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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烟闻言一惊,诧异的扬眉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答案,一年前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震惊,从哪儿又冒出个上官熙来,他怎么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不过能让负清风如此对待的人,对她来说必定很重要,那时他的确有很多疑问,他还记得那时少主的表情,很落寞哀凉,似乎还很内疚,难道那个上官熙与少主认识?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他一直都有疑问,却一直放在心里,或许今日会得到答案。
停歇了片刻,燕溪终于开口,“你知道上官熙是怎么死得么?是为了救负清风,而想杀负清风的人是姑姑,那天我听到了他们之间很多奇怪的话,但到最后我都没有追问,因为我没有资格。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话我听不懂,但有些我听懂了,他们认识五年,而上官熙也爱了她五年,最后也是为了她而死,你该了解她的个性,她该有多内疚?虽然她总说不怪我,但她自己却一直在痛苦,她的痛苦是姑姑造成的,而最终的原因是因为我。”
“云流烟惊诧之后,便是一声长长地叹息,“我怎么觉着负清风来这世上是为了历情劫的呢……”那个上官熙原如此痴情,虽未得到负清风的爱,却永远的留在了她心里。或许,在情面前人真的是身不由己的罢,生命固然珍贵,但有些东西比生命更珍贵,一如爱情。
不过,他就是这个原因才不回去找她的么?负清风都说不怪他了,他干嘛还死死地揪着这点不放?“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才不回去找她的么?”云流烟缓缓靠近身侧那出神的人,湖蓝色的眸子半眯着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燕溪一愣,扬眸对上那双探究的眸,轻轻勾唇,“不然呢?还有什么原因?我最敬爱的流云先生?”
“最敬爱?”云流烟闻言不仅皱眉,立即摆手道,“别!我可不想做你最敬爱的人,你还是敬爱你的负清风去罢!少主,其实你是无法接受她的后宫罢,你不想让别人分享你的爱对么?果然啊,这世上爱是最伟大的同时也是最自私的,你的决定我不会干预,不过,若是她来找你呢?你会如何?”她来找他?燕溪蓦地呆住,心中如同投下石块的湖面一圈圈的漾开,尽是希冀,她会来找他么?会么?放弃江山大业,放弃那些爱她的男人来找他?不会的,那几个男人他很了解,他们又怎会放她离开呢?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她如今是大燕国的皇帝,怎能随意抛下江山社稷来找他呢?
“怎么不说话?其实,你还是希望他来找你的,对不对?”云流烟的话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他的心思,看着那张失神的面容,不禁莞尔,“少主啊,别说三年你忘不了她,即便是三十年你也忘不了她的,这辈子你已经中了负清风的毒无药可救了”
燕溪不语,唇角却溢出一抹笑,他是中了负清风的毒无药可救了,即便有药可解,他亦不愿意,若是生命中没有负清风他的人生又有何意义?苍白,无味,这样的人生不是他要的,此生能遇见她已是他最大的幸福。她是他黑暗世界里照进的第一缕阳光,感受过得第一次温暖,他的心早在那个雪夜就已给了她。
流烟说的对,一个连心也不自由的人又怎会有快乐可言,他原本便不知何为快乐,没有了她,他只是回归本质而已。
不可否认,对于方才那句话他的心中隐隐的升起希冀,他的心底还是希望她能找他,抛下一切只为他,即便他再压制,这心思也心底一点点的透了过来。
负清风,三年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一
我的心,我的记忆,我的血液,我的骨髓,全部的都是你,我中了负清风毒无药可解,我亦不想解,切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说过若有一日我做回最初的燕溪就回去找你,可如今我却不知我究竟做不做得到,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去找你了,你可会怪我?我知道你会念着我,而我也自私的不想让你忘了我,不管我回去与否,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永远的记住我
云流烟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缓缓阖上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负清风会来找他的,他们之间还未结束,怎会就此断了呢?
宁负天下不负清风,这那个字如今已成了大燕国的爱情神话,负清风那个人虽然看似冷静理智,其实最易冲动感情用事,她一定会找来的,一定会的,不信就等着看罢?
至于她能不能找得到他们,那…
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得,昨夜还是蒙蒙细雨,到了天明便逐渐放晴,阳光照耀在每一处,水波粼粼,光芒激滟。安静了一夜的小城渐渐喧闹起来,云流烟起了个大早,立在船头伸了个懒腰,看着清晨忙碌的人群来来去去,眸色一亮,回神望向了船舱内,朗声开口,“少主!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这些日来以来他们都是四处游历,行踪不定,三年来走遍了南方大大小小的城池,而且他如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要问清下一站去往何处了。
听到船舱外传来的声音,燕溪幽幽清醒过来,缓慢的,庸懒的,少了以往反射性的警戒,“下一站?”流烟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问他下一站去何处?自他们出来之后都是随意而走,从未有过计划。虽觉得有些诧异,燕溪到底是没放在心上,思忖了片刻,道,“初见城。”
“初见城?”船头云流烟一怔,随即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即也有重新开始的意思,这个地方好,这个地方好啊!”说着,便仰首笑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吸引了目光无数。
冰城
负清风下了朝并未回寝宫,而是屏退了下人,独自一人走到了御花园,长廊延伸回转,不知深处,亭外芳草萋萋,早春的花都已开了,暖暖的鹅黄,一小朵一小朵,看到此情此景不禁轻叹一声,“春天到了槽
三年了,不知不觉间三年已过,如今她身为女皇,虽是尊贵无比,却并不是她想要的,这三年若不是雪清狂他们帮着处理政事,她恐怕撑不下来罢。他们待她很好,几乎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有碰撞基本上还算和谐,看似完整,却又不完整,因为她的心里始终记挂着一个人,从他离开的时候,这个缺口没有随着时间愈合,反而越来越大,只要静下来她总会不经意的想到他。他在哪儿?过得好么?
他说等做回那个最初的燕溪就会回来找他,可如今三年过去了他并未回来,她的消息只要他想知道随时都了解到,自他离开之后她便再也不曾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了。天下之大,她不知他隐与何处?他口中的时限究竟是几年?三年?十三年?三十年?亦或是一辈子?她只怕这一生他都不会再回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来不及偿还,来不及告诉他,其实她……
“风儿?”一声轻唤,熟悉的声音传来,负清风一怔回过神来,立即掩去眸中的黯淡,笑着转头望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雪云落还如初时那般,一袭银色长衫包裹着修长的身躯,银眸若琉璃,唇角带着温润的笑,“下了朝怎么不回去,倾颜和逍遥做了新点心等着你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么?”心思细腻如他,自然发现了她眉眼间未消散的轻愁,自大燕建国以来只要她私下一个人的时候眉眼间总会有淡淡的愁绪,其实他知道原因,只是那个人不肯回来而已。他们不会不接受他,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也很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只要她能开心,他们愿意接纳。他曾试探性的问过他们几个,他们都是沉默,最终点头。燕溪待她之心,他们又怎会不了解?只怕燕溪一日不回来,她的心就无法真正的安宁下来。
“没事儿,我们回去罢。”负清风闻言凤眸微微一闪,牵住了他递过来的手十指相扣,温暖自指尖袭来染上了她的薄凉,两人相偕离去,风起,撩起两人的发丝在身后交缠。
回到听雪阁的时候如往常一般所有人都等在厅内,看到负清风回来都齐齐的迎了过去,几乎每日都会上演一场夺位大战,每次用膳,各人总喜欢将负清风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后来发展成两人一组的合作,只要任逍遥雪倾颜两人合作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今次亦是同样。
用了膳负清风便推说想睡一会儿径自上楼去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自然也发现了反常之处,齐齐的望向了随着负清风一同回来的雪云落。
雪倾颜最先发问,血眸中有着明显的焦虑,“她很不对劲儿,云落,怎么回事儿?”
”是啊,小风儿的确很不对劲!”任逍遥点头跟着接口,云天却云追月相视一眼在各自眸中看见几分了然,雪清狂雪阡陌不解的对视,雪入尘见状缓缓敛下了眼睫,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实她一直都不对劲…”
雪云落看着几人,半晌叹息一声,“其实你们都该知道她为何如此,那块心病不除,只怕她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若是可以,给她些时间罢,即便她要离开……,”此话一出,几人皆沉默下去,心思各异。
离开?她会么?只为了一个燕溪,丢下他们,丢下江山社稷?
”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听不懂?”马统一头雾水,小昭死去,马统心死便自行用了宫刑,如今管理后宫,成了马公公。
他们想知道却又惧怕答案,若是,他们情何以堪?若否,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安心,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回到房间,负清风又站在了窗前,衣袂随风,墨发缠绕,狭长的凤眸在阳光下闪着迷离的光,眼底却尽是清冷淡漠,随着时间的推移,沉淀的心念越来越深,宛若成魔了一般。看着光芒下流光四溢的水面,凤眸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黯淡,她想去找他却不知往何处去寻?天下之大,他又会在那儿?
一抹雪白牟然间出现在水面之上,急速的靠近,扑闪的双翼有着锦缎般的光泽,那是什么?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只雏鹰,下意识的探出手,小家伙竟不怕生稳稳地停在了她的手背上,负清风见状抿唇微微一笑,清透的面容软化开来,“小家伙,你跟雪鸢是什么关系?”
小家伙啸啸的叫了两声,动了动羽翼,路出了左腿上绑住的信笺。
看到那根小竹简,负清风凤眸一动,方才取下来小家伙就扑闪着羽翼飞远了,诧异了一瞬,最终打开了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负清风却彻底怔住了
初见城,流烟。
初见城
燕溪不知云流烟究竟犯了什么毛病,来到初见城已有半月有余,若往常他们早已离开了,他们在一个地方从未超过半个月,而今次他的举止着实有些反常。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让自己否定了,事到如今他应该不会那么做才对,毕竟已过三年,这三年他从未报过信,如今又怎会突然报信呢?
两人用了午膳在街市之上信步而走,城中人们正张罗着一年一度的春季灯会,忙碌又热闹,人头攒动。
“看,今晚还有灯会呢?我们等灯会过了再走也不迟啊,反正是四处游走,我听城中人说这灯会可精彩了”云流烟看着悬挂了一半的花灯,眉眼染笑,心中却直犯嘀咕,怎么回事儿啊?凭借负清风的轻功,就算在仙霞关也该来了罢?再耽搁下去,他可顶不住了!还是说,她没来?应该不会罢?那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