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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可得多做几身男孩的衣服,百家衣也得赶紧准备了,不能委屈了哥儿。”
莫含章听得好笑:“不过是个梦,就知道是男孩了?哪有这么神的。”
赵嬷嬷笑着道:“太太你别不信,鬼神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别看着好像莫须有的,可有时候这种玄说命里,还真挺准的。”
“好好好,嬷嬷你说是,就是吧。”莫含章也不跟她争,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想起曾经自己并没有多少关注的长子莫铉,难言的愧疚瞬间涌上心头。这是个好孩子。虽然当年夭折的时候才七岁,但是读书习武都很努力,比起武学,他读书更加精通,小小年纪,写的字已经很有些架子了,人也懂事孝顺,很有礼节。
他以前,怎么就给忽略了那孩子呢?他曾多少次用孺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呢,不过跟他说几句话,就算完了,至于细心指点他功课,教他武艺,这些事,在他记忆里,真的很少很少,甚至很多次,因为跟俞锦妍之间的矛盾,他还会对这孩子有些偏见……
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身体里成长,莫含章想到自己让着孩子受的委屈,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他当年,怎么就那么混账?再跟俞锦妍不和,也不该迁怒了孩子才对。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不得不说,十月怀胎的这个过程,对为人父母的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母亲亲身感受着孩子在身体里的所有成长,所以更能真切体会,孩子是自己申明的延续,更容易付出母爱,而父亲,虽说给予了这个孩子生命,可因为并没有真切接触怀孕的这个过程,只是旁观地看着女人怀胎之苦,所以感触并不深刻,哪怕疼爱孩子,可程度,却往往不及女人来的深。
只有真正亲身体会了这其中的不容易,才会对孩子,更加关注。都说付出的越多,就越在意,怀孕产子,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付出的多了,如何能不在乎?
最少莫含章现在,经过了孕吐嗜睡、身体抽筋等种种不适,体会到了怀孕的不易之后,反而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起来。
“怀孕真的不容易啊。”当年母亲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莫含章有些失神的想着,自打沈氏上次负气离开莫府去了庄子照顾莫飞景一家,已经过去八天了,这短时间,俞锦妍没给庄子上去过一句话,沈氏也就一直没回来。莫含章有些担心,庄子条件不比京里,也不知道沈氏在那里,有没有吃苦?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庄子上传来的话说莫飞景一家的情况还算可以,并没有持续恶化,沈氏也没有被染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怀孕当然不容易!”赵嬷嬷见他神色间有些黯然,并不很在意,反而有意地说道,“太太这还是头一胎,现在才几个月,这就说不容易了?后头您才知道苦呢。”
“等肚子再大一点,太太身子就觉得越发重了,走路的时候,肚子一坠一坠的往下,双腿略微肿起,走路的时候,□还会有失禁的感觉,晚上睡不好,又不能随便翻身,免得压着了孩子,要是孩子动的厉害了,肚子还得疼,坐着久了,腰背都会不舒服……”莫含章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他还以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不好了,后面还有?
赵嬷嬷尤嫌不足,看着莫含章那惨绿的脸色,说得更加兴头:“等到生产,那才叫遭罪呢,肚子一抽一抽疼起来,羊水也破了,你道就可以生了?早着呢,最少先断断续续痛上一两个时辰,那时候,就得吃点东西存点力气,可不能就瞎喊浪费体力,等到真要生了的时候,那痛苦,就跟有人在刮你的骨头一样,底下是撕裂一样,还得一直用力,有个大东西,要从你身体里钻出去,明明疼得要命,你还得自己推一把,全身四肢百骸,都跟要散架了一样……生的快的还好,几个时辰就完了,生得慢的,一天两天三天,谁也说不准。”赵嬷嬷还叹了口气,“这要能生下来也就罢了,最怕的是搁上难产,万一不当,那就是一尸两命,要不,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转一圈?”
莫含章听着已然是僵硬了身子。赵嬷嬷说得果然详尽,好些事,莫含章以前听都没听过,他只知道女人生孩子有风险,可这种苦楚?以前作为男人,这种事听也就听了,顶多对媳妇更温存一些,可现在要搁自己全体验一遍……
赵嬷嬷却又叹了口气:“生孩子算什么啊?女人谁不生孩子?不生孩子,后半辈子怎么办?”还语重心长地跟莫含章说,“太太您您别嫌我啰嗦,怀孕生子是苦,可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苦是苦一点,可有了孩子,女人后半辈子才算有了依靠呢。男人啊,喜新厌旧是天性,女人,别管以前多漂亮,生了孩子,那就不一样了,再多生几个,再保养,那也回不去十六七的黄花闺女,男人呢,有权有势,要什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女人人老珠黄了,靠的除了自己的嫁妆,就是儿子!”
“别看大爷现在对您上心,可前头大爷能纳一个秦姨娘回来,后头就能纳李姨娘张姨娘等等女人回来,男人三妻四妾,这种事,禁不住的。太太您只有生下儿子,把孩子培养成才了,等着儿子出头了,那才算是真正稳当了。女到时候,太太才算真真过上好日子了。”赵嬷嬷还给莫含章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您瞧瞧老太太,不就是养出了大爷这个上进的儿子,日子才过的这么舒心?想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府里头的头一份,媳妇儿子,全得看脸色。哪怕您这是下嫁,对府里多有功劳,还怀着身孕,老太太不也是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凭的什么?孝道!”
赵嬷嬷最后做出总结:“怀孕是辛苦,可苦的值!”
莫含章脸都黑了是,什么叫男人没用?照她这么个说法,女人怀孕生了儿子,那丈夫就不用上心了?只用管着儿子就够了?还有,什么沈氏在府头一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他母亲有时候是有些随自己心意,可也没有特意针对谁吧……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沈氏对他的不喜和那天沈氏对着舒月朝的两巴掌,好吧,或许沈氏有时候做的是过分了些,可她是他和莫飞景的母亲啊,俞锦妍舒月朝这做媳妇的,难道就不该让这点吗?
赵嬷嬷在那里黯然神伤:“这就是做女人的命啊,在家里,也是家里人捧着哄着,可一出嫁,就给低微到泥里去了,对着婆婆,除了忍,就是忍啊!除非日子真过不下去了,要撕破脸,否则,还能怎么样?这女人的命,跟男人的,就是不一样。何就曾见男人受过岳家这般气?岳母一般可都是哄着女婿来的,就指望女儿在人家家里能过得好一点。”
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啊!
莫含章再听不下去,问她:“大爷呢,她不是说今儿要来的,怎么现在还没看见?”
赵嬷嬷很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见他不乐意了,也不多说,叫人去问俞锦妍的情况,下人一去就没了消息,老半天莫含章都不耐烦了,下人才急匆匆跑回来道:“大爷去东宫里了,好像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莫含章猛然夹紧了眉间,东宫?
算算时间,莫含章悚然一惊,这短时间是……
第七十一章
俞锦妍被留在东宫,莫家吓下人咋听说,还挺自豪的,觉得这是自家大爷受太子看重的表现,回来跟莫含章一说,莫含章本跟赵嬷嬷几个说说笑笑,正说起这女人在世多有不易,听了这话,是、细算算时间,顿时变了脸色。
算算这个时间,可不是上一世长宁郡主之事爆发的时候,长宁郡主误杀十四皇子,后来被皇帝下旨和亲贝北狄——这事当时并没有传的很广,可以莫含章后来的身份,对这些秘辛却是很有些了解的。
俞锦妍也知道这些事,难道说,她打算做什么?
莫含章想到刚才赵嬷嬷说的,为女人不易,心头一顿,命令下人去打听打听消息:“大爷在东宫里做什么,还有谁跟着一起,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赵嬷嬷见状,不由得担心俞锦妍,惊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难道大爷在东宫,不好吗?”
莫含章扯扯嘴角,并没有多说:“我不过就是这一说而已,伴君如伴虎,就不知道大爷在东宫,到底过得好不好。”说完对着赵嬷嬷笑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没什么事。”
赵嬷嬷果然笑笑,不再问,只是莫含章的心,到底提了起来,俞锦妍,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俞锦妍现在在做什么呢?
宽阔的一块空地里,俞锦妍一身黑色劲装,恍如一座山般站在那里,她的对面,王恒一袭蓝色劲装,却越发显得身形听罢修长,玉树临风,两人视线交汇,王恒淡淡笑笑,对她拱拱手:“今儿比武较量,虽以武会友,只还请莫大人万莫留手才好。”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心高气傲的,容不得作假。
俞锦妍跟着拱了拱手:“王大人说的哪里话,面对您这样的高手,我若不拿出全部实力,不是自找没趣?”
演武场外太子眼中兴致盎然,周嵘只跟俞琮言纠缠着打赌,出了一百两银子赌王恒胜:“王恒可是家学渊源,名师指点的,这么多年来在宫里,那是少有与之匹敌的,你那妹夫是有两把子力气,可我就不信了,王恒还奈何不了他!”
俞琮言挑着眉头好整以暇:“话先别说太满,没听说过一力降十会?我妹夫那可是尸山血海里练出来的功夫,王恒嘛……”
听俞锦妍这么说,一边站着来看热闹的长宁郡主可不乐意了,嘟着嘴道:“说是一力降十会,可还有说四两拨千斤的呢。我看王大人就很好,一定会赢的!”
俞琮言当然不会自降身份跟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计较,笑了笑:“郡主且安心看着,结果没出来前,可不知道到底谁赢呢!”
长宁郡主就把那尖尖的小下巴往上一抬,冲着俞琮言做了个嘟嘴委屈的模样,还当着他的面哼了一声,眼珠子直往一边运动——所有人都被逗得笑了。
太子这时才大笑起来:“好了长宁,是你非要跟着过来看的,记得你来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现在可不许胡闹。”
长宁郡主根本不怵太子这样笑笑闹闹的模样,撒着娇的道:“俞侯爷才不会生我的气呢,我就是开开玩笑,有什么打紧?”一边亲热地问着俞琮言,“俞叔,你不会生气吧?”俞琮言本就是太子伴读,多年跟在太子身边,为其出谋划策,是太子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当年也是看着长宁郡主一点点长起来的,彼时俞琮言自己的孩子还没生,长宁郡主又玉雪可爱,止不住叫俞琮言想到了俞锦妍小时候的事,平日对长宁郡主便更多几分喜爱。太子乐得叫下属更贴近自己,长宁以叔字称呼俞琮言,他却是从来没阻拦过——大概,在太子心中也知道,那些个与他同父异母的皇子兄弟,其实没一个值得长宁那一句句真心的“叔叔”称呼吧。
俞琮言却是受礼得紧,每次长宁郡主这般叫他,他都惶恐推拒,此刻也不例外,微微低了头,低沉的嗓音笑盈盈道:“可当不得郡主这般称呼,郡主活泼率性,果不愧是殿下的女儿。”
长宁郡主就高昂了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太子周长烨摇了摇头,又是无奈又是欢喜,红唇里溢出一句无奈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