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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回事。不如等到中秋时当面一说,当中也不必兜这么多的圈子。于是暂且按捺下心来,静候中秋。
蒋氏倒是雷厉风行,很快就拨了两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提着文房四宝来了。一个叫小薇,一个叫阿阮。这两个都是家生子,从五六岁起就作为书房丫头接受过专业培训,文墨通顺,长得也很是清丽。这回来服侍她们,还是她们头一回当差,略显拘谨和生涩。
石氏真有点搞不懂沈老太太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她要是成心往自己身边安插眼线,怎么也不会选这样两个小丫头片子来,可要说她是一片好心,石氏还真不敢相信。横竖这两个丫头还小,也不必费心张罗什么住处,让她们跟着玉翠和何奶娘在外头打地铺也就是了。
钱敏君见来了两个小丫头,以为是玩伴,倒是挺欢喜,拉着钱灵犀去认人。那个叫阿阮的特别老实,说两句话都脸红,有什么话都是小薇代答。
“她本姓阮,我姓魏,原名……在家不过是个排行,到了府里就给叫成这样了,还请姑娘赐名。”
啊,钱灵犀知道了,这时候的人为了好养活,一般很少给孩子起正经名字,无非是大妞二狗之类的,各家都是差不多。尤其是做下人的,知道就算是起了名字也会给主子换掉,索性更不操这个心了。
钱灵犀认真想了想,“那你以后就叫采薇好不好?”语出诗经,多有内涵?
可惜小薇摇头,“大少爷那儿已经有个采薇姐姐了。”
“碧薇?”
“也有了。”
“蔷薇?”钱敏君以为在玩什么文字游戏,赶紧也想出一个。
“蔷薇是我姐。”
钱灵犀被打败了,“那你叫紫薇吧。”
小薇认真想了想,“府里好象还没这个名字,谢姑娘赐名。”
得,一位格格就此诞生。接下来的阿阮钱灵犀没啥想法了,“不如你就叫阮阮吧,这个名字没人叫吧?”
软软?饶是阿阮读了几年书,也没弄明白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果然是自己才疏学浅啊,阿阮涨得小脸通红,却严肃的点了点头,果断接受了这个不寻常的新名。
而直到很久以后,钱小妞才发现给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刺激。
钱府正院。
到沈老太太跟前回话的蒋氏满心不解,“老太太,您若是要着人过去,我这儿还有不少好的,怎么偏择了那两个不懂事的丫头?连国公爷都还没提到她们的月例银子那些,您怎么就吩咐办了呢?”
沈老太太不欲多作解释,“你只依我的吩咐去行事就是。中秋的事多,我不留你了,你去忙吧。”
蒋氏无法再留,只得告辞,可她却故意放慢了脚步,在才出院子的时候,就听里面吩咐去请大夫人齐氏了。
蒋氏心中暗暗有气,苦活累活都是她在做,但一旦真有什么机密要事就是她们亲婆媳关起门来商议,防她跟防贼似的。
回到房中,却见外出办事有半个多月的钱文傭刚刚赶回来过节了,不由得喜出望外,忙忙上前嘘寒问暖,体贴服侍。
钱文傭回家已经歇过一阵,并不觉得十分劳累。但见妻子如此殷勤,心中还是十分受用。当夜自然是宿在正妻这里,夫妻俩关了门,才说起正经体已。
“我听说爹把文仲家的夫人和女儿都接了来,这是为的什么?”
“谁知道呢!府上人都在猜,那样一个瘸了腿的傻丫头,老太爷弄回来干嘛?老太太也是奇怪,当天晚上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要不是那只猫发疯,估计她们的日子也不得好过。不过今儿老太太不知怎么又改主意了,让我送钱送东西,还说从她的月例银子的扣。哼,整个家私都攥在她手里,这假话谁不会说?不过她也没安好心,说要送那俩丫头上学呢,往后可有得笑话看了!”
“不是说还有个丫头么?那是个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叫灵犀,好象是你那贬了官的堂兄弟从老家领回来的闺女,跟他家傻子作伴的。”
“灵犀?这名字我怎么似乎在哪儿听过?”
钱文傭皱眉苦思,却给蒋氏笑着打断,“当然耳熟。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家那个老子也太懒了些,居然就给丫头起了这样一个名儿,搞不好她们家还有个彩凤呢!”
啊呀!她说着无心,钱文傭却顿时记起来了,“我知道这丫头!恐怕爹弄她回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有可能要送她们上学,钱灵犀觉得先去钱氏学堂探探路也未尝不可,石氏正好也要打探学堂的消息,便让何奶娘和玉翠跟着,带着那俩小丫头一起去走走。
国公府占地极大,于东北角上单独辟出一块以作学堂。
学堂又分了里外两进,男女有别。当中修了个夹道,有高高的围墙阻隔,为避嫌疑,院墙这里是不许种树的,杜绝了一切绮思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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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顺利
国公府的男学堂只能从府外开的门进,但女学堂却有道小门是专门给府上的小姐们留的,可以直接从府中沿长廊而至,舒服是舒服,只是雨雪天气也让你找不到偷懒的借口了。
钱灵犀她们来的时候里面正在上课,出于天生对课堂的畏惧,她们二人都不愿进去,只在学堂门口隔着门缝打量。就听里面鸦雀无声,只偶尔听到女子娇柔的嗓音响起。
据紫薇介绍,女学堂算是比较轻松的,上午学诗书和礼仪,下午学针线和琴棋书画,一天只有四堂课。但男学堂就非常辛苦了,上午下午皆是四堂课,晚上回去还有大量的功课。除了吃饭睡觉,根本没时间游乐。
钱灵犀忍不住替他们同情了一把,科举制度是万恶的!只是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我们村从前有个叫陈昆玉的,三四年前也来这里借读了,他中了举没有?”
可俩小丫头听她这么一说,面色都有些古怪起来。
钱灵犀纳闷了,“难道没中?”
“不是的。”这回软软先鼓足勇气开口了,“在这里读书,中举是算不得什么的,只有中了进士才算合格。”
紫薇紧接着补一句,“就算他中了进士,但若是在殿试时没中前三甲,府里也不会有人怎样提起。”
钱灵犀真心囧了。原来在这等高等学府,出个大学生算不得什么,得到博士后级别才行啊。
正想去瞅瞅男学堂那儿的情景,却听女院中有铃声敲响。紫薇道,“这是姑娘们要下学了,咱们是在这儿等着见见,还是先走?”
撤吧。钱灵犀和钱敏君对个眼神,彼此都心领神会了。正快步离开。可钱敏君忽地将她的手一捏,拉着她就往旁边一处假山上爬。
钱灵犀赶紧冲身后几人一挥手,示意她们各自找地方隐蔽,她自跟着钱敏君躲在假山洞里头。这丫头的心思很好猜,想看看这些人放学是个什么样子,也好知道学堂底细。
因为站得高,钱灵犀忽地留意到,这书院女学堂后门的牌匾上提着“无德”二字。不觉哑然失笑。这国公府一面教授女儿诗书礼仪,一面还不忘提醒她们女子无才才是德。随时守愚安分。藏拙克已,这当真是天下男子心目中的理想,又要妻子出得厅堂,还要她们下得厨房。最好还不拈酸不吃醋,主动张罗着给他们讨小老婆,如韦小宝身边的双儿一般。
“你笑什么?”钱敏君瞧她笑得古怪,忍不住问起。
钱灵犀忙收敛了笑意,“没什么,快看。门开了。”
守门的婆子开了后门,姑娘们三三两两携手而出,年纪虽然有大有小,但衣饰却是一模一样的,全是镶着墨色细边的白色绢衣。带着几分书卷气,儒雅飘逸。所用钗环不是玉制。就是沉香木,不沾半分金银俗气。
不管年纪有大有小,每人的身边只有一个笔墨丫环伺候,提着一模一样的书箱。至多再加个包袱,备些寻常之物。
而她们此刻的神情就和钱灵犀那时候放学差不多,一样的欢快喜悦,如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经过假山时,恰好听见这么一段。
“七姨,今儿谢谢你的提点,否则我就要挨罚了。”一个年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仰头向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道谢。
“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一时紧张忘了,对么?”这位年轻的七姨明显很会做人,哄得那小女孩极是开心。
“嗯!大家都说七姨你最好了,果然是这样。”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钱灵犀一颗心却狂跳不止,刚才那个七姨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不用多想,她脑子里已经跳出一个名字——钱慧君!
不可能的,她分明是钱文俊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国公府里的什么七姨?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的声音这么相象?
石氏发现钱灵犀回来之后,就心事重重,“你怎么了?那学堂有什么古怪?”
钱灵犀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挺想让她帮忙打听下那个七姨的,但想想却又不妥。该怎么向石氏解释钱慧君的事情呢?这一世她们还没有遇到过,也谈不上什么利害关系,要是自己贸贸然说人坏话,只怕石氏还当她有心藏奸,不如不说,等到见了人再说。
于是只摇摇头道,“就是听说那里读书辛苦,有些担心。”
石氏宽慰的笑笑,“你也不必如此,横竖事情还没定,等定了再说也不迟。我已经向人打听了,原来这学堂也不是一样的进度,而是因人施教的。程度不同,夫子们要求自然不同。若是去了,其实对你们,尤其是你,确实是有好处的。你懂么?”
钱灵犀讶异了,她可没忘记,自己来的使命是给钱敏君做伴的,怎么眼下听石氏这意思,想让她进学?
石氏并不隐瞒的幽幽叹息,“敏儿我是不指望了,她这辈子,只要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好。但对于你来说,这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在里头用心的学,将来婶娘和你干爹都会记着你的这份好的。”
她这话说得虽然含蓄,但钱灵犀听明白了,石氏是想让她学好了,日后才有资本替她择一个好夫君。
咳咳,钱小妞只觉耳根子有些发烧。咱还小,能不能别老是想得这么长远好不好?
中秋转眼即至。
蒋氏不负所托,居然就用这么短短两天的时间,让针线房把她们的衣裳赶了出来。试了一下大小,都挺合身。钱灵犀原先还怕会出现某些宅斗小说中故意针脚放水,配色错误之类的问题,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
想想也觉好笑,若是真心要在这方面克扣她们,怎么还会替她们做衣裳?只要一穿出去,就得给人看见,穿衣裳的要是出了丑,那做衣裳的就更该死了,谁那么蠢会做这种自毁长城之事?
满意的将新衣换下,钱灵犀爱惜的叠好收起,晚上才去赴宴,现在还早,慌什么?
只是刚一出来,却见石氏都已经梳头打扮上了,“怎么又把衣裳换下来了?快些换上。咱们先去老太太那里道个谢,回头时间就差不多了。”
明白!这是得了便宜要卖乖,钱灵犀二话不说又进去把新衣裳换上了。她这件豆青色的衣裳原本显得有些老气,但石氏让人配一条天青色的裙,再做一件淡粉底子有彩蝶戏花图案的薄棉坎肩,顿时就显得活泼开朗起来,而且在秋天的夜里也不会着凉。
钱敏君的裙子跟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