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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严氏再三的向她哭穷,为的是不拿出她要的银子,元秀一点也不为之所动。只冷眼旁观着,董严氏在她面前做戏。这董严氏唱念做打俱全,比戏子唱的还要逼真,只是她脸上委屈,眼里一点水光也不见。
“姐姐,这么说不肯体谅我了?”董严氏被元秀几句话说的一滞,气急败坏的喊道。
“我为什么要体谅你,你来是要害我,我若体谅你,我就是那愚蠢的不可救药的人!”元秀拍开了董严氏伸过来的手,瞳孔里投影着她可怜兮兮的脸,一抹讥诮爬上了元秀的眉宇间:“收起你这张楚楚可怜的脸,我不是董扬,也不是见了美人委屈就心疼的男人。我明白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再耍心机,对你,我没有一丝怜悯,因为你根本不是良善的人。”
董严氏是利令智昏了,还以为她只要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别人就要怜惜她,体谅她,会为她做任何事。
“你究竟想怎样!”元秀不上钩,董严氏被她讥诮的涨红了小脸,又羞又恼,她竟然在元秀面前使出了,平日里无往而不利的梨花带雨的小白花表情!
“我不想怎样,五千两,我跟你回董家。”
“姐姐说的倒轻巧,你两嘴皮子一碰说多少,我就得给你多少。可若我前头给了你五千两,后头你又后悔了,我又能找谁说理去。”
董严氏在动摇,元秀的坚持让她不得不妥协。但,她不相信元秀,她是出尔反尔之人,就认定元秀也是出尔反尔之人。
她唯恐元秀在放长线钓大鱼,先跟她要五千两银子,接下来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加码,让她拿出两倍、三倍,乃至更多的银子。银子谁不喜欢,她不相信元秀能免俗。元秀怎么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岂会不喜欢有更多的银子傍身呢?!
“我不是你,我说五千两就是五千两,多一钱我也不要。”她不是嗜钱如命的人,也不会见能从董严氏这里要出五千两,就沾沾自喜,就被银子冲昏了头脑,以为还能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银子。
有再多的银子傍身,也比不过爹娘锐哥儿的平安重要!
“口说无凭,姐姐还要跟我签下协议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27
“你立文书吧。”元秀无异议,若这样做能让董严氏拿出银子,她签。这样也好,银货两讫,谁也不用反悔。
董严氏揭开提篮,她来之前就预备下了文房四宝,预备着跟元秀谈拢后,让她签字画押用。
元秀微微的讶异了一下,董严氏竟然写好了文书,就只差将她们谈妥当的银两数目填上,其余的一条条,一款款都写得事无巨细。
将填好银子数目的文书推到了元秀面前,董严氏抬了抬下巴说道:“姐姐,你签字画押吧。”
她要亲眼看着元秀签字画押,她是害怕元秀会反悔,到那时,她就会落得个人财两空,还要为董母所厌弃,她跟董母之间的争斗就会浮出水面,她将会疲于应付!
元秀写下自己的名字,摁上鲜红的手印。从今天起,五千两就买了她的一生。不过,只要能换的爹娘和锐哥儿,以及大家的平安,这笔交易,很值!
董严氏的眉毛挑了挑,回手也签字画押,她们的字迹有很大的不同。董严氏的字跟她的人一样,妩媚纤弱;元秀的字纤细,却有风骨。
“姐姐,五千两我现在就能点给您。不过,姐姐您也要告知我,您什么时候能回董家,您总要给我个准信,我也好回去交差。”
是董母将她推出来打头阵的,董严氏可不愿意独自背负元秀的性命,最好的,就是在元秀面前说出董母也是参与者。
将文书收好,董严氏还暗暗想着,要跟董母多要些银子。她给出去了五千两,怎么也要拿回两万两才行。
“三天之后,你派人来接我回董家。”元秀伸出纤纤玉指,三天足够她将爹娘上京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帖。
“好,姐姐说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派人来抬姐姐进董家。”
董母想要元秀生的儿女,董严氏却偏不告诉她。虽然她能让元秀生不出孩子,也能让她生的孩子长不大,但只要一想到董扬会碰元秀,她就又恨又妒。
自此她恨上了两个人,一个是董母,都是她逼得自己让出董扬;一个是元秀,被放逐了,偏生还要挣扎着活下来,才会让她又出银子又出人。
“严嬷嬷,小心扶姐姐下车。”
董严氏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元秀背后传来,她仿若没有听见似的,扶着严嬷嬷的手下了马车,碧儿立即向她这边跑过来,画眉和鹦鹉没有动。
“严嬷嬷,叫画眉,鹦鹉过来,回府。”董严氏心疼刚刚交出去的五千两银子,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
董家的马车辄辄的离开了,元秀才进了院子。
“爹,娘,女儿有话要同您们说。”叫余氏将锐哥儿抱出去,元秀又命碧儿去叫元柳和元强过来。
“秀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元父元母感觉好像是离别的时候到了,两人强忍着心头的悲痛,强颜欢笑道。
“董家老太太来了,她来无非是要利用爹娘,为董扬的前途铺好道路,为董家谋取更多的好处。女儿不能看着您们被利用,只有早日送爹娘回京。”
元秀从前不对元父元母隐瞒,而今更不会隐瞒,元父元母留在这里并不安全。
董家老太太来了,董家的利用、踩踏还会远吗?若不想被利用,若不想被踩踏,就必须忍痛将元父元母送走。
“秀儿,你说,咱们时候走合适?”元母问,她跟元父都舍不得离开女儿,但却不得不离开,这份痛苦也只能往心里藏,不叫元秀知道。
“爹,娘,女儿已叫顾嬷嬷收拾妥帖了,明天您们就启程回京吧。”元秀跟董严氏定的是三天期限,可是她不会在三天后才送元父元母离开,她还有其他的安排。
“好,秀儿,明天咱们就走。”元父点头,按住了元母的手,元母低下头,不一会,泪水就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却不能哭出声来。
“爹,娘,女儿想,您们轻车简从回京比较方便。女儿这里留元柳,卢嬷嬷和碧儿就够了,就让元强陪您们回京。”
元父元母再加上顾嬷嬷老管家和余氏锐哥儿,是老的老,小的小,少的又弱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元强就不同,他年轻精壮又灵活知变通,有他一路护送,元秀能安心不少。
“好,秀儿,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元父扭开头,不让元秀看到他湿了的眼角。他们夫妇都想将元秀一起带走,但董家不会同意。
三年前,董家不肯给元秀一纸休书,三年后,自然就更不会休了她。他们夫妇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将女儿从董家强行带回来了。
夜了,元秀一边跟碧儿收拾,一边细细叮咛元强,好生将元父元母护送回京,而且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夫人,为什么不让强哥儿再回来?”卢嬷嬷心有所感,不安的问道。
“爹,娘老了,锐哥儿还小,顾嬷嬷和老管家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操劳,强哥儿是爹娘身边唯一能用的人。”
元秀早就想好了理由,元强跟着回京了,他能打理祭田,也能约束祭田那里的庄户人家。
“强哥儿,这里是五百两,你带在身上。回京的路上,你不要俭省,务必要让老爷和夫人吃好住好。”
分了五百两给元强,元秀再拿三千两交给卢嬷嬷,让她将银票逢到元父的一件半旧袄子里。
卢嬷嬷细心的将银票逢到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再小心的放到弹墨包袱皮的最里面,上面压着元父其他的冬衣吗,从外面看就一个普通的包袱。
做完这一切,元秀让卢嬷嬷、碧儿去歇息,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卢嬷嬷和碧儿退出后,元秀才将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塞到元父那件逢有银票的袄子里。
一滴泪滚落,砸在她的手上,爹,娘,女儿不孝,请爹娘不要挂念女儿。
“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在跟元秀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元母一边哭,一边问道。
“没有。”元父摇头,神色黯然,没有办法动董家带走元秀,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也不止。
“董家太可恶了,秀儿,我可怜的秀儿……”元母咬牙呜咽着,不敢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以免惊动隔壁的元秀。
“是我的错,当年不该……”不该救董家吗?元父说不下去了,若是时光能倒流,他恐怕还会救董家。他们做父母的,都盼望着自己的儿女幸福,却不料,由于他们的识人不清,而将女儿误嫁了中山狼。不但误了女儿的终身,还要误了女儿的性命!
而今,最痛苦的不是离别,而是明知前方是地狱深渊,却无力去拉自己女儿一把,令他们捶足顿胸,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被剥夺正妻位子,所以董家才不休妻,元秀就是要牺牲自己,来换取家人的平安,现在的元家跟董家就跟鸡蛋和石头一样。
☆、28
天刚蒙蒙亮,秋竹院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元父元母一行人,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车夫换成了元强。
“秀儿。”元母拉着元秀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她唯恐一松手,会落得阴阳相隔,在没有相见的那一天。
“娘,我会好好的,娘您跟爹也要多多保重。”元秀感觉她此时说出口的话,太过苍白,太过无力,但她必须说,哪怕能给元母一点点慰藉也好。
“走吧。”元父一锤定音,将元母的手拉开了,元母含泪看了元秀一眼,才猛然转身上了马车。
“秀儿,若是能,你就逃得远远的。”元父上前一步,用只有元秀才能听到的声音叮咛,董家要害他的女儿,他怎能答应,怎能让女儿为了所谓的名节而送命。
“爹,女儿记下了。”元秀心头一惊,旋即用力点了点头,无论何时何地做爹娘的都不会让儿女去以身犯险。
元父这才上了马车,元强看向元秀,她轻轻的点点头,马车就在第一缕晨光里缓缓走远了。
元秀一直站在秋竹院门口,纵使马车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她还是没有挪动一下,仿佛是一块坚韧的磐石。
“夫人。”卢嬷嬷唤了一声,声音颤抖,眼含热泪。
“回去吧。”元秀缓缓转身,带头走回秋竹院里,送走了她最牵挂的亲人,接下来,就是等待三天后董严氏派来的人了。
仰头,晨光洒落在她秀美的脸上,为她涂抹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要回去董家了,就无法再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了。
“严嬷嬷,你去老太太院子里走一遭,就说元秀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万两。”董严氏恨不得,董母立时就给她将银子补回来。
“是。”严嬷嬷心里犹豫了一下,面上却不显。
“老夫人,二夫人回来了。”董母在隔间的佛堂里,一手转着念珠,嘴里念着经文。婆子等董母诵经完毕,才上前回话。
“花了多少?”董母搁下念珠,上了三炷香,慢慢出了佛堂,接过婆子奉上来的药盅。
“一万两。”婆子的眼闪了一闪,严嬷嬷过来说元秀要了一万两,她可是吓了一大跳。
“她倒是敢要,不愧是元家的女儿。”董母放下药盅,拿帕子擦了一下嘴:“这东西越吃越难吃。”
“老夫人,身体要紧。”
“罢了,你去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