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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财势比起来,那可当真是云泥之别。更何况自己如今亦是再次无依无靠,且阙妙朱亦是已经是兰氏少主。甚至那阙氏对阙妙朱只恐亦是要更加看重三分。
只恐,这亦是宇文炀的算计,而自己若要算计阙妙朱,只恐怕最方便的办法就是依靠宇文炀。
他的财势,他的能力,亦是足以对付阙妙朱。
只是所谓的感情作为交易,纵然宇文炀是甘愿的,而她却亦是无法做到。敦煌城中,只见少年红色衣衫越发衬托面颊苍白,秀丽的面容之上却亦是泛起了淡淡的冷漠之色!华白蓦然现身却是拦住了华青麟的举动,不由得皱眉呵斥:“青麟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华青麟行礼之后,一如既往的淡漠神色亦是让华白心生几分不甘。却只见华青麟淡淡的说道:“父亲莫要阻住路了,这可是城主召见。”
不咸不淡的言语,正如这几日华青麟对华白的态度。虽然父子相认,只是华青麟却却无太多激动,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亦是让在外漂泊多年的华白有些冷了心肠。
“你道这次当真是城主要见你,不过是阙妙朱赚你去了,栽你一个心怀不轨且意图行刺的罪名。如此一来她当众将你杀了又能如何?青麟,谁不知道你与兰令月感情是那极好的。说你留在敦煌是有心行刺,那也是有的。今次若不是为父先些知道消息,岂不是让你去送死。青麟你也合着该知晓轻重。”华白苦口婆心相劝,心中只恨自己这个儿子不知轻重。
而华白看着自己儿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亦是微微感慨。最初人前华青麟咬定自己并不是他亲生父亲,华白虽然知晓这是一桩情理之中的事情,心下亦是难免添了几桩苦涩。其后他与华青麟说了许多父子两人间方才知晓的私密之事,而华青麟亦是方才信了自己模样。只可叹华青麟态度始终便是淡淡的,并不如何热络。念及华青麟对兰令月的处处维护,华白心里亦是不是滋味。
只是华青麟并不曾随了兰令月离开敦煌城,料来自己这父亲在他心中亦是更有分量的。只是华青麟却也心有不甘,也是人前数次提及对阙妙朱的不满,料来如此方才惹来了阙妙朱的不满甚至杀机!
华白不由得劝道:“兰令月并非兰氏亲生女,我承认自己换掉她是有几分对不起她,只是她也平添一场荣华富贵。当初我是从别人手里买下这个女娃儿,如果没有这一场机缘,只恐怕她一生一世也享受不了兰氏少主的富贵。如今她若没有别的心思,后半辈子亦是会衣食无忧。反倒是妙朱,这些年来没有母亲疼爱,已经是极为可怜了。如今只是得了属于自己一切,你也断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言下之意,竟有几分自己给了兰令月莫大恩惠的意味。
华青麟那秀丽的面孔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却是染上了几许朦胧之色:“所以父亲这么多年来,都如此告诉自己,告诉你所做一切都是对的?”
华白一震旋即语调之中也是添了几许苦涩:“你心里自然还是怪我的,在你心里,兰令月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自然比我这个父亲更为重要的。”
他心中无端有些嫉妒起来,只因为华青麟对兰令月的这份看重。自己可是华青麟的亲生父亲,可是华青麟却似乎并不亲近。
“你是我父亲,无论你做过什么事情,青麟都是不敢见怪的。只是在父亲心中,云柔一族或者别的东西是最为重要,而对于我而言,兰令月这个姐姐才是最为重要的。”
华青麟扬起头来,想起自己在质子府中与兰令月的相依为命,想起自己受了伤,兰令月为自己求那龙骨血参。
也想起自己随兰令月回到兰氏,面对自己迷恋叶怡时候,兰令月的耐心和纵容。
欠下这么多恩惠,自己的人生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无论对错,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应该站在兰令月身边的。
“爹你为了一些东西,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去了质子府,而我在质子府中因为楚家的一条恶犬就险些被大周权贵生生打死。爹,我是不恨你的,不过如今你以什么立场管束我这个儿子——”
华青麟唇角仍然绽放一丝温和的笑容,显得那般腼腆,可是说出的那些话却是尖刻入骨!
“青麟,你该知道,父亲是没有选择,毕竟我不能看着全族性命不顾——”华白吃力为自己分辨,只盼儿子能理解自己为难。
华青麟面色仍然是那般的宁静,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是极为讽刺:“那为何父亲当年不肯舍了全族的性命来救儿子?”
“我如何能如此?”华白自是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极为不懂事的。
“你死了,他们将躲在一旁的我和姐姐找出来,作为货品一般送去大周。因为云柔一族又有了亲的族长!”
华青麟记得那一年,自己内心之中的无助和凄苦!
华白突然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来,只是如今自己得了阙氏的支持,夺回云柔一族族长的位置可谓易如反掌!
青麟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情,所以才会一时对兰令月要紧得紧。
慢慢的,他就会懂得了,这个没血缘的姐姐就不算什么了。
华白不由得说道:“可是如今你该晓得了,你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小角色。青麟,你莫要胡闹了,还是收心养性,不然我能救你这次,不见得事事皆能顾及。”
他言语温和,说及此事如同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而华青麟则轻轻的点点头,露出了极为乖顺的表情。
转身欲走之极,且见华青麟蓦然出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华白小腹之上。这一拳可谓用尽力气,运足了真气!
伴随咯咯骨骼响动之声,且只见华白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紧紧的蜷缩了自己的身子。
“父亲,我说过了,我的心里,那是并不记恨于你。”
看着华白痛苦的模样,华青麟面色仍然是平静无波,并且乖巧的跪在地上看着华白。
“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曾见到我姐姐,故此你并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性子,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的痛苦。其实现在宇文炀喜欢她,让宇文炀帮她夺回兰氏,杀了那个阙妙朱和兰因月,什么得不到?何至于如此痛苦的独自离开,狼狈之极的轻舔自己的伤口。这只是因为她心里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她是一名孤女,正如你所说那般,她根本没有资格怪阙妙朱夺走她一切,也没有资格怨怪兰因月的无情。如果姐姐是阙妙朱那样子的人,那么她当然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资格,只会觉得自己就该得到一切的。可惜有些东西,对于有些人是不值得介意,而有的人却是会介意一些东西,介意自己有没有资格。”
“阙妙朱夺走姐姐的一切,那是因为她原本就是兰氏血脉,所以有这个资格。而城主更是为千方百计的维护这个女儿!如今我随姐姐一起离开又如何?我又能帮她什么?我想了很久终于知道,该如何回报她,答谢她。我要给她一个资格,一个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杀了阙妙朱的资格,一个让她抛弃无谓的顾忌的契机,一个让她尽力发泄自己内心之中不平怨恨的机会,只要阙妙朱算计杀死了她最心爱最疼爱自幼照顾长大的弟弟!也就是我,华青麟!”
“你,你疯了!青麟,你糊涂了不成!”华白嗓音亦是轻轻有些颤抖并且吐出了唇中的一口血沫。
“是阙妙朱无情无义,自寻死路。是她因为我几句牢骚就要除掉我,趁机斩草除根。”华青麟补充了一句。
华白瞪大眼睛且眼中更透出了浓浓惊恐,原本以为华青麟是少年心性按捺不住自己的气性,岂料他居然如此深谋远虑!
“事后,还栽赃陷害,欲图认定是我想要刺杀她。父亲,你既然都知道,我相信姐姐那般关心于我,绝不可能差不到其中真相。若是我刺杀阙妙朱,还可以说是我自己不懂事去找死。可是既然是阙妙朱陷害除掉我,那就绝没有原谅的道理。什么兰氏城主,姐姐对着她少了一份所谓的底气,就让我的死给她这样子的底气。”
华白更是气极:“你糊涂了,兰令月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迷了心窍?”
这一刻他对兰令月的愧疚没有了,只恨兰令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蛊惑得自己儿子竟然如此!
“爹,你也莫要怨怪姐姐,若是要恨一个人,那就多恨恨自己吧,何苦总让别的人为你的错误而承担!如今青麟想要去死,那是觉得并不值得为你这个父亲活下去。”华青麟轻轻的站起身,却补了这么一句。
“逆子!你可知晓什么是孝道!”华白眼眶多了泪光一时却是哽咽难言。
华青麟淡淡一笑旋即就转身离开!
随邀踏入了亭中,一名清秀丫鬟给华青麟奉上了茶水,却似不愿意沾染什么祸事一般顿时匆匆离开。华青麟冷眼旁观这厅中更无别的人在此。
伴随佩环声响只见阙妙朱翩然而来,但见她一身水色轻衫,裙边亦是点缀若干青莲花纹,伴随她行走之间灵动无比。只见她乌黑浓密的发丝被数般金玉首饰盘发装饰,越发打扮得华贵动人。而在她的额头之上,依着那枚朱砂描绘一枚牡丹花额饰,越发生润鲜润,如此妆容方才符合阙妙朱如今的身份,如今她可是堂堂的阙氏少主。
而在阙妙朱身后,亦是跟着四名丫鬟,个个容貌亦是皆是俊俏不俗,只是及不上阙妙朱的美丽,如今更是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阙妙朱而来。
“华青麟,你果真好大的胆子,为了兰令月你居然胆敢行刺!”阙妙朱呵的冷笑一声,语调之中满是不屑。
如今自己已经是兰氏少主,华青麟竟一心向着兰令月且出言不逊,自己要处置他原本亦是不冤。
只是华青麟抬起那张秀丽面孔,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阙妙朱,竟让阙妙朱心中生出了几分心悸之意。
阙妙朱竟然禁不住侧过脸孔,且又将一个眼神使向了一旁一个绯衣丫鬟。
那绯衣丫鬟顿时知晓阙妙朱意思,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随手在自己手臂之上狠狠的刺了一刀。那染血的短剑顿时被抛在地上,这绯衣丫鬟更是娇滴滴的呵斥:“好你个华青麟,行刺小姐当真胆大包天,若不是让我一挡岂不是让你得逞?”
而阙妙朱更温言添了一句:“紫燕你忠心护主,替我受伤这份伤我自然记在心上。华青麟你行刺于我可是人赃俱获,你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华青麟抬起头却看到阙妙朱眼中那丝狠辣且计谋得逞的光芒。他蓦然轻轻一笑,笑容之中亦是分明添了几许轻蔑之意。如此反应让阙妙朱心里添了几分疑惑,随即寻思这不过是华青麟的垂死挣扎罢了。
阙妙朱得意之余却亦是没有多想。随即华青麟抽出剑对准阙妙朱,亦更让阙妙朱坚信自己心思。华青麟不过是自认武技过人且垂死挣扎罢了。只可惜自己又岂是那等毫无防备之人,这房中更是早就备好了高手,一定亦是将华青麟趁机除之!
华青麟似轻叹,捡起了地上那染血宝剑,随即手臂轻轻一抖,掌中剑锋蓦然挥洒竟似蒸腾起一股凄艳的血雾!眼见如此凄厉的剑势阙妙朱亦是不由得退后一步。同时阙妙朱心中寻思,华青麟的根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