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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很是惊讶:“这可是阵法图。”
这阵法图好精炒啊,险象环生,环中有环,诡异莫测,一看就是高手所绘啊,这个难道也是笑儿绘的。
“九环阵,又称九连环,是一个精妙绝纶的阵法,这是阵首和阵尾,”云笑指点了一下,云祯已明白怎么演变了,他也是懂阵法的,只要提点一下,便知道如何摆布了。
兄妹俩正说的有味,一侧床榻上的云墨被吸引了,今日他的精神已好多了,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来,让我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厉害。”
云墨一开口,云祯便把图递给了爹爹。
云墨仍战场上的老将,对排兵遍阵向来精通,但是因为西凉军也不是吃素的,对兵法自然也是深黯的,所以一般寻常的阵法,根本不摆,因为很轻易的便被破了。
这九环阵法,云墨一见,便大力的赞扬。
“精妙,这人仍是兵家高手啊,险像环生,奥妙无穷,竟然有人能把迷宫演变成兵法图,这真是太不一般了。”
云墨赞叹完,把图递到云祯的手里:“祯儿,立刻拿到主营帐去,让大家都见识一下,然后立刻着手排练,一定要给那西凉军,当头一棒。”
云祯领命而去,走到门前,疑惑的调头望了妹妹一眼睛,这兵法图不会是笑儿做出来的,笑儿的医术已如此高超,怎么可能还会这些呢,是谁在后面帮助他,云祯眼神幽暗凌寒,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帐篷内,云笑和婉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侍候着云墨坐好。
云墨笑着望着云笑:“笑儿,坐过来,陪爹爹说会子话吧。”
“好。”
云笑应声坐在云墨的身边,两父女双手握着,相视而笑,云笑想起此次的事情,眸底有一些隐暗,勾唇开口:“爹爹啊,此次若是西凉军战败,退回西凉,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平风的生活吧。”
那上官曜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个阴险的小人,本来她用计出宫,奔赴峰牙关,并没有想到会如此声名大噪,可是这一战胜,自己定是名动天下,而上官曜前思后想一番,一定会想明白,原来她是用计让傻后出宫,只怕不会轻饶过云家的,所以他们何必留在这里等死。
“笑儿,怎么了?”
云墨脸色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儿会如此说,神情早紧张起来,云笑看他激动,忙摇头。
“此次我能顺利出宫,其实是因为用了一个计谋,化名凤官前往皇宫给太后娘娘治病,当时治病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废后,如果此战一胜,只怕凤官之名便天下闻名,那上官曜一定以为这是云王府搞出来的名堂,必然会找云王府的麻烦。”
云墨一听云笑的话,竟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云笑的头发。
“难为你了笑儿,不过别担心,此战一胜,我云王府天下闻名,皇帝不敢再随便动云家,除非真的有谋逆大罪,否则其他三国便会师出有名,联合起来攻打东秦,各分一杯羹,小皇帝能做的也就是把我们困在这边关之中。”
云墨足智多谋,对很多事看得透彻,不过他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皇帝放过云家,未必放过凤官,只怕凤官才是最危险的。
“笑儿,等此战一完,你立刻秘密回烟京云王府中,上官曜不会再为难你的,但切忌不要提凤官二字。”
“爹爹,我守在这里吧。”
云笑不放心爹爹和哥哥,就怕那上官曜再发什么兽心,陷害他们,经过此次,只怕他再出手,定是致命的必杀招。
“笑儿,你和婉婉可是女孩子,边关重地,爹爹不放心,你回烟京去,有流星和惊云陪着,爹爹放心了,如果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你就嫁了吧,别理会从前的事了。”
云墨心瞳微染雾气,但愿笑儿能遇到一个知道她懂她,疼她的好夫君,那他就真的放心了,他死不死根本无所谓,他不想对不起先皇的重托,即使死,也是有脸去九泉之下见先皇的。
“爹爹,既然皇帝如此心胸狭隘,爹爹何必为他守城。”
“他不仁,不能我不义啊,何况我受的承诺,不是对他的,而是对先皇,先皇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我的命就是先皇救的,先皇不但赐了我的一条命,还和我义结金兰,给我无上的权利,我就是丢了命,也不能负他啊,先皇一代明君,到时九泉之下,朕必谢你大恩啊,笑儿啊,你说如果我走了,能见他吗?还见得了他吗?”
云墨一迭连声的话,云笑默然,眼睛瞳有雾气,原来爹爹和先皇的感情如此之好,再加上他本是一个忠义之人,怎么可能避开呢,所以即便现在上官曜不听他的话,还一再的想杀他,他也不能丢开这一切啊……
第77章下毒
九环阵,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不见人影,只见黑色隐动的九连环,不管如何变动,上下前后,九个连环都不会脱节,厉风飒飒,招旗挥动,阵形变换,现象横生,煞气弥漫,那上空隐隐的黑色阴风,呼啸而过。
可是单从外面看,却是一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阵法,使敌人轻敌的假象。
本来以为这简单的阵法,只需要一天便可排好,因为云墨手下有一队精兵,是专门用来排布摆阵的,一般的阵法只需稍微反映一下,这些人便会演习得密不透风,但是这一次,竟然花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演好阵法。
第三日准备出城迎战。
云笑本来准备给西凉军下毒,无奈,她所使的毒,是一种染在风里的毒药,而这必须风向要对,可是一连两晚都是逆风,如果她下毒,中毒的不是西凉军,而是他们东秦军。
所以她只能等。
瘟疫的警报已彻底的解除,被阻在城外的那些老百姓也放行了,峰牙关内,虽然还很萧条,但相比前几日已缓和了很多,大街上偶有人行动。
云笑已搬回了爹爹在峰牙关的宅子,一座不算大,但雅致的房子,而她住这宅子最美的一座院子里,门前有一条碧蓝圆形清湖,清风拂细柳,柳絮飘飞,岸边,花开鲜艳,暖洋洋的阳光,流泻下来,一地的金色。
午后,云笑搬了一张躺椅晒太阳,脸上蒙了一块方巾,静静的享受着日光浴。
今日东秦和西凉军作战,而她坐在这里等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
惬意温暖的阳光使得它昏昏欲睡,思绪飘飘逸逸,不知不觉的想起这两晚,说不出的高雅。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冲动,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可是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手便生生的缩了回来。
而且她知道,上次的西门钥根本就是易容的,因为他似乎很恨太后和上官曜,又怎么会轻易的以真面目示人,而她就在朦胧灯光下一边鼓捣药品,一边偷望着他,大眼睛里时而明亮莹澈,时而雾气氤氲。
对面的男子慵懒的声音清润的响起来。
“笑儿,想什么呢?”
她一怔,不知做何反应,这是异世之中,第三个唤他笑儿的人,这名字从他的口中唤出来,带着旋 ,清风晓月般的细雅,似乎满室都是香味。
不过等到反应过来,她可没好脸色给他。
“谁准你叫我了?”
“心,”这男人倒也干脆,一整晚都维持一个姿势,不知道累不累,云笑愤愤的想着,一边用力捣着药,她已经撵了他很多次,无奈人家想听不到,打又打不过他,下药吧, 一来未必下得了,二来,她还没下药对付那西凉军,怎能把这个有用的人给毒死了。
“笑儿。”
“嗯。”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抬首,那男人笑得像狐狸,性唇的唇角勾起,优美的弧线划过,不复那些冰寒嗜血,此刻的他安静馥郁,好似绽放在午夜中的一朵睡莲,恣意慵懒,恍若昏昏欲睡的睡仙,眼瞳微睑,深幽的光芒中,隐着琉璃的清明,寒星的莹亮。
云笑抬眸扫了这样子的他一眼,有一丝温暖,瞪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不再理会他。
可是那男人不依不饶的继续叫:“笑儿,笑儿,笑儿。。。。”
似乎想把这样的名字镶嵌到血肉之中,永生永世,就算有一日化为尘,化为土,也不想忘了这个名字。
可是这次终于激怒了云笑这家伙,噌的站起身,嗜血的扬了扬手的药槌,挥舞着开口:“信不信我让你说不出一句话。”
“笑儿像个刺猬。”
这一次说完,他不待云笑招呼,竟飘然而去,白光消逝,一室的余香,云笑气恨恨的追到门口,哪里还有人,门外,冷月皎皎,小湖好似罩了一层清纱,朦胧而婉约。
云笑呲牙咧嘴的做了一番鬼动作,本来以为没人看见,谁知暗处竟传来一声磁性的浅笑,着下是彻底的惹毛了她,不由得跳墙,对着某一个方向指手划脚:“你个小人,下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有点无语,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他是世人口中嗜血成魔,杀人如麻的家伙,怎么会是好汉呢,好久也没听到一句话,清光之下,只见远处,翻翘如云的屋檐一角,一迎风而立的男子,墨发如丝绸,在暗夜中飘逸飞舞,白袍撩起,优雅逼人,清绝的姿态,似乎不近红尘,遗世之仙
云笑呆愣愣的靠在廊柱之上,望着他悠然的拿出一支玉笛,轻凑到自己唇边,笛音渺渺。婉转清灵,恰似那一江春水向东流
云笑正想得入神,忽然耳边传来气吁喘喘的声音,使得从冥思中回过神来,掀掉脸上的锦帕,望向一侧,婉婉弯着腰喘气,等到气息顺了,直起腰来,一脸的高兴。
“主子,太好了,这一战胜了,西凉军先后三万陆多人进阵,全部阵亡,真是大快人心啊,那西凉军人心惶惶,在原有的三十里路,又退回去三十里,大家可都高兴死了。
云笑并没有多大的高兴,又用锦帕盖住脸,继续晒太阳,一边挥了手:”婉婉,取些点心过来,主子饿了。“
“是,主子。”
婉婉疑惑的挑眉,依照她对主子的了解,她应该很高兴啊,怎么看不出来呢,不过刚走出去没几步远,便听到主子悠然清悦的歌声响起。
“花开太早,落花无数,蛾眉不整,枉了一世春秋。。。。。。”
婉婉劳莞尔一笑,心底念了一句,闷骚,抬头看天,婉婉想了一句,唱歌也是闷骚的一种表现,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去。
这一战西凉军损失三万多兵马,峰牙关内人人振奋,这是继上次云王爷的一战之后的另外一个胜仗,大家都很开心,整个城内弥漫着喜悦,想到杀了这么多西凉军,很多人家把白灯笼,换上了红灯笼,一眼望去,城内就像陷入了火海。
云墨便是欣喜不已,一回到府中,便直奔云笑的房间,看到笑儿静谧在灯下看书,此刻的她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容貌,盥洗过后,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黛眉粉目,瑶鼻樱唇,一张俏丽逼人的小脸,陪衬着轻盈如水的白色罗裳,罗裳上绣着几株桃花,点点淡粉衬得白衣胜雪,静逸出尘,溶在光芒中,令人惊艳。
云笑一抬首,看到爹爹立在门边,不由扬眉,巧笑嫣然,灵动不凡。
“爹爹来了。”
人已起身,迎了过来,扶着云墨坐定,自己坐在另一边,看他恍惚,不由奇怪的开口:“怎么了?爹爹。”
一言落,云墨回过神来,望着她,轻轻的叹息:“笑儿真的大了,和你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