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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亮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误解,但唯独不能不在乎钱家人的。
“所以,”石氏做个了评论。“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借我们的手,给了那丫头教训,二是让我们知道,他并没有和这丫头有什么苟且之事。”
她望着钱灵犀微微一笑。“而这两条,归根结底也就是一个目的,让你高兴。”
钱敏君啧啧咋舌,“那此人的心机也太重了些,妹妹若是嫁给他,岂不被他成天哄得团团转?”
“这你又错了。”石氏很有耐心把道理分析给两个女孩听。
房亮中举以及踏上仕途,确实是得了家族的恩赐,但最初让他有机会念书的却是钱灵犀。也许以房亮的机智与敏锐,在官场上再厮混几年后也许会学得油滑无比。但他眼下,待钱灵犀却是一番真心。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大可以在求官外任时就到别的地方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谁也怪罪不了他什么。但他没有,无论是在荣阳求学期间。还是钱灵犀到了九原之后,他一直跟钱家,跟钱灵犀都保持着联系。而且多有参与她家的家务事,一个人若不是真心和他人交好,谁愿意管这些烂摊子?
“就好比赵庚生,他在灵犀你的面前也献殷勤,可他何曾愿意替你家多操一份心?走的时候,除了惦记着给你爹娘兄弟带礼物,可曾想过你两个嫂嫂?但若是落到房亮身上,他绝不会如此处理。”
石氏作出的对比,让钱灵犀也听得若有所思。
说实话,钱扬威家里那摊破事,连她都不想听,但房亮却不会。每次来信,不仅提到爹娘兄弟,连那两个烦人的嫂嫂也会提及,谈谈她们的近况,还有和家里闹的一些矛盾,有些话他可能不太好当面说,但却会在信中迂回的给钱灵犀一个相对公正的意见,让她能够更好的在空间里与林氏商量。
可以说,也就是在他的影响下,钱灵犀才开始认真关注起大哥的家务矛盾,并想法替他解决,从这一点上来说,房亮给予她的帮助,确实比赵庚生可强多了。
“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孩子,他虽然没中进士,但并不就是说能力比赵庚生差,或者没他努力。实际上,武科举虽然难考,但文科举因为竞争的人多,所以录取的机率相对也低得多。房亮他能有今时今日,付出的努力几乎是常人的数倍。”
石氏悄悄告诉她们一个秘密,“咱们老爷在他这年纪的时候连个秀才还没考中呢,所以他会对房亮的一点不好就觉得难以容忍,其实也有点见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如此出息的意思。”
钱灵犀和钱敏君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跟吃了太多酸枣似的,忍得两张小脸都扭曲了。
石氏看得有趣,却有心捉弄一下她们,偏不发话让她们可以痛快的笑,只顾自己抿嘴笑着,跟她们又道,“这房亮和美人同行这么久,能做到坐怀不乱,足可证明他并不愿受族人摆布,是个有自己头脑之人。再一个,也说明他本性纯良,并不贪图美色。咱们再看今日,他能够这么快的想出点子,把采蓝叫来,就证明又是个能够随机应变之人。就凭他这份沉稳谨慎和聪明劲儿,以后在官场上不说平步青云,却也肯定能够稳扎稳打的步步高升。”
借着这个话题,钱敏君才好不容易把笑容释放,将脸又扭曲过来,“既然房亮这么好,不如索性把妹妹许配给他,岂不是好?”
石氏却摇了摇头,嗔了她一眼,“你这马上就要出阁了,难道还不许你妹妹留下陪陪我和你爹?到时我们老两口冷冷清清的多寂寞?”
钱敏君脸红了,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让你们都跟我一起嘛!”
石氏却叹了口气,“原以为你爹今年到任就可以回京,但若是再留任一界的话,就得在这里再干三年了。实在不行,我和你妹妹在京城陪你,这里只好让秦姨娘跟着了。”
“婶娘也不必如此忧心。”钱灵犀忽地想起一事,“横竖姐夫也是没正经官职的,等他们成了亲,若是无事,不妨一起来九原,姐夫也未必不会同意吧?”
“这个主意好。”钱敏君眼睛亮了,“留在京城肯定规矩特别多,可来了九原,统共没几家人,不就躲过去了?”
石氏刚听着钱灵犀的话,有些意动,可听女儿这么一说,忙又把脸沉了下来,“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眼下爹娘妹妹还能帮到你,但你不能总依赖着我们,总是要学着面对的,还是自己多用些心吧。”
石氏说的是正理,钱敏君讪讪的应下,也不敢再撒娇弄痴了。
钱灵犀见状,又打趣起来,“对了,那个采蓝真的很漂亮么?听你们夸得跟天仙似的,是不是吹牛啊?”
“真不是哄你!”钱敏君眼中的八卦之火又迅速燃烧起来。
石氏倒是不反对她们姐妹聊些这样的家常,只是既然要聊,就索性聊得更有价值些吧。
钱灵犀忽地就见婶娘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灵犀呀,不如你也来想一想,若是你和房亮已经成了亲,采蓝真的是房亮的通房,或者是他家族叔上司点名送来做通房,你要怎么处置?”
哈!钱敏君心理总算找回点平衡了,自己已经被娘折磨过一遍了,眼下终于轮着旁人,自己可以看看笑话了。
呃……钱灵犀有点头疼,不过她却深知,石氏可不是闲得无聊为难她,这样的情况不管她与谁成亲,都会遇到的,如何解决,真得想想办法才行。
……
荣阳。
“和离!遇上这种事,还想什么想?就和离!”钱文佑余怒未消的把桌子一擂,震得那茶杯差点都滚下来。
林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把茶盅挪到自己面前,先没吭声,让他继续发泄。
“你都不知道,那小畜生在我面前是怎么说的。说什么举人**不叫嫖,那叫风流雅事。我呸!简直是放屁,你说他要找姑娘也找个年轻漂亮的小狐狸精,说是给那种人迷住了,我也就认了。可他倒好,偏偏找了个七老八十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人家是看上他的才华,是红颜知己。我看就是那老婊子哄着他玩呢,你是没瞧见,那女人脸上的粉有多厚,只怕洗下来都能和出二两面来!”
噗哧——林氏实在给这比喻说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钱文佑火了,“我说你这人有点良心没有?咱闺女摊上那么个东西,你还笑得出来?合着凤儿不是你生的,是我抱回来的不成?”
这话林氏可不爱听了,把脸一沉,“说什么呢?我能不心疼凤儿么?可你眼下这么生气,能解决什么问题?”
钱文佑霍地站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和离么?没说的,就和离!”
第281章 好样的
钱文佑站起来嚷嚷着要给钱彩凤和离,林氏顿时恼了。警惕的看看左右,低声喝道,“你这么大嗓门作甚?难道此事很光彩,你还要敲锣打鼓让四邻街坊全听见?坐下!”
钱文佑一哽,但想想就快放学的钱扬名和扬武,以及给邻家女孩银莲带到外头玩的小儿子,最终还是忿忿坐了下来,但紧攥着的拳头仍透露着内心的强烈愤慨,“要不是顾念着名声,我当时就想把那小子揍一顿,逼着他写下和离书算了。你说,咱们凤儿摊上这么个东西,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这冷静下来的话一出口,林氏的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了,“再难不也得认命?”
什么?钱文佑诧异不已,难道都这样了,还能让钱彩凤跟那个唐竟熠继续过下去?“不行,我不同意!”
“孩子他爹,你冷静点,听我说……”林氏刚想张嘴,就听门外一迭声的有人在喊,“娘!娘!”
这可不是年幼的钱扬友那奶声奶气的叫法,怎么听着竟是老大的声音?
说话间,钱扬威已经冲进屋门了,兴奋不已的道,“爹也回来啦,那可太好了!你们快收拾收拾,跟我去国公府吧,有正事商量。呃……娘您怎么哭了?”
林氏迅速抬袖抹了眼泪,“娘没事,就是跟你爹说话,惦记着家里才哭的。你先说,是出什么事了?你小妹在九原可还好么?”
钱扬威心下狐疑,他这些时迎来送往的,可练出些眼力劲儿来的,见钱文佑脸色不好,有些忐忑的问,“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林氏一把将他拉过来,“你先别问了,且说你的事吧。”
见娘不肯讲,钱扬威才道,“这回真是喜事。堂伯家的敏君妹妹跟代郡王订亲了。过几月就要回来办喜事。国公府的叔公让我和管事大叔一起先回来,给敏君妹妹准备嫁妆。方才我和管事大叔先去了趟国公府,那边老太太看了叔公的信,就让我回来请您二位,马车就在外头等着呢。”
他忽地想起一事,从怀里掏出封信。“这是妹妹给你们的信,里面还有张单子,是堂婶要给敏君妹妹置办的东西,他们回不来。就想托您帮忙添置下,要是不好买的东西,就去找陈家哥儿帮帮忙吧。这是银票,给您。”
林氏把信接过,转手递给钱文佑了,“你先看看灵丫说什么了。我进去换件衣裳,马上就出来。扬威。你也去洗把脸,换件干净衣裳再去见人。让那马车等等,没事吧?”
“没事没事。”钱扬威看一眼勉强和缓下脸色的老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听林氏的话先去换衣裳了。
钱文佑独在屋里恨恨的一跺脚,这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别人家欢欢喜喜要嫁女儿了,他们家的事怎好说出去跟人添堵?没的让人笑话。
咬咬牙,先把彩凤的事搁在心里。待林氏收拾妥当,一起去了国公府。
其实有钱玢的书信在,哪里当真需要钱文佑夫妇来操心置办什么嫁妆?不过是把他们请去,以示尊重之意。
闹哄哄在那里听了一番热闹,以家中还有幼子为由,婉拒了沈氏的留饭,一家三口就先回去了。
及至进了家门,钱扬威刚想问问林氏究竟是出了何事,却见徐荔香跟蜜蜂闻着花似的从厨房里媚笑着跑了出来。“相公回来了!先听说你回来了。还不敢信呢,这会子见了人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你……”
“你们饭烧好了没有?”林氏冷不丁的打断了她的话。钱扬威不知自己走后发生了些什么,徐荔香见着林氏居然有了几分惧意,忙不迭的点头,“在烧呢,很快就得。”
方才她在厨下帮手,是董霜儿在掌勺,那火上离不得人,虽听着相公回来了,奈何不能出来迎接,此时却刚好炒好锅里的菜,出来见徐荔香邀宠献媚的样子很是不忿,“才打发你去打二两酒,几个下酒菜回来,怎么还杵在那里不动?难道还要让相公饿着肚子等你?”
“这不刚好遇上么?难道就不兴我说两句话了?”徐荔香不满的嘟囔着,但到底还是准备出门了,只是走前又甜笑着回头问,“相公想吃什么?”
钱扬威不悦的把她推开些,“爹也才回来,你怎么不先问问他老人家?爹,您要吃什么?娘您也别客气,我可是在妹妹的铺子里领了工钱的,就算我们兄妹孝敬您二老的。”
这话听得人心里舒服,林氏看了进屋就沉着脸的钱文佑一眼,吩咐徐荔香,“去买两只酱肘子,一只板鸭回来。再去给你兄弟带两包碗豆黄和莲子糕,他们晚上要熬夜读书的,记得去买东四胡同老王家的,别家的都不地道。腿脚利索些,别让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