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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开路,随着灯笼,二人的影子一晃一晃的,煞是有趣。
从九阿哥还是个闹哄哄的小阿哥开始,他便跟随在他的身边了,那时候他还跟他的干爹抱怨,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分到了一个难伺候的主!干爹也直叹气,却又安慰他说,这样也好,一辈子在宫外头做个跟班,既没有大出息,也不会遇到什么险儿。
这些年他跟着九阿哥东奔西跑,见过的金银珠宝,过过手的银子,比谁都多,若是能放出宫,他也可以成为一方地主,买一个大大的庄子,然后让当年将他卖入宫里的所谓亲人,每日里看着他吃香的,喝辣的,羡慕到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九阿哥会当皇上,他也能挺直腰杆儿,便是在堂上吆五喝六的官爷们,也得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句“路公公”。
这样天大的转变,让他不由得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连身子都变得轻了。
九阿哥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小路子在前头晃晃悠悠的样子,头都有些晕了,这个小太监,就不会沿着个直路,稳稳当当地走么?
突然之间,他只听得砰的一声,小路子像是撞击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而他手里头的灯笼,也落到了地上,熄灭了去。
今儿个不是月中,天上挂着朦朦胧胧的月牙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小路子有些晕头转向的唤道:“有刺客,快来救驾!”
他的声音本来就细,加上又喘,委实有些虚弱。
正在这时,迎头一个女声开口道:“路公公,不是刺客,是我。”她的话音刚落,小路子便觉得脖间一疼,晕了过去。
九阿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呼吸平稳。
只见那女子缓缓地拉开身上的披风,底下竟然一丝不挂,她的周身都涂满了荧光粉,发出绿幽幽的光,将她整个曼妙而丰盈的身材,全都展露了出来。
她长得极好,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嫌瘦。
既没有妇人的熟过头了的感觉,也没有少女的青涩。她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向自己心爱的人,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静谧却又是极致的诱惑。
她光着脚站在石板路上,十个脚趾头都圆乎乎的,极其的可爱。像是感觉到了有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脚上,她有些不自在的蜷缩着脚趾,只那么一会儿,又舒展了开来。
她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腿儿,随着夜风,跳起了舞,她的双腿修长无比,十指芊芊,唱着一嗓子吴侬软语的好曲儿。
像是那最妖娆的女子,在向她的情人,发出邀请,邀请他与她一起共赴盛宴。
她就这样跳着跳着,越跳越美。
突然之间,九阿哥嘟嚷道:“风真大,别玩啦,快些进屋去吧,都要冻死爷了。”
那女子一喜,像一团软泥似的,向着九阿哥的怀里倒去……
……
而在离养心殿不远的,如今当作是太子寝宫的景阳宫,此刻也是热闹非凡。
蝈蝈坐在主座上,手指一下一下清脆的敲击着桌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学会了额娘思考时的样子。
蛐蛐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端着酒盏儿,夹着卤牛肉,吃得开心得很,真是没有想到,他临时起意,过来寻兄长喝酒,顺便满足额娘的愿望,打探一下他的哥哥到底更喜欢哪个秀女,却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
只见这屋子的中间,一个穿着红色旗装,披着披风的姑娘,被绳子捆得紧紧地,正在无助的抽泣。她一边哭得雨带梨花,还一边偷偷的瞟着正看向他的蛐蛐,露出无辜而又哀怨的神色,这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太子爷,三阿哥,我是被冤枉的啊!我一觉醒来,便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景阳宫了。”
蛐蛐闻言,戏谑的看着她,他在场子里混了多少年了,光着屁股的时候,便随着他的玛法一起逛风月场了,这些女人的心思,他就是闭着眼儿,都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所以哥哥说到娶媳妇儿会脸红,会恼;弟弟会喜欢上绿珠那只绿毛傻鸟,而他看着那些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像是鸡肋似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咬了颗花生米儿,抱怨地对蝈蝈抱怨道:“哥,你这宫里头的人也太不行了,怎么炒个下酒菜都这么难吃。完全没有谷雨嬷嬷炒的那种香味儿嘛。”
蝈蝈瞪了这个吃货一眼,这娃儿心真宽,他还在思考着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理呢,他倒是看戏看得开心。
蛐蛐像是看出了他的苦恼,笑道:“哥,这对付女人,还得让女人来。这事儿压根就是该额娘管的,你只管送过去交给她就行了。对了别忘记告诉额娘,就说这位大概是脑仁子有些问题,睡一觉都能换个地方,这次醒来,万一睡在了茅厕里,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说着,还嫌恶的看了下面的女人一眼,捂了捂鼻子,好像是真闻到了她身上的恶臭似的。
能做出爬床这档子不要脸的女人,最讨厌了!
VIP章节 第二一五章 背主奴才
九阿哥只听得身后的清雅陡然传音入耳“向左跳”,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作为在妻奴的康庄大道越走越远的大老爷们,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他坚决地相信,清雅是绝对不会看到旁边有堵墙,还让他闭着眼睛撞上去的。
就在他跳开的那一瞬间,他只听到了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击在了地面上,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貌似弄出这等响动的人不是他。
“媳妇儿,咱们快点进屋去吧,快要冻死爷了。捂着眼睛听曲子虽然不错,但是这大半夜的,咿咿呀呀的,也忒晦气了些,让爷身上的汗毛直立。”
由于九阿哥跳开,老鹰扑食落了空的光溜溜的大姑娘,摔了个狗啃泥,此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要死不活的,一听到九阿哥的话,差点儿一口老血就要吐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你穿得整整齐齐,还裹着披风,就差穿袄子了,姑娘可是一丝不挂的,岂不是更冷!而且姑娘唱的可是秦淮河小调,你这个不通风月的!
还有他在说什么,媳妇儿?
那女子打了个寒颤,皇后娘娘竟然在此,那刚才的事情她岂不是都瞧见了?不会的,她亲手伺候娘娘歇下的,暖心小公主还闹着要娘娘给讲了故事。
她越想越是心惊,赶忙裹紧了披风,跪倒在地上,哆嗦着说道:“主子,请原谅奴婢对万岁爷的一往情深!”
清雅听着,差点儿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来到大清之后,自问调~教下人,还算是得心应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身边居然出现了个白眼狼!
若是今夜让她得逞了,那她和九阿哥还有什么立场,拒绝后宫进人!
这背主的奴才,和千方百计要爬床的贵女一样可恶。
“谷雨,让夏满穿好了衣服,别在养心殿门口丢人现眼。”清雅说着,牵着九阿哥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里头走去。
夏满抬头一看,只见清雅的手一直捂着九阿哥的眼睛。她刚才那番举动该看的人一点都没有看到,直到清雅松开手里,九阿哥还是闭着眼。一脸嫌恶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恶心东西。
夏满想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直的流了下来。
谷雨和夏芒站在台阶上,高高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鄙夷。谷雨将手上的衣服扔到她的头上,说道:“穿上吧。”
而夏芒,气愤的叉着腰,骂道:“亏得主子对我们那么好,咱们的吃穿用度都是不比那些大门大户的女儿家差的。如今也不把我们当做是丫头,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什么人嫁不得,偏偏你想不开,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枉费主子还要我学着点你的稳重。我看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你也太黑心了。”
夏满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颓败的低下了头。快速的穿上了衣服。
谷雨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拍醒了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小路子,又提起搁在地下的灯笼。看着夏满,一步一步的挪了进去。
养心殿的小花厅里。静悄悄的,清雅一个人坐在主座上,喝着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夏满进来的那一瞬间,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九阿哥压根儿就不在这里,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表白,原来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里除了她们一起从佟府里出来的主仆四人,再也没有其他外人了,小路子也被送回房歇着了。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主子到底给她留了最后的颜面。
从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开始,她便想着不成功,便成仁。主子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她会怎样死去呢?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被夏芒拉着,说要去看新姑爷长得什么样子,那时候她不过还是个佟府里尚未长开的小丫头片子,在谷雨惊蛰的手底下做着二等丫头,每日里都感激不尽的觉得上天给了她一个好主子。
那是她第一见到这么好看的人,他穿着大红的长衫,手上戴着玉扳指,一看便是贵气的公子哥儿,与她这样的人有着云泥之别。
他很爱笑,隔得老远都能够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他很和气,一点都不像那些端着的满八旗爷们,他,便是她幼小的心中所梦寐以求的大侠。
那时候她嘴里和夏芒一起骂着这新姑爷是个花花公子,主子还没有进门便有了一堆女人,还与那京城第一美女闹了个满城风雨。可是心里,却暗想着,既然他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看上了她,问主子讨了去?
时光荏苒,转眼她便成了主子身边的大丫头,而他也成为主子一个人的他。可是她对他的感情,却像是表面平静的大海,内里波涛汹涌。
直到他当了皇帝,主子有意放她们出宫寻个好人家,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看来,终究是我耽误了你们。谷雨也是,夏满夏芒都是。”
清雅合上了茶杯盖儿,轻轻的开口说道。
红泥小炉上煮着的水,汩汩作响。
夏芒瞪了夏满一眼,委屈的说道:“主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别当所有人都跟她似的,眼皮子浅。”
清雅笑了笑,她总以为若是有人要背叛她,夏芒是最有可能的。从那日在登基大典上,九阿哥将自己脖子间刻着数字的玉佩送给她,她便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不一定可靠。
不若,怎么会四阿哥刚送完了玉佩,九阿哥就巴巴的送呢?
她不知道那个玉佩到底有什么含义,可是她知道,对于胤禟而言,那压根算不得什么,他只不过是因为四阿哥,心里头吃味罢了。
那日念德堂里,只有她和几个大丫头,谷雨跟随她多年,是万万可信的,那么不是夏满,便是夏芒。
人只要有想法,便会留下蛛丝马迹。
今儿个午膳的时候,她便特意的说了九阿哥的行程,又试探着说要将她二人嫁出去,就等那沉不住气的,自己浮上水面来。
她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夏满,竟然有这种勇气。
“夏满,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宫里头,你是万万留不得了。一会儿天亮了,开了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