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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宗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根手指头伸着,几乎要戳到苏悦铭鼻梁上,“你简直反了!”
“苏悦铭!”苏正楠惊愕过后便是大怒,“道歉!”
苏悦铭倔强地咬着唇,摇摇头,“不,我不道歉。”
宗容骤然抬眼,细细的眉毛下两道锐利冰冷的视线直直地射向苏悦铭。苏悦铭蓦然感到一阵寒意,他握紧拳头,毫不服软的目光直直地回盯过去,两道目光在空中僵持,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味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客厅里?”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众人转过头,看到大腹便便的苏家主人正跨进门来。
苏伟峰四十多岁,因常年应酬长成了肥头大耳,平凡的才能使他没有做出多大的成绩,然而他内心又极其自负,所以经常投资失误,搞到现在财务危机越来越严重。
“是苏悦铭的事。”宗容气哼哼地坐到沙发上。
“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宗容冷笑。
苏伟峰惊讶地睁大眼睛,慌忙看向苏悦铭又看向宗容,“你都说了?”
宗容冷哼一声,骂道:“这就是你一直护着的小白眼狼,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你可都听到了,人家这是恨着我们呢。”
苏伟峰沉默片刻,看向苏悦铭,“你都知道了?”
“哼,某些人看着老实,其实暗地里到处调查,那些事儿大概早就知道了吧?”宗容道:“我就说不要养着某些白眼狼,表面看起来柔顺,其实心里藏着不知道什么心机,天天去调查这儿调查那儿,嘴上却一点都不说。指不定人家现在不知道怎么恨我们呢!”
“怎么会呢?”苏老爷脑门上开始出汗,他其实心里对苏悦铭一直有愧,所以平日里待苏悦铭极好,可苏伯母看不惯。对于自己这个厉害老婆,他一向是顺着来的,所以很多时候苏悦铭受委屈也不说话,只是事后会安慰几句,对此以前的苏悦铭感恩戴德得不行。
“就算我们瞒了苏悦铭身世,可是我们也没亏待他嘛,你说是不是呀苏悦铭……”
“什么瞒着他?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我们的侄子!”
被宗容一提醒,苏伟峰慌忙改口,“对对对,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苏悦铭呀,就算你不是我的侄子,我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养的呀……”
看着这幕闹剧苏悦铭冷笑连连,这就是自己的伯父伯母,把自己当成佣人养大却说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养”的伯父!
再也不想看这出闹剧,他转身上了楼入房,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都是你说漏嘴!”苏悦铭离开后,宗容三人到旁边的一间小书房里谈话,宗容开始埋怨苏伟峰。
苏伟峰道:“你们让他签协议了?”
宗容点点头,又一脸不高兴地说:“可是他不答应。”
苏伟峰叹了口气,“那是自然的,那么多钱,谁傻了才会送给别人。”
“可是我们现在需要钱!”宗容愤愤不平,“公司情况有多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拿点钱出来又怎么了?公司是他的,出钱是应该的吧?”
苏正楠阴沉着脸,“公司真的会是他的?”
宗容理了理衣服,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你爸爸为公司劳心劳力,没有你爸爸公司早就倒闭了,怎么可能是他的?我们现在想要的是他手上的那串钻石和房产,只要拿到那笔财产,我们就会有好日子过了。你要努努力,让他把钱吐出来。”
苏正楠极其反感,“妈,我真的不想再做这样的事了。再说,他已经拒绝了我两次,肯定不喜欢我。”
宗容戳戳儿子的脑袋,“不是你自己说他喜欢你很久了吗?我看了那么久,他喜欢你绝对不是假的,你再努努力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那可是几千万啊!”
在宗容的一再要求下,苏正楠只好勉强答应了。
饿着肚子一觉睡到天亮,苏悦铭很早就醒了。晚上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决心行动起来。
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都在想方设法地要夺取他的财产,苏正楠利诱,其他人威逼,根本没有一丝爱情和亲情在里面,满满的都是算计。
苏悦铭无法不难过悲伤,不过或许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能够迅速成长,敢对着这些一向自己顺从的对象说“不”。
没有人帮自己,那么就自己站起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收拾好东西走出了门。
灰色的墓碑整齐地林立在山坡上,清晨的风带着阵阵寒意,吹得草叶上的露珠瑟瑟发抖。白桦林后面一道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的人影站墓碑面前一动不动,视线却久久地徘徊在墓碑的名字上不肯离去。
早上的墓园空无一人,那个黑色的身影空落落地立在一片灰色宁静之间,放佛已经凝固成了另一块黑色的石头。
“爸,妈。”微湿的空气里传来一声哽咽,黑色的身影忽然间跪了下去,怀中抱着的百合花掉到地上,一片洁白的花瓣剥落进微湿的地面。苏悦铭连忙把花捡起重新抱在怀里,喉咙动了动,对着前方的墓碑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话音已经趋于哽咽,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最亲爱的人面前,他的情绪才会这样宣泄出来。
说实话,他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印象,他们走得太早了。在上一个未来,自己身心皆被苏家人控制,直到死亡,他仅仅来看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次。如今再一次站在这里,看着墓碑上笑得和蔼可亲的男人和旁边那张美丽的女子容颜,心中那份陌生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相濡以沫的亲缘感,那是时间和空间也割不断的血缘之情。
“对不起爸妈,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们。”苏悦铭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向自己的父母毫无保留地倾述自己所有的委屈、不甘和信念。沉默的墓碑虽然悄然无声,然而照片上两张和煦的笑容却给了他无限的宽慰和力量。
年少失怙的苏悦铭贪婪地凝视着父母的容颜,心脏一寸一寸地变暖。
“我知道,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你们一定也会站在我身边。”手指轻轻地抚摸上照片,苏悦铭的唇边低低地吐出几句坚定的话,“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苏氏夺回来的。”
说完他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转身离去,百合花上的两张笑颜依旧温暖地笑着,默默地凝视着他们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第六章
乘车从郊外回到市内已经将近中午,难得一见的阳光照耀着繁华的城市,人群熙熙攘攘,街市吵吵闹闹,苏悦铭随便买了点东西边吃边走
他的目的地是成文律师事务所,他是前一个未来十八岁生日那天见到的这个人物,据说是父亲生前比较信任的一个律师,自己的那些财产就是由他在保管。
苏悦铭焦灼地四处打听地址,他并不清楚那家律师事务所在哪里。从小到大,苏正楠一家已经将自己的身世信息完全抹去,他接触不到一丁点儿关于自己父母的讯息,仅有的消息也是十八岁那天知道的,也是从那时候他了解到了李成文的律师事务所就在这一带。
兜兜转转地在几条街上来回徘徊,不断地询问路人,然而路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更有甚者错误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苏悦铭走得两条腿更是酸软无比,他刚停下来歇口气,忽然有一辆车开过来,刷地一声停在他身边。苏正楠的头从里面伸出来,“你去哪里?”
苏悦铭当做没听到,脚步加快了。
苏正楠缩回头颅,一踩油门刷地一声将汽车横在了苏悦铭前方。却在那时,正对面开来的一辆车差点撞上了苏正楠的宝马,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堪堪停在了前面,车主气得伸出脖子破口大骂。然而苏正楠理也不理,下车后碰地一声甩上车门,大步走到苏悦铭面前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苏悦铭毫不示弱地反问。
苏正楠有些恼火,“我纠缠你?”
“你就是纠缠我。”
苏正楠噎了一下,刚想说“不是你一直缠着我吗”,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压住了一肚子气承认道,“是我缠着你,行了吧?你跟我回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着就要去拉苏悦铭的手,正在这时后面的车喇叭不耐烦地想起,车主又探出头来用四川口音大叫:“你他妈的到底要停到什么时候?宝马了不起啊?小心老子一扳手给你捶烂!”
“你住嘴!”苏正楠迅速收回握苏悦铭的手,走到车边恼火地对苏悦铭道,“你快上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苏悦铭冷笑,“到底是谁丢人现眼?”
“苏悦铭!”苏正楠已经忍到了极限,“你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苏悦铭一怔,继而又笑起来,“那又怎样?你管不着。”
苏正楠扬起手,苏悦铭一动也不动,最终苏正楠把手搭到他肩上,“和我一起回家。”
“家?”苏悦铭微微一怔,他的家在哪里?
忽然有些疲惫,他摇摇头,“苏正楠,如果你还想利用你的感情来骗取我的财产,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真心爱你。”
苏悦铭抬起头,眼角的余光瞄到旁边的花店,忽然笑道:“那好,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拿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当众向我表白,否则,你就算对我说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我也不会相信!”
苏正楠的脸色青红紫白地变来变去,他的唇紧抿着,凝视了他片刻,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回身进入车内,开车从苏悦铭的身边慢慢离开。
道路终于畅通,苏悦铭深吸一口气,心里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苏正楠的爱已经成为负担了吗?
他抬起头,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深灰,早上的好晴天延续不到下午。微微叹了口气,他把手伸进口袋匆匆往前走去。
“你就是苏悦铭?”成文律师事务所里,已经秃顶的李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藏在镜片下的眼睛从头到尾地打量了苏悦铭一圈儿。
“是的,我就是苏悦铭。我想了解关于我爸爸的遗产的事。”苏悦铭点点头,手心里泛起了汗。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他其实并不清楚流程如何。
“能让我看一下证明吗?”
苏悦铭微微一怔,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身份证递给他,“这个行吗?”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你是苏先生的儿子。”李律师道。
苏悦铭急了,“我真的是!我现在被苏伟峰收养,你应该是知道的。”
看着李律师不太信任的表情,苏悦铭伸手拿过钱包快速打开,翻出上面一张大头贴,上面是自己和苏正楠两人照的一张小小的相片,自己笑得像个傻瓜一样。
看着这张照片,苏悦铭有些百感交集,早上出门的时候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然而找来找去能证明自己和苏家有关系的居然只有这样一张照片。
“这是他们的儿子苏正楠,他你总该认识吧?”
李律师上下打量了苏悦铭两眼之后微笑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你。我们到室内去谈吧。”
苏悦铭如释重负,快步走着他走进小会客室,待秘书上茶退出去之后,才开门见山道:“李律师,我过几天就要满十八岁了,我知道爸爸的意思是等我到了十八岁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