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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含着笑摇了摇头:“已经好了。”
罗建飞玩笑似的说:“恢复能力不错。”
季夏的脸有些发烫,把头转向窗外。原本黑漆漆的机窗外,已经现出了云层的轮廓,天边出现了一道红边,将天际照得璀璨异常,蓝色的天幕渐渐显出本来的面目。飞机下的云层,黑中泛着蓝灰色,云团像一朵朵浪花,舒卷不定,场面壮阔而宁静。
罗建飞拿出相机:“拍日出吗?”
季夏接过来:“好。”
飞机平稳地往前移动着,天边越来越亮,云层的颜色越来越淡,不一会儿,一道弧形的金边从天际探出头来,有人惊呼:“出太阳了!”
季夏迅速地拍下这一幕,机窗外面结着冰花,但是并不妨碍拍摄,反而显得别有韵味。太阳迅速上升,很快便显出了真容,红彤彤、金灿灿的,变得有些刺目。
罗建飞将脑袋凑过来,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互相蹭着看日出,两人都有点舍不得结束这种亲昵。但是日头越来亮,天空间也显示出了本来的面目,云层由黑变成深蓝,变成灰色,渐渐恢复成白色的原貌,仿佛一床巨大的棉被,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翻几个滚。
罗建飞终于将脑袋缩了回去:“太阳刺眼了,把窗帘拉上吧。”
季夏哦了一声,把帘幕合上,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6点左右,也就是说他们只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还有六七个小时才能到呢。也很快了,马上就要到北京了,然后就回云南,以后他们的生活又要恢复原状了。
想到这里,季夏突然有些低落,这次德国之行,就仿若一次仙游,与人世间没有任何瓜葛,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手、拥抱、接吻,肆无忌惮地zuoai。一回到国内,两个人就像被打回了原型的灰姑娘,尤其是他俩都处在那样一个环境中,他们还能像在德国那样炽烈勇敢地去爱吗?罗建飞还会像那样对待自己吗?
季夏抬起眼,看着罗建飞。罗建飞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怎么了?”罗建飞轻声问。
季夏摇了摇头,无声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罗建飞将食指压在唇上,笑了一下,用气声说:“傻孩子,别多想。”
季夏的心稍稍放轻松了些,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本来就是偷来的,回来,不过是回到他们原来的生活中,没什么可担心的,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罗建飞。
罗建飞说:“继续睡吧,睡醒来,就到家了。”
季夏笑了起来,是啊,到家了,外面再好,也只是个驿站,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要勇敢去面对,他会陪自己的。
北京的天空是带点灰灰的蓝,空气不那么清新,风中甚至还有细碎的尘沙,但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熟悉的感觉,这就是家的感觉。他们一起去接飞电和虎子,这一次,两条犬都显得很健康兴奋,仿佛也知道是回家了一样。
基地的车来机场接他们,下午要进行工作汇报,明天,季夏和罗建飞就可以回家了。领导对他们的这次出征表示了肯定和赞许,给他们颁发了荣誉证书。这一次,飞电和虎子分别荣获了二等功和三等功。季夏也立了一个二等功,罗建飞和伍元分获了一个三等功,真是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招待所里原来的那个房间。因为时差,两人都有点睡不着,季夏就开始收拾东西,将带给家人的东西都拣出来,明天周昭云会去火车站送他们,顺便就给他了。原本打算回家一趟的,看样子是没时间了。
收拾到最后,在背包的一个小袋子里发现了一个东西。季夏脸上一热:“飞哥。”
罗建飞也在收拾东西,听他叫,回头一看,笑了起来:“你把这个也带回来了?”走过去拿在手里,“要不要继续用掉?”
季夏问:“在这里?”部队里,总感觉不太好,不知道隔音措施做得怎么样。
罗建飞将手放在季夏的肩上,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小声地说:“放心,咱们附近都没住人,今天飞电也不在,不会有人听见的。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回来后,飞电终于可以住犬舍了。
季夏羞涩地点了点头,总有点偷尝禁果的刺激。罗建飞拦腰将他打横一抱,放到自己床上,然后俯身上去。季夏说:“等等,我们垫点东西,别把床单弄脏了。”
罗建飞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件迷彩服,铺开来,垫在季夏身下:“好了。”
两个人都有些激动,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做这么亲密的事。季夏激动的是,罗建飞非常坦诚,完全不回避两人已有的关系,并且还要继续维持下去。
黑暗中,罗建飞健美的躯体覆在季夏身上,上下驰骋着,身上渗出汗珠,滴落在季夏身上、铺着的迷彩服上。季夏嘴里咬着自己的背心,隐忍地喘息着,承受着罗建飞的勇猛和撞击。快感如海浪一样,袭上来,又退下去,然后又袭上来,一波一波地往上堆积,等待攀上巅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沉浮的一叶小舟,紧紧地抓住罗建飞这个舵手,任他带着自己在快乐之海中沉浮,最后被吞没,彻底沉沦。
“啊——”罗建飞发出一声低哑的长叹,终于达到了顶点,喷洒而出。季夏扯掉嘴里的背心,咬住了罗建飞的肩膀,身上的战栗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这一次,因为罗建飞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几乎没有痛感,只有无尽的欢乐,这滋味太叫人迷恋了。
罗建飞吻着他的脖子:“爽吗?”
“爽!”季夏点点头,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来吗?”
罗建飞说:“等等,休息一下。”一边说,一边开始抚摸季夏的腰臀,“这次我们换个姿势。”
季夏惊奇了,他居然还知道别的姿势:“怎么来?”
“这样。你坐我身上。”罗建飞将季夏抱起,放在自己腰腹间,呈参欢喜佛的姿势。季夏想起在飞机上的卫生间里看到的那一幕,不禁面红耳赤。
罗建飞抱住季夏的腰,对准入口,慢慢推进去,然后对季夏说:“你动一下试试。”
季夏双手后撑,将双腿环住罗建飞的腰,开始上下移动,他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何处,所以能更有目的性地摩擦那处,很快,前面又有了反应。罗建飞停住不动,迷恋地俯身吻季夏的唇、脖子、胸膛。有一个这样大胆的恋人也不错,什么花样都能玩,起码在这件事上,双方都能取得最大程度的满足。
这天晚上,剩下的杜蕾斯又去了两个,因为考虑到明天要坐火车,他们有所节制,没有玩得很过火。
60、第六十章 一起奋斗
第二天季夏去火车站的时候,还有些腰酸,但是见到母亲和周昭云的时候,他还是尽量把腰杆挺得笔直,不能让周昭云看出什么端倪来。
谢雪莹知道儿子从德国回来,还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觉得十分欣慰,唯一遗憾的是,儿子不能回家去。她拿着儿子给自己买的礼物,眼里闪烁着泪花:“夏夏真是懂事了,谢谢儿子。”
季夏笑着说:“东西不值什么钱,都是我自己的津贴买的,希望妈妈会喜欢。二哥,这个是给你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周昭云接过那个墨绿色的钱夹,稳重中又不失时尚,东西选得很不错:“小夏很会选东西,哥谢谢你。”
季夏说:“二哥喜欢就好。妈,这些是我给姥姥姥爷买的,给大舅也捎了些,其余的人我就没带了,没钱了。”说着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
“没钱不知道刷卡,我不是给了你信用卡?”周昭云皱着眉头说。
季夏嘻嘻笑:“我自己买礼物,怎么能用二哥的钱,等以后我赚大钱了,给大家一一补齐。妈你帮我跟大家转达一声啊。”
“好,妈一定说。”谢雪莹简直是太欣慰了,儿子一夜间就长大了。
季夏看了一眼手表:“妈,我的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出发了,我得走了。再见!”说完摆摆手,走向站在不远处看行李的罗建飞。
谢雪莹举手跟儿子告别。季夏走到罗建飞身边,弯腰去提行李,被罗建飞轻轻推了一把,递给他一个斜挎小包,季夏也不坚持,接过小包,两人说说笑笑地进去了。周昭云看见这一幕,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夹,不由得捏紧了。
军人坐车都很方便,有单独的军人候车室,上车可以提前进站。飞电的托运早就安排好了,罗建飞和季夏慢慢悠悠地上了车,找到车厢。上面给买的是软卧,坐回去需要三十多小时呢。季夏一上车,就趴铺上不动了,腰酸啊。
罗建飞将行李放好,然后拿了一瓶跌打损伤药出来:“腰还很酸吗?我帮你揉揉。”
季夏转过头来看他,小声地说:“算了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没事,你趴着就好。”说完撸起袖子,倒了点药油在手,放掌心里搓热了,探进了季夏的衣服里,开始温柔地搓揉。
罗建飞的手很温暖,手心里有茧子,很粗糙,但是因为药油的关系,并不刮人,他的力道把握得很好,季夏被按揉着,舒服得差点要呻|吟出声。
这时车厢里的另外两名乘客来了,看见两个当兵的在车厢里忙活。“怎么了这是?”问话的是个微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北京口音。
罗建飞说:“哦,我战友受伤了,我给他推拿一下。”
另一个是个中年大妈,看样子是两口子,她看了一下,拉着那个男的出去了,一会儿那男的进来了,说:“解放军同志,你看,我们老两口买票买得晚,没买到下铺,我们年级大了,爬上爬下不方便,能不能和你们换换呢?”
罗建飞冷冷说:“我战友受伤了,他不能爬上铺。”
大妈笑着说:“那我跟你换行不?我这腿以前骨折过,不能爬高了。”
我也骨折过呢,怎么没那么矫情,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人换铺了吧。季夏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谁要跟个大妈大眼瞪小眼啊。罗建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按说人民子弟兵为人民服务,是该给老人让个位的。他刚想开口,便听见季夏说:“我们睡上铺去吧。”
罗建飞说:“你腰还没好呢。”
季夏说:“不碍事,你扶我上去就好了。”
大叔连忙说:“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季夏小心地坐起来:“等会儿,等车开了我们去个洗手间,然后再上去。”
车很快就开了,季夏上完洗手间回来,看见罗建飞已经和那两位聊开了,准确来说,是那两位打开了话匣子。罗建飞只是简单地答一句,或者点一下头。看见季夏回来:“要上去吗?我帮你。”
季夏一手揉揉腰间:“好。”
罗建飞一手托在他腋下,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把他往上送,季夏被他摸得差点要起反应了。他其实就是腰酸,并非真是腰部受伤,所以还算很顺当地上去了,下面两个大叔大妈死死看着他的动作,生怕有个闪失。
季夏上去躺好,说:“好了,没事了,我睡了。”
罗建飞点点头:“我也上去睡去。”
他们坐的是下午四点多那趟车,到昆明是第三天清晨,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坐车回大理。中途在到站休息时间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