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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而在建康宫城,听了回报之后,刘琨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满的全是志得意满!秦军死了多少人他不清楚,但逼使他自毁三十艘战舰,已是个了不起的战绩了,要知道,在这之前,秦军战舰都是以无敌的面目出现!
过了好久,刘琨才勉强止住笑容,回头问道:“水军折损了多少将士?我军还有多少条船?”
随从也是满脸喜色,连忙施礼道:“禀陛下,今次由江乘开出一千艘大小船只,搭载人数十到三十不等,合计一万五千人,接近秦军战舰时,点燃了五百艘,由于秦军及时自毁三十条战舰作为掩护,为后面的船只逃循争取到了时间,因追之不及,另五百艘暂未点火,随军回返了江乘。
如今江乘应有大小火船两千五百艘,吴郡水寨有两千艘,而水军将士虽未来得及统计出具体数目,但据督战的将军估计,大致阵亡在两千人上下!”
慕容廆跟着就拱了拱手:“陛下,一旦清点出人数,应对阵亡将士立刻抚恤,一来以示陛下诚信,二来可使之疑窦全消,为陛下效死再无顾忌!”
刘琨的脸面略一抽搐,说实话,他现在没多少钱了,供养军队是一方面,另一个无底洞则是陆续涌来的近三十万鲜卑人,这些人过来都是两手空空,他们的安置都需要钱粮!
钱粮从哪来?刘琨还未来的及对侨姓士族下手,侨姓士族的庄园土地基本上都在会稽,以眼下的形势来看,根本没可能发兵掠夺,他也没走到公然抢夺平民百姓财货的地步。
刘琨的钱,全来自于向吴郡士族的“暂借”,吴郡再如何富裕,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吸榨,陆、顾、周三姓,与其他的小姓虽不能说成破产,但家底也给掏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又面临春荒时节,收获之前,几乎别想再榨出油水。
然而,刘琨也清楚事态紧迫,虽然他把水军将士的家眷都集中起来看押,但人家卖命,死后如果不给钱,难免会让人心寒,很容易生出乱子。
于是,刘琨带着满脸的心疼之色,吩咐道:“三日之内,把抚恤发放下去!”
“遵命!”亲随转身而出。
刘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奕落瑰,朕虽准备了不少船只,但你也清楚,今日仅一次出击,便烧掉了五百条船,孤担心,秦军会以佯攻,或是索性也放火船消耗我军船只,几次一来,朕将无船可用,只能坐视秦军把大军运送到石头城,不得不与之决战,对此,你可有解决之道?”
“这个。。。。”慕容廆想想也是,刘琨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不由眉头一皱,沉吟不语。
好半天,慕容廆才郑重道:“陛下所虑甚是,依臣之见,等待秦军来攻过于被动了些,不如主动集中火船,前去攻打他的历阳水寨,或可将他船只付之一炬!”
刘琨略一寻思,便问道:“你说,该出动多少火船合适?”
慕容廆掐指算了小片刻,这才道:“数量不足,恐怕难以靠近,若要一举溃敌,最少要两千艘!”
“两千艘?”刘琨不禁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成,朕岂不是再无船只抵挡秦军?假如调吴郡船只前来,海门那里将没法牵制,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慕容廆无奈道:“我军虽小胜一场,却于秦军实力无伤大雅,不倾尽全力,难以毕全功啊,不如这样,陛下可征调民船,建康一带,民间零散船只约有千艘之多,征调过来作为后备。”
“招来民怨又将如何?”刘琨迟疑的问道。
慕容廆略有些焦急,劝道:“陛下,顾不得了,这一战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民心何用?如果胜了,陛下日后补偿便是,何况战时征调民船,史上早有前例,请陛下立刻下旨,莫再犹豫!”
刘琨稍稍寻思了片刻,眼中就闪出一抹狠厉,猛的点了点头:“便依你,七日之内,必须征来船只!”说着,返回座席奋笔疾书,很快把诏令写好,盖上玺印后,立刻唤来亲随取走。
诏令转眼间下发全城,建康立时鸡飞狗跳,凡是家里有船,即使是小舢板,甚至还有秦淮河上的画舫也逃不了毒手,百姓们均是敢怒而不敢言,但谁都明白,虽然刘琨宣扬大胜了一场,可实际上,他已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第四三九章困局
由于刘琨的征调令,建康民怨沸腾,而在回到历阳之后,经一夜苦思,桓温想到了一个法子,大致类似于刘琨的担心,即以佯攻或火船来消耗刘琨的船只,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见了云峰,把想法说了出来。
云峰刚刚眉心一拧,还未拿下主意,庾文君立刻就嚷嚷道:“那得死掉多少人啊?咱们顺江而下,火船上不必有人,可刘琨不行,他的火船必须要有人,何况又施以残酷的连坐株连之法,使得吴郡士卒没人敢跳水逃生。
虽然吴郡士卒暂时是敌人,却是受迫而来,他们将来都是秦人,而且还很无辜,桓温,莫非你就忍心看着他们白白被烧死?他们的父母妻儿失去亲人之后的悲痛,文君不用猜都能想的到!莫非你就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心?”
“这。。。。”被当头扣了顶大帽子,桓温不由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讪讪道:“文君姊姊,你这话是有道理,可领军作战哪有不死人?又要战胜敌人,又要尽量避免伤亡,恐怕孙武、李牧等战神重生,也办不到吧?”
庾文君却是小脑袋一昂,极为不屑的瞥了眼桓温,得意道:“文君早替你想好了,你看,刘琨传递信息,靠的是大江南岸的烽燧,如果烽燧没了,他如何传递?将军,您不如派遣精锐,趁夜袭取烽燧,然后大军立刻出发,只怕到了石头城,刘琨才会知晓呢!”
云峰依然不发表见解。把目光投向了桓温。
桓温明白这是云峰在考验自已。甚至庾文君提出的建议。也是他们几个昨晚在床头商量好的,如果分析不出其中的利弊,可以想象,会被当作一个无能之辈,或许由于父亲的关系依然能混个官当当,但很可能再也不会被重用了,毕竟眼下全军的被动境地,与自已的疏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事关将来的政治前途与家族兴衰。桓温丝毫不敢殆慢,脑筋飞速开动,不多时,便自信的拱了拱手:“袭取烽燧,温以为过于冒险,由姑孰至建康百余里路途,有二十余座烽燧,要说取下烽燧本身不难,每座驻守兵力都不超过百人,难就难在该如何在烽燧示警前取下。只要其中一座出现差错,必将前功尽弃!
另外还有一条路便是水军战舰尽量靠着北岸趁夜行驶。不过,刘琨不可能不在江面留船巡曳,一旦让他的哨船燃起冲天大火,烽燧立刻就能示警,何况我军船只有限,要想驱除刘琨的哨船不但费力耗时,而且还很有可能陷入他的火船围攻当中,所以,以奇巧方式偷渡建康的可行性不大。”
“这么说。。。。就只有使火船对攻一条路了?”云峰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而是反问一句。
这令得桓温心里一个格登,他觉得云峰话里有话,连忙回味起了自已的陈述是否还有漏洞。
就在这时,王桂匆匆步入殿内,施礼道:“禀大王,据江南的弟兄们传回消息,自昨日起,刘琨开始强征民船,现如今,建康一片怨声载道,照末将看,刘琨恐怕是尝到甜头了。”
“哼!”荀灌娘忍不住怒哼一声:“自吴主孙权定都于建康,百年来,官府从未明抢过民财,刘琨当真是狗急跳墙了!”
庾文君也跟着道:“恐怕刘琨已猜到了我军或可能施放火船对攻这一方法,因此才要准备更多的船,而咱们这里才多少条船啊?连一千艘都没有,哪能拼得过他?再如果全烧掉了,连运兵往建康的船只都没有了。
三日前荆州归顺的消息才刚刚传来,要等到江州邓将军率船顺流而下,恐怕还得有上一段时间呢,难道就白白耗下去?所谓迟则生变,越拖延,刘琨的准备越充分,依文君看,袭取烽燧虽较为冒险,却是眼下的唯一可行之计!”
久不开声的苏峻突然拱了拱手:“秦王,如峻所料不差,师尊很可能是打着主动来攻历阳水寨的主意,所以才要多多收集船只,试想,数千艘火船一窝蜂扑来,我军仅靠这剩下的七十艘战舰又能击沉多少?既使及时调海门的两百艘来援也是远远不够,甚至还可能半途就被火船袭击,因此,师尊真要来攻,这水寒多半危险了啊!”
苏峻作为刘琨最器重的弟子,对刘琨的了解自然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刻,他的猜测,每个人都认为大有可能。
“他娘的!”云峰笑骂道:“这自杀式袭击莫非拿他没辙了?这鬼主意是谁出的?当年王睿楼船下益州,如果吴主孙皓也使这招,说不定战局就此扭转!天下的形势,又将是一个样了!”
众人纷纷苦笑,这数十里的江面,真的有如一道天堑,使得江北大军难以渡过,而江南的秦军只能暂时龟缩在据点内,没法主动去攻打江乘水寒,关键还是人数太少了,现今石头城只有一万驻军,白荡湖有曾大牛一万七千军,而京口守军也只有三万,如果强行攻打水寨,刘琨必然发幕府山骑兵冲击。
桓温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沮丧,他意识到,自已以火船对火船的计划已经不可行了,只能冒险袭取烽燧,正待主动请缨,又一名亲卫匆匆奔了进来。
亲卫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呈上道:“京口尚书令有急事需禀报大王!”
“哦?”云峰连忙伸手接过,他就担心京口也出了什么状况,不仅止于云峰,所有人都有类似的担心,纷纷把目光投向云峰,紧紧留意着他的神色变化。
偏偏云峰不见动容,这让殿内的一众人等均是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哈哈哈哈~~”猛然间,云峰狂笑道:“天助我也!”
荀灌娘赶紧问道:“断山,怎么了?是不是尚书令那里有什么好消息?”
云峰点了点头,看向了庾文君,微微笑道:“庾小娘子,你的两位兄长已于两日前领会稽军卒两万进驻京口。”
“啊?”庾文君不由惊呼一声:“太好了,兄长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文君也放心了。”说着,却又秀眉一蹙,不解道:“兄长来投固然是好事,但只有两万军啊,而且还是步卒,能起什么用?将军您说的天助你也是什么意思?如何个天助法?”
云峰不答,而是把隐含深意的目光望向了桓温,问道:“桓温,你的看法呢?可能联想到什么?”
第四四零章釜底抽薪
云峰的提示,似乎在指出有第三条路可走,包括桓温在内的所有人,不由眉头一皱,纷纷思索起了庾亮领军前来与破去刘琨火船,二者之间存有的联系。
尤其是桓温,脑筋更是飞速转动,其他人想不出都不算什么,唯独他不行,云峰与他较上了。
没过多久,首先是庾文君,现出了了然之色,紧接着,荀灌娘也会意的点了点头,苏峻则是目中精光一闪!这可把桓温急的脸面通红,他却不好询问,汗水已然披满了整个头脸!
‘兄长这两万军,攻打刘琨的幕府山大营除了白白送死,那是半点作用也没有,但是如果干点别的。。。。”正苦苦思索间,庾文君那招牌式的阴阳怪气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顿时,仿如醍醐灌顶,桓温福至心灵,连忙道:“多谢文君姊姊提醒,温明白了,刘琨留在吴郡的兵力不多,约一万余人,主要是用作看守吴郡水军亲眷,如果请中书监领援军再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