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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他们便用两老和锐哥儿相逼,直逼得她大嫂投缳。
“大夫人对大爷不离不弃,林家早就对大爷,还有老爷夫人心生不满。就使人处处打压,折磨。大爷和大夫人都是被林家逼死的,大爷和大夫人曾经说过,只有他们死了,老爷和夫人,还有锐哥儿才有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11
顾嬷嬷说完放声大哭,元母悲恸过度,想起她那一对佳儿佳妇,心痛难当,紧揪着胸前的衣襟,险些再度昏厥过去!
“林家不是还有老夫人在吗?她就眼睁睁看着林家人逼死大嫂不成?”元秀心头的猜想成真,只感到手脚冰冷,心头对外亲仅存的一点温暖都消散殆尽了。
元父元母不是只过继了一个儿子,想当初元家鼎盛时期,元家的宗族硬是往元家塞了三个养子。
理由是元父元母只有元秀这个嫡女,又是独生子女。再加上元父跟元母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身边没有一个通房和妾侍。
元母当年生元秀时,大伤了元气,大夫说她今后不能生养。那时元父的叔伯等人,想往他身边塞女人,被他强硬的推拒了。
那些人退而求其次,硬是将家族里三个幼童送入了元府,而且都比元秀大。用的是,将来元秀好有兄长做倚靠。
但天有不测风云,有谁想到有朝一日,鼎盛的元家会呼啦啦倾倒大厦。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元家宗族用最快的速度跟元府划清了界限,还要带走塞过来的三个继子。
除了遇难的大哥,那两个在元府鼎盛时,惯会处处讨好元秀的所谓‘二哥’‘三哥’,绝情的抛下了元父元母,对外还宣称当年不是过继,而是寄养。
他们此举伤了元父元母,还有元秀的心。但好在还有淳朴依旧的大哥在,而善良温柔的大嫂也没有舍弃二老和夫婿,毅然决然的去了艰苦的北方。
元秀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陪在爹娘身边。但有淳朴善良的大哥大嫂跟随,她也能稍稍有所安慰。
她以为会有相见的那一天,怎料想,一旦相见,听到的却是她所敬重的大哥大嫂的噩耗!
眼泪汹涌而出,心头的悲恸比当初董家厌弃她,要多出千百倍!
董家,她早已视作陌路人,而她的大哥大嫂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却落得被逼上死路的下场!
一个风华正茂,一个青春正浓,在她眼里的堪比爹娘的神仙眷侣,就这么生生的陨落了,叫她怎么不悲恸?!叫她怎能不惋惜?!
“你大哥大嫂就留下了锐哥儿,这么一点骨血。若不是如此,我和你娘会陪在他们身边。北方太苦,太冷,他们太孤单了。”
元父拭去眼角的泪痕,强忍心头悲痛,颤巍巍说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元父当场就吐了血,元母更是连一声都没有吭,就昏厥在地上,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才睁开了眼睛。
斯人已逝,他们为了锐哥儿能活下去,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埋葬了他们佳儿佳妇的苦寒之地,含悲忍痛的回到女儿所在的南方。
屋子里气氛压抑,空气里弥漫着悲痛,小小的锐哥儿似有所感,也忽的‘哇哇’大哭起来。
元秀忙将他抱起,一边轻拍着他,一边将脸颊贴到了他的小脸上,两人的泪水流在了一块,又苦又涩。
“我和你娘别无所求,只求锐哥儿能平安长大,只求你能……”
离了那董家!后面的话被元父咽了下去,董家沽名钓誉,就是他们夫妇肯要一纸休书,让董扬休了元秀,恐怕董家也不会肯。
若是他们坚持,董家有可能狗急跳墙,宁肯害了元秀,为他董家换取一座牌坊,也不会放元秀离开。
“锐哥儿一定能平安长大,大哥和大嫂在天上也会看着他平安成长、一生顺遂。”元秀一双美丽的秀目被泪水侵染的愈加清透,明亮,好像那寒夜里的星子,闪着清冷、坚强的光芒。
她不能再哭,为了她的爹娘,为了她的大哥大嫂,也为了她怀里小小的锐哥儿,她都不能这么一直哭泣下去。
爹娘年纪大了,不能再操心劳累;锐哥儿还小,还不懂生存。元家的年轻人,而今仅剩下她一人,她必须为二老和小侄儿将来打算。
董家是不能指望和倚靠的,那就只能靠他们自己。经过了曾经的繁华,以及凄清,现如今她只盼爹娘和锐哥儿过寻常人的生活就好。
什么期盼元家能翻身,什么期盼锐哥儿能振奋元家,对而今的她来说,那都是遥远的遥不可及的事,她不会舍近求远,也不能舍近求远。
“爹,娘。”元秀抱着锐哥儿给元父元母跪下了,她挺直了脊背,不让自己有弯曲的可能:“锐哥儿咱们元家的人,要由咱们来养,不能沾染到董家一丝一毫,董家人不可信,也不能信。”
“我知道,我和你娘都知道。”元父连连颔首,元秀受得委屈他们知道,却不能为她讨回公平,还要咬牙忍下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和你娘这多半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大富大贵,大起大落,常人不能享的福我们享了,常人不能受得罪我们也尝了。如今,我和你娘也看开了。三年来,没有成群的婢仆伺候,没有从前的锦衣玉食,我们不是也过来了吗?人家能过的日子,我们也能过,你不要担心。”
三年的磨砺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们能由奢入俭,其实这也不难。
“还有,不能在这里久留。爹娘,您们也看过女儿了,女儿过的日子也就这样了,轻易不会有变化的。等女儿安排一下,您们尽快回京都老家吧。”
元秀将锐哥儿交给顾嬷嬷,端端正正给元父元母磕了三个头:“不孝女,不能在您们身边尽孝,还请爹娘不要再牵挂不孝女。”
元家的根基在京都,元家的祖茔附近有田庄房舍地亩,元父元母回去教养锐哥儿,兼且务农,是很好的一条出路。
元秀将所有的悲痛都藏在心底,元父说的简单,但她对此却有亲身体会,又怎不知其中的艰难滋味。
但,他们都不愿提及这些,都将所遭受的磨难抛到了一旁,只是不想让最亲最亲的亲人为自己悲伤。
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若是一再的纠结在过去的苦难里,是无法体会到一丝一毫快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12
“秀儿,你先起来。”元父摆摆手,他早已不是昔年那个意气风发、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
他此时也不过是惦念小孙儿,牵挂女儿的普通父亲而已。
“我和你娘之所以过来,也是要告诉你。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京都那里才是家乡,我和你娘都老了,落叶也该归根了。”
他们都清楚董家的无情无义,都不对董家再报有一丝的希望。但才相见便要别离,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他们才知晓。
“我们老了,除了锐哥儿,就只有你一个牵挂。”元父勉强笑了一下,眼前坚强的女儿他不忍看。
曾几何时,他们最温柔、和顺,快乐的女儿变成了今天的坚忍、坚强的模样。若有可能,他们多么希望元秀能像从前那样快乐,无忧无虑。
“爹,娘,您们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遂了他们的愿。”只要她活着,只要她不自怨自艾,她的爹娘就会放心。
因为她懂得,即使有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董扬怜惜的一撇,也换不回董家人的怜悯。
“你能看得开,我和你娘很开心,也能放心。”
三年了,虽然元秀有所清减,但却没有颓废,没有因此而自己折磨自己,这已是大不幸中的万幸了。
“爹,娘,您们长途跋涉,先不要急着赶回京都,就在秋竹院里将养几天再走吧。”
元秀看元父元母俱都是一脸的疲倦,元父还有一脸的病容,也不肯让他们就此离开。
要为元父元母请大夫,就要尽快的将她手里仅剩下的首饰变卖了去,好让他们有银两回京。
元秀先将自己所住的屋子腾挪出来,以备元父元母休息。
安顿元父元母歇下,她则带着卢嬷嬷、碧儿收拾旁边的那一间屋子。
自从元秀被送到秋竹院来,董家就没有派人来打扫,养护过一回,元秀也就没有让卢嬷嬷和碧儿收拾剩余的房屋。
除了她住的屋子,其他屋子已显露出破败的迹象。门窗上的漆斑驳脱落,窗户不是时下的琉璃窗,而是糊了一层白纸。
三年的风吹雨打,白色的窗纸已经泛黄、破裂,屋子里原本是白色的墙壁,也变成了黄白色,屋子里摆设简陋,仅一桌、一柜,上面落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推门而入,迎面就是漫天的尘土飞扬,呛咳的人怎么也停不下来。
元秀忙叫碧儿扶开卢嬷嬷,只让她晾晒那几床薄被。她和碧儿一人蒙了块面巾,才进屋打扫收拾。
等将这间屋子收拾出一个囫囵的样子,元秀和碧儿已是满头满脸的灰尘,就是她们的衣裙也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灰扑扑。
她二人互看了一眼,看对方变成了泥人一个,不由相视一笑。
“夫人,碧儿,热水烧好了。”歇息过的顾嬷嬷,跟卢嬷嬷烧好热水,过来看到两个泥人,便忍着笑上前说道。
二人沐洗过后,一身清爽,这才能坐下来闲谈几句。元秀问的都是元父元母在北方的生活,以及大少爷大夫人的点点滴滴。
顾嬷嬷捡着能说的都说了,那些不能说的,她一个字也没有说。早在回来见元秀之前,元父元母就再三叮咛,有些事不必要让元秀知道,不要给她带来不必要的烦忧。
元秀也知顾嬷嬷有所保留,却没有说破。听着顾嬷嬷的述说,元秀好像也身临其境,她感到自己跟爹娘大哥大嫂没有分别太久。
昨日的种种欢乐、温馨生活,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些都将成为珍藏在她心底最美好的回忆,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缅怀一下。
这边元秀跟元父元母一家团聚,那边董严氏却在为董母逼迫她为董扬纳妾而生闷气。
董扬是将那两个娇滴滴,柔弱,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退了回去,惹得二姑奶奶在董母面前抱怨了好一番,连带的让董母看董严氏的眼光,由慈祥转为猜疑,还加了一丝冷落。
为了逼迫她答应,董母这两天还故意装病卧床不起,不说对她的不满,只说她对不起董家列祖列宗,只养了一个儿子,才会至今无孙男弟女承欢膝下。
董母那里长吁短叹,董严氏就在董扬怀里哭泣,说自己命薄无福不能为他开枝散叶,难当董家主母之职,求董扬将她送到董家庵堂里,她愿在佛前为董扬,为董家祈福,但愿董扬再娶平妻为董家开枝散叶。
董严氏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却还委委屈屈的说,她绝不会怨恨董母和董扬,她是真心的退让。
“谁叫妾身深深爱着夫君,只要夫君和娘高兴,让妾身一辈子在庵堂,妾身也心甘情愿。到那时,夫君有儿有女,娘能福寿安康,妾身纵死也无憾!”
董扬又是心疼,又是头疼。董母不仅向董严氏施压,也频频向他施压,左右为难之际他就以公事繁忙,无暇回府为借口,躲避董母一再的给他身边塞人。
这段日子,他将董严氏的委屈求全看在眼里,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躲避。
“不要哭,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会向母亲说明白,是我不愿意纳妾,不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