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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该是孤王说的。”
寻着端木卿绝敖冷的视线,念沧海低头瞧见自己竟和他正泡在上次被他扔入的冰坛之中,周遭氤氲飘渺,氤氲下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肌肤,若隐若现的露出赤/裸的肌肤与他紧贴诔。
一股羞愤的热潮立刻从脚心窜了上来,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双臂正搂着他,确切的说是整个身子都依在他的怀里。
该死,她疯了么,为什么要搂着他让他轻薄?!
念沧海恼怒得立刻松开手就从他怀里向后退,但是离开他怀抱的一刻,只瞧那邪肆的脸勾起鬼魅的笑,冰冷刺骨的潭水立刻将她拢住,冻得她四肢百骸好像要断裂似的——
“唔唔……”
呻/吟被逼了出来,身子就这么本能地又躲回端木卿绝的怀中,双手死死地环着他的腰不放——
“呵……”
不羁的冷笑立刻落在耳边,仿佛在嘲笑她的没出息——
可恶!!
要不是这水实在冻得可怕,她死也不会抱着他!
念沧海恼得很,可又不敢松开手,这潭子里的水比冰窖更冷更冻,呆上眨眼的功夫都能让呼吸停滞,惟独端木卿绝的身子炙热如火,只有依着他才能安然无恙。
瞧了眼潭边,虽然距离这儿大约有三十来步,算不上太远,可要她松开他,自个儿游上岸怕是腿还没迈出去,人就冻成冰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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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思绪岔开的时候,端木卿绝双臂悄然楼上她的后腰,他感觉到她明显一震,似乎想要骂他,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出声,搂着他腰间的手亦是没有松开。
唇角一勾划开妖异缭目的弧度,不羁的冷笑又落在念沧海的耳边——
可恶,可恶,可恶!!
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她以这种屈辱的姿态窝在他的怀中,隔着单薄的湿衣,两人根本是赤/裸相贴着,他用体温熨烫着她,激起她满心的厌恶,可可笑的是——这一刻让她依靠着活下去的也是这份热度……
“端木卿绝,你不是说要活埋了我么?还不抱我上岸?!”
“孤王突然变了主意,冻死在潭子里不是更有意思?”
薄唇绽开妖冶的哂笑,念沧海搂在他腰间的手故意用力一掐,不算长的指尖刺入他的肌肤狠狠扣着,恨不得挖掉他的皮肉——
玩弄她就这么好,是吧?
那她一定揽着他一起死!
可不管念沧海有多用力的摧残着他,他摆着不痛不痒的表情,唇上始终弥散着妖娆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人觉得那笑是份深深的宠溺……
疯了,疯了,她真是疯了!
被他这么非人的折磨着,难道连脑袋也跟着坏了么?他怎么可能宠溺她,他恨不得她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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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气力掐了?孤王的肉可还好好的在孤王身上呢。”
他趁着她发愣挑衅道,念沧海瞪着他——
他是有被虐的嗜好么?
他要是嫌弃身上的肉太多,她不介意一块快的给他掐下来,念沧海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又一用力却立刻被端木卿绝反手抓住扣在他的心口,“放开我!怎么了,痛了?!”
“孤王是怕爱妃心痛。”
这人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她怕他不死才是真!
念沧海乌黑的眸子瞪得都能迸出火来,端木卿绝却是幽幽的笑着,大手抚上她裹着白纱的面颊,“为何还不拆开?这儿应该已经结疤了吧……”
拍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又再装什么好心,她的脸上是结疤了,可她不想看见本就丑陋的红瘢上还多出一条横长的疤痕,所以宁愿一直包着。
“拆开。”
“不要!”
端木卿绝说着就开始解白纱,念沧海急得双手去挡,岂料他转瞬狡黠勾唇,被她推开的双手藏入水下,探入她的腿心,“有没有觉得这儿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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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挑,念沧海猛地倒抽口凉气,羞得是不能言语,“你——!”
他又兽性发作要对她做什么?!
捂着面颊的手立刻去拉他的手,“端木卿绝,别这样,你索性杀了我好了!”
“真的还很痛?”
他笑得邪肆,偏执的问,好像一定要得到她的答案,不然他怎么都不会罢手。
念沧海气煞,她根本就掰不动他那万恶的手,他到底要她怎么回答?
那儿怎么会不痛?!
只是,好像比起方才,真的不再那么痛了,念沧海只觉倚在他怀中的身子暖暖的,仿佛身上的伤口被周遭的冰水包裹着一点点在愈合似的?
别说是下身不怎么痛了,就连手臂上的伤也不痛了。
可就算是如此,难道她要为此感谢他么?!
这痛是谁赋予她的,他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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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潭子里的水绝不是普通之物,对么?”
端木卿绝扬起赞许的笑,大手勾着念沧海的下巴,“爱妃果然聪颖过人,这潭子里的水汇流着雪山而下的千年寒冰之水,浸泡其中有愈合伤口之效,不过非常人无法忍耐这刺骨的寒冰。”
所以呢?
她应该感谢他,为了她能愈合伤口搂着她一共浸泡冰水中受罪?!
“我可不会谢你。”难怪她掐着他的皮肉,他不会痛了,管她再怎么用力,伤口也会很快愈合的。
“孤王要的不是你的‘谢’。”勾着下巴的手朝向自己拉近,鬼魅的眸眼和唇迫在眉前,“那你要什么?!”
“你说呢?”。
魅惑的邪笑,还留在她腿心的手一动,念沧海急得冒出一句,“不可以,我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
他饶有兴致的逼问,见她刚要开口,他又立刻抢过话去:“难不成有孕在身的女人也能来月事么?”
“我……”
念沧海吃了瘪的语塞,她忘了她还假扮着有孕呢。
端木卿绝笑得越发得意,就瞧那张小脸恼怒的狰狞起来:“混蛋!你禽兽不如,不是人!”
念沧海噼里啪啦的骂着,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带着她泡在冰坛愈合她下体的伤口,他根本是兽性发作,又想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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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够了没?”
“没!”
“那请继续,打是情骂是爱,除了混蛋,禽兽,不是人,还有什么可以用来称呼孤王的?”
“什么都可以,无赖,疯子,色魔,不要脸,哪个都可以成为你的名字!”
念沧海不解气的骂着,可男人笑得欢,她这么一股脑的骂着骂着还真像是在和他打情骂俏——
可恶!
不该是这样的,“我要上岸,你快抱我上岸!”就连恼怒的口吻都变得好像是在撒娇。
“抱你上岸,对孤王有什么好处?!”
“你——”
还想要好处?!
他这是戏弄她戏弄得上瘾了,夺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还要得到什么才满足?!
她越是恼,他就笑得越是欢,“乖,把白纱拆了,这潭水不仅能愈合伤口,即使生来就有的胎记也能变为娇嫩的白肤,这红瘢也不列外。”
指节分明的大手捋上她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着被潭水浸湿的白纱,“那不是胎记……”
“那是被人下毒?!”
靠在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震,“我不知道……”
念沧海垂低着眼眸,端木卿绝并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她在撒谎,她定知道这红瘢的来历,只是她不愿告诉他。
其实在看到白皙如雪的肌肤后,他就怀疑过她脸上的红瘢绝不是生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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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恢复我的容貌,是嫌这张脸还不够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么?”闷闷的声音从端木卿绝胸口处传来,“不许提她。”他厉色斥责,口气听着煞是不高兴。
“怎么了,提到你的弱点了?!”
“收口!”
“我不要,你要真那么爱她,非她不可,为什么不去找她?!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念沧海,可不是什么忘莫离,我不是她的替代品,现在不会是,将来也不会!”
“女人,孤王叫你收口就该收口!谁说你是忘莫离了,孤王知道你是念沧海,别说是现在,就是这辈子也没人能替代她!”
先前还有笑意的脸立刻冷怒怒张。
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总是在他想要放过她的时候触怒他!
“是啊,没人替代得了最好,所以别妄想恢复我的容貌!”
心受伤了,被那一句没人能够替代伤得刺入心骨,这辈子她宁愿这么丑陋,也不要和另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念沧海推开端木卿绝,也不管离开他的怀抱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这片潭子里,朝着潭边游去——
笨女人!
果真还没过眨眼的功夫,念沧海就冻得浑身一个畏缩,浮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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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正午,小幽在床边伺候着,为她洗面梳妆,一句也没提及昨夜的事——
难道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
念沧海穿上外袍下了床,走动的几步便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下体不怎么痛了,手臂动了动也使得上几分力气了……
“小姐,你看上去好了很多,能走动了呢,才六天而已,比蓉太医说的七天要恢复得快呢。”
小幽一直搀扶着念沧海——
这些天别说是下床了,念沧海就是躺着动一下都痛得眉头紧皱,现在走动了几步不但没喊痛,连个皱眉也没有,小幽自当欣喜的笑了出来。
“小幽,昨夜没人来过么?”
念沧海越想越奇怪,照理小幽的屋子就挨着她不远,端木卿绝要是抱着她回来,肯定有动静的。
但小幽却是摇了摇头,“七姑娘昨夜走的时候不是给小姐都锁上了门窗?他还特意吩咐小幽要听着小姐屋子的动静,我守到半夜三更才睡呢,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真是奇了怪了,要不是端木卿绝来过,要不是他把她丢进冰坛里,她的身子怎么会好的那么快?!
难不成真的是做了场梦?!
伤口好了能走动了,不过是养伤的日子差不多了?
念沧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并不太在乎,重要的是现在身子能走动了,那她也该有所行动了,“七姑娘,今早有来过么?”
“没。”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后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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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未时了,迦楼答应她一早就会回来的,难道是出宫的路上碰上了什么意外?!
念沧海顿感心神不宁。
抬起步子就往屋外走,“小姐,你大病初愈,还有孕在身,这是要去哪儿呢?”小幽跟着她,扶着她的一把拉住了她,“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呆在屋子里那么多天,人都闷得要发霉了。”
“哎哟,我的小姐,你就安生点成不?!你这是要跑出小筑呢?还不知道疼么?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肯定又是顿责罚!小幽被罚跪也好,大板伺候也罢,都没关系,可小姐的身子要紧,怎么说这肚子里头都是条小生命,小姐不是爱皇上爱得至深,他可是皇上的血脉,既然王爷大发善心许了小姐生下他,你就不要再处处与王爷敌对了。”
小幽是好言相劝,端木卿绝是个什么人物,她是领教了。
他的凶残,他的暴虐,是个人都受不住!
尽管谁也没说六天前那一夜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