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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已经躺了数十根针,韩青满头大汗地问:“倒底是多少个?”
韦帅望迷糊地:“嗯,二十个三十个?”
韩青怒敲他的头:“你手倒快!”
冷秋看到帅望很意外:“咦,据说这小子在冷颜手中啊!”
韦行看见韦帅望就冒火:“韦帅望!”
韩青站起来:“算了,帅望,你还是换衣服算了。”
回过头来面对韦行:“帅望救了我的命。”
韦行瞪大眼睛,呃?会有这种事?这一次居然又不能教训他?
韩青让桑成与帅望去换衣服。自己向冷秋跪下回话:“韩青无能,让师父遇险,竟不能前去相救。”
冷秋上下打量韩青,知道他这一仗打得艰难,能留一条命在已经不易,当下无话,只淡淡道:“回去说吧。”
韩青起身:“是。”
然后回身吩咐观望冷家其他人打扫战场,追击余寇。安排妥当,这才赶去秋园。
这一场大战,韩青做为掌门人,要料理所有细节,处理后事,给众人交待,可是,在事先,整个策划,却没有人同他商量细节。
是因为韩青一向与冷玉交情不错吧?
这也是韩青成为掌门人的原因,冷玉做为另一支的最强有力的代表人,愿意接受一个外人做他们的掌门。
所以,韩青最终放走了冷玉,这也正是冷秋不同他商讨细节的原因。韩青很明白,冷秋做事有他的原因,可是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韩青没有停下脚步,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秋园,可是,在途中,情不自禁地,有一点感伤。
冷秋面色铁青,韦行也面色铁青,整个秋园的听风堂里流动着一股暗沉冰冷的空气。
咦,刚刚冷秋的脸好象还没那么难看,韩青看一眼韦行,韦行向门外看一眼,韩青明了,他来晚了,已经有人先行报告过战地新闻了。
韩青苦笑,过去请罪:“弟子无能,让师父受惊。”
冷秋抬手就是两记耳光:“放走冷玉!”
不等韩青解释,又是两记耳光:“还依依不舍送出几里地!”
韩青低头,咬牙,耳朵里的惊天动地的巨响,眼前闪电般的亮光让韩青一时无法开口甚至无法思考,看起来,今天只得等到
韦行看到韩青嘴角流血,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涨红了脸:“师父!”
冷秋再一掌打在韩青脸上,怒吼:“还有冷飒!”
韩青摔倒,身上伤口绽裂流血。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痛疼忽然间都嘶叫着开始发作。他忽然间有一丝软弱,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把脸埋在双臂中。
这痛苦之极的表示,让韦行的声音变得阴森:“师父!”
冷秋抬起头。
韦行缓缓道:“师父,既然冷湘带了这么多人来秋园,不会没有人告诉你来秋园的是谁吧?”
冷秋终于停手,他手上沾血,粘粘的,湿而冷。韦行的话,让他暴怒的脸慢慢沉下来,变得有一点黯然。
冷秋缓缓站起来:“怎么?你有什么疑问?”
韦行冷冷地:“那么,你一定知道是谁去杀韩青!你可有警告过韩青?”
冷秋平静清晰地回答:“我知道!我没有!”
韦行退后一步,他应该同韩青商量,他应该——至少他应该问:“为什么?”可是腔子里一口沸腾的悲愤气鲠在那儿,无论如何压制不下。他再退一步,沉默着,看着冷秋,在冷秋脸上没有表情,那张脸冷诮傲慢,终于,韦行右手握剑,深吸一口气:“那么,请师父拔剑,弟子要向师父讨教了!”
“咔啷”刀出鞘。
冷秋没有表情,平静地:“好。”
缓缓拔剑。
韦行横刀。
韩青挣扎而起,冲到两人中间,可是人站在那儿,站在两人之间,内心深处却明了,晚了,已经晚了。
韦行正式发出挑战,冷秋已接受。
韩青也明白韦行刚才问话的意思,冷秋明明知道是什么人去韩青那儿,他明明知道韩青不能应付!可是——听之任之,是一种谋杀。
韩青站在那儿,侧过身,左边冷秋,右边韦行,他伸着双臂,象要推开两个人。可是——韦行依然横刀,冷秋拎着剑,剑尖点地,从容平静。
不管谁是最终活下来的那个,韩青都无法与之共事,师徒三人,生死与共多年,彼此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意图,今天,这信任这友谊这生死盟,就这样破裂了吗?因为已无外敌,因为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共同战斗的伙伴到了分享胜利果实时,却没人肯同别人人享吗?
韩青慢慢放下双手,叫一声:“师兄,师父!”曾经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韩青微笑:“我们,到了自相残杀的时候了吗?”
忽然间,满眶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滚了下来。
泪水就在那张微笑的脸上,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没人理他。
韦行不是不动容。
多年没见过韩青落泪,他也明白韩青的悲哀。
可是不动声色的冷秋,站在那儿,剑没提起来,以剑拄地,目光在半空虚悬的冷秋,正散发强悍杀气,他不得不横刀相向,不能动不能退不能走神。
半晌,冷秋淡淡地:“对不起,韩青。”
韩青听得这一声对不起,当场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那么,是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冷秋觉得对不起韩青的事?
冷秋轻声:“韦行的感觉是对的,我不想解释,这件事,我做错了。很大的错。对不起。所以,让开,或者一起来。”
韩青闭上眼睛,泪水滚下,他说不出话来,站在两人中间,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杀气,穿透他笼罩他。
冷秋知道错了,他很痛惜,可惜的是,冷秋解决自己错误的方式是:错到底,以便了结这个错误。
既然错了,冷秋决定杀掉因他的错误而揭竿而起的家伙,如果还有人继续揭竿,他就继续杀。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那个人的死,是否会伤到他。有权有势的人,可以重新培养心腹与近臣。
第 62 章
六十三,憧憬童话
韩青缓缓道:“即使我可以阻止争斗,我也无法阻止猜疑。”
韩青问:“师父疑心我吗?”
冷秋说:“不!”
韩青苦笑:“那么,为什么?”
冷秋沉默。
韩青问:“多年师徒情谊,不值一声解释吗?”
半晌冷秋道:“我已说过,是我做错。”
韩青道:“我想知道我哪里做错!”
冷秋道:“你没有错。”
韩青问:“是什么,让师父想杀我?”
冷秋缓缓道:“我没有想杀你,如果我想杀你——”冷秋沉默。
韩青道:“如果师父说想杀我,我会满足师父的意愿。”
冷秋道:“时间太急,与其冒整件事失败的风险,不如——”冷秋沉默一会儿,苦笑:“我没有疑过你,不过黄袍加身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冷秋的决定,不过是理智上应该做的一个决定,如果在此次战役中,可以不动声色地除掉韩青,他仍可控制韦行,他与韦行仍可控制冷家。很正常的逻辑,冷血吗?市场分析报告里需要热血吗?这不就是一个最小成本最大利益的问题吗?
因为有这样的形势分析在心里,所以,没有采取更加有效的救援措施。
良久,韩青道:“我走。”
冷秋苦笑:“韩青,这么多年了,我明白你。你就做一次正确抉择吧。”
韩青沉默一会儿,正确抉择?从形势上看,正确的抉择是,同韦行一起杀掉冷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从此平稳执掌冷家再无风波。
韩青摇摇头:“不,师父,如果我的目地,是控制冷家,是权力的话,也许这是正确抉择。我的人生目地,不是那个,我希望,有朋友,有亲人,共同分享,平和,友好的生活。我,正在做出正确抉择。人在做决定时,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选错了,选了大家都说好的,表面上看起来也极风光的,其实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那——是一个真正的悲剧。”
韩青退后一步,又想起来:“韦行,生恩不如养恩,师父养育之恩,比亲生父母恩情更重。咱们兄弟一场,我感激你的心意,不过,再好的兄弟,也不值你同养大你的人翻脸。你想想吧,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师父。如果你杀了他,我终生不会见你。还有,我会带帅望走。我想,你现在也没有余力照顾他,不管你是输是赢,都没有余力照顾他。”
回过头,对冷秋:“师父杀了韦行后,如果不放心,继续追杀韩青,请容个时间,让韩青安排亲人弟子,还有小帅望,如果师父要杀孩子们,我会反击。不过,只要师父不亲自追击,我不会回到冷家来找师父。“韩青沉默一会儿:”我同韦行都不在时,师父如果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可以去找冷飒,他是师父的亲兄弟,无论如何,会站在师父这边。还有,请师父提防冷良,他同冷恶,素有交往。”
韩青再退一步,做个手势,意思是,你们打吧。
韩青转身而去。
韦行一时呆在当地,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战吗?
而且战胜了,失去兄弟,战败了失去生命!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的战争。
冷秋站在那儿,半晌微笑:“我在等。”
韦行再一次横刀,可是气势已弱了很多。
冷秋慢慢抬起剑,抬到一半,他忽然问:“韦行,你的人生目地是什么?”
韦行呆了呆,人生目地?
人生的目地——这,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问的话吗?如果你同一个人有仇,你大可用这话去问他,如果他神经不够健壮,他或许会一直问自己,我活着为什么?倒底为什么?我这么苦苦挣扎倒底是为什么?差一点的效果是被问的人郁闷两天,强一点的效果,可能导致对手当场自杀。
韦行沉默一会儿:“我不知道,你呢?”
冷秋微笑:“曾经有过,有一阵子,我的人生目地就是杀掉那个杀了我母亲的人。后来实现了。”
冷秋思索:“人生目地实现了,你说,那应该是一种什么感觉?快乐?幸福?我的感觉,就象是一个饥渴到极点的人,花一百两银子买了二斤熟鸡蛋,吃饱了,然后意识到,自己还口渴,意识到,银子花光,意识到,这鸡蛋——买贵了。”
韦行看着冷秋,他想:我听不懂啊听不懂,我现在应该趁你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你乱刀剁了,可是,因为韩青的原故,其实我并不太想把你剁了,可是,我也不想被你剁了,如果你提出来不打那最好,可是我猜想,以你的骄傲,被自己弟子挑战,即使你自己会死,你也不会说不打,何况会死的是我不是你。
冷秋笑:“肚子吃饱了,银子变成鸡蛋了,口渴了,怎么办?或者,人生目地实现,其实一个人活着的目地已经达到了,是不是,就应该——结束了?可是,你知道,人是很容易在灯火辉煌的夜市上迷失方向的。离不开回不去得不到安逸。”
冷秋轻声:“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最重要的事——”
忽然之间白光一闪,韦行眼睁睁看着那支拄地的长剑扬起,向自己的颈部挥来,他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冷秋并没有胡思乱想,他只是在胡说八道以达到让我胡思乱想的目地,他的目地达到了,我的死期也到了!”
这种时刻,思维管思维,条件反射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