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贱婢。
她心生怒火,哗啦啦的将桌子之物扫了一地,顿时撒了一地,摔得粉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云珠却亦是极为慌乱赶来,她一贯镇定的容貌之上顿时添了几分的惶恐之色了。
“小姐,不好了。”
虽然此话不过是云珠惶急时候方才说出的言辞,可是阙妙珠听到了耳里却是觉得极为不入耳了。什么叫自己不好了?如今自己处境确实亦是极为不妙,阙妙珠听了云珠这般说话那可当真是心中泛堵了。
说出来,也是有些不吉利了。
“跪下!”阙妙珠面容有几分阴狠,平时阙妙珠在人前虽然张扬却也是不失大方,可是私底下是什么性子,云珠可谓是清清楚楚的。如今听到了阙妙珠这般说话,云珠赶紧跪下,面色之上亦是染上了那几许惶恐。
那地上可是有碎片的,如今云珠说跪就跪,膝盖可都是染血了。只是云珠也是不敢不跪,毕竟侍候了阙妙珠一段日子,云珠对阙妙珠的性子还是清楚的。
“云珠此次来,是有一桩要紧的事情要跟小姐讲。”
云珠眼波流转,透出了几分可怜味道:“奴婢是什么出身,姑娘是知道的,幸好姑娘不嫌弃奴婢的出身,对奴婢也是疼爱有加了。说句不好听的,奴婢虽然是光明教出身,可是若无小姐收留,那可只是过上丧家之犬的日子了。”
虽然阙妙珠对云珠只是出于利用方才留下来的,不过云珠这样子的几句话,阙妙珠确实也是听得极为入耳了。在她心中,确实也是觉得自己对云珠有那莫大的恩惠。
“故此云珠知晓一桩事情,却也是想要先行告诉小姐,毕竟小姐方才是真正对云珠好的人了。奴婢原本是光明教出身,偶尔从故旧那里知道一桩消息。这些光明教余孽,实在是丧心病狂,居然准备借着小姐对他们的信任,趁机进入敦煌城,想要刺杀城主。这桩事情,他们原本没有想到过告诉小姐,可是云珠却觉得这桩事情事情重大,若这桩事情让小姐知晓,那小姐无论有什么打算,也能早做准备,免得措手不及了。”
云珠最后一句话,却是含义颇深了。
只是阙妙珠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竟然不曾反应过来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向兰因月报告这桩事情。毕竟兰因月这两年来,对她这个女儿可谓处处优待,时时费心。兰因月作为一个母亲,那可是掏心掏肺的。更何况兰因月带给阙妙珠的,并不仅仅是母爱,还有巨大的利益,她甚至准备将兰氏交给自己。于是便算阙妙珠是颗石头,如今也是禁不住捂热了。
可是很快,阙妙珠就是顿住了身子,她又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桩消息的?更何况这些光明教余孽若是落网,拷问之下又恼恨自己的出卖,还不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无耻之事都张扬出来了?一想到此处,阙妙珠内心顿时添了几分犹豫。就算自己便是旁敲侧击几句,那也是会牵扯到自己身上的。只能说若自己通知兰因月,那可是顿时便让自己引火烧身了。
只为了区区商户,兰因月就训斥自己一番,如今加上了这桩事情呢?虽然兰因月对自己可谓宠爱有加,可是最近阙妙珠觉得兰因月对自己也并不如何了。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兰因月冷落了,也不如从前那般被器重了,心里当真是说不出的不是滋味。阙妙珠是个心思重的人,如今亦是免不得要胡思乱想,想一些自己原本就怀疑的事情。比如自己也许并不是唯一的兰氏继承人,比如那兰晓,可是出色得紧。
原本一个纨绔子弟,原本一个阙氏随意玩弄的棋子,可是却是被兰因月提携了一把,却是脱胎换骨起来。兰令月走了,她回到兰氏也是绝对不敢争,因为兰令月是名不正且言不顺的。可是留下的兰晓却是祸端,只因为兰晓还是有兰氏血脉,还是男子,甚至还有继承兰氏的资格,兰氏的二房也是兰晓强而有力的支持和后盾。
她不免胡思乱想,如果兰因月当真一点兰晓继承这一切的意思没有,又何至因为自己想要杀兰晓而处置自己呢?虽然这些处置室并不致命的,可是也毕竟是处置了。难道兰因月不应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这一边?而只有这种样子的支持,才能抵消别人那些见不得光,根本不该有的觊觎之心的。
就算在兰因月的心中,这样子的心思只是小小的一点,可是当自己这些不堪之事曝光,那些见不得光,甚至足以让兰氏成为西域公敌的可怕勾当让兰因月知晓又如何?阙妙珠当真不敢去设想,兰因月究竟是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了。
就算兰因月疼爱自己这个女儿,可是这个女人有一样东西是比女儿更为重要的,那就是兰氏!
想到此处,阙妙珠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在这个时候,阙妙珠也未必有除掉兰因月的心思,可是她确实在攸关兰因月生死时候,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利益得失了。
她更没有留意到,跪在了地上的云珠,她的眼中更是流转了几许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暗中察言观色。
对于阙妙珠如今的反应,在云珠看来,并没有逃过自己背后那个人的估算。阙妙珠绝不会想到,云珠会跟兰令月有什么关系的。要知道兰令月早就与光明教势如水火,且宇文炀对光明教可谓憎恶之极,既然如此又怎会容兰令月跟光明教有那一丝一毫的牵扯和招惹?
云珠再谦卑柔顺的说道:“若,若小姐准备顺水推舟,虽然如今阙氏家主正在左近,只是奴婢大胆,还是劝小姐防着他一二才是。阙氏家主从小就不肯让小姐认城主当娘,自是别有打算。奴婢知晓,光明教余党想杀了城主,那可是有意拿捏小姐你,居心不良。可是若邀请来阙氏家主,当真是驱虎吞狼。”
阙妙珠听得一阵心烦意乱,左不是,右不是,倒是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仿佛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处处受掣肘,件件不顺心。眼见云珠仍然跪着,并且膝盖受伤,虽然阙妙珠没有将云珠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云珠还是处处为自己考虑,阙妙珠也不至于没脑子这个时候虐待她。
只见阙妙珠一伸手,云珠顿时站了起来了。
而阙妙珠更不知道,她陷入如今这么一个处处不顺,全无出路的途径,那可是因为兰因月的精心布置。
云珠仿佛自己的膝盖根本不知道痛楚一般,仍然一脸柔顺的站在一边,她又悄悄说道:“若小姐有什么不是,奴婢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奴婢觉得,小姐若要借阙氏之力也无不不可,可是却也是要留意几分,总要想办法掣肘一二。”
阙妙珠听得心下烦躁无比,不由得扬起头极为不耐道:“掣肘?能有什么法子掣肘?”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可谓心狠手辣,并且心机颇深了。自己想要拿捏住阙北离根本不可能,其实比起阙北离,兰因月还是待她好得多,也有感情得多。这些年来,若不是她对兰因月谈不上全然放心,也不会跟阙北离仍然有那么一丝的勾结。
对于云珠,在阙妙珠看来,不过是稍微有些小聪明的小丫头,根本上不得台面。云珠的智慧跟自己一比那是低到了泥地里面去了,哪里配跟自己相提并论呢?
而阙妙珠这般开口,也并不真盼望云珠能为自己提出什么有用的主意,只是她心中有那无穷无尽的怒火,而云珠不断点出了自己处境不妙,所以让阙妙珠颇为烦躁,如此反问一句罢了。
云珠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方才说道:“这个,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想要不干脆下点蛊,这个只要成功了必定也是成的。”
云珠这么一句话,却是顿时点中了阙妙珠一个念头了。阙妙珠一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苗疆的金线蛊,自己用来折磨过犯人,那可怕的场景还是让阙妙珠心悸不已,可是这偏生让阙妙珠内心之中生出了那么一丝嗜血的快意了。
这种粗俗简单的小手段,果真是云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丫头所能想得到的。阙妙珠倒是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有些不屑一笑。
一时之间阙妙珠内心之中并无决断,偏生这个时候兰因月召阙妙珠前去了,阙妙珠只得压下了满腹心思前去。而阙妙珠一时因为心中太多的疑惑困惑,倒是并不曾想,为何自己方才离去不久,兰因月又将她召唤过去了。
而等阙妙珠离去之后,云珠面上恭顺表情顿时消失了,用胭脂将那一些消息细细的写在了手帕之上。不多时,一只信鸽悄然飞走,将那消息给了该知道的人了。
一片雪白素净的手掌之上,带着一枚光彩流转的七色宝石戒指,流转了几分光彩。
随即兰令月手掌轻轻的抚摸这鸽子的翅膀,解下了鸽子腿儿上的绸帕,看到上面消息,不屑一笑。
宇文炀蓦然伸手,将兰令月将纤细的腰身搂住,无声看着兰令月秀美的侧面。他平时凝定的宛如纯水一般的眸子之中,流转了那么一丝浅浅的碧色。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双眸子之中总是流转了几许凝定的光芒,让人心思也是禁不住沉定了下来。
如今兰令月神色还是柔和的,可是那双美眸之中却透出了一丝灼热的光彩。而宇文炀也知道,兰令月是极为愉悦极为兴奋的——
这样子感觉,自己也有过,可是如今却是淡淡的再也没有了。所谓复仇带来的刺激,他早就解脱了,可是自己却让兰令月换起这样子的感觉。而宇文炀心知,自己内心深处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安的。
“可笑如今阙妙珠已经彻底陷入了你的局中,却浑然不觉。而如今的她无论选哪一步,无论是西域余孽,还是兰氏,或者是阙氏,她必定是利益受损,都不得解脱。令月你觉得几方利益纠结之下,阙妙珠会选谁?”
宇文炀轻笑低语,令月果然如他所想象的是个聪明的,聪明得给阙妙珠设下了怎么也不能脱身的圈套。
“权衡利弊,我相信如今她会选择兰因月的。兰因月的无私的母爱,那是对阙妙珠最有利的选择。不过可惜的则是,偏巧此处,兰因月那里被点了一把火,阙妙珠该怎么选始终也是会如我们所预料那般的。”
兰令月低低一笑,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魔,身上添了几分浅浅的嗜血味道,却悄然润入了无声的幽凉味道。
更不要提,如今阙北离也被引来在兰氏附近,原本便是悄然放出一些消息,阙北离关注宇文炀自也是到了。鱼儿当然是要一起落网方才是更加有趣了。
马车上阙妙珠心情渐渐平复起来了,也是有了属于自己的计较了。选来选去,自己还是提点兰因月一二吧。这个对自己不错的娘亲,确实也是阙妙珠认为最好的选择,阙妙珠也还是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
哄好了兰因月,兰因月也是会原谅自己的。只是想到了平时兰因月对自己的“刻薄”,阙妙珠又有几分不平起来。她心里自然也不觉得,兰因月对自己好能让她满意。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无论对她多好,她总是觉得不够了,而阙妙珠却也恰好就是这种样子的人。
方才见到兰因月,阙妙珠正自思索言辞,就听到一声清脆之响。
却是兰因月重重的一拍桌子,兰因月是会武功的,这般一来却也是居然生生将那玉石桌面拍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