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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先是在已经空了的马厩里看了一圈,马厩里很干净,食槽里是空的,而一般赛马的食量都是要控制的,晚上不会加料,所以证明昨晚喂过之后,今早添料之前,马就已经不见了。
马厩靠近后部铺着一些稻草,按理说马都是站着睡觉的,只有在积累的情况下或是受伤生病才会卧下来,而这些稻草还很整齐,证明马的身体也是良好的,可马倌如果真的就睡在外面,这么大的一匹马出去了,或是有什么人进来,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楚寻出来看看小凳子上的剩饭,端起来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眉头一皱,问着韩三:“那小马倌现在哪里?”
“在楼上,我早上下来看马的时候他还在睡呢,我叫了他几声,他才起身的。我们一同开门就发现马不见了,他说根本没发现马出去。我们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我便上楼去叫骑师,准备一起再找,结果骑师也不见了。我急着去报官,可那小马倌突然说头疼的厉害,我便叫他先在骑师的隔壁的屋里躺躺,估计这会儿不在这里,应该还是在楼上睡呢!”
韩三说的好像有点动气,明显是怪那小马倌贪睡又偷懒,可当着楚寻的面还不好发作而已。
“定是你刻薄了他,不给吃好的,也不给好住的,就这样整天窝在这里给你干活、看马,还能不病的。”
檀香瞪了韩三一眼,替那小马倌打着不平。
“冤枉啊!夫人明鉴,我出的工钱是别人的三倍呢,而且家里马厩的条件好,马倌都有自己的小房间,只有到了这里,怕马出问题,才要他日夜守着的,结果还是丢了。”
“嗯,带本官去看看他。”
楚寻俊脸微微一沉,气势一凛,让那韩三赶紧闭上嘴巴,领着楚寻和檀香上了楼。
韩三应该是很有钱的,他将这二层右手边的四五间房都包了下来,他的房间在最里边,而那位驯马师的在他隔壁。
到了中间的位置,韩三敲了敲门,里面先是没有声音,又敲了两下,才传来一个略微嘶哑,但很年轻的声音。
“来了。”然后,门打开后便是一个十**岁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子很单薄,但手臂看上去很有力,面色黝黑,浓眉大眼的像个老实人。
“三爷,我,我头还疼,忘了时辰,马找到了吗?”
一见是韩三,那小马倌马上慌忙的解释着企业供需库 。gongxuku。
☆、狗瘸了
“马!你还记得马?你昨天晚上不是就睡,一直到现在还睡,不是你贪睡,马也不会丟。”
看到小马倌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韩三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
“你昨晚吃了什么?吃了之后又什么不对或是不舒服的感觉吗?”
楚寻上前一步问着小马倌,将准备暴跳如雷的韩三向旁边推了推,心里有些反感,檀香干脆不客气的将他本来已经让开的身子拉到了后面老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没,没吃什么,东西还是上面送过来的,吃了之后我还去看过马,出来又给马厩上了锁,但回来就感觉累了,一睡下去就是早上三爷叫我才醒来。不过,似乎去看马的时候感觉有些恶心,头晕,所以将门锁了就赶紧睡了,都没洗脚。”
小马倌回答的有些诚惶诚恐,还反复强调自己锁了门的。
“那你吃的东西是谁送来的?”
“伙计,每天都是那个伙计送的。”
“是我让伙计送的,他的伙食和我们一样的,我和骑师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点了一桌子的的菜,给他单独盛上一大盘,让伙计送去的。”
韩三又在后面插了句话,他其实是怕檀香又说他刻薄下人,不给他找马了。
“我看,八成是你们吃剩下的,才去给人家吃吧!”
檀香撇撇小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这个韩三一看就是有钱没心更缺德的人,根本不会好心的对下人。
韩三缩缩脖子不再说话,显然檀香猜中了的。
“你多喝些水,用井水再洗洗脸,头就不疼了。”
楚寻说完,又向里面一间房间走去,回头问韩三:“这是那位骑师的房间?”
“是,是。”
楚寻伸手将门推开,等了一下才进去,屋里只是普通的摆设,和普通客栈没大的区别,床上被子还叠着放在里面,床单有些皱,但不明显;桌上有一个酒壶,楚寻过去拿起酒壶摇了摇,还可以听到里面有酒的声音,再凑近鼻子闻闻,之后重新放在了桌上。
“这包袱是那位骑师的吗?他还有其他行李吗?”
楚寻指着衣柜里的一个包袱问着,奇怪着那衣柜门开着,可里面的包袱还打着结,像是有人打开了衣柜想拿东西,或是已经拿走了什么但却匆忙的忘记了关门。
“是他的没错,而且他就这一个包袱。我们只在这里待几天,赛马会结束就走,所以行李都不多的。”
“打开。”
楚寻退后了一步,示意韩三上前将骑师的包袱打开。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还有两套短衫,看来应该是比赛或是驯马的时候穿的。韩三又将几件衣服都翻腾一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再拎出来挨个抖了抖,从其中一件衣服里掉出了一张纸。
“大人。”
韩三将那张纸捡起来看了一下,递给了楚寻,原来是一张当票,典当的铺子就在这东陵县上。
“你说骑师喝酒?”
楚寻将当票拿在手里看看,交给了檀香,檀香又看看,然后揣进了怀里,打算回去的时候去当铺看看。
“喝酒,每天晚上喝一壶,然后就睡觉了。”
“那他可有妻室?还有什么癖好?”
楚寻一边问着,一边又回头看看床上,再看看桌子,眼神落在了桌子上的灯罩上。
“听说早年有个妻子,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跟着我这四、五年也没见他看上哪家的姑娘、寡妇,倒是偶尔会赌赌钱,不过输赢都不大。”
韩三回答着,楚寻已经将灯罩拿了下来,这盏灯不是油灯,而是燃蜡烛的,只是这蜡烛只剩下了一小截。看着这一小截蜡烛,楚寻又微微皱了皱眉头。
“娘子,你看出什么没有?”
回头看看檀香,楚寻展颜一笑,妖孽无比。最近总是没什么案子,这桩算是有点意思的了,想让娘子那颗聪明的脑袋也跟着转一转。
“嗯,和你想到的差不多。”开个觉锁。
檀香也是妩媚一笑,拉了楚寻的手便向楼下走,直奔了前台掌柜的那里。
“掌柜的,昨天晚上谁让伙计去给小马倌送的饭?”
檀香拍了一下掌柜的面前那高高的柜台,大声的问着。
“哦,是那位韩三爷家的骑师啊!平常都是他将饭菜端来,我们伙计跑腿去送的。”
掌柜的在这东陵县开店快二十年了,自然认得那位是县太爷楚大人,而这位就是让县太爷沉迷的县令夫人了,所以回答的很明确。
不过这两年东陵县倒是太平,百姓日子也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县太爷宠妻,天老爷风调雨顺;楚寻又不贪脏,也不加税,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谁也都没什么异议,还都感觉小日子过得很自在。
“那有没有人看到那骑师什么时候出去的?晚上这里都不锁门吗?”
“回楚夫人,我们这里是客栈,而且是跑马的客栈,所以晚上也有人来投店的,都不锁门,这还要感谢楚大人治理有方,东陵县太平,我们可以夜不闭户了。只要来客人敲一下门口那个小座钟,我们就起来给客人办手续,住进来。也有客人要起早走的,我们也不必大早上开门了。”
掌柜的这番话十足的拍了马屁,不过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地方的客栈,多半都是给客人临时歇脚的地方,有人晚晚的来,有人早早的走,开门上锁一天、两天可以,若是天天客人来来去去的,也都不锁门了,响钟就出来迎客,平时该睡觉还是睡觉。
而盗亦有道,一般小偷或是强盗也都不大会光顾这样行方便歇脚的客栈。
“那客栈最近可以发现什么奇怪的状况?比如老鼠搬家,或是猫掉了水缸?”
“扑哧”檀香这么一问,连掌柜带韩三都笑了起来。PSYW。
不过掌柜的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更认真的回了檀香一句:“老鼠和猫都正常,倒是我们店里看门的大黄狗瘸了一条后腿。对了,后院还有一只奶羊,也是瘸腿了!”企业供需库 。gongxuku。
☆、找到个死人
“狗和羊都瘸腿了?在哪里?我去看看。”
檀香倒是真的对这瘸腿的狗来了兴趣,而那掌柜的也就带着檀香和楚寻来到了后面。
一个草棚里拴着一直羊,不很肥壮,也很老实,檀香走到跟前揪揪羊耳朵,羊都没有出声;羊圈不远处拴着一条大黄狗,檀香看看那个狗很高大的身子,没有上前。
“不怕的,大黄只是长得壮实,其实很温顺,平时到了晚上都放在前面,有人就叫几声,算是看门的。不过如果见了客人,它都不叫的,也不咬。”
“嗯,嗯。”檀香答应了一声,向那个羊腿上看了看,只能看到掌柜的说的那条瘸腿上有一处似乎脱了毛,狗腿也一样,却没见到伤口,转而又问:“掌柜的,除了你这一间客栈住着这些马贩之外,还有什么地方的客栈是住马贩的?尤其是赛马会上会参赛的马贩和马匹都住在哪里?”PTP1。
“专门的车马店不多了,都是客栈为主的。但除了我这家住的马贩多些,就是向南边二十里的孙家店,他那里离着赛马会的跑场更近些,所以住的人也不少,但是那里价格高啊!几乎是我这里价格的一倍呢!”
“韩三,跟我们去当铺看看这当票当的是什么东西。至于马,楚大人会派人帮你继续找的。”
檀香说完拉了楚寻的手出门,韩三也在他们身后跟了出去。
到了当铺,檀香将怀里那张当票递了过去,伙计看了一下,认出是县太爷和夫人,赶紧将他们让进了里面,掌柜也迎了出来,看了当票之后,亲自去后面柜台取了一个并不怎么精致的小盒子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镶着珍珠的金钗。做工还算精细,但上面的珍珠并不大,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珠。
“回夫人,这珠钗只值十两银子,而且不是这珍珠值钱,倒是这黄金还有些价值,不过也就值这么多了。但当时那男子偏要当十五两,说只要十日即可赎回,到期多加二钱银子,我说怕他扔了死当,我赔的太多,就只给他十二两银子。他走时候还说,少了三两,就等于没了三十两,可惜啊!”
掌柜的又将那男子的身形相貌说了一遍,正好和韩三的骑师相吻合。
“少三两,就等于少了三十两?!!”
檀香重复了一句,看了看楚寻,楚寻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韩三,你回去吧!本官回去马上派人出去再找,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在我东陵县失踪了,本官定会彻底清查的。”
楚寻特意强调找的是人,而不是马。要知道,马只是一个畜生,可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会失踪了呢!
“是,是,小人回去等着。烦劳大人和出去找人的差官交代一声,顺便帮我也找找马吧!”
韩三不敢反驳,点头哈腰的央求着,见楚寻也不再理他,便悻悻的先走了。
“娘子,你说呢?”
“当然要找人啊!找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