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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今如何?太子可安好?”
萧鸿回道,“太子已由一名自称君掌柜的姑娘护送回宫,如今正陪同在皇上身边。经太医整治,皇上是因为服用一种药物才导致昏迷不醒,而今只要断了此药,再加以调养,想必不日就会龙体大安。”
“很好。”顾据反手将长剑收回,拧了三皇子双手将其掷到萧鸿面前,“他就交给你了,谋逆之罪,你知道该怎么处置吧?” “萧鸿领命。”他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将还想要挣扎的三皇子拿下了。
三皇子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只这么一会儿他便从云端跌落在泥土里,心境之落差可想而知。
“萧鸿,你这个混账,居然敢背叛本皇子!你忘恩负义,本皇子要将你千刀万剐……”三皇子满脸赤红,骂骂咧咧,眸中的怒火似乎要将萧鸿吞噬。萧鸿却置若罔闻。很快,三皇子便被押下去了。
刘棠一直都没有出声,她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沉浸在什么思绪里。
“萧鸿!”门口传来清亮的女声,语气中掺杂了几分焦急。萧鸿和顾据都朝门口处看去,却是白湘湘站在那里,身后跟着的温润男子,分明是顾淮。
白湘湘一眼瞥到了萧鸿,忙道,“萧鸿,方才周夫人和我说棠妃……”
“说本宫什么?”刘棠忽然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冰冷冷的,尖利得仿佛一把刀。
白湘湘连忙行礼,又偷偷的打量了刘棠。心中不得不承认,刘棠的气质的确非她可比。一眼瞥到顾据,白湘湘只觉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是谁。而顾淮见到兄长在此,也是一惊,片刻后才回神行礼。
顾据勉强笑了笑,冷硬的面容上居然也显出了些许柔和,他看着白湘湘道,“这是湘湘表妹吧?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才□岁,如今都这么大了。”
白湘湘蓦然想起,原来这就是她多年未见的大表哥了。小时候的印象里,他是个不苟言笑、非常严肃的人,如今看来,依旧如此。白湘湘有些怕他,只是怯怯的应了一声。顾淮便上前和兄长说起当下皇宫的形势以及顾太师的境况。顾据听这些的时候,一直眉头紧锁。
兄弟两人说话的时候,萧鸿来至白湘湘身边,笑道,“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他们。”白湘湘瞪了他一眼,“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就在这儿。”忽而想到什么,“萧鸿,难道你是我大表哥的人?”
萧鸿瞥了一眼白湘湘惊异的表情,“说不上,不过是这种时候站在同一阵线罢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太子是你藏到醉仙居的?还真是藏了个好地方。还有,你刚才进门时到底是想说什么来着?”
白湘湘正欲回答,手腕上却一紧,抬眼看去,顾淮正一脸敌意的与萧鸿对视,那表情,就好像立刻要和萧鸿打上一架似的。白湘湘想,难道顾淮这是在紧张她,为她吃醋?顾淮居然也会有这种神情?
刘棠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一刻,她觉得好悲哀,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自己的存在就像一个笑话。为什么她会活得这样痛苦?凭什么?
不,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轻易得到。
刘棠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忽然道,“顾据,你爱我吗?”顾据浑身一震,触了电似的看向她。白湘湘能感觉得到,刘棠眼角的余光轻飘飘的扫过了她。
“如果你爱我,顾据,你就帮我把白湘湘杀了。”刘棠说得那么随意,在场的人却都被惊呆了。这样狠毒的话,由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说出来,危险得仿佛盛开的罂粟。
顾据在心中自嘲一笑,就知道,她永远不会喜欢自己,在她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二弟的存在。如果当初她肯回头看看他,如果当初她不那么一意孤行,也许他不会去边关,也不会在几年后一念之差做出那样的事情。是她,改变了他的一生;而他,又在不久之后扭转了她的轨道。
“棠妃,你疯了!”萧鸿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棠却并不理会他,只是更加温柔的看着顾据道,“顾据,你去帮我杀了白湘湘好不好?我很讨厌她,我很希望她死。”
顾淮终于忍不住,沉声道,“棠妃娘娘,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逼死我,还是逼死我大哥?这样很好玩吗?我记得,您从先不是这样的女子。”
刘棠笑了,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是啊,是啊,我从前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离开你,如果不是因为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我得不到的幸福,凭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不公平,我不甘心!”
顾据眼神闪了闪,缓缓抽出长剑道,“好,你想杀了她,我便帮你杀了她。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会去做的……”说着,身形微动,已是长剑在前直直刺向白湘湘的胸口。白湘湘知道自己该躲的,可是这样快的剑,她怎么躲得开?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刘棠要杀她?为什么大表哥因为一句话就要她的命?
她已经来不及再思考,那剑就要刺到她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那剑尖却停顿在了离白湘湘胸前半寸的地方。再一细看,这却是因为顾淮单手握住了那锋利的长剑。他紧紧握着那剑,目光沉静若水,没有半分放手的意思,就好像那血流不止的,不是他的手一般。白湘湘的心顿时都要跳出来了,她不禁失声喊道,“顾淮!”
刘棠显然也看到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咳了咳,“顾……顾据,你放开……放下剑……”
顾据惨淡的笑了笑,松了手中剑,低声道,“二弟,大哥对不起你。”那剑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顾淮面有痛色,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大哥,你能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刘棠刚才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啊……也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不得的……”顾据正要开口,刘棠却打断了他,“顾据,你闭嘴!”她的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看起来十分吓人。顾据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
刘棠微微缓和了表情,露出平静的神色,转向顾淮道,“顾淮,是我不对,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你能过来一下吗?”
白湘湘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手先于意识抓住了顾淮,摇头道,“不要去。”顾淮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只是说句话。湘湘不用担心。”萧鸿也讥讽白湘湘道,“她一个弱女子,难道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你也担心太过了吧。”
白湘湘气极,只是现在不是对萧鸿发火的时候,只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顾淮走了过去。刘棠面容一直很平静,她见顾淮来到面前,便笑了笑,“坐下吧,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我现在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只把我当做妹妹——难道听妹妹说一句话都不行?何况这个妹妹,已是将死之人了呢。”
顾淮眉间微皱,“不要说这些傻话。你这些日子不过是太劳累了,等休养几天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唔,你……”顾淮拧眉,腹部传来尖锐的刺痛,他一脸的不可置疑。
刘棠悲凉的笑,“顾淮,我这么喜欢你,可是你却只把我当妹妹。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我不如去死。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她能这么轻易的拥有我梦寐以求的幸福?所以,我要带走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会让别人拥有你……”在众人尚处于错愕之中的时候,刘棠已将刺入顾淮腹中的簪子重又拔出,刺入自己的腹中,她气若游丝的说道,“顾淮,你肯定很恨我吧?也好,也好,恨总比忘了我好……”
顾淮用力按着腹部,想要止住那不断涌出的血。他对着刘棠低声道,“小棠,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自己的妹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入宫吃了这么多苦……我不恨你,现在这种情形是我应得的……这是我欠你的……”
刘棠泪如雨下,欠她么?她从前也是这么以为的。她以为他欠她,所以恣意挥霍他对她的好,以为这一切理所当然,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真相呢,却是他从来不曾欠她,她一厢情愿的仇恨和喜欢最后只是伤害了无辜的人。
感觉到力气从四肢渐渐抽离,顾淮身不由己倒了下去。而白湘湘此时也反应过来,扑上前想要扶起顾淮,奈何力不从心,两人都倒在了地上。白湘湘死死拽着顾淮,泪水涟涟,“顾淮,你不要睡,你不要丢下我……”
刘棠挣扎着伸出手去,好像要抓住什么,最后却只是软软的放下了,嘴角带着悲喜不明的笑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突兀地从床上滚落在地,转了几圈,终于静止在原地。
*
不知不觉一月便过去了。若不是顾淮如今还没有痊愈,白湘湘都要以为一月前的宫变只是一场噩梦。
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熬了许久的汤药进了屋子,汤药冒着蒸腾的热气,闻着都觉得苦,不过,照顾淮恢复的情形来看,确实是良药。
让白湘湘吃了一惊的是,今日屋子里多了几个人,却是周锦、江少琪和君初雪。周锦第一个发现了她,瞧见她额头上的汗珠,不禁调笑道,“白小姐熬的爱心汤药来了,顾大人一定要喝尽才是。”君初雪笑着附和道,“就是,就算顾大人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能辜负白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白湘湘听出了几分意思,难道……她将汤药放在了桌上,朝着床上看去,顾淮虽然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但是脸上可疑的红晕说明了一切。
“顾淮,原来你早就痊愈了!居然一直死赖在床上骗我熬药给你喝,你知不知道熬药有多辛苦?!”白湘湘怒了,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怎么可以一直骗着她让她这么提心吊胆?真是过分啊过分。
顾淮见白湘湘真生气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表情羞囧,躺在床上起又不是不起又不是。白湘湘一眼瞥到袖手旁观、满脸笑意的江少琪,怒气蔓延道,“还有你,江公子,就是你跟我说顾淮的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我知道了,顾淮哪有那样的坏心眼,一定是你想的主意,然后撺唆的他对不对?真是可恶,喂,周夫人……”白湘湘朝着周锦重重的喊道,“管管你家老公,才几天就带坏我家顾淮,哼……”
周锦虽然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说的是江少琪。其实从前和江少琪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说不过他,如今见白湘湘如此蛮横把江少琪说得目瞪口呆不觉十分好笑,她也不辩解,只任白湘湘数落江少琪。江少琪心里那个冤啊,明明是顾淮自己提出来的,他为了表示仗义就顺手帮了这个忙,怎么突然却变成了他的主意?真是冤枉死了。
君初雪在旁边笑了半晌才说了句公道话,“好了,白小姐,话说你真的很了解顾大人?说不定是顾大人习惯了喝你熬的汤药,所以一直不愿意太快恢复啊。”
白湘湘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撇过头,还是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今天怎么一股脑儿的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江少琪暗地里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攻击他了,遂道,“我们不日便要离开晋国了,今日来其实是为了辞行。顾兄已经好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