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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轻轻摇摇头,已经身为人母的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兀自捂着肚子吸着冷气:“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啊?!娘娘,娘娘!”柳惠和冰冰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娘娘~要不要马上去告诉皇上?说不定,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无暇按着突突做跳的太阳穴,沉思了一会道:“不用这么着急,在暗处反而安全很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汤道:“能不能帮我带口信给沙夫人?我现在吃这些东西对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是!”两人高兴的收拾着东西。
月华如银,镀上碧玉般的竹叶。
无暇看着株株翠玉,忽然想些些许年前来的那个夜晚,忽然之间很怀念,几只蝙蝠窜来窜去的飞着,这也许是一家人吧,而自己呢?与自己的丈夫儿子相望不想及,一堵墙就是天涯。也许当时自己的确应该远走高飞的,自以为在修儿身边就能保护他,其实未必,以现在的状态怕只会拖累她吧。想到这里,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忽然腰间一紧,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巴在无暇的肩窝里摩挲着:“都是我不好,不要伤心了~”
无暇转过身来,扑在宇文的怀里,感动不已:“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
宇文没有说话,用手怜爱的抚mo着无暇的头。
“放心,修儿很好,现在萧嫔在照顾他~”宇文安慰道。
“萧毓秀?”无暇忽然抬起头来“不是托付给沙雪娥吗?”
无暇不是不相信萧毓秀,但是相对与现在的萧毓秀而言,无暇更愿意相信没有子女的没有背景的沙雪娥。
“萧嫔自己给皇上去说愿意代你抚养修儿的,皇上见她也有抚养孩子的经验就让修儿搬到福阳宫里去了”
无暇皱了眉头:“萧毓秀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有个消息”宇文道“云娆晋封为妃~”
“什么?”无暇更吃了一惊。“娘娘,吐谷浑王子与阿普罗托公主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
“是!”
“吐谷浑、阿普罗拖见过娘娘~”
“无需多礼~本宫自幼生长在北方,经常与尔等族人jiao往,本宫觉得你们比契丹人更有实力~”
“多谢娘娘夸奖~这是父王嘱托臣等孝敬娘娘的礼物~这是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用过的斩白蛇宝剑,这是汉朝赵飞燕姐妹用过的八宝香玉流花镜,这是父王按照古女王凤簪的规质叫南方的工匠订制的珠石网坠白玉环花卧龙点翠金簪。”
这jing致的让人叹为观止的簪身呈半圆弧锥形,顶部有一直立花朵和金托相连,金托上又置亚腰形白玉镂空缠枝牡丹花托,周围系有珍珠,宝石编缀成菱形格网状的网坠,玉托上装饰分上、下两层,下层以白玉牡丹花嵌宝石,其间插置有花丝制作的花卉、翠云等,共同组成底座。上层置一蹲龙,昂首翘尾,上系宝石滴,额部及二目嵌猫睛石及红宝石,龙的旁边置一绿玉描金火珠,火珠中心系一珍珠,整个簪顶组成优美的龙戏珠立体造型,全簪共嵌宝石八十一块,珍珠一百零七颗,簪造型独特,装饰富丽。
“好,王子请回。有消息,本宫就会告知。公主请委屈在本宫身边协助”
“臣定当为娘娘效力,但是娘娘也记得给父王的承诺!”
“这个你们放心,一年为期,我们击掌为誓”
“杳娘来访”
“你们暂且退下”
“本宫让你盯住萧毓秀与韩俊娥的,如何?”
雨中剑气
雨中剑气
“启禀娘娘,如您安排,萧毓秀身边的丫鬟多番勾宇文化及,韩霞冉已经向韩俊娥哭诉了,韩俊娥一怒之下把萧毓秀的丫鬟打死了,现在萧毓秀与韩俊娥虽说没到势如水火,但是梁子也是结下了。”
“好好安葬那个丫头,给她家里一笔银子吧”
“是”
“还有什么消息?”
“萧毓秀现在因抚养杨昭的事情与沙雪娥也闹崩了,不过她现在似乎在拉拢以前在晋王府的张铁,与黄门侍郎裴矩走得也颇近”
“裴矩不是裴涵柔的哥哥么?”
“是,看来本宫还要去拜访拜访她,斜阳宫有什么动静?”
“赵公公最近往斜阳宫送东西的次数比往常多了”
“让小禧子留意下他的行踪,告诉他如果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翻了赵公公,他不就是内务府的第二把手了吗?”
“是,娘娘”阵阵凉风拂过了窗栏,吹动着白色的窗帷,波动得如风帆一样。轻轻摇拍动着窗口挂着的七色丝线粽儿,粽子尾垂下的小铜铃叮铃铃地奏出了美妙的旋律;池畔几乎快褪尽叶子的柳树迎风摇曳着,款款地摆动水蛇般的腰身,千丝万缕的柳条羞答答地尽往四边躲。
一丝细雨柔柔地飘落在窗前,无暇伸出手想接它们,它又轻巧地避开了。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无暇加了件御寒的衣裳,推开门,迈步yu步入了另一世界,无奈被柳惠一把拉住:“娘娘,都五个月了,当心点,外面又是草又是水的”。
无暇抚mo着微凸的小腹:“乖,那就和母亲站在这里看看这迟到的秋雨吧~”细雨如线,纵横交织成薄纱,笼罩着苍穹,凉风喜悦地吹送着,吹散了薄纱。小雨随风飘送,落在地上,屋顶上,洗涤了厚积的灰尘,也冲净了心中的郁积。
“真想出去看看么?”宇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扶你出去吧~”
无暇微笑着转过脸来点点头,柳惠见宇文和无暇都愿意出去,自己也就不横加阻拦了。
宇文扶着无暇,柳惠和冰冰一人在旁边撑着一把伞。
一行人走过那湿淙淙的小板桥,河中的流水荡起了鳞样的涟漪,缓缓拍打着岩边;看雨点如断线珍珠般地下降,路旁树枝绿油油的非常可爱,小草上缀着水珠好像在淌泪。
信步踏上了园林小径,花朵儿饱吸着甘露,享受着沁心的微风,它短暂的生命得到了滋润,又放出了的馨香。蒙蒙的细雨,蒙蒙的烟雾,在这迷蒙的天幕下,远了,渐渐而模模糊糊地远了。
几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直到突然呼啸而来的剑气。
宇文一把推开柳惠和冰冰将无暇死死护在身后。就在这一瞬间,一把雪亮的匕首擦面而过,无暇马上将慌张的心定下来,轻轻提气护住腹中胎儿,双手更是死死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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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窦建德
夜会窦建德
苍穹的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一把把飞刀在细沙中格外的不清晰,无暇暗暗后悔自己做出走出来决定,柳惠和冰冰潜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她们聪明如无暇,知道什么时候该去报信什么时候该一动不动。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宇文反手拔剑,平举当xiong。一把细剑在飞刀的掩护下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宇文咽喉。
“当当”数声,飞刀被悉数扫落,一道黑影落在宇文身边,宇文低声道:“谢谢,你帮我护好无暇,务必安全带她回房。”
细剑剑锋一转直逼宇文面门,这时宇文才看清细剑的尾端连着一条极细的银链,真正用剑之人就是利用这根极细的银链控制这把乌黑的细剑。
宇文一动,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墨凛声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种就出来刚名正大的打上一场”
树丛花间回荡起既不真实的女子的尖笑声和撇脚的中原发音:“好,我出来,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黄衫蓝裙的一蒙面女子已经俏生生立在宇文面前。身后跟着一黄一蓝两个人蒙面女子,微卷的头发和撇脚的发音已经让墨和宇文笃定这不是中原的女子。
“你们不是中原人!”无暇冷冷道“哀家和你们有什么仇?”
女子笑道:“你不需要知道~”舞剑就向无暇头顶挥来。
墨拉着无暇的手臂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宇文死死护住。为首女子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墨和无暇五路可退,转身道树后,宇文相反上前几步,挥剑而上长啸一声,冲天飞起,也化做了一道飞虹,迎上为首女子的剑。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仅剩的枯叶都簌簌飘飘落下。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金石之音铮铮作响。
墨轻轻捂上无暇的眼睛,无暇只得心里暗暗祈祷。“柳惠~你能不能想办法出斜阳斋去,帮我带个口信给窦建德,让他来一趟?”无暇自从偷听了宇文与墨的谈话,心里不由生出些芥蒂来,想绕开二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柳惠奇怪的看了一眼无暇,继而低下头温顺道:“你这样做会让宇文侍郎担心的”
无暇心一惊,莫非这小妮子也已经被宇文收买了不成?因为什么都不明就里,心里忽然焦躁起来,站起来四处踱步。
是夜,无暇辗转反侧,因晃动而扩散成无尽的弥漫的疑惑。
千转百回,无暇想不到窦建德的府邸建得如此如此玄妙。
当窦建德见到无暇的时候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无暇羞红了脸,如珊瑚绮丽殷红一抹。无暇真不知道窦建德尽然在卧室里摆了个大木桶洗澡。
窦建德因吃惊过度,忽一下从水缸里站了起来,无暇背过身子去,窦建德才反应过来自己赤条条的,慌忙拉过一条毛巾围住关键部位,走出来。
窦建德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无暇也转过身来。
“娘娘,你~”窦建德看着无暇慌张的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无暇低着头,喃喃道:“你称呼我无暇就可以了!”她知道要在窦建德嘴里掏出一句半句真话,不得不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虽然自己知道这样做未免有些小人。
窦建德惊喜的两只眼睛突然放出光芒,双手猛的抓住无暇的双肩,轻轻摇晃:“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无暇心里有些不忍,微微偏过头去,轻轻点了点头。
窦建德忽然在下一秒明白了点什么,松开抓住无暇的双手,默然坐下,好半天才打破沉静问道:“你今天深夜造访有何事?”
无暇对窦建德忽冷忽热的表现有几分吃不准,于是绕开话题,轻描淡写问道:“那天,谢谢你。”
窦建德暗暗嘘了口气,微笑道:“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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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要的结果
不是想要的结果
窦建德缓缓站起来凑到无暇面前,幽幽双瞳却深的清澈,执意要将她看穿:“你今天来不是为了来说一句谢谢的吧?有什么话,问吧~”
无暇紧抿了嘴,似乎要抿成一条绝细的缝。
窦建德头往后一靠,投降般长叹了一口气,可能上辈子着了她的魔了。自己开口道:“你是想问我我的事情呢?还是宇文化及的事情还是杨广的?”
“杨广?”无暇有些吃惊窦建德对杨广直呼大名,在她眼里窦建德就算与宇文化及针锋相对,因窦海忠的事情与萧毓秀翻脸,但从表面上看不出窦建德与杨广之间有些什么间隙。
“如果有一天,我和杨广,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你会选择谁?”窦建德忽然问道。
窦建德平淡清漠的声音在无暇心里无疑是一个晴天炸雷!
“你!”无暇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今天来的本意原是问吐谷浑公主的下落及宇文与杨秀之间是不是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结果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无暇冷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