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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情况不算太坏,骨头碎成了四块,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能恢复正常。”
季夏看着罗建飞,他眉头皱着,睡得似乎很不安稳,不由得心一疼:“他是特种兵,以后会有影响吗?”
“要看恢复情况。至少半年内不能受重力,一年内不能进行高强度训练,以防二次骨折。”医生说。
季夏眼眶一热:“谢谢大夫!对了,他的嗓子怎么了,不能说话了。”
“没有大碍,这是炎症的缘故,扁桃体肿大,等消炎就好了。”
“谢谢大夫!他现在没醒,是打麻药的关系吗?”
“没有,我们只是局部麻醉,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医生又交代了一下护士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出去了。护士检查了一下罗建飞的点滴,然后也出去了。季夏将打包的面条放在床头柜上,拿过板凳在罗建飞床边坐了下来。
病房是双人病房,另外一张床是空着的。季夏抓住罗建飞的手,他的手上指甲缝里都有泥灰,没来得及擦洗。他将罗建飞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看着他的脸,脸上的油彩大致被护士擦去了,但是还没有擦干净,眼睛下黑眼圈很重,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的缘故,下巴上长满胡茬,有两天没刮了。
季夏将罗建飞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地唤他:“飞哥,飞哥。”
罗建飞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季夏心里一喜:“飞哥。”但是罗建飞没有再回应。
季夏坐了好一会儿,听见门外有了动静,他赶紧将罗建飞的手放下。门开了,一个病人被推了进来,季夏一看,床上躺的可不是张航。原来是张航做完手术了,他虽然中枪,但是却没有罗建飞的腿伤那么麻烦,直接送去手术室做手术取子弹去了,因为没有伤及内脏,手术很顺利,此刻还处于麻醉未醒状态。
季夏问了一下张航的情况,医生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护士检查了一下吊瓶的水,然后也出去了。季夏坐了一会,然后起身下楼去,楼下有个小卖部,他需要买一些日用品,罗建飞需要一套,张航也需要,自己也需要。
他带着飞电下楼去买了三个人的生活用品,还买了一把剃须刀,然后回到306病房。病房里一片惨白,只有两个吊瓶在一滴一滴地无声滴答着,罗建飞和张航都睡得很沉,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季夏将飞电带进屋子,让它蹲坐在门口,然后拿了住院配发的脸盆去后面的洗手间接水。飞电知道自己不能乱走,就那么乖乖地坐在原地,眼睛随着主人的身影游走,又时不时落在病床上的罗建飞身上,它很想过去看看。
这个点已经没有热水了,只有冷水,季夏接了盆冷水,搓了毛巾,放在手心里捂了几分钟,确信不再冰冷,才给罗建飞仔细地擦脸、擦手。擦完,想了想,又换了条毛巾,掀开被子,解开他的病号服,仔细地给他擦身体。
季夏知道罗建飞是很爱干净的,无论训练到多么晚,他都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爽爽再去食堂,不像有的人,饿急了,胡乱洗把脸,先对付完肚子再说。这也是当初他最先注意到他的原因,在一帮邋里邋遢的糙汉子中,罗建飞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季夏替他擦完上半身,站着想了想,回头将病房的门锁上,拧了帕子来给他擦下半身。冷毛巾落在腹股处,罗建飞的手指动了动,季夏没有注意到,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茂密草丛中小建飞静卧着,跟主人一样沉睡着,但是依旧很雄壮,季夏将毛巾翻了个面,用手托着小东西,轻轻地擦拭着。想起在德国那些如同偷来的日子,不由得既酸楚又甜蜜。
睡梦中,罗建飞似乎意识到有些危机,左腿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季夏察觉到了,他转过脸看向罗建飞:“飞哥,你醒了吗?”
罗建飞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有三秒钟没有焦距,然后终于清醒过来,动了一下脑袋,与凑过来的季夏四目相对,季夏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飞哥,你醒了!”
罗建飞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不成腔调的声音,季夏用手摸着他的脸:“飞哥,大夫说你扁桃体发炎,还不能说话,别着急,明天就好了。”
罗建飞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深情,季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飞哥,你的腿疼吗?”
罗建飞眨眨眼,摇了摇头,伸手抓紧了季夏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季夏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罗建飞的手背:“别担心,大夫说等做完手术后会好起来的,以后不会有后遗症。”
罗建飞闭了下眼睛,点了下头。
季夏说:“飞哥,我先给你擦身。”说着松开罗建飞的手,罗建飞不舍地捏了一下季夏的手,然后松开了。
季夏重新掀开被子,继续擦拭他的□,罗建飞动了一下左腿,脸上有些不自在。季夏转过脸去看着他,然后戏谑地说:“飞哥你害羞了?”
罗建飞苍白的脸上浮上些红晕,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季夏勾起嘴角,飞快地擦拭完,然后俯身过去,在罗建飞耳边轻声地说:“飞哥你好可爱。咱们之间有什么害羞的,你不是早就帮我洗过澡吗,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罗建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一会儿,季夏抬起头来,看着罗建飞的眼,说:“飞哥,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买了点面条。”说着去翻床头柜上的面条,“呀,都糊在一起了,不过还有点温热,飞哥你吃吗?”
罗建飞点点头,季夏将床头摇起来一些,然后端了面条过来。罗建飞伸出手要筷子,想要自己来,季夏不给他:“我喂你。”
罗建飞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季夏夹起面条,送到罗建飞嘴边。飞电闻见食物的香味,又看见前主人醒来了,便有点坐不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罗建飞探头去看它。季夏说:“飞电,过来。”
飞电赶紧过来了,抬起头摇着尾巴热切地看着罗建飞和季夏。罗建飞伸出手,想要摸飞电的脑袋。飞电非常乖觉地将前爪搭在床边,将自己的脑袋送过去。
季夏说:“哎呀,它的爪子脏着呢。”
罗建飞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季夏说:“今天多亏了飞电,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
罗建飞抬手,摸摸季夏的脸,嘴巴动了动:“谢谢!”
季夏摇摇头,吸吸鼻子:“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好好的就好。”
罗建飞将手在胸口敲了敲,闭了下眼睛,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的。
66、第六十六章 体贴入微
季夏将面条送到他嘴边,罗建飞大口大口地吃着,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热乎的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这已经有点糊了的面条几乎成了这辈子最好吃的美味。
季夏将另外打包的汤端给他:“慢点,喝点汤。”
罗建飞都喝完了,然后点点头,示意够了。季夏又继续喂他,不到三分钟,一碗面条便见了底,他将汤也喝干了。
季夏看着一直昏睡的张航,说:“还有一碗,给张哥带的,但他没醒,要不也你吃了吧?”
罗建飞打了个嗝,看看旁边床上的张航,动了动嘴:“饱了。”
季夏露出欣慰的微笑,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对罗建飞说:“这几天我申请留下来照顾你吧。”
罗建飞看着他,又看看飞电,似乎在考虑飞电在这里合不合适。季夏忙说:“飞电很乖的,我住招待所里,来这边时就把它锁屋里好了。”
罗建飞点点头。季夏笑起来:“我去帮张哥擦把脸,行吗?”
罗建飞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季夏拿起了一条新毛巾,接了水给张航洗了把脸,擦了下手,其余的,他就服侍不到了。罗建飞一直靠在床上看他的动作,直到他坐到自己床边,也没见他帮张航擦身体,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笑了。
季夏皱了一下鼻子:“你想歪了吧?”
罗建飞咧嘴一笑,突然眉头一皱。季夏吓了一跳:“怎么了?腿疼?”
罗建飞摇了摇头,抬头四顾了一下,然后指指后面的卫生间。季夏明白过来:“你想上厕所?”
罗建飞点点头。
季夏问:“小的还是大的?”
罗建飞嘴巴动了动:“小。”
季夏看了一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尿壶:“大夫说这两天不能下床,都在床上解决。来,我帮你。”说着掀起被子就要将尿壶塞进去。
罗建飞抓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来。季夏笑起来:“没关系啊。”
罗建飞最后还是坚持自己来,季夏站在一旁看,罗建飞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季夏笑:“好吧,我不看。”转过脸去逗飞电。片刻后,罗建飞将尿壶拿出来,季夏很自然地接过去,拿到后面卫生间倒了,将尿壶冲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床底下,一点嫌恶的表情都没有。罗建飞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拿着两只乌黑的眼珠看着这个人,仿佛要将这人吸进眼睛里。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罗建飞收回眼神。季夏赶紧去开了门,值班护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还在这里?”
季夏点了下头:“我刚给我的战友擦了□。你是来换药的吧?”
护士点了下头,抬头看了一下罗建飞和张航的药水,张航的该换了,罗建飞的还剩一些,他先给张航换了药。然后等着给罗建飞换药,一边对季夏说:“病房里没有多余的床,要不你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护士显然也是知道他们的情况的。
季夏看了一下罗建飞,后者也在看他,点了下头,眼神充满了关切,似乎也是赞同护士的说法。他本来想等罗建飞睡着了再去的,但是当着护士的面又不好太亲昵,便点头说:“好,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就麻烦你多费心了,谢谢!”
“不客气。”护士的眼里充满友善的笑意。
季夏将床头的面条提起,张航没醒,放着也是浪费了,明早肯定不能吃了:“飞哥,你好好休息,我明早来看你。”说是明早,其实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罗建飞点点头,摆了下手。
季夏带着飞电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与罗建飞四目相对,如有电流一般直通对方的心里。季夏笑了一下,轻轻拉上了门。
招待所就在住院部的后面,季夏带着飞电住进去,一人一犬分食了那份面条。然后胡乱用冷水冲了个澡,倒在床上,想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觉得跟做梦一样,幸亏只是受伤,罗建飞的腿会好吧。如果不好,他会不会很痛苦,会自卑吗?但是自己一定不会嫌弃的,一定会陪着他,让他忘记残疾这回事。就这么胡思乱想地脑补着,最后因为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季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