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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景听着又是心疼妹妹,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了多少次,有些话别乱说,你瞧瞧你说的什么,你婆婆关心你还不好了?”
莫流采白了他一眼:“我就看不惯她那前倨后恭的样子。大哥没升官之前,她对我可没这么客气!我当年生下烈哥儿之前,她还给我家大爷送丫头,呸,她安得什么心啊,怎么就不往大伯子屋里送,偏就我们二房?还不是欺负人?!”说着又有些得意洋洋,“现在好了,大哥升了正四品,手里还有实权,比我家公公还高一级,还是他的上官……母亲,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在那府里,有多扬眉吐气!”
莫流采的公公张谦,步军统领衙门正五品都司,手里也算小有权利,可现在莫含章也进了步军统领衙门,这乐子就大了。以往只是看在跟晋阳侯府大小姐是妯娌所以才让儿子娶进门的二儿媳妇的娘家哥哥,一跃居然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便不是同一个部门,那也是上官啊。张谦心底就别提有多郁闷了。
可再怎么郁闷,该办的事还得办不是?都成既定的事实了,他还能让莫含章调到别的衙门去?张谦只能把所有的郁闷和不服气都压在心底,转头却是交代了自家夫人,日后可要对二儿媳妇好点。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家夫人看着二儿媳娘家不显,明面上在二儿媳妇百般讨好之下对人还算可以,背地里却是极享受着打压二儿媳的感觉……以前莫家不显也就算了,现在人娘家大哥都压到自己头上了,不说碾死自己跟碾死个蚂蚁一样容易,可小小刁难他一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谦就给自家夫人下了死命令,约束好府里上下,再不可对莫流采有半点不敬……
张谦可是一家之主,他的命令,张家还没有人敢违抗的——有了他的话,莫流采的日子,要想不如鱼得水也难啊。
偏莫流采却不是什么个柔顺的好性子,以前多巴结讨好张夫人这个婆婆,现在地位反过来,人家对她好了,往日的新仇旧恨便都涌了上来,在张家还不敢乱说话,回到娘家了,可不要顺着心意,好好跟母亲二哥说说她那好婆婆?!
“以前我去给婆婆请安,可不敢晚,早早起来,我那大嫂不定还在被窝里呢,我就得去人院子里站着,等她起了床,我还要给她梳头,帮着打扮,平日吃饭,还要站在一边给她布菜伺候,没事陪她说话,打叶子牌都不敢赢只能输……现在,哼,早上也不用我那么早去请安了,说是让我多睡会儿,吃饭时候也不用我伺候了,让我坐下好好吃。”莫流采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刻薄道,“还不是打量着大哥起来了,我不好欺负了,所以才突然对我这么好?呸,以为这么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忘了以前了?做梦!”
“最可笑就是我那大嫂了,还给我送来好两匹绢,哼,我眼皮子有那么浅吗?两匹布就能把我收买了?以前仗着家世,看我的眼神都是俯视的,现在知道我不好惹了?晚了!”
一朝翻身,莫流采对着自家母亲和大哥,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痛快:“以前瞧不上眼我,刁难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有今天?!从来没把我们二房看在眼里,大房那边是以后的继承人得敬重,三房小叔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就我们二房是那后娘养的,爹不疼娘不爱,凭什么啊!”
沈氏听着眼泪直掉:“我的儿,我都不知道,你在那府里竟吃了这么许多苦,你以前,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莫流采就扑在她怀里道:“告诉您除了让你担心,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说,叫你知道我过得好,也就是了。”
莫飞景往日只道自己妹妹颇得婆婆喜欢,却不知道这一点点喜欢,是妹妹受尽委屈得来的,心里止不住的酸楚:“都是我这二哥没用,在京里那么多年,愣是没办法给你撑腰。”
莫流采便劝道:“二哥说的什么话?你对我多好我还能不知道?能有你这样的哥哥,是我的福气,张家那些人,哪里知道二哥你的好!”
莫飞景叫妹妹安慰地心里舒坦了一些,只是对于莫流采如今这样得志猖狂的表现,却有些不赞同,劝道:“妹妹,现在大哥升迁,你公公婆婆也对你好了,你便是再记着以前的事,可别在人前表露出来。张大人张夫人或许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对你说什么,可心里能不有想法?那到底是你公婆,你可不好把人得罪狠了。不然,不说外人非议,就是妹夫,心里未必就没想法。”
莫流采最近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巴不得多给张夫人张大嫂点颜色看看,哪里听得莫飞景这样泼冷水的话,撅着嘴道:“才不会呢,公公婆婆以前多忽视我们二房啊,现在我扬眉吐气,连带我家二爷背脊都挺直了几分,他能怪我?!”
莫飞景就更不放心了:“你不是还对妹夫耍脾气了吧?这可不好,男人就没几个能容忍妻子爬在头上的……”
话还没说完呢,莫流采已经歪缠上来,撒着娇道:“哎呀二哥,你就别啰嗦了,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分寸啊?我就是想出一出以前受的气儿,可不是不打算过日子了。我以后还得在张家过一辈子呢,我能不把握好分寸啊?你就别瞎操心了!”一边拉着沈氏告状,“娘,你看二哥,我难得回家小住,他还这么教训我!”
沈氏果然向着女儿,便说莫飞景:“你妹妹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咱们家起来了,她想出出气有什么不对的?张家?老大现在都是张家亲家老爷的上官了,他们敢亏待你妹妹?!你就少罗嗦!”
莫飞景无奈,只能不说话了。莫流采又笑嘻嘻凑上来:“我的好二哥,你就别担心了,我知道好歹的。”又笑又哄的,莫飞景被闹了地脾气全无,只能摇头叹息:“你啊……”
莫流采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难得回娘家,她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轻松自由的生活,可不想老被人唠叨,忙忙拉着沈氏又问起家里的情况来:“母亲,大哥呢?大哥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忙吗?”
沈氏和蔼的看着她,说起俞锦妍,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骄傲:“可不是,他现在啊,大忙人一个,轻易啊,我都见不到她了,每天忙的事脚不沾地的,就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能跟我们一起聚一聚,大家吃顿全家宴!”
莫流采不由惊讶:“这么忙?”一想又释然了,“是了,大哥新官上任,可不是要忙碌许多。”一会儿又想到沈氏话里的意思,脸上便有些意兴阑珊,“怎么,现在家里每晚都是全家俱宴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莫飞景笑起来:“大哥上次伤好了之后提议的,大家一起吃晚饭,也免得有时候十天半个月,全家也坐不到一块儿……时间不长,你当然不知道了。”
本是开开小玩笑,调节气氛的,谁知莫流采听罢,却是突然变了颜色,看了眼沈氏,咬住了唇。
莫飞景莫名所以,疑惑的看了眼沈氏,忙忙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莫流采嘟起嘴:“你们现在,每天都跟嫂子一起吃晚饭啊?”
显然,叫她一提起来就满脸不高兴的嫂子,非她的大嫂“俞锦妍”莫属了。
沈氏莫飞景这些日子叫俞锦妍折腾的够呛,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对莫含章好了许多。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个变化,平日也很给莫含章脸面,却是一时疏忽了,莫流采,可是一直跟这个大嫂不和的。
沈氏想到自己大儿子千叮万嘱的,绝对不能亏待了大儿媳,再看看满脸不高兴的女儿,头都大了,拉着人劝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在这儿跟我撅嘴了,你大嫂这还有着孩子呢,那可是你侄子,你怎么还一说起来就不高兴?她对你,不也挺好的?”
莫流采听着就瞠大了眼睛:“娘,你说什么呢,她对我好?她对我哪里好了?不就是给我说了门亲事嘛?怎么弄得我就跟欠了她一样啊?难道她给我说的张家这门亲事,我占便宜了吗!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吗?”越说越生气,站起来就道,“母亲,你怎么就光数落我,我做错什么了?本来就是她不对,我当人媳妇,她也是当人儿媳妇,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天天伺候婆婆,她有吗?她有吗!光这个,她这个媳妇就做的不够,我不乐意怎么了。娘,我才说了什么呢,你就说我!”
显然是平日被沈氏宠坏了的性子,这会儿跟着沈氏闹起来,又哭又闹又耍苦肉计,眼泪一掉,沈氏想到女儿在张家受的苦,心登时就软了,忙忙劝道:“你别哭了我的小祖宗,你哭的我心都酸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骂道,“还说我说你,我这才说了几句啊,你就一箩筐一箩筐的话。我不就随口一说嘛!”
莫流采不依:“可你那样子,分明是让我以后让着她……我不嘛,娘,我才不要对她低头呢!”
沈氏就这么一个女儿,那是心头肉一样的,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她一张嘴,就没有不答应的。这次也不例外,莫流采这么一闹,她直觉就想答应下来……叫莫飞景一把给截住了。
“别的都能依你,这可不行!”莫飞景肃容看着莫流采,第一次对这个心爱的小妹妹拉下了脸,“往日惯着你,倒叫你越来越不懂事了,什么话都敢说!我是看在你张家过得不容易,不想你回娘家也受拘束刚才才没很说你,你倒好,还得寸进尺了!”又不满地看着沈氏,“母亲,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可得对嫂子好点,你怎么还……”
沈氏刚才也是脑子糊涂了,这会儿叫莫飞景一说,神智回来,也知道自己理亏,不由得低下头,却是不说话了。莫流采拉了她好几次,她只躲着她的眼神。
莫流采心一下就凉了,一下跳了起来质问莫飞景:“二哥,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谁疏谁亲啊,我是你亲妹妹,你却向着嫁进来的大嫂?”
莫飞景只皱着眉头,喝道:“你还敢说!没大没小,那是你嫂子!”看莫流采还是满脸不服气,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要说亲疏,你再是我妹妹,那也嫁出去了,冠着张家的姓,嫂子肚子里,还有我们莫家的子嗣呢!”
莫流采哪能听得这番话,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哇的一声,拉着沈氏便大哭起来:“娘,你看二哥……”
沈氏心疼得慌,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莫飞景也是她心爱的小儿子呢,只能恨恨道:“你们啊,就别闹了,都是亲兄妹,也许久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却吵起来了呢?”又劝莫飞景,“这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让这点?”
莫飞景却是毫不退步:“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得闯祸……”看沈氏还有话说,便提醒她,“母亲,大哥那里才好几天啊,你就忘了。回头小妹闹出来点什么,我倒是向着她呢,大哥那里,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沈氏脑海里就浮现了之前俞锦妍跟她争执的场面,原本还要劝说的话停在了舌尖上,就又给吞了回去,叹口气看了女儿,好半天了,才艰涩道:“流采啊,你难得回来,有些事,你就别管了……”
莫流采瞠大眼睛,连哭都忘了:“娘,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跟我说这些话?”
还要不依不挠,莫飞景恼了,却是一把拽过她警告道:“莫流采,你可别怪我提醒你,现在的嫂子,那是大哥的心头肉……你且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