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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曜眼瞳闪过一些光彩,连连的点头赞同:“好,这件事你去办。”
“是,臣遵旨。”
叶倾天抱拳准备推下去,然后想起什么停住身子,回望向上官曜:“皇上,听说太后病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她吧。”
没想到,一直病恹恹的人,陡的睁大眼,狠厉的开口。
“朕为什么要去看她,她就该死,朕没有杀了她已是极限了,她还是朕的母后吗?已经不是了。”
叶倾天叹气,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他们现在只想着对付那个人,谁会在意那个女人啊,如果他们被杀,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谁知道事与愿违,等到叶倾天赶到夜家的时候,却传出噩耗,夜思源被人杀死在家中,杀他的人竟然是青楼名妓紫蝉姑娘,凶手被当场抓住,却被证实,这紫蝉姑娘乃是夜思源流落在外的女儿。
至于接下来夜家是如何对待这凶手的,叶倾天完全不感兴趣,他只觉得恼恨,现在似乎做什么都不顺了,处处受治,一怒之下命人抓了兵部尚书蓝清伦。
密牢里,蓝清伦被用刑,叶倾天亲自执刑,逼蓝清伦交出兵权,不过蓝清伦不是怕死之辈,一脸的冷笑,朗声而语。
“兔死狗烹就是你们的下场,用不着白费口舌了,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虎符并不在我手上。”
他一言阻死了叶倾天的希望,遭到了叶倾天的一顿毒打,不过却没有杀了他,而是关在牢里,自己暗中派了人易容成蓝清伦的模样,只想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夺回虎符。
接下来的日子,叶倾天一直和朝臣搞好关系,更是安抚着吕家河柳家,因为两位娘娘的无故身亡,使得这两家对皇室的信心大打折扣。
太后的长信宫里。
苦涩的药味儿一直挥之不去,自从那一日慕容冲被劫走。
太后被云笑所伤,又被儿子责骂,她就一病不起了。
整个人比以前还瘦,眼睛也有些花,看人望物,都要费力好半天。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会一直流泪,一直哭,因为太绝望了。
平安一直照顾着她,看到主子病得如此重,叶大人和皇上竟然一个也不来看望她,心都碎了。
“娘娘啊,你别伤心了,不值得的。”
如果当初娘娘抛开了叶大人,真心试着接受先皇,只怕现在先皇还没有死,皇后也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女人。
可一念之差啊,竟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因果循环。
平安的脑子里,清晰的浮现起当日小姐风华绝代的光彩,从烟京城内走过,身后是一大批的追慕者,可是红颜易逝,谁知道最后竟得了这样的下场。
一切都是孽缘啊。
太后望着平安,眼里已经流不出泪来,她微眯起眼睛,才看清平安正在流泪,仍然会痛,伸出手握着平安的手。
“平安,是我的报应啊,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直到此刻,她才认真的反省了,都是她的贪心啊。
如果当日球了先皇,想必以他爱她的心,会放了她离宫的。
可是她想着让夜家荣宠无上,自己金尊玉贵,放不开对权势的痴迷。
放不开手偏偏还是惦念着那香花玉髓浓烈的爱恋,所以才会在两个男人中反复的纠缠,害得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英年早逝,害得自己老年了,反遭到心上人的遗弃,这大概是世上最惨烈的一份爱恋了。
爱了一辈子,到老了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啊。
“娘娘。”
寝宫内,两个女人同时哭了,一侧还有数名太监陪着她们落泪,大家想出了一场,看到主子如此伤心,他们怎能不伤心。
众人正哭得凄惨,殿门外守着的太监却传来了说话声。
“叶大人。”
现在的叶倾天在长信宫和景福宫两个地方来去自如。
寝宫内流泪的太后和平安,止住了哭声,太监也止住了哭声,众人皆伸手擦眼泪,就是太后,也无声的抹着眼泪,不想折弯了自己仅有的自尊,她已经失去了爱,失去了亲人,仅剩下一些可怜的自尊了,如果连这个也失去,她真的只剩下死了。
平安起身,给太后整理一下仪容,然后退到床边静静的候着。
叶倾天大踏步的走进来,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瞳阴骜,这些日子下来,他瘦弱了一圈,不过并不影响他的魅力,相反的在以往的儒雅之上多了一抹凌厉的张扬,更多了几分男人阳刚之味。
太后静静的看着他,此时的他离自己那么遥远,远到看不见他的心。
烟花三月,两人轻步湖堤,郎情妾意,这些事清晰得就像昨天发生的,可是今天,他便冷冷如冰。
叶倾天站在屏风旁边,望着卧进锦花丝绸被里,一张苍老的容颜,因为过于瘦弱,眼睛显得很大,眼神没有往日的妩媚光泽,相反的很空洞,漆黑深幽,看不清她的思绪。
想不到昔日的美人,今日的枯槁之容,天差地别的感受,如若当初他放开了手,她就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现在看着这样子形同枯枝的容颜,竟然生出了许多的厌意。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与别的男人不同,不是薄情寡幸之人,总是嘲笑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不知道珍惜情份,空蹉跎一场。
可是现在看来,痴傻的却是自己,所谓的缠绵缱绻,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如果当日的夜兰芷不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他还会有此执念吗?还会为她虚度余生,害得自己一个孩子没有,害得自己身陷困境,害得自己到老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吗?
一切只不过是贪恋女色罢了,原来世间情,都建立在男俊女貌之上,试想天下有多少丑颜男女谱写过轰轰烈烈的情爱,大都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只不过是一场色相之恋罢了。
叶倾天一笑皆空,对床上的女人全无半点眷恋,相反的还有一抹的憎恨,眼瞳射出慑人的寒气,阴沉沉的开口。
“所有人都退下去。”
寝宫内,太监和宫女应声而退,平安却没有动。
叶倾天知道她不会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趋步走到床前,冷冷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夜兰芷,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你要的结果吗?红颜祸水,这话果然不假,你这样一个乱世之祸,给别人带来的是怎样的祸乱,如若没有你,就没有今日我的悲哀,没有先皇的早逝,没有太子的被杀,更没有景奕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他声声凌厉,句句嗜血,紧盯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却把一个人生生的打入十八层的地狱中。
太后眼瞳翻白,拼命的喘着气,她哭不出来,笑不出来,说不出来,心里唯有无数的绝望,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不如就此逝去吧,化作一缕尘烟,永世不为人。
人太可怕了,来生,永生,她只愿化为一棵蒲柳,依岸而居,依风而立。
浸受风吹雨打,五百年一转身,为此生渡劫。
她以为自己会死,可惜却有人不让她如愿,叶倾天在她的耳边吼叫:“夜兰芷,你想死吗?想扔下你的烂摊子吗?你做梦,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平安,杀了长信宫内所有服侍过你的人,你不想再多一些罪孽吧,如果不想,你就活着,看看你所遭成的孽,看看你是如何害了我和景奕的。”
叶倾天吼完,在喘气,但是他的话,太后是听进去了,她的一口气又喘了上来,因为她不想让平安死,不想让这些宫人死,这是她死前唯一的要求,唯一的可以勉补的。
平安早扑了过来,连身的尖叫:“滚,你滚,叶倾天,你就是一个狼,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娘娘呢,若不是你一直缠着她,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她不会。”
叶倾天怒视着平安,然后转身走出去。
寝宫内,响起了一片哭声,但是她还没有死,她的孽还没有完。
……。
十五天后。
云水山庄的密室,石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道高雅似谪仙的角色男子,三千如墨青丝用碧玉簪挽起,肌肤如玉,狭长的眉像月一样清冷,眼瞳深邃幽暗,沉绽着一潭冰寒的池水,隐藏着高深莫测的诡谲,唇角勾出张扬的笑意,那自信霸气从骨子里弥漫出来,一身白色的锦衣,袖口和衣摆皆用银线勾勒出几朵浮世莲花,花瓣分明,清凉凌寒的气息迎面而来。
追风和追月一见主子出关了,立刻恭敬的垂首唤了一声:“主子。”
“嗯。”
慕容冲点了一下头,出尘的面容透出幽冷无情,撒旦般的阴骜,大踏步的往外走,直奔云水山庄后面的一处空地。
他要试试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山庄内的一干人得了消息,全都奔涌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上官霖和伊玉轩,后面跟着云墨和司马青云,连慕容盈雪也赶了过来。
云水山庄后面,一处宽阔空旷的草地上,四周是青郁乔木,不远处还有参天的古树,一些奇形怪石均匀的摆布着。
此时一道白色身影正在练武。
快如闪电,灵如游龙。
不时的腾空而起,一柄宝剑,挽出数朵剑花,看不清人的光影,只看见白色的银光,所到之处,遍地的残叶,长剑在空中飞过,那些飘飞的青叶被银剑一一的划过,纷纷落到地面上,青郁的树叶,片片一分为二,不偏一分,不移一分。
好精湛的剑法,不比从前差之分毫,相反的更甚从前。
众人心头大喜,只见那长剑一甩,刺到对面的大树上,而那道白色的人影陡的腾空一跃,如腾飞的巨龙,陡的一掌翻飞出去,三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发出嘭的一声响,炸成粉末。
好深的内力啊,众人看呆了眼,随之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上官霖叫了起来:“好,真是太好了。”
皇兄的功力已恢复过来了,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太好了,看来他们可以尽快回京了。
那身影一掌挥出去,慢慢的收回来,停住手脚,轻舒一口气,一侧的追风立刻递上白色的棉巾,慕容冲接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沉稳有力的走了过来,抬首扫了一圈众人,缓声的开口。
“大家都在,那我们尽快拟定计划回京吧。”
“是。”
大家同时点头,可是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那就是?
慕容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按照他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一恢复武功最应该做的不是进京拿回皇位,而是另外一件事,虽然拿回皇位最重要,可是按照他和云笑相爱的程度,他应该想要做的是,立刻询问云笑的情况,然后先救回云笑,再做他想。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异。
上官曜咳嗽了一声,开口:“皇兄,我?”
他刚开口,那慕容陡的凝眉,伸出手轻揉了一下脑门,缓缓的开口:“霖,我似乎忘了一件最该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他漆黑深不可测的眼瞳一闪而过的困惑,众人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
慕容他忘了一件事,那件事是关于云笑的事。
他怎么了?
众人正在惊慌不安的时候,慕容盈雪飞快的走了出来,望着慕容冲,急促的开口:“慕容哥哥,你是不是习了六脉神心?”
“是啊。”
慕容冲的困惑只是一瞬间,很快他整个人又恢复了冰寒,就连望着慕容盈雪的眼神也是愣愣的,和以前在山庄里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