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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心里一软,格外珍惜着离别前的相聚。于是眼圈一红,乖乖凑过去一口一口吃起面条来。
窦建德服侍无暇吃了半碗面条,无暇就再也吃不下了,帐外又有将士来汇报军情,无暇就在窦建德和士兵的一问一答中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一脸稚气而举止投足都甚有帝王气度的昭儿,如往常一样向自己作揖请安,忽然之间一支白羽箭直刺其心窝,顿时心窝里溅出来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浸红了锦服。
然后是韩月初的女儿扑上前来喊弟弟。韩冉霞不顾其乃姐姐之女,毅然决然命令拖下去,削发发配去做尼姑。接着是杨暕和杨炅打架,杨暕被杨炅打倒在地挣扎的爬不起来。
“昭儿~暕儿~”无暇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是任是自己用尽了力气也喊不出声来。
一觉醒来,浑身湿漉漉的,瞥了一眼帐角的蜡烛,都还没有燃尽,雪儿在桌子上安静地打盹。
无暇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如决堤的河一样止不住。清早起床,浑身酸软无力,雪儿关心问道:“娘娘,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
灭亡前夕
灭亡前夕
无暇瘫在椅子里,呆呆地看着帐顶,一语不发,一头的青丝没有束缚垂了一地,雪儿怜惜的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帮无暇梳着,赞叹道:“娘娘的头发真如黑色的丝绸一般呢”。
对了,等仇报了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罢了。无暇忽然想到这,嘴一张就问起雪儿来:“你说这头发全剪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剪了?为什么要剪呢?”雪儿不解反问道。
“剪什么呢?”窦建德应声走了进来问道。
“没什么?”怕雪儿乱说话,无暇抢先答道。
“今天战况如何?”无暇问道。
“李神通把宇文化及围在聊城,已经切断了他的粮草,我们在外围又阻断了他的援军,估计他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窦建德道。
“那他是向李神通投降,不是向我们投降”无暇嘴快,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窦建德眉毛一挑:“你要的结果不就是他死么?死在谁的手里不是一样?”
“不一样!”无暇忽然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似地,声音忽然拔高了三度“我要他死在我们的手里”
窦建德心里再次叹息了。
无暇看窦建德没有再言语,幡然惊觉自己刚才的失态,道歉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窦建德撩起无暇系在背后的头发,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我不知道是该恨宇文化及还是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走进你的身边,更谈不上拥有你,虽然我知道你最终会离我而去,但是只要拥有,不奢求天长地久我已经心甘情愿。”
无暇被窦建德这一席话深深触动,要换做情窦初开纯真年纪,说不定就会心软而留下来,可是此时的无暇一惊不再是曾经的无知少女了。
“命带桃花”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无暇似乎悟到了点什么。 “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杨曦,有消息了~”
“曦儿?”除了自己的亲生子女之外,杨广的子女无暇最关心的也就是杨曦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否?”无暇死灰般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光芒。
“你知道李神通如何和我们一般急匆匆来围攻宇文化及?”窦建德道“第一宇文化及犯了大忌那就是弑君的罪名,大家群雄争霸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针对他,第二以李神通长败将军的过往,我看不出他能跑到我们之前去围攻宇文化及,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渊或者李世民派他去的。从李渊的角度来说,其实他更愿意先将小的流寇清理干净再来对付宇文化及,就算想捏个大柿子也会先选择王世充,倒是李世民更有可能出来围剿宇文化及的策略,而且杨曦更希望先把这个杀父仇人消灭掉~”
“你的推测是:杨曦现在已经和李世民在一起了?”无暇嘘了口气。
两人正在言语间,白面侍卫前来汇报情况:“报皇上,宇文化及已经向李神通求降了”
无暇和窦建德面面相觑,无暇心里暗暗惊讶:就这么快?
窦建德问道:“那李神通的表现是什么?接受投降了没?”
白面侍卫道:“如皇上所料,李神通果真没有接受,并把劝说他的崔民干打入大牢了~”
无暇冷笑道:“这样的人也配做李渊的大将军?我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要耍” 正在这时候,出了一点点小问题,那就是宇文化及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竟然施展手段,找到了另一个援军——王薄。曾经被杨广打压过的一支生命力极强的流寇。
窦建德无法估算王薄和宇文化及的力量相加,毕竟自己在对付他们之前,还要搞定李神通。
无暇看着愁眉不展的窦建德,提点道:“据我所知王薄乃反隋时间很长的一支流寇,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消亡有他的理由,但是他同样没有壮大也有他的理由,那就是他们的首领——王薄,并没有长远的规划和打算,在好日子和天下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窦建德颔首,吩咐下去:“你们派人去和王薄谈谈,看宇文化及给他多少好处,我们给双倍,不要求他现在过来帮我们,而是让他继续做卧底,关键时候帮我们打开城门就可以了~”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在“名利”的糖衣炮弹下,王薄开始徘徊,于此同时窦建德开始进攻李神通。这是一招险棋:窦建德一方面的意图是打败李神通或者至少使李神通重创,给王薄一个促动,一方在赌李渊和李世民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内给李神通派援军。
窦建德是赌赢了,李神通溃败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李渊及李世民的料想,李神通被窦建德活捉回营地,无暇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请求窦建德不要太为难他,窦建德对于无伤大雅的人,也乐得给无暇个面子。
王薄见势马上倒向了窦建德这一面,当窦建德大军道来的时候上演了一出让宇文化及大跌眼镜的倒戈之戏。
一切都尘埃落定,宇文化及的儿子在战乱中被杀死,宇文化及自身重创,献出了玉玺才好歹保住一条小命,被羁押在大牢。
窦建德再次郑重地问无暇:“你要不要去见他一见?”其实对于宇文化及此时的情况,窦建德更多的是怜悯,感叹着女人多情和无情的时候一样可怕。
无暇坚定地一而再再而三的摇头,她坚持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她怕自己见他一面就会心软。
公元六一九年二月,春寒料峭,大雪纷飞,宇文化及大笑刑场,道:人生谁故无死,岂一日为帝乎?不负夏王。引颈就戮,时年四十有三,距离他称帝仅四个月。
无暇得到这个消息很平静,剪下来一缕头发在他的坟前燃尽。
绞下一缕头发包好留给窦建德,准备好去生长自己的故乡出家。
但这个平静被杨秀的到来打破,他一改平日里的沉静,满脸通红的指责无暇冷血,并送还了宇文化及一直托他寻找的杨昭的遗腹子及被掉包的杨暕。
“你知不知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为了什么?为了救你于水火之中。你知不知道,他背着大臣和韩冉霞费尽心思掉包,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子女。您知道不知道,他被李密打败后疾走聊城为的是什么?因为他得知你在窦建德的大军里。”
无暇脑袋里昏昏沉沉都是这几句话。杨暕闹着要和杨秀学武艺,无暇也不意他再被牵扯到这个纷繁的政治中来,便答应让杨秀带他远走。而自己抱着刚满月的杨昭的遗腹子——杨政道,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这个小小的人儿不能跟着自己去尼姑庵吧。
在无暇给自己的命运方向的时候,命运给了她方向。突厥处罗可汗找窦建德要人。
“你走还是留下来,我不逼你,你自愿~”窦建德忍住无比哀伤的神色,盯着无暇道。
无暇默默地拍着杨政道,有些事情真相她不想再追究,恩怨扯平两不相欠。窦建德从无暇的神色中察觉出蛛丝马迹,但是见无暇没有说破,自己也比便辩白。人在心不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是无暇抱着杨政道随着启民可汗的迎接队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洗掉记忆重新开始。
马车的轱辘被包扎着厚厚的稻草,仍然明显得能感到颠簸,本来寒冷的季节随着北上而愈加寒冷。本来窦建德的意思是让雪儿继续跟着无暇的,但是无暇看到雪儿哭红的眼眶就拒绝了,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北上的命运,又怎么能替人家确定呢?于是自己独自一人抱着杨政道前往未知的路。
古代的路比现代的路差,jiao通工具又落后,走了近一个月才到雁门关,又北上走了半个月才被告知进入漠南地区,无暇和杨政道才这才与杨飘派来的迎接部队会合,绕过了杭爱山,进入漠北,跨过了克鲁伦河。再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位于鄂尔混河畔的夏季王庭所在卡德哥尔摩。
这时并没有遇见杨飘也没有遇见处罗可汗。只有两个衣着在众奴仆中略显华贵红衣女子招待着无暇二人。好在两个红衣女子会简单的汉语,以至于交流不是很困难,在相处的时间里,无暇知道那个年纪较长的叫阿史丽萝,二三十岁左右,略长的脸盘颇为白净,在突厥人中比较罕见,高高的鼻梁上有零星的几颗雀斑,不算mei女但是也颇为耐看,其身份是处罗可汗的贴身侍女,不过从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来看,有可能是侍qie。年纪较小的叫梅里姬,十三四岁年纪,苹果般的脸庞,闪烁着成熟的果实般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往上卷着,使无暇有往上放绣花针的冲动。
献宝
献宝
一次意外的情况下,无暇从二人的对话中,明白了自己来到此地这么久了,却不见突厥王室的一个影儿的原因。
处罗可汗登记两年来身ti状况一直很差,这段时间里又频繁出现突发昏厥的症状。依无暇在大隋皇室的经验:每当最高统治者身ti不好的时候,其继承人就会开始各种各样的动作,自然突厥也不例外,所以大家就无法顾及远道而来的无暇了。无暇心里也处之淡然:巴不得无人问经才好。
这样的让无暇满意的清净日子没过上几天,就被梅里姬的突然举措打破了。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无暇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梅里姬突然命小丫头送来一套突厥的华服。这是怎么回事?无暇纳闷,自己来到突厥这么多日子了,也不见谁来要求她改妆易服。
看着jing致的衣物和饰品,无暇皱起了眉头:这可能不是一个好兆头。
梅里姬以为无暇嫌弃这些衣物粗俗,自己亲自过来游说:“娘娘,我知道你们汉人的东西比我们的jing致很多,您又贵为皇后,什么好看的没用过,但是——”梅里姬拉长了声音,拿起一个蒙古马鞍状粗银鎏金冠道:“您看,通体由龙纹组成,周边饰以卷草纹。冠顶作锥形,下周有人物纹饰,冠顶串宝珠一枚。整体缓和流畅,富丽大方,真是富丽大方”梅里姬描述性的词语本来就了解不多,原意想再说个形容词,可是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实在无奈只好重复了一句“富丽大方”。
无暇善意的微笑点点头。
梅里姬似乎得到了暗示和鼓励,再拿起一个镀银镶绿宝石手镯:“您再看看这个,这是两条顶头鱼,鱼脑袋上镶嵌的是黄猫眼,顶的这个是祖母绿,这个祖母绿说来,啧啧,真是了不得,汗国的缔造者阿史那土门酋长迎娶西魏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带来的嫁妆。您再看看这散开的八颗绿松石~”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