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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太晚了吗?”
“你难道不明白,覆水难收,有些事发生了,便再不可能重来。”
“哪怕现在你还怀着孩子,莫铠还在你肚子里,那又怎么样?我当年的丧子之痛,就算不存在了吗?”
俞锦妍摇着头,长长叹息着:“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你的诚意,我也看到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信任你!”她拦住想要说话的莫含章,低低道,“我不相信,当我和你的母亲兄妹遇上,你到底会站在谁那一边。我不相信,你会不会哪一天,又变回原来的那个你……最重要的是,我永远忘不掉,我的一个孩子,曾因为你的糊涂,被人害死了……”
俞锦妍站起身子:“你现在也算是怀着孩子的母亲,你且等十月瓜熟落地,一朝分娩后,抱着孩子,再好好想想若你的孩子死在你怀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再不敢相信你……”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含章:“我们之间,徒有夫妻名分,但是,哪怕你再跟我认错道歉,我对你的信任,早就消失在了前世,相信你,倚重你……我做不到的……”
她移动脚步,慢慢走出了屋子,莫含章几次张嘴欲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肚子里,孩子微微伸展四肢,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莫含章的心,他的手慢慢贴在上面,突然想到了俞锦妍刚才的话,若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死在他的怀里……
他和俞锦妍,真的不可能了吗?
他是真的悔过了!
他想要弥补,想要改过,真的,就一点机会没有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
寂静的屋子里,低低的嗓音里,带着颓丧痛苦的颤意……
第二天,俞锦妍去衙门上差去了,莫家却很突兀的来了个客人。
莫含章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根本没睡好,脸色带着微微的黄,眼底青黑一片,整个人是萎靡不振,半点精神都没有。
俞琮言进门时,就看见他在打哈欠,他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关切问道:“是孩子闹腾还是怎么的?一晚上没睡吗?憔悴成这样?!”又问丫头又说赵嬷嬷的,“妹妹现在身子不比一般,你们得多经心点,多看着点,别叫她累着,多给她炖点补品。”
赵嬷嬷丫头们都是连连点头,在俞琮言的目光下,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恭敬的答应着。
单只从下人的反应看,就知道这位名声在外的晋阳侯爷,管家治下,也定是很有一套的,这样精明的人,难怪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了。冲着自己被愚弄的事,莫含章很想讽刺人两句,可偏偏,眼前这个人,却是他愧对最多的人的哥哥,他却是半个字都不好多说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在那里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嘘寒问暖,叮嘱这个叮嘱那个的,心里极尽郁闷和难受,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克制着自己没摆脸色出来。
不过就那勉强的神色,已经足够俞琮言看出来不对劲来了。
以前,这位可是一直在他跟前扮演着好妹妹的角色,今儿个,却这么反常——除了他已经知道真相,不想再演下去了,再没有旁的什么解释了。
既然确定了,俞琮言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叫退了所有下人,留下了他和莫含章两个人说话。
莫含章多少是有点不痛快的,在下人退去后,止不住嘲讽一声:“大哥不是最关心体贴妹妹的吗?你我虽是同胞兄妹,可这么不留一个下人的私下交谈,你就不怕外人说三道四?”便是亲兄妹,总会有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乱说话,什么背后密谋什么事了,什么打量着说婆家不是了——只要有心,总有话说的。
俞琮言淡淡笑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心无愧,还怕什么?”
莫含章止不住就冷笑道:“好一句问心无愧!”把他当傻子耍了,他还问心无愧?
俞琮言也不恼,只是对上了他的视线,挑高了双眉道:“难道你觉得,我什么做错了?”
“……”莫含章无言以对。
做错?如果是他的妹夫,对不住了他妹妹,还害得他外甥死了,尤其还是他妹妹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他没弄死人就已经是大度了,更不要说,俞琮言只是瞒着他一些事,暗地里算计他,还没真正伤害到他——这已经是十分宽容了。
莫含章抹把脸,气势登时就弱了下去。
俞琮言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摇了摇头:“看你的反应,想来我没猜错,你果然是知道实情了。”
这话反而叫莫含章有些吃惊:“你猜出来的?……怎么她还没告诉你,我们昨晚上已经摊开来说了吗?”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俞琮言双眉一皱:“你们敞开来说过了?她承认自己瞒着你的事了?”那小妹怎么告诉自己?再一想,她今儿还得去衙门,怕是抽不出时间给自己送信,自己不也是请了假才过来的?这一想,心才放了下去,只问他:“你们昨儿晚上都说了什么?她告诉了你多少?”想到件事,却是变了颜色,眼睛也沉了下去,“你,给她气受了?”
自己在大舅哥眼底,形象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让他第一时间里就怀疑,自己会伤害俞锦妍,让她伤心难过?莫含章自嘲一笑,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没有。”他所有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在俞琮言跟前,根本直不起腰来,只是虚弱地给自己辩解,“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有多错,你们瞒着我,不肯让我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有什么立场,指责她,给她气受?”
或许一开始有,也想过去找俞锦妍质问,可直到昨晚上真正跟俞锦妍面对面的时候,莫含章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在难过俞锦妍对自己的不信任——哪怕他已经表现出歉意,想要弥补一切,可俞锦妍,根本不接受。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心底,真正的心意……
俞琮言有些不信,暗自打量着莫含章的神色,可不知道是人太会演戏还是果然如此,他却是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不对来,眼神里透着真心的失落和难过,嘴唇紧紧抿起,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头骨节都犯了白——这个男人在紧张,在愧疚!
总算,还没完全泯灭了良心,还知道错!
俞琮言暗自啐了一口,却并没有为此改变对莫含章的印象,他妹妹受过那么多苦,这个男人现在悔过有什么用?
以前要装着兄妹情深没办法,现在既然大家敞开天窗了来说话,就没必要扮着了,俞琮言冷着张脸,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说别的,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外头也不要跑了,后宅夫人那些个聚会更不要去,我会让你嫂子对外说你月份大了,在家里养胎休息不出门会客,你就只管等着孩子出生就好了。”扫了眼屋子,一切陈设都还是俞锦妍的风格,只窗边软榻边的小几上放了好两本书,又给加了两句,“你要嫌无聊,想看书了,我那边多得很,只要你老实呆着,想看什么书,只管开口就是。”
莫含章知道,俞琮言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在大家摊开来说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接受俞琮言的冷嘲热讽、指责怒骂,可真的直面了他仿若对待政敌那样冰冷的态度,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不让他出门,不准他跟人多接触——他这是变相的要软禁他啊!
莫含章不敢很跟他辩,却是郑重保证道:“哪怕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做什么的,我知道大局,更不会伤害我孩子的母亲,你完全没有必要把我拘禁在这院子里的……”
俞琮言只是挑着眉微笑:“你既然说了你什么都不会做,那出门做什么呢?还是说,你喜欢参加那些个女人赏花赏月赏刺绣的宴会?”他语重心长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这都六个多月了,肚子都老高了,时间过得可是很快的,一晃眼就要九月临盆了,你在家里多休息准备,总是好的!”
莫含章如何肯答应?不想出门赴宴是一回事,不被允许出门又是另一回事。只是看着俞琮言哪不容人质疑的态度,莫含章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怕自己背后使坏,或者是找人说出他跟俞锦妍换魂的事,伤害俞锦妍,所以打算严密监视自己,再不放他自由!
偏俞琮言官场老手,又精明强干,想要说服他,简直比登天还难。要说服他现在把俞锦妍放进了心里,再不会伤害他,这男人,怕是死都不会信吧。
都是自己当年做下的祸根啊!
莫含章只能尽力放下姿态,跟他分析利弊道:“大哥,说起来,我跟你,相处的时日并不长,早年我没去军中的时候见过几面,跟锦妍成亲的时候见过,再后来,就是我回京之后……你可能不大了解我,不相信我,这也是应该的。可我相信,锦妍她,肯定跟你提过我,是不是?那你就该知道,我真不是傻子!我现在这么个身子,还挺个大肚子,你认为,我能做什么?我的一大家子,亲人都在这儿,我身边,连个心腹都没有,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你完全,不用这样防着我的。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绝不可能去伤害锦妍的。”
所以,真的没有必要把他拘在府里,这样,反而更会惹人怀疑的!
这点俞琮言如何能不知道?可跟俞锦妍不相信莫含章一样,他也不相信他。正因为没把人当傻子,他才更防备着人呢。俞琮言勾着嘴角:“我自然知道你的不凡之处。锦妍都跟我说过,年纪轻轻的将军啊,赫赫军功,好生了不得,若这样的你都是傻子,那满朝文武,岂不是没一个聪明人了?”笑容一收,“所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相信,能爬到将军位置的人是傻子,我更没想过,只是把你拘在府里,不让你出门会客,就安全了。”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莫含章。
莫含章满头雾水地接过来细细一番,瞬间,就变了颜色。
“你……”猛然合上册子,莫含章直涨了个脖子粗红。
俞琮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对,没错,这些就是你那好弟弟,好母亲,好弟妹,还有你那妹妹妹夫的污点和把柄,啧啧,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夫人看着那么慈眉善目的,怎么在外面,还能做出强买人田地的事来呢?逼得人佃农走投无路,卖儿卖女的,也不怕有损阴德?还有你那弟弟,不是说听懂事的?可我怎么看着,在外面仗势欺人的事也没少做?还有你那弟妹妹妹……我都不好说的!”
莫含章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俞琮言方长长呼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这些东西,虽然琐碎点,不会要人命,可要传播出去了,这名声,怕是要臭大街了吧?还有你二弟,前途怕就真要全毁了!”
莫含章艰涩地吐出来一句:“我真的不会伤害锦妍的,你完全不必……”
俞琮言斜睨着他:“你说你不会,那就表现出来给我看!老老实实呆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不要弄出任何一点事来,只叫锦妍安安心心过日子!”把那册子慢腾腾又放回袖子里,“只要你老实,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做,否则……”
莫含章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还有选择吗?“……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他几乎是低喃着,说出来这一句。
俞琮言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停留,直接就要走,莫含章猛然叫住他,带着满脸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