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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这么严重……”黎日辰呐呐他说。
“哼!”夏玫冷哼一声。
黎日辰不理她,转而又对着杜湘然——
“原来你是他的未婚妻。”真的体认到这个事实,黎日辰忍不住笑了,这下可好了,聂璩也不用再说什么责任,我也不用再逼着他承认自己的感情,你们之间还是可以有个完美结局的。”
“完美结局?”杜湘然笑了。”我跟他之间怎会有这种东西?我并不是他所要的,这孩子也不是;“她看着仍显平坦的小腹。”他要的是杜氏千金。是有完美血缘的下一代,他要的不是我。”
“那只是他以为的!”黎日辰忙替聂璩解释:“他喜欢你,你对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虽然他没说,可是·“别去猜测他的想法,也别再试着安慰我。”杜湘然背过身去。”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我会忘记他,我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所以请你——”她的声音有些不稳:“别再提他。”
“不是的,聂璩他真的——”
“夏玫,我们走吧!”杜湘然提起裙子走向换衣间,走了几步却又停住。她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已经不能相信聂璩了,就算婚后他对我好,我位只认为他是对我的:身分'好,不是为了我这个人,不会是为了我这个人……”
“我见到你未婚妻了。”
黎日辰未经通报就闯进聂璩的办公室。
聂珍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我说我见到你的未婚妻了!”干脆冲到他跟前,黎日辰大声吼道。
“嗯。”聂璩点点头。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也许她会是——”
“不想。”聂璩的注意力全在文件上,他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说!”黎日辰拉过椅子坐到他桌前。”你未婚妻长得美得不得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还和她吃过饭。跳过舞……”
聂璩任由他咦叨,他的手不停地处理着文件,突然,那手停了下来,·他的眼看着夹在文件中一张微皱的纸,思绪便不知飘移到哪一方去。
“那是什么?”黎日辰好奇地将头凑上前。
“没什么。”将纸张又塞进文件堆中,他将文件放进公事包里。
“好像是张履历……”黎日辰喃喃道:“那不重要。”摇摇头,黎日辰又说道,“你对你未婚妻真的没印象吗?你们一起吃过饭那!就是'杜'家的千金嘛!”他故意加重语气。
“她的名字你也很熟的,你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不想。”聂璩勾起车钥匙,拎起公事包,举步就往专用电梯走去。
“真的不想?其实你很想知道的!”黎日辰跟在他身后。
“好吧!我就好心点告诉你——”
聂璩当着他的面关上电梯门。”我真的不想知道。”
“喂!”差点被电梯夹到,他急忙退后一步,嘴里受不了他自语:“你们夫妻怎么都这样!话也不听人说完,我是好心好意要帮你们,怎么你们都——”
他整个人压在电梯门上,那张脸难得的情绪恶劣。
“算了!随你们吧!这事我不管啦!”
几日的时间转眼即逝,好像才一眨眼。聂家与杜家的婚礼便已在眼前。
一早,黎日辰开车载着聂璩和中村龙一往教堂行去,途中,他又忍不住地对聂璩开口:
“我觉得我还是该告诉你——”
“别再提那件事了。”聂璩无聊地看着窗外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任何与她相关的事,这几天来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
“很多很多遍。”黎日辰小声地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问?”他的蓝眼冷冷地膘向他。
黎日辰摸摸鼻子闭上嘴。
又看句窗外,聂璩的耳边好似又响起她憨憨的言语。
聂璩,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玩?
他看着摊开的大掌,好像又感觉到掌心微微的轻搔。
你猜我写了什么宇?
那天,她到底在他掌中写了什么——
“到了。”
黎日辰的声音让他从无解的问题中醒来,聂璩下了车,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走向教堂,黎日辰又老调重弹:“是你自己不想知道你未婚妻的名字的,到时见到了她,你可别怪我。”
“不过是个女人……”忆起自己常这么说另一个人,聂璩闭上了嘴。
“她不只是个女人。”中村龙一皮笑着道:“她肚里还有一个呢!”
聂璩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聂璩!”杜氏夫妻远远地郑他走来,一走近,杜亦风便先给了他肩膀一拳:“你这家伙!要不是我宝贝女儿一再为你说情,我旦就先杀去你家打你一顿了。”
“别对女婿这么凶。”卫莲拉拉丈夫。”女儿女婿婚前培养培养感情也没什么不对啊!”
“也不用培养到去当他情妇吧!甚至连宝宝都有了,宝贝女儿还这么小呢;……'他的语气满是不舍。
“到底——”
聂璩还没来不及发问,众人就突地喧闹起来。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那个被众人拱到他跟前的女人——
是杜湘然。
这是她的梦。
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上的白纱直垂落地,与长长的裙摆混成了一片白色的海;她就处在这海中,等着所爱的人牵起她的手,许诺予她一世的爱恋。
这样的景象原是她的梦。她的手抚上镜中苍白的颊,而后那柔柔风眼缓缓合上,一滴泪从紧闭的眼中滑出,无声地落进白纱中。
门外于红毯上等着的,是她最爱的人,为他披上婚纱原是她最大的梦想啊!今天真是梦想成真,不是吗?
一声呜咽不受控制地滑出她的口,她忙伸手掩住。
说好不去想,说好不去感受,可一见到他,所有的情感便当头击下,她对他的情、她在他跟前的傻。他曾对她的一丁点好、他冷然毫无感情的言语,交织成一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网,密密地圈住她。
知道只要不去感觉就不会受伤,可却做不到。
知道他心里没有一丝对她的感情,知道自己应该忘了他的,可如今才真正朋白,忘不掉的……,她头摇着,唇带着凄凄的笑。忘不掉的……
方才,是两个礼拜来第一次见他,她只敢看着他的肩,眼怎么也不敢移向他的脸,怕看到他对自己的不屑,更怕看到他眼中的空白。
那种什么也记不得,像他从不曾见过她的空白。
可在她的心里却一再描绘他的摸样,他柔软的发丝垂落在额上,他蓝色的眸如冬季的深海,他薄薄的唇。定习惯性地扬着,那个她曾多次轻吻的唇……
她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不爱他?
双手轻搁在腹部,她低声地喃:“我不要爱他了,我不想再爱他了,我不想再尝一次那种苦,真的不想……”
那种爱上一个人,好像只为他一个人活的感觉;那种被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深牵引着的感觉,说是幸福,却也是苦。
幸福的是爱人的感觉,苦的是……,是爱的人不爱自己;是自己在他的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
“不要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催眠的响起:“我不要再想起那种感觉。”她的手圈覆着腹部,她的神情呆滞,“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想着你就好了,宝宝,我只要想着你。只要爱着你就好,因为你不会伤我,你不会像他一样……”
“湘然。”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夏玫悄悄探进头来。:时间到了。”。
杜湘然的头抬起,她的神情木然得像个娃娃……
“时间到了。”她喃喃重复。
她将嫁给他,以他想要的身分,至于那个深爱他的女人,就让她埋进心里,深深地埋进心里,再不要醒来……
站在神父前,身着黑蓝礼服的聂璩看来是如此的英俊,从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就是她后,他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就没正眼瞧过一个人,好像整个人都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被人打扰。
代表婚礼开始的音乐声响起,聂璩转过身看着教堂大门。
门外透进的光在她四周镶上一圈朦胧,她的手挽在杜氏总裁的臂弯里,她的眼回避着他,她稍嫌薄弱的身子里在白纱礼服里,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他。
聂璩的耳畔响起黎日辰这几天的吩叨,说他的未婚妻早在两年访便爱上他,为他什么都做;说他的未婚妻早出现在他身边,只是他没发现……
说她有个熟悉的名字,说她也姓杜。
几日来他只是习惯性地让那些声音自耳边流过,他从未曾想过,黎日辰一再暗示的人会是她……杜湘然。
所有与她相关的记忆如浪潮似的漫过他,所有她曾引起的感觉在见到她的瞬间全部复苏,但同样泛起的还有一股混杂着凄凉的认知。
她不该回来。
她不该回到他身边来。
知道杜亦风将她的手交到他手中,他却不敢握,只感觉到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本能的瑟缩,心里就更是明白。
她不该是杜亦风的女儿。
她不该嫁给他。嫁进聂家。
神父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慈善,聂璩听到她和自己的声音许下婚誓,听到神父宣布他们已是夫妻,听到所有观礼的人发出兴奋与欢喜的掌声。
他的心中却毫无凭觉,只有两张杜湘然的脸,交叉、徘徊。
一张是旧日的她,满脸的笑意,满眼的着迷。爱恋。
一张是今日的她,冷然,面无表情,和脆弱。
聂璩顺着神父及在场众人寸要求,倾身烙吻,但唇却小心地落在离她颊畔一寸处,就算如此,他仍发觉杜湘然本能偏开脸的抗拒。
于是初次感觉心里像长了小虫,尖牙细细啮咬,他闭上眼,任眼帘遮注霎时波动的蓝。
婚礼完成,宾客全日发往宴容会场去,杜湘然却扯住他衣袖:“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的眼盯在他身上的一枚扣子。
“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是谁……”话里露着不自觉的苦涩。
“电希望你还记得我肚里有着孩子,我知道接下来有一个月的蜜月期,但我希望能够取消……我想你并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希望能自己住到小别墅去。我希望能……”离他远远的。
聂璩伸手扣住她下巴。硬将她的头抬起。
他的眼搜索着她的脸及她眸中的一切,包括她的苍白及憔悴,包括她弦要掩住的情感。
对于她的要求,他的回答宛如一声轻叹:“随你。”
说完便松开手,步向室外。
“我会扮演好你的妻子。”杜湘然带丝逞强的语气由后追上他:“我会扮演好你要的那个高贵完美的妻子。”
聂璩的脚步仅仅停顿了一秒,便又往外走去。
忽视下颔因他的抚触所带来的灼热;忽视因他的视线而翻搅不已的心,杜湘然像要说服自己似的喃喃念着:
“我会做到的,我会……”
表面上,婚姻并不曾改变他们的生活,聂璩还是住在他的公寓,杜湘然则住在近郊的别墅,两人自婚礼后根本不曾碰过面。
上流社会坚这样的婚姻关系并不少见,所以并未引起什么闲言闲语,反正杜湘然十分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几乎处于隐居状态的她,完全不知世事,每天就是自由自在地过,看看书、与家里的五个老人闲聊,或者对自己的宝宝说话,每天每天,都蓄意不让自己想到他。
今天趁着天气不错,她想到医师那做做产检,可一向对医院不抱好感的她,几番迟疑还是鼓不起勇气下楼。
原想约夏玫陪她去,却又找不到她的人,眼看时间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