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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洛笙年这把保护伞是绝对逃不掉的,那邓家真的也有牵扯其中?
首先拿回来问话的是邓悯,邓悯得知此事,彻底懵了。他还以为是大哥在暗中行事,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自己身后那个吓得雪白了脸的温心媛。而当过后知道时,他同样生出把温心媛剁成十七八块的心。
因念着亲戚情份,在韩瑛的授意下,樊泽远带人上门拿人时,悄悄给留在府中的软软递了个话。软软虽是丫头。却也知道事关重大,立即让赵长生快马加鞭的来找邓恒两口子了。
出了这样大的事。躲是躲不过的,得尽早想个应对之策才是。
在钱灵犀听说之后,几乎不用犹豫,当时就能肯定,“这事二弟不会知晓,那钱绝对是姓温的那死丫头出的,恐怕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可眼下就是剥了温心媛的皮又能怎样?邓恒是知道事情轻重的。火速派人立即出海,要尽快赶回家去,通知邓瑾作后援。而这边。他也连夜带着人往回赶了。一定得在事情闹大之前,尽可能的把邓家的罪责减到最小。起码,不能让全家跟着温心媛那蠢货一起陪葬。
当然,还要防着钱慧君胡乱攀咬人。
还有钱敏君,钱灵犀让邓恒一定要照应着她,她一人那么大个肚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大事?
要不是有着身孕,钱灵犀都想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可是,她才往回赶了三天,遇到樊泽远亲自带人来了。
钱灵犀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劳动樊泽远亲自来接。事实上,她一瞧见他,就知道出事了。
“樊将军,有什么话你不必瞒我,直说吧。”
樊泽远苦笑,“邓少夫人,眼下你也成了涉案人员。末将职责所在,还请多多包涵。”
钱灵犀倒是有些心理准备了,不过她想的是温心媛和钱敏君、钱慧君都牵扯其中,她身为几人的亲眷,自然会受到牵连,就是给请去问问话,也是正常的。
但是当樊泽远委婉的私下向她是否也参与其中时,钱灵犀也开始发懵,“我怎么可能去干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是知道弟妹拿了嫁妆给莫夫人做买卖。当时我还生疑,让相公去查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眼下闹将出来,我才知道原委。”
樊泽远其实是信任她的,但他却不得告诉她一个坏消息,“眼下那位莫夫人也不知捏着个什么把柄,一口咬定说你也是股东,还有收银子的字据。那笔迹我们已经与你笔迹核对过,确实无误。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签过什么不该签的东西,否则这到了公堂之上,可就说不清楚了。”
钱灵犀早就把在钱敏君那儿打收条的事情给忘了,因为案情重大,樊泽远也没见着钱慧君所谓的那个物证,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钱灵犀只听得又怒又急,更要一门心思的赶回去辩驳。
可樊泽远又告诉她,因为涉案之人跟韩瑛也有所牵连,为证清白,韩瑛只好命人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递信,求皇上派一个钦差来审理此案。而他只能将涉案的所有人和物证全部看管封存起来,等待钦差到此,再做定论。
所以,钱灵犀眼下回去,连家也不能回了,统一都得住到军部衙门里去,以防串供,毁灭证据。钱灵犀听得一哽,总算明白为什么是樊泽远来接她,而不见邓恒身影了。
“请问将军一句,我家相公是否也已被拘禁?”
樊泽远颇为无奈的告诉她,“不仅是邓大公子,就连钱家府上也给监视了起来。毕竟案情重大,少夫人可能有所不知,那矿里若是只炼出铜来倒还罢了,问题是他们已经把炼出的铜卖出许多了,说不好,还有往北燕和大楚去了。这项罪名,可实在是非可小可。”
钱灵犀不禁也听得哑了,如果挖出来的铜还在,或者只在国内交易,虽然也属重罪,但还情有可原。但要是给查出往邻国贩卖了,那就是通敌卖国啊!
怪不得韩瑛不敢轻易审这个案子,他是边关主帅,眼下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一个闹不好,他个人受牵连是轻,若是弄得整个韩家,包括九原军部发生动荡那才是要命的大事。所以他不得不慎之又慎,就算是对钱灵犀这一个受到牵连的妇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钱灵犀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管钱慧君手上捏着什么证据,她相信只要给她机会分辨,她就能说得清。
她眼下还关心一事,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赵庚生没有来告诉她一声?难道他因为跟自家关系近,也被牵连进来了?说来,钱灵犀真的好久没见过他了。自从上回请他回家做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倒不是。”提起赵庚生,樊泽远明显不愿多谈,只告诉钱灵犀,“他很好,只是另有军务在身。”
那就好,钱灵犀总算可以放下些心了。随樊泽远回到九原,径直就进了军部衙门。
韩瑛为显公事公办,特意请了盛行恕到场,给钱灵犀也录了一份口供。大意跟她对樊泽远说的差不多,主要是表明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事。然后对于钱慧君说她收到银子一事,更是茫然。
最后当着他们的面,钱灵犀做出表态,“二位大人若是不信,随时可以去查我家的账簿,无论是出是入,看有没有不当所得。”
见她目光清正,言辞果决,毫无含糊之处,韩瑛和盛行恕对视一眼,心中俱已信了七八分。
韩瑛不好表态,盛行恕道,“邓少夫人不必心急,若是果然清白,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这些天还请委屈一二,暂住此处。不过可以让你的家人送些衣物饮食进来,纵是要请大夫把脉安胎,也是可以的。”
钱灵犀再次谢过,配合的住进后院了。这里自高杰去后,住的是皇上新任监军,宫里出来的一位大太监,也好避嫌。
只是眼下这儿气氛凝重,已经给改成了临时的拘留所,不光是她,钱慧君、温心媛还有钱敏君全都住进来了。每人只允许带两个下人服侍,而且房前都有士兵站岗,严禁相互通传消息。
钱慧君和温心媛倒还罢了,只是钱敏君给惊吓得够呛,没几日的工夫,下巴都尖了,越发显得那个肚子大得惊人。
钱灵犀在窗户那儿看了姐姐苍白憔悴的面容一眼,就心疼得恨不得立即把那两个惹祸精给掐死!可钱敏君还勉强跟她挤出个笑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
钱灵犀知道,眼下担心也没用,她索性回屋坐下,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管洛笙年如何说他知不知情,但钱慧君那个窑场的批文是他亲自开的,他这回绝对难辞其咎。钱灵犀不心疼他,她只心疼钱敏君,能不能有法子替她脱罪?
这时代流行株连,要是洛笙年定了罪,作为家属,钱敏君和孩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万一弄个流放什么的,就以钱敏君目前的大腹便便的现状,她和孩子简直是九死一生。
正当焦急上火之际,有人来看她了。
第585章 休妻
林氏一见着女儿,顿时两眼就噙着泪了,“这才几日不见,人都瘦了……”
钱灵犀很感动,可不得不说句实话,“娘,我可没瘦,又长肉了。”
这是真的,她出门折腾前后这半个月,不仅没瘦,腰带又松了两分。肚里的那小家伙挺好养的,不挑食不认床,走哪儿都不耽误他吃吃喝喝。若是钱灵犀在家呆着,估计会长得更多。
林氏忿然戳女儿一记,“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娘关心你也不成么?”
“娘您骂她做甚么?”千年难得一回的,钱彩凤上前护着妹妹,把钱灵犀扯开,瞅一眼门口监视的小兵,压低了声音,“灵丫,你老实说,这事到底关不关你的事?”
一听这话,连林氏俩眼睛也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儿。
钱灵犀无奈的叹口气,两手一摊,“你们觉得呢?”
林氏和钱彩凤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钱彩凤说,“我这妹子虽然爱钱,但真不是个胆大的。”
林氏点头附合,“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就是邻居来打酒,人家多给了她一文钱,事后想起来,这丫头还要追着给人还回去,生怕人家回想起来要说她闲话。就她那胆子,敢干那样杀头的买卖?”
咳咳,钱灵犀清咳两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没看那两个监视的小兵听得脸上直抽抽么?再揭她的糗事,往后她还怎么出去混?
“行啦,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人,那种事我怎么会干?你们说说家里的情形如何吧。”
林氏和钱彩凤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钱灵犀让小夏给她们上了茶,这母女俩才把近日家中情形说了。
其实钱家倒没什么事,只是因为钱家人被牵扯进来了,所以不得不给看管了起来。倒也没太干扰他们的正常作息,只是在屋前屋后都派了士兵站岗。以防家里人逃脱而已。
刚上任没多久的学官钱扬名为了避嫌,主动请假,蹲在家里了。
“主要是不让做买卖了,眼下除了你姐家里的生意,咱家所有的田地和买卖都给查封了,连你女婿的生意也不让做了。”
林氏说起来就有气,“亏咱家还刚给献了那个治虫子的方子,早知道就不给了。眼下你婶娘在家都急病了。担心的了不得。偏偏又不许她来探视,只好请了你大娘去给敏君那丫头作伴。咱们再不时的来看一眼,好回去跟她说了宽心。”
啊,原来莫氏也在?钱灵犀还真没想到,不过有她在钱敏君那儿,想来也能宽慰不少了。
只是钱彩凤说起来也是担心,“此事我听竟烨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你和妹夫若都没做过,那倒还好。只敏君家却是逃不掉的,眼下消息说不准已经到了京城了。也不知皇上要怎么生气。”
林氏问道,“这事敏君也说了。她是半点都不知情。到时能跟皇上说说,给她求个情的不?瞧她挺着个大肚子,真是可怜。”
钱彩凤瞥了钱灵犀一眼,实话实说道,“这事灵丫说了有什么用?我听竟烨说,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只要相公定了罪。妻儿也是要被连累的。搞不好――”
她一时嘴快,差点把不吉利的话说了出来,到底在林氏的狠狠一瞪之下咽了回去。
可林氏到底自己也忍不住的又掉起了眼泪。“你婶娘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眼下知道这事,顿时就厥了过去,眼下在家病得起不来身。要是敏君那孩子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婶娘和干爹这么一大把年纪可怎么过?”
钱灵犀何尝不知道这些?听得心里只觉沉甸甸的,连跟母亲姐姐闲话的心情都没有。反而催促起来,“我很好,你们也都看过了,快去看看姐姐吧,也替我代个好儿。让她放心,有咱们一家人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可钱彩凤瞅一眼门口的士兵,故意清清嗓子才正色告诉妹妹,“官府下了令,咱们可以来看你们,却不能相互带话,否则就再不让咱们相见了。”
这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钱灵犀心内翻个白眼,“那你们就替我给大娘代个好,对了,我这儿有个平安符,你也替我带给大娘吧。”
钱彩凤会意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