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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苏真正要的是什么?
越想越不对,九儿急切地往外走,“我去找公子策,我要问个清楚,我不能让儿子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场权势争斗。”
“哎,哎……”萧良辰根本叫不住她,无奈地对一旁的香令耸耸肩,坐下来继续吃桔子,脑袋只想着一件事,一件他一直都想不透的事。
六年无所出,公子策,云苏,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公子策比她想象的还要忙,她在朝清殿前一直等到晚上公子策才从外面一身风尘地回来。
司马作正拿着手中的折子跟公子策说着什么,公子策如常一身雪白不染尘埃的袍子,正低头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听司马作说话,突然听他话到一半顿住,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朝清殿前的九儿,暑夜的风吹到她身上,身形纤细到单薄。
她又瘦了。
自从上次在马车里不欢而散后,他就没再见过她,四十二天,公子策赫然发现自己记得如此清楚。
公子策站在原地片刻才对司马作道,“你退下吧。”
“可……”司马作看了一眼朝清殿前的人,叹口气只好作罢,作揖告退,“臣告退。”
步子僵在地上很久,她没过来,公子策终于提起步伐走了过去,深不见底的眼紧紧锁在她身上,须臾似是喉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轻若无闻,嗓音低沉,“怎么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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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大家早些歇息。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1)
满腹的话在见到他满是倦意的脸时说不出来,公子策擦过她的身走进殿内,九儿看他一直卷袖子不由得问道,“你衣裳怎么了?”
公子策抬了抬手臂,眸眼微深,“划破了。”
九儿看过去,只见袖口往里一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任他怎么卷都卷不起来。
公子策径自朝内殿走去,九儿殿内的宫人们跪了一路,九儿在一个宫人耳边嘀咕了一些便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公子策蓦地停下来,没等九儿上前就有两个宫女走到他身后恭敬地替他宽下衣裳,被九儿吩咐过的宫女拿来一些针线。
公子策换上崭新的衣裳回过头便见她站在门口,背脊倚在门框上,低头认真看着旁边的宫女缝衣裳,是他刚刚穿的那件,似是不满意宫女的手艺,伸出左手接过针自己缝起来,一点一点缓慢得很。
“不差这一件衣服,坏了就丢了。”公子策低沉地说道,步子走近她。
针线缝得吃力的手顿了顿,九儿没有抬眼,只道,“你不想穿就不要了。”
说完,她把针又递回宫女的手里,声音极轻,“你缝吧,我一只手不利索。”
宫女领命端着衣袍退下,公子策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出内殿,九儿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无意外地又撞进他深邃到不可测的眼里,他连转一眼都没有,就这么看着她。
九儿首先收回自己的视线,走进内殿略略地扫了一眼,有一股独属于公子策身上的清香淡淡地弥漫着。
“你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九儿咬咬唇,背对着他说道,“最近云苏又突然把念辰带在身边,我担心她是想利用念辰谋权夺位,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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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了些意外,九儿不是坑。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2)
身子蓦地被他转过来,公子策抬起她的下巴,眸子深锁着她,唇风拂过她的脸,“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嗯?”
他的嗓音低沉到蛊惑,九儿无法直视,伸手推开他的手,把脸撇到一旁,“公子策,我是来说正事的。”
公子策冷嘲地低笑一声,走向一旁的桌子端起茶壶倒水,“看来我猜错了,我以为你是来示弱的。”
他知道今天萧良辰去找过她,他压制得多难才没有像以前一样冲去华昭宫,晚上她来了,他刚刚甚至以为她是来解释的,其实,她有什么好解释,更对他公子策没什么好解释。
“示弱?”九儿有些错愕地看向他,恍然想起上一次见面的事,不禁道,“你还在气上次在侯爷府的事?”
公子策猛地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如刀刃寒芒,语气有些嘲讽,“你早不记得了?”
九儿没再回避他的视线,他的双眼太过深邃阴沉,“我以为我们之间早没什么值得怄气的事了。”
那意思就是他们之间一点瓜葛都没了?
“砰——”
茶杯落地粉身碎骨。
“季九儿,你真是懂得怎么气我。”公子策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好,说正事,云苏控不了大权,你放心好了。要是你来只问这件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她意外,他好像胸有成竹。
九儿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转身就走还是站定下来,“念辰他依赖云苏,到时必定是个傀儡皇帝,你凭什么说云苏掌不了大权?”
“问你的亲儿子去。”公子策冷冷地说道。
“你……”九儿气极,很想大声叫嚣起来,可后果还能怎样,还不是像上次在马车里一样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不欢而散。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3)
是不是六年太久不见,他们的想法早已相左,所以每次见面都会闹得吵起来。
压下满腔的火,九儿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是你说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应该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公子策阴冷地看了她一眼,青着一张脸转过头。
根本谈不下去,怎么她每次见他都这么压抑,九儿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有些失望地轻声道,“看来我们真得早就南辕北辙了。”
原来一个六年不止改变了事,也改变了人。
“那也是我的亲儿子,我不会让他变成谁的傀儡。”公子策的声音让九儿生生扎住了双脚。
他又一次示弱了。
他和她之间,从来都是他掌控的,他决定着一切朝前的路,可现在他怕她离开他选定的路,害怕地彻底。
九儿扭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她听出他语气里的求和之意,内殿里静得连她走向他的步伐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念辰不适合争权夺势的皇宫。”九儿站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长如蝶翼的眼睫上,“你由着他被云苏教成现在这样,他根本存活不下去。”
“做了我公子策的儿子,他必须生存下去。”公子策的声音是斩钉截铁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他铺好路。”
可公子念辰那种性子……
“你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惜毒母弑兄,可我不想念辰有一天也变成这样。”九儿的话语里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只是陈述。
她的儿子已经被教得乖张跋扈,若有一天他为皇位再不择手段失去人性,她宁愿没有生过他。
“你究竟想说什么?”公子策听出她话里有话。
“假如你能顺利登上皇位,能不能放念辰一条路?”九儿静静地看着他说道。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4)
公子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九儿继续说道,“你以后会有后宫三千,子嗣会有的,不在乎念辰一个,何况念辰的品性不适合呆在宫里。”
后宫三千……
公子策低哑地笑起来,讽刺阴邪,眼眸阴冷地盯着她。
九儿咬着牙直视他阴沉的目光,淡淡地道,“公子策,你以后收敛些,皇上生性温良仁厚,他不会想要一个性子暴戾的人继承大统。”
公子策微微蹙起眉,“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其实连民间百姓都知道,皇上已经是个空壳皇帝,只要你讨皇上的喜,皇位就是你的,到时真正大权在握什么事都容易得多,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一个人周旋相斗。”九儿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公子策的脸又青起来,拍案而起,眼里迸射出恨意,“他从小就看不起我,母后和公子明死后,他更是常骂我逆子,你觉得我做什么能讨他的喜?他根本不会正眼看我,这个皇位不用靠他,我也能一步一步爬上去。”
九儿愕然,她从来不知道公子策同皇上之间的心结会这么大。
这样想来,其实上次皇上把她叫到御花园,是想让她传话给公子策他有意另立太子,好知道公子策的野心会不会大到弑父夺位,如果是这样皇上肯定会有对策,可后来被她一说,皇上又犹豫了,可见他不是不顾念父子之情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九儿啄磨着语气说道,“皇上年事已高,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再大的怨恨都会过去,只要你稍稍收敛做些改变,让皇上知道你足堪大任,他又怎么会不顾念父子之情?”
公子策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你好像很笃定?”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5)
九儿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我言尽于此,只希望你将来能还念辰一条路,让他不用像你一样。”
公子策嘴张了张,没有说出来。
“公子策,将军令……是不是在皇上的手里?”九儿又问道,见公子策良久没有回答,便转身离开。
公子策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很想问,那你呢?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路。
曾几何时,他已经铺不了两人之间的路。
从朝清殿出来没多久一个小太监埋着头就走到九儿面前,卑恭地说道,“华妃娘娘,明陵王在秦道候您多时了。”
秦道是进东宫的一条小道,两边花草芬香扑鼻,夜色下公子冶一身绛紫官袍背对东宫的方向负手而立,一头绾起的青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旁边连个打灯的宫人也没有。
端正步伐,九儿朝他走过去,启唇开口,“王爷。”
公子冶蓦地转回身,伸手躬腰作揖,声音温醇如泉,“小王参见华妃娘娘。”
“王爷请起,王爷请本宫过来不知有何要事?”九儿抬了抬手,一转头只见刚刚领路的太监都不知去向。
“只是给娘娘请个安而已。”公子冶直起身子,月光朦胧地照在他身上踱下一层阴影。
请个安有必要在秦道请吗?
“娘娘,十日后是小王的生辰,不知娘娘能否赏个薄面到府一聚?”公子冶说出真正的目的。
九儿迟疑片刻便道,“王爷的生辰做义女的自然是要去,可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本宫过意不去。”
“小王只是刚刚从皇上出来,顺道来看看华妃。”公子冶笑着说道,笑声温润动听,“看来华妃在宫里生活得并不好过,身子消瘦许多。”
“劳烦王爷挂心。”九儿始终保持着一丝戒心。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6)
“听说容妃将小世子带过去照顾了,太子也是的,小世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却交由别人照顾。”公子冶又说道,似拉家常一般,却充斥着话间有话。
“王爷想说什么?”公子冶素有笑面虎之称,她疲于应付。
“没什么。那小王就在府中静候娘娘的到来,小王告退。”公子冶说完便转身离去。
九儿往前看去,只见几盏宫灯远远地亮着,公子冶怎么会突然来见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回到华昭宫,香令便迎上来有些焦急地看着她,“娘娘,你急死奴婢了,怎么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