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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瑾无话可说,“臣教子无方,连累了温钱两家,眼下如何裁决,全凭陛下做主!”
老狐狸!钱灵犀心中腹诽,果然是邓恒他爹,最是精明。表面上看,他的态度最好,其实他是最不负责任的。反正这事不好办,办不好极易得罪温钱两家,他索性撂挑子不管了。让皇上下旨,到时金口玉言一开,谁还敢有二话?
一听邓瑾这话,钱玢和温时卿也没辙了,只能叩头不止,“皇上英明,请皇上圣裁!”
既然众望所归,那弘德帝就开口了,“这件事,要说起来,温大人有温大人的道理,但钱大人也有钱大人的道理。一个是父母之命,一个是私下行礼。但这私下行礼,朕已问过,确实是迫于无奈。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虽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肆意妄为。这样吧,温大人,你们家议亲在先,你先说,此事你想如何解决?”
温时卿忽地觉得皇上那话大有蹊跷,什么叫做迫于无奈才私下行礼?那要照这么说,想要钱灵犀为妾,自己女儿为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不如就退让一步吧。
于是他道,“既然皇上也说此事情有可原,臣女也不是那等妒忌克薄之人,按行礼先后,请世子迎娶小女为正室,纳钱氏为平妻,当为两全其美之策。”
可钱玢听着皇上这话,却觉得自己更要坚定立场了,钱湘君说得没错,此事要是一退让,便是天下人的笑柄,钱家的清名可就此不保,所以他立即道,“温大人此言差矣,我钱氏女已经归于邓氏,虽依着民间礼仪,却是礼数周全。所以我这侄孙女已是世子正妻,但若温大人执意将郡主下嫁,那钱氏也允其为平妻之位。”
钱灵犀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虽然正妻和平妻确实值得一争,但她压根儿就不想当这二妻之一好不好?
皇上呢?他老人家的主张呢?你要就这么个意思,上回问她那么多话又是什么意思?
似是听到她的心声,弘德帝开口了,“好了,温大人,钱大人,你们的心意朕已明了,不过在决断此事之前,太上皇有一道旨意,想宣读给你们听听。”
太上皇的旨意?所有人都懵了。
这事已经够乱的了,难道太上皇还想从中再插一杠子,添个姑娘进来不成?
但大家都多心了,太上皇的旨意,却是给邓恒一人的。
第469章 新妇
“定国公世子邓恒,行事乖张,有悖礼仪,多番教诲,仍不思悔改,着夺去其定国公世子封号,即日起逐出宫廷,非诏不得入京!”
这旨意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众人头顶。
太上皇废了邓恒的世子之位?还把他逐出京城,不许再入?那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诸位除了钱灵犀,都是官场老油条了。温时卿当即想到,被驱逐出京城这一政治中心的邓恒几乎已经没有了政治生命。而一个没有了政治生命的大家公子,哪怕是皇上的亲外甥,还有什么前途和希望?
邓瑾这回倒是再不敢装老油条了,将头磕得砰砰作响,“请皇上开恩,请太上皇开恩!吾儿虽是行事荒唐,但本质不坏,请皇上允微臣去求见太上皇,收回成命吧!子不教,父之过,若有错处,也全是微臣一人之错,请念在吾儿自幼失恃,无母亲教养,有任何的责罚还请降在微臣身上。”
弘德帝看着他,长长叹息,“朕又何尝没有劝过?只是爱卿你也应该晓得,就因为公主早逝,父皇一向对阿恒格外疼惜,于他的教养下也格外的下心思。不料他这回竟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伤了父皇的心。”
他略略加重了语气,沉声道,“就连朕,也失望之极。”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说实话,邓恒失踪的那些天究竟干了些。谁也不知道。如果惹得皇上和太上皇这样生气,那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情?而私自娶妻皇上刚才也说了,是迫于无奈,情有可原,那会不会是借题发挥,再做出这样的责罚?
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吭声了。弘德帝扫一眼各人神情,又问,“朕之所以要把太上皇的旨意先告诉你们,就是想让你们有个全面的考量,怎样。眼下这亲你们还要不要结?谁做正妻,谁是平妻,要不要回去商量商量再来?”
温时卿想答应了,或者说,他已经从心里否决了这门亲事。邓恒再好,但眼下明明已是见罪于天子,那这样的女婿谁还敢要?
钱玢也有些犹豫。如果邓恒真的给夺了世子之位,这门亲事真的无所谓了。不过他毕竟年纪更大,考虑问题也更加周全。想想自己之前的坚持,还有钱灵犀已经跟邓恒拜过天地的事实,他回禀道,“皇上,不管邓大公子做错了什么事,但臣的侄孙女跟他拜过天地是事实。我们钱家书香门第,不仅是男子,便是女子也没有这样背信弃义的。不管他们成亲的缘由是什么。成了亲就是成了亲,所以臣的侄孙女还是他的正妻。这门亲事已结成,而且已经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臣不觉得还有再商量的必要。”
弘德帝听得暗暗点头,心想到底是诗礼之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问温时卿,“眼下钱大人坚持已见,温大人还有何话想说?”
这下温时卿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说好吧,这个女婿他不要了,就让给钱家似乎显得他太势利。但若是说不好,真要皇上一开恩,把女儿也赐给邓恒为妻,那岂不是平白惹来一场笑话?争来争去,争个罪臣,天知道邓恒还有没有起复的机会,这个赌注未免下得也太大了些。
正为难之际,邓恒忽地开口了,“皇上,可否容罪臣说几句话?”
弘德帝眉梢轻挑,“你讲。”
邓恒沉声道,“此事皆由罪臣而起,岂可让旁人跟着为难?恒不才,当日迎娶钱姑娘虽然是形势所迫,但正如钱大人所说,已经算是明媒正娶。而一路回来,钱姑娘虽冰清玉洁,不曾与我有过分毫逾矩,但毕竟也曾同行同宿过。钱姑娘可以不嫁我,但若是让臣负她另娶,臣心中实在难安。至于温家的郡主**,近日因我之事,亦颇受流言困扰。其实恒对温家郡主并无丝毫成见,只因事有凑巧,方造成误会连连。眼下恒受惩处,实在是罪有应得,拖累钱姑娘已是万万不该,实在不敢再拖累温家郡主。若因邓温两家婚配之事使得温伯父为难,恒倒想举荐一人。”
钱灵犀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话得漂亮,难道是想把温心媛推给邓悯?
果然被她料中了,邓恒所提之人正是邓悯,“……臣弟已界婚龄,性情敦厚,足堪良配。若蒙圣上赐婚,于他二人更有荣光,这也是臣略尽一点手足之情罢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温伯父勿怪。”
温时卿听到这儿,却是脸色缓和了不少。邓恒这个提议,往小里说,是为他解了围,往大里说,却似有退位让贤之意。
如果他的世子之位被剥夺,那么定国公府最有希望承袭爵位的自然是邓悯。就算不是他,邓悯也是邓家二房的长子,可以与邓恒分庭抗礼之人,女儿嫁给他,自然是正妻,也不算太委屈。
只是想起女儿心心念念是要嫁给邓恒的,如果嫁给了邓悯,她会不会同意?不过转念一想,邓恒这提议却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方才在自己犹豫之际,钱玢已经抢得先机,恐怕皇上心中已经属意了钱灵犀做邓恒的正妻,温心媛再如何倾慕邓恒,可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平妻?万一闹得打起官司来,又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了,温心媛的年纪可实在等不起了。不如顺水推舟求皇上赐婚,正好绝了女儿的心思。
温时卿心思急转间已经做出决定,“皇上,邓大公子既然有此一说,那么臣也不愿夺其心志。至于臣女的婚事……”
他睨了邓瑾一眼,心想你家把事情闹成这样,难道还要我主动开口求婚么?
邓瑾却深深看了邓恒一眼,然后方对弘德帝道,“臣教子无方,如若温大人愿意,臣仍愿以二子与其结成百年之好。”
“好好好!”弘德帝十分高兴,“既然几位卿家都如此通情达理,那么朕就亲自做个大媒,给他们二人赐婚。至于邓恒――”
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瞟过钱灵犀一眼,“你既然已经成亲,就无需在此多言,带着你的新妇回去吧。”
新……新妇?钱灵犀目瞪口呆的抬起头来,那岂不就是说,她还是得嫁给邓恒?
“谢吾皇万岁!”
在钱灵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谢恩告退了。邓恒把钱灵犀一拉,低低的快速道,“你我之事,回去再说,但眼下你得随我去长春宫给太上皇和皇太后磕个头再走。”
“去吧。”钱灵犀没答应的时候,钱玢已经替她答应了,再看一眼邓恒,目光中满是惋惜之意。
这么好个孙女婿,结果争来时却连个世子的名分也没有了。可惜,可惜!不过转念一想,好歹钱家的赫赫清名还是保住了,钱玢不觉又挺直了腰杆,昂首阔步的出宫去了。
钱灵犀浑浑噩噩的随邓恒去了长春宫,景元帝听说很生气,不见他们。倒是宁太后出来接见了小夫妻,教他们几句做人的大道理,然后奉上金银珠宝两大车,算是给他们的新婚贺仪。
这个态度就很微妙了,到底是拿钱跟邓恒断绝关系,还是对于夺他世子之位的补偿?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所有的人对于邓恒,这位昔日的天之骄子俱是一路看跌。
人人都转而去奉承邓家新入京,又被皇上赐婚的二公子邓悯。只有钱湘君,是真心实意的来邓家别苑给妹妹道喜。
“虽然大公子失了身份,但好歹却蒙皇上亲口承认你是他媳妇了。你们的婚事办得仓促,可眼下也没法子补办,姐姐只好给你先备份嫁妆,省得邓家的人小瞧了去!”
看钱湘君命人将一只又一只的大箱子扛进屋中放下,钱灵犀只觉跟哑巴吃黄莲般的苦,“姐,我真要嫁他吗?不嫁行不行?”
“说什么胡话呢!”钱湘君戳她一指,咬牙切齿的骂,“都眼下这局面了,你已经是他媳妇了,还想什么嫁不嫁的?你要真不乐意,回九原找叔婶说去。他们要做主给你和离我管不了,但在京城,我这眼皮子底下,你少给我动这些歪脑筋!”
钱灵犀很纠结,明明说好是假成亲,怎么弄到最后反成真的了?那日出宫,形势所迫之下,她跟着邓恒回了薛老太君的别苑。
但邓恒好象跟小黑屋结了缘,才从宫里放出去,又被他爹和他奶奶抓了去,留下钱灵犀一人住在这边的院子里。除了一日三餐的供给,没人搭理。
听偷摸溜过来的吉祥说,邓恒那儿不需要她担心,家里现在正为邓悯和温心媛的婚事忙着,只怕一时顾不过来。不过邓恒给她捎了句话,说让她安心。他们的事,谁说什么都叫她别信,只等他出来再说。
钱灵犀只好等下去,不过程雪岚却等不下去了。
程妃特意把她叫到宫里,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邓恒现在已经成亲,而邓悯也既将成亲,摆在她面前的就两条路。若是想嫁邓悯,那就打铁趁热,趁皇上现在高兴,求他下道旨,和温心媛一起风风光光的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