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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们走后,云风又跑进来呆了一阵,说了昨日九难救狐狸的惊险过程,夸九难的功夫天下无双,狐狸与他目光交流倒也有几分兄弟间心灵感应的味道,脸上还微微露了笑容。
待云风也走了之后,屋子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与早上不同的是,这时他是醒着的。
我披着毯子,抿着嘴唇看着他,天知道我这时候有多开心,他不但没死,智商还很正常,眼睛里依然闪动着灵气,看来脑中定是没有淤血啦!
他的眼睛一会儿闭起来,一会儿又睁开,东瞟西望就是不与我对视。我俯身向他,抬手摸摸他的脸,将他头发捋了捋,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心里发笑,这人就会装。唇道:“你干吗不看我?”
他的目光又变成莫名其妙,我缓缓将脸靠近,脑门滚热,不知是发烧了还是羞的,两个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心不能用语言表达,那就用行动好了。
嘴巴即将贴上的一刻,狐狸的眼神变得异常惊诧,他僵着脖子,用力将脸扭到一边,避开了我的唇。我觉得不妥,忙抬头,他正斜眼望着我,嘴唇哆嗦着,我看了半晌才看明白,他在说:“出去!”
我站起身来,奇怪的打量他。狐狸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和平常大不相同,陌生,惊讶,还带着一点气愤?
我捏捏脖子,咔了两声,声带像被切除了似的,完全无声,只能放慢唇语:“你要睡觉?”
他不动,眼神异样的盯着我。
我双手撑在床边,又无声道:“你是谁?”
他嘴唇动了:“华楠。”
“我是谁?”
“不知道。”
呃?我愣了,他说“不知道”我是谁?愣了半晌看着他扑扇扑扇的眼睛,我嗤鼻笑了,无声道:“跟我装?”
他的眼神依然异样。
我又坐下来,掖了掖被子,拍拍他的手,冲他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摆唇形:“不要闹了,睡觉吧,我陪着你。”
他听话的不再回应,闭上眼睛前,对我皱了皱眉。
话还不能说呢就开始耍花招了,看着他的睡颜,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是狗改不了吃S,一辈子想来都是这个德行了。
出去吃了饭,回来继续守着他,我不住的打喷嚏,脑子愈发沉重,身子愈发滚烫,九难来给狐狸喂药时又给了我一个小瓶,肯定的说我发热了,要我去休息,我却不肯,尽管狐狸只要睁眼看我就是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我仍坚持守在他身边,给他擦了脸,喂了粥,直到鼻子堵得无法呼吸,脑子闷得没了意识,烧热冲得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歪在狐狸床边,隐约听着熟悉的人声说话。
听到花叶气道:“死丫头太倔了,怎么说也不听。”
听到九难说道:“把她抱到隔壁去休息。”
也听到狐狸蓦然开了口,用极嘶哑的声音:“这女人到底是谁?”
老爹的仙曰'VIP'
睡了两个时辰,严严实实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昏头昏脑爬起来吃药,咳嗽几声,感觉喉咙虽痛却能发出些沙哑的声音了,烧还没退完,鼻子已通了气。
看见床头不知被谁放了一套干净的棉衣,一套紫色外衫,衫上置了一张纸条:醒后换上干衣。衣服的颜色很眼熟,想了半晌想起来这是阿琪的主打色。这……是九难给我找的?
换好衣服,梳梳头发,我拿着铜盆踏出房门,腿还有点打软,这么些天折腾下来,饶是铁人也抗不住了。天又黑了,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路过隔壁房间,听见里面有大声质问的声音,我顿了脚步静静站了一阵,没有进去。
去到院子里寻着木桶倒了点水,就着冷水洗漱了一把。洗完泼了水,我拎着盆呆看了会儿黑暗无垠的天空,昨夜的雨后,天气似乎更冷了,寒风扑面,很快将脸上的水份吹了个干净,皮肤紧绷绷的似要皴裂。冬天已至,这里的女人们都是用何物润肤的?
肚子咕咕叫起来,中午那点饭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走回廊里,直接到了九难门前,我抬手敲了敲门,听得低沉女声:“进来。”
推门入内,九难师太正在闭眼打坐,独臂单手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我施了一礼,嘶声道:“师太,打扰了。”
她睁开眼睛:“谢姑娘请坐,有何事寻我?”
我没有坐,询问道:“我想问问您华楠的情况,他是否脑内残了淤血?”
九难面露一丝微笑,瞥我一眼道:“谢姑娘发现阿楠有些不妥?”
我没什么好掩饰的,直截了当点了头:“不错,他好象不认识我了。”
九难又缓缓闭上眼睛道:“阿楠针去毒清,血气稳定,我看他并无不妥之处。”
我不再多说,弯身礼貌告退。
敲门进了狐狸房间,花叶云风都在屋内,一见是我入内,狐狸的眼睛定格在我身上,眼神很淡,花叶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古怪,张张口,叹声气又闭了嘴。
我哑着个嗓子吃力道:“大姐,你们吃饭了么?”
“还没呢。三毛,你好点了吗?发着热就不要下床了。”
我揉揉太阳穴:“我也不想起来,可是太饿了。”
花叶站起身:“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我忙道:“我去吧,厨房在哪儿?”
花叶斜了狐狸一眼,道:“我们一起去。”
一出门,她立刻将我推到一边:“三毛,我觉得阿楠是装的。”
“装什么?”
“装不认识你啊!”
我微笑:“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他午前一醒过来,我就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你着急担心,为了他亵渎佛祖,还有……你说过的那些话,我也统统告诉他了。”
“哦。”我淡道:“他一定是没反应了。”
“他那时不能说话,我哪晓得他转了什么主意,今天居然闹这一出,无论我怎么逼他,他都坚持说不认识你,我看他是故意逗你的。”
我吃吃的笑着,拉拉花叶的手:“我知道啦,我们快去做饭吧,好饿啊。”
花叶拧眉望我:“三毛,你没事吧?”
“吃了饭就没事,饿肚子就有事。”我开了个玩笑,花叶脸色不佳,忽然推开房门道:“云风,你跟我去做饭,让三毛留在这儿。”
云风自然没意见,起身就出来了。花叶也不再与我说话,将我往门里一推,关门而去。
狐狸躺在床上,眼睛已不再看我,盯着床架出起了神。我走到床边,拉凳子坐下,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沙声道:“现在觉得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斜睨着我,缓缓开口:“谢姑娘是么?”
我笑:“不要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我这几天好累,没有心情陪你玩游戏。”
他的眼神微光一闪,极快,我却捕捉到了,察言观色是我的强项。
“谢姑娘此言何意?”他蹙眉疑惑的看我。
我沉下脸,口气硬起来:“我说了不要玩了,你好的时候也闹,瘫在床上也闹,就不能消停一阵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招?”
他叹口气,眼睛挪回床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听花姐道你我二人原就相识,我却一点也不记得了,所以想请谢姑娘说说旧事,或许我会想起你来。”
我眯眼看他:“你想听什么旧事?”
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呃”了一阵道:“自然是你与我的旧事,例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对我是……”
我哼一声打断他:“我与你没有旧事!”
他奇怪道:“那为何花姐与我说你昨夜……昨夜为我……”
我心头火起,扯着公鸭哑嗓子叫道:“你还有完没完了,怎么一睁开眼就惹人讨厌?”
他还拉着那副死鱼样,文诌诌地道:“谢姑娘莫气,在下只想将你我二人关系弄个清楚而已,谢姑娘若能对在下说说前因,说说我们的事情……”
我怒的压不住了,往前一趴按住他的被子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眨巴眼:“华楠”
“我叫什么名字?”
“呃……花姐说你叫谢三毛。”
“你认不认得我?”
他摇摇头。
我冷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认不认得我?”
他持续眨巴眼,半晌没答话,我虎口一麻,起身扭头就走,他忙道:“哎哎,之前不认识,现在不是认识了么?”
面无表情回头道:“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好休息。”
他目光又是一闪,竟也不拦我,就那么任着我恨恨向门口走去。刚欲拉门,云风砰地先推开了,一见我就道:“嫂子,有人找你。”
我一愣,找我还能找到这里来?奇怪道:“是谁?”
“你爹。”
“啊?我爹?”我大惊失色,这也太扯了吧,回头看看狐狸,他抽动的嘴角终于泄露出了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
云风道:“是啊,他说是你爹,正在祠堂里等你呢。”
听得狐狸在身后装模作样的喊:“谢姑娘!谢姑娘!”我头也不回,拔腿就向祠堂跑去。
一到那处,我便愣了,只见祠堂佛龛前跪着一个壮硕的身躯,满头黑色卷发,熟悉的骷髅耳钉,厚嘴唇嘟囔着,作虔诚状低头拜着佛像,唯一有了变化的是那身摇滚皮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紧身撑得快裂开的灰袍子。
我站在佛龛侧面望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不住落下,喃喃道:“你终于来了。”
他叽哩咕噜念了一通,恭敬磕了头,吭哧吭哧挪腾着艰难爬起,长出一口气,这才看向我,依然是中气十足,依然是声如洪钟地笑道:“闺女,你爹我来了!。”
我一瘪嘴,“哇”的哭出声来,冲上去扯住他衣襟使劲向外拽去,云风在一边看我野蛮作风惊得瞪大了眼睛,老头一边顺着我的劲,一边对云风点头道:“闺女见到爹太高兴了。”
连拉带扯弄到院中,我抽得快背过去了,打眼看看云风没跟来,噎声道:“你……你太不负责任了……你把我和杰森害惨了!”
他拨拨卷毛,下巴一抬道:“怎么惨,死了还是伤了?”
我怒道:“杰森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么?我受了多少气你知道么?我们遭了多少危险你知道么?难道非要死了人你才愿意现身?”
他匝匝嘴:“人啊,就是有依赖心理,我问你,你没来这里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倒霉倒少了么?”
我一愣。
他脸色一正:“喜乐哀嗔酸甜苦辣,乃人生必经百味也,无论身在何处,百味亦要一一尝过,人生在世本就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才能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你心一动,便由后世移至前世,再一动,又由无牵变做有念,不同的是身处的世界,相同的是人生百味,你明白了吗?”
老头诵佛般对着我不打磕巴的说教了一段,我听的果然心一动,又再一动。闷声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无论我身在哪里,该我受的苦我就一定跑不掉。”说话又用了敬语
老头笑着颔首:“不错,该你享的福也一样不会少。”
如醍醐灌顶,如佛光普照,一刹那间顿觉窍门全开,思结尽解,老头的这番话和杰森的旅行论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生就是在不断的旅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无论在哪里,总会遇到不同的人和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何必在意自己身在何处呢?
看着我怔怔的沉思,老头笑道:“你虽有些狭隘之心,但凡事能做到谦忍安和,与上天有缘,慧根不浅,更能领会‘舍下’二字精髓,相信我说的话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