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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我在。”阎诺安抚道。
听了他的话,苏盼雪不但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更加忧虑了。
此刻除了她和阎诺之外,只有外头那个车夫,而外顽不知道有多少个土匪,他们怎么抵抗得了呢?
“你该不会想要出去对付那些土匪吧?”
“目前看来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可……他们是土匪呀!”
虽然她不曾真正遇过土匪,但却常听人家说,土匪们个个都是穷凶极恶,阎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呢?
“不,你别去呀!”她情不自禁地揪著他的衣袖,担心得脸都白了。
阎诺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俊脸不但没有半点畏惧,黑眸甚至还浮现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呃?”这个问题让苏盼雪的俏脸顿时浮上两抹红晕。“那个……你是主子,我当然……当然会担心主子的安危啊……”
听见她支吾其词的回答,阎诺虽然不是很满意,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著她要答案的好时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根寒毛,你乖乖待在这里,别出来,知道吗?”
阎诺说完后,不等苏盼雪开口回答,就迳自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去,留下苏盼雪一个人紧张不安地坐在马车里。
惶恐忐忑之际,她听见外头土匪们的叫嚣以及阎诺沉着的应对,接下来是土匪被惹怒的咆哮,然后就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听著那令人心惊胆跳的刀刃撞击声,苏盼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住,又仿佛被一把火狠狠地焚烧著。
她简直不敢想像阎诺独自一个人面对众多土匪的情景,她更不敢想像他可能会在激烈的打斗中受了伤。
极度的担忧让苏盼雪再也无法乖乖地躲在马车里了!就算她不出去,至少也要看一下外头的情况,要不然她一定会因为过度的担心而疯了!
她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子,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是他们的车夫受了伤,昏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景象吓到了苏盼雪,她抚著剧烈跳动的心口,急忙寻找阎诺的身影,就见他正和五、六名土匪激烈地打斗著。
面对著这群凶恶的土匪,阎诺看起来并无惧色,甚至还能从容地对付,即使以寡敌众,他却没有因此而屈居下风。
这状况让苏盼雪不禁有些诧异,看来阎诺除了生意手腕高超之外,还有著深藏不露的武艺。
只不过,阎诺的武功并没有让她放心多少,毕竟他面对的是拿著致命武器的恶煞,只要稍微一个闪神或是疏失,他可是会送命的!
苏盼雪揪著心,紧张地看著眼前这场混战,而在一阵混乱中,有个土匪发现了她的存在,忽然朝她冲了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苏盼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纤细的脖子上就被架上一柄亮晃晃的刀子。
“住手!”挟持她的土匪大声喊道。
听见这声叱暍,所有人都住了手。
阎诺看见她落入土匪的手中,黑眸掠过一抹愤怒的光芒,至于其他土匪见了她则是眼睛一亮。
“哇!哪里来的美人儿?”
“想不到马车里居然藏了个这么美的女人啊!”
眼看那群土匪纷纷对苏盼雪露出垂涎的嘴脸,阎诺勉强压抑著满腔的怒火,沉着地应对。
“你们想做什么?”
“嘿嘿!”有了人质在手中,土匪们显得更加肆无忌惮。“大爷们心情好,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是把你身上所有的银子交出来,第二条是这个女人让我们带走。”
听见土匪的话,苏盼雪的俏脸一白,又急又惊。
“放开我!”她试图挣脱土匪的钳制,不愿成为阎诺的负担。
都怪她不好,要是她听阎诺的话乖乖躲在马车里,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她被挟持的情况,害阎诺为难了。
苏盼雪望著阎诺,却见他冷笑了声,说道:“你们以为抓住她,就能够威胁我交出身上的银子吗?哼!你们也未免太天真了!”
听了他这番话,不只苏盼雪感到一阵错愕,就连那几名土匪也都不禁诧异地愣了愣。
“这么美的女人,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在乎?真舍得让我们带走?”
阎诺又是冷冷一笑。“你们不但带不走她,也得不到我身上的银子。”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什么也带不走的。”
阎诺的回答上让土匪们再度感到错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也不懂吗?”阎诺仿佛面对朽木似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若是死了,不就什么也带不走了吗?”
他的话和嘲讽的语气激怒了土匪们,尤其是挟持苏盼雪的那个土匪,更是气得横眉竖目。
“你难道不怕我们杀了她?”
阎诺哈哈笑了几声,毫不在意地说:“她不过是我的侍妾罢了,又不是我的妻子,就算死了,再找一个就有了。”
听见阎诺的话,苏盼雪的脸色在瞬间刷白,有种被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觉。倘若不是亲耳听见,她真不敢相信阎诺竟是这么看待她的!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始终不过是个毫不重要的侍妾,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够轻易取代她的地位。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执意要她的保证,要她承诺永远不离开他?难道他只是为了不想平白浪费掉帮她赎身所付的那三十万两?
相对于苏盼雪的悲伤与难过,原本以为握有王牌在手中的土匪们,也因为阎诺不在乎的态度而有一瞬间的迟疑,而这片刻的迟疑不啻是给了阎诺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
在所有人都还反应不过来之际,阎诺已瞬间出手,抽出腰间的一柄匕首疾速射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钳制住苏盼雪的那名土匪的手。
在那名土匪发出痛嚎的同时,他手中的刀子也匡当一声落地。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其他土匪们愣住了,阎诺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迅速上前将苏盼雪搂进怀中,并将她安置在一段距离之外的树下。
“乖乖待在这里,别再不听话了!”匆匆扔下这句话之后,阎诺再度回到战场对付著剩下的四、五名土匪。
阎诺的身手本来就不输这群土匪,再加上他的火气已被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撩拨起来了,因此顿时宛如盛怒的死神,冷酷地大开杀戒。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这几个土匪就全被他给摆平了。
危机解除之后,阎诺回到苏盼雪的身边,见她美丽的脸蛋苍白如纸,他的黑眸深处不禁掠过一抹深深的担忧。
“你有没有受伤?”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好好地检视她的颈子,却被她激动地拨开了。
“你又何必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反正就算我死了,你随便再找一个女人当你的侍妾就好了!”
阎诺挑眉望著她,她的反应不但没有激怒他,反而让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很在乎我刚才那么说?”他问。
“你何必管我在不在乎?反正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听见她的话,阎诺眼底的笑意蓦然加深。
这别扭的小女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她的反应等于已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笞案。
“小傻瓜,我刚才如果不故意那么说,万一让他们知道我有多重视你的话,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的,懂吗?”
他重视她?
听见他的话,苏盼雪在诧异之余,一颗芳心不禁怦然跳动,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红晕。
“如果主子不是真的那么想的话,不要说这种话来寻我开心!”
“我没有寻你开心,不要胡思乱想了。”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松,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重视她。
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的安危而焦虑心惊,生平第一次起了噬血的冲动,全都是为了她。
刚才乍见那个该死的土匪将刀子架在她的颈子上时,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成冰,倘若这种反应不是因为重视、在乎她,那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重视,什么才叫做在乎了。
“好了,该回去了!我们的车夫受了重伤,得赶紧带他回去上药。”
阎诺扶著苏盼雪上了马车之后,又接著将昏死在一旁的车夫扛上了车,当他正要转身前去驾车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火烧似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一变。
“主子?你怎么了?”
苏盼雪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关心地朝他身后望去,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
“不!”她惊喊出声,心魂仿佛在刹那间被撕裂了!
她看见有个土匪不但没有死,竟还趁著阎诺不注意的时候,抓起刀子狠狠地补了他一下!
阎诺忍著疼,咬牙转身,迅速夺了对方手中的刀子,反手一刀了结了那该死混帐的性命。
从阎诺的背后望去,苏盼雪看见了他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张俏脸顿时苍白如纸,眼泪更突然像涌泉一样,不断地落下。
“主……主子……你还好吧?你……你要不要紧?”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害怕而颤抖。“我……我……我该怎么办?”
阎诺回过头,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当然檐心你啊!”苏盼雪焦急得没心思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哽咽地嚷著眼泪流个不停。
听见她的回答,阎诺虚弱地扬起嘴角,伸出手为她拭去泪水。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苏盼雪担心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扶我……我来驾车。”阎诺忍著疼说。
“什么?!不行呀!”苏盼雪拚命地摇头,说道:“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驾车?”
“小傻瓜,难道你看不出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吗?除非你会驾车。”
“我……我不会呀……”苏盼雪懊恼得又掉下了眼泪。
“所以喽!只能由我来驾车。别担心,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的。快点,扶我到位置上坐好。”
苏盼雪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扶著他坐上了马车。见他拉起缰绳,她的脸上有著明显的忧虑。
“你真的可以吗?”
“你知道吗?”阎诺不答反问。
“知道什么?”
“你为我担忧的神情,真是美丽。”
阎诺说著,倾身在她的红唇落下轻轻的一吻。他的唇片微凉,却宛如烈火般在她的心头烙下了抹灭不掉的印记。
“好了,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阎诺低叱了一声后,马儿开始平稳地前进。事到如今,苏盼雪也只能拚命地祈祷他能够撑到返回阎家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苏盼雪才刚松了一口气马库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她立刻紧张地问。
“……亲爱的盼雪,你恐怕……得找人来帮忙了……”阎诺说完后,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第七章
阎诺突然昏了过去,著实吓坏了苏盼雪。
“不!不!主子!你醒醒呀!”她焦急地嚷著。
眼看他昏迷不醒,她整个人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才想到他们已经进了城,可以请人帮忙。
在她的央求下,立刻有好心人帮她驾车,带他们返回阎家。
总管一看见受伤昏迷的阎诺,忍不住发出惊愕的低呼。
“天哪!主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受伤了,快点请大夫来!”苏盼雪强忍哽咽地说。
“来人哪!”总管力持镇定,开始指挥著众人。“你们几个上立刻扶主子回房去!还有你上立刻去请大夫过来!”
“是!”
在总管的一声令下,家仆们开始行动。
“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