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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婆子的胖脸笑成了一朵花,深为自己有一个机灵的女儿而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34
‘哐啷’一脚踢开了偏房的门,春杏插着腰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大喊大叫着:“夫人调我过来,不是为了伺候你。你有手有脚又不是聋子,没有听到小丫送饭来了吗!”
元秀有一瞬的凝滞,刚才她坐在窗前看外面绽放的桃花,竟然看的入神,才没有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着,你还等着我来伺候你吗?!”春杏见元秀不动,不由提高了声音,大声呵斥着:“你别做梦了,夫人才是府中当家做主的人,而你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夫人好心,接你回来,给你一口饭吃罢了。你倒好,竟然还在我面前拿乔了。”
元秀回过身,逆光中春杏正对着她张牙舞爪,一脸的她有所依仗的模样,她以为她背后是董严氏,但她背后什么也没有,而到最后她一定什么得不到。
所谓的镜花水月一场空,说的就是春杏这样心比天高,却看不清自己的丫头。
“怎么,你哑巴了!”春杏向前一步,看着因为她发威而‘不敢’说话的元秀,心底涌上一丝得意。
就算元秀是老爷的正妻,现在还不是只能住在这偏僻的夏芳园里,得不到老爷的一丝疼爱和怜惜,而她,却要成为老爷的姨娘,将来还会搬出夏芳园,去住更大,更好的院子。
“放下吧。”元秀开口,不再看一眼,这个心比天高还自以为是的春杏,她将来的下场除了凄惨,元秀想不出其他。
董严氏那样的人,可不是一个心地良善、柔软的人,只看她能将董扬抓在手心里,三年无子无女,仍然没有其他女人能爬的了董扬的床,就能知道她绝不似表面看来那般无害。
在尚未嫁给董扬之前,元秀也曾经想过跟他举案齐眉,做一对恩爱夫妻,就如同爹和娘那般,夫妻和美,只有彼此没有其他人。
但是,在见到董扬后,元秀觉得董扬不是爹那样温和不虚伪的人,不能给她幸福。说起来,董扬跟董严氏可真谓天造地设的一对,虚伪又恶毒。
“放下?”春杏纳闷,呆呆的看着元秀,呆呆的说道:“你要我放下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老爷的正妻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再使唤我!”
“我说,放下你手里的食盒,你可以出去了。”元秀的眼光放在春杏手里拎着的食盒上,刚才她用脚踢门,是她的两只手都被占住了,而她只顾得意,忽略了这个事实。
春杏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手里拎着的食盒上,她左右瞄了瞄,将拎在右手里的食盒,用力的放到圆桌上:“喏,这是你的饭菜,你赶紧的吃啊,待会厨房里的小丫就要来收拾了。”
看到元秀走过来,她又紧张的说道:“还有,夫人好心给你一口饭吃,你可不要挑三拣四,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可不许跟小丫抱怨。”
说完,不等元秀动手揭开食盒的盖,她就急急的转身,仿佛被人在后面追似的,一阵风就刮了出去。
元秀打开食盒,就明白春杏的慌张从何而来,留下的是粗茶淡饭,被拎走的可能是丰盛饭菜。
到底是底气不足,才会落荒而逃吧,董严氏会将春杏派过来,除了监视她,还有就是要继续磨折她的念头。
这些,她都不会理睬,虽然说她是董扬的正妻,但董严氏命厨房的人送来两样的饭菜,那份好一点的不一定是要送给他,也有可能是给春杏。
不过,春杏毕竟是做丫头的,她只敢用抢的,也不敢理直气壮说,你的是粗茶淡饭,我的就是丰盛饭菜。
董严氏想让她赶到羞辱,却忘记了她曾经在秋竹院待了三年。这三年里,她早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早习惯了被厌弃,又怎么会被春杏嘲笑几句,被赶到偏房里而怨恨不平呢。
或许,其他人遭受了这样的变故,就会怨天怨地,也会怨恨命运的捉弄。而她不会,元家的家规里有一条,就是不管在怎样的境地里,都要保持心平气和,不要为外物的转变而动气,那样才是最得不偿失的。
用过了午饭不久,小丫过来收拾,元秀才见到了她。
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接着又欠身向她问好,没有一丝的敷衍和轻视。
元秀点点头,将小丫拎走了食盒,她没有趁机跟小丫多说话,也没有因为小丫的尊敬而沾沾自喜。
小丫不像春杏,春杏除了满脑子想爬董扬的床之外,不外乎就是在言语上轻视她,嘲笑她,认为将她赶到偏房,就是她胜出了,再没有其他的算计。
而这叫小丫的看着年纪小,看着对她尊敬,却也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不再对她有所防备,甚至想让她生出亲近的心思。
春杏和小丫这两个人,真正派来监视她的是小丫,就连春杏都被她监视着。
她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元秀,若那时的她见了小丫,有可能会相信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防备她,跟她保持距离。
她虽然挂着董扬正妻的名号,但她手里没有实权,没有任何好处给小丫。所以小丫对她的尊敬,那是反常的,她也不会相信。
不过,她不会说破,去了一个小丫,董严氏还会派其他人过来。其实董严氏大可不必如此,她要防的不该是自己,而应该是董母。
能毫不留情,毫不犹豫逼迫她走入地狱的人,又怎会肯答应她扶正呢?!
横竖这些都不管她的事,她只要安心在夏芳园住一段时间,等待那属于她的命运的到来。
小丫从元秀这里出去,又去春杏那里收拾了食盒,在她出夏芳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那位夫人眼里平静无波澜,竟好像能看穿她似的,这可不好,若不能取得这位夫人的信任,夫人那里就不好交差了。
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得到那位夫人的信任呢?哎,真是难办啊,小丫苦恼的向大厨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35
小丫走后,春杏又一次过来窜门,元秀除了她自己,没有带一针一线,一钱银子回来董府。
在秋竹院里她们主仆三人,还能靠着做针织女工来赚钱糊口,兼打发时间。
回来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静坐,不动不言不语,让自己化为一尊泥雕木塑的人偶,坐看夏芳园里花开花落。
春杏窜过来,元秀只当她是空气。只要她不回应春杏的挑衅,时间长了,她感到厌倦了,自然就会偃旗息鼓。
“从今儿起,咱们就这么过吧,你老实住在偏房里,吃你的粗茶淡饭。我呢,是夫人挑选来做姨娘的,老爷也不待见你,我住主屋也不算逾矩。”
春杏故意站到元秀的眼前,故意在她面前转了几个圈圈,向元秀展示她刚穿在身上的新褙子、新裙,以及那两支雕刻了石榴花的步摇。
这些都是她抢过来的,之前她还有点忐忑,但看到元秀不言不语,她的胆子就变大了,也自以为是的认为,主屋里的一切都是董严氏给她备下的。
元秀不去理睬春杏的挑衅,她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在窗前,看着怒放的桃花在春风里摇曳、飘落,如诗如画。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到吗?你哑巴了吗?!”春杏猛地冲到元秀面前:“我警告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偏房里,老爷来了,也不准你凑上前去讨老爷的欢心,你若是不听,别怪我不客气!”
元秀干脆阖上了双眸,春杏的警告在她听来,不过是蚊虫‘嗡嗡’乱叫一通,她不会见董扬,不是因为春杏的恐吓,而是因为她不想见。
“你,你怎么不说话!”春杏叫喊了一通,得不来元秀半点回应,令她觉得犹如一拳头砸在了棉花里面,气愤之余扭头出了偏房的门:“整个一个榆木疙瘩,夫人也忒小心了,根本不用盯着她,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榆木疙瘩吗?元秀睁开了眼睛,明眸里有一丝丝的笑意,此时此刻她倒宁愿做一个榆木疙瘩,也能省去接踵而来的麻烦。
董严氏跟董母打得两样的算盘,董严氏只想拿银子买她的命,董母却是另有打算。在没有见到春杏和小丫之前,她以为董母要的只是一座牌坊,见了这两个人她才明了了董母的另一个意思。
董母是想让她喂董扬生下一个儿子,进而由她抚养这个孩子,也就是说她手里先握住了董家的嫡孙,也就握住了先机。
即便是将来董严氏被董扬扶正了,又给他生了儿女,也压不过被她掌控的董扬的嫡长子,这是她要给董严氏添堵,以及跟董严氏对抗的重要筹码。
因为董母知道,她一时半会往董严氏房里根本塞不进人去,董严氏进门三年了,董扬身边的女人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就能看得出董严氏牢牢霸占了董扬,不给董母塞人的机会。
除了给董严氏房里塞人,董母更想做的就是在她消失后,再让董扬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不过,这也是无法在短时间里做到的事。
于是,董母就想不能迎娶她中意的正妻,她也要有能克制董严氏的嫡孙。
而董严氏自然不会让她如愿,才会送来了春杏,但董严氏可能跟董母私底下谈拢了什么条件,逼得董严氏不得不将董扬暂时出让一段日子。
她就是董母拿来跟董严氏斗的棋子,春杏是董严氏拿来让董扬更加厌弃她的棋子。现在看来,是董严氏占了上风。
有春杏来绊住董扬,她就能不做董母的棋子,能干干净净的离了董家。
一来,她厌恶董扬,不会想为他生儿育女。
二来,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生长在董家这个冷酷无情的家族里,不愿他为心狠手辣的董母所利用。
她相信,若有朝一日,董母达成了她的心愿,为董扬迎娶了合心意的正妻。这个孩子就将会,被董母毫不留情的抛弃,让他自生自灭还是好的,最残酷的就是让这个孩子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这太残忍了,她不能坐视不理,不能坐视这样残忍的事发生!
她的孩子,就应当跟她一样,有父爱母爱的陪伴,快快乐乐的成长,而不是生活在祖母不慈,生父厌恶的董府里。
从窗前起身,元秀径自坐到了梳妆台前,伸手掀开菱花镜上的蒙布,取出梳妆台里的胭脂水粉。
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品,虽然存放的时日久了,但一点也不见变色、干裂和异味。
不仅如此,还样样j□j齐全,每一样的量都不大,约莫有小孩拳头那么大,装在一水的蔷薇色的粉盒里,分门别类摆放在匣子中。
菱花镜里映出来的是她的素颜,不再迟疑,元秀先调和了胭脂,在自己脸上迅速而熟练的涂涂抹抹着。
渐渐的,菱花镜里的素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跟春杏一样的俗不可耐的脸。
但是,还不够,只有一张俗不可耐的脸还不够,她还需要艳丽的襦裙,还需要艳丽的首饰来陪衬。
而这些,是元秀现在最缺少的。不然,俗不可耐的脸搭配上淡雅的褙子和绉裙,给人感觉太过维和,反而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缓缓关上匣子,元秀的明眸里忽的一亮,艳丽的褙子、裙子,还有首饰,她也有了。
从梳妆台前离开,元秀快步走到床前,打开了许久不曾开过才橱柜,看着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