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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实不敢当!”勘助落落大方的谦虚道。
“不是从书本中习得的吗?”晴信询问道。
勘助笑了:“不是书本。”
晴信语气急促地追问道:“是从书本之外,追求真正的兵法吗?”
“正是!”勘助应答道。
晴信赞叹道:“源自于实战的兵法啊!真是可靠啊。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的话……”话未说完,突然拔出佩刀作势攻击!
勘助立起一只膝盖,左手拇指一蹭,呛!亮出一段刀刃。
坂垣大惊:“放肆!”
勘助本不用做出这么大的反应的。其实他一眼就看穿了晴信这一刀并无杀意,纯属试探。但却不愿让晴信对自己起更大的忌惮,还是表现的普通一点,奇Qisuu。com书冲动一点比较好啊!自己的老婆被武田家督杀了,要是表现的毫不在意,那给人的感觉岂不是城府太深了?活在烂泥巴中丑陋的乌龟总是比岩石上漂亮的孔雀活得长久些。勘助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做人要低调啊!
看着立于庭下咬牙切齿的瘸子,晴信放下心来。
脸上泛起笑意,晴信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孙子曰:兵者,诡道也。你出仕坂垣,是打算潜入武田家吧?!”
回身把手中钢刀递与驹井收好,晴信缓步走下台阶。
“少主!”坂垣惊呼!
晴信走到勘助身前站住。
蹲下身坐在台阶上对跪伏的勘助说道:“虽然坂垣对你很忌惮!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害怕。你的怨恨越深,说明你的心灵越美丽!对不对啊?爱情让人变得勇敢……但是,这个仇恨是要讨伐武田吧?山本勘助!”
低着头的勘助脸上的表情谁也看不见:“往事不堪回首……”
瘸子的脸上该是看破十丈红尘的明悟吧!晴信心里想。
欣慰的对勘助说道:“那样就好。只有在绝望中才能孕育真正的希望!”
看着勘助怒气稍懈的仰起头来,眼睛里恨意慢慢减退。
晴信便语气放缓对勘助说道:“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看着传兵卫:“传兵卫,你一定也在怨恨主公吧?”
传兵卫一辈子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娃都有些懵了,听到晴信这么说,赶忙摇头否认:“不……没有!”
晴信爽朗的大笑:“没关系!但是,能不能牢记你那一刻的那个心情,而渐渐使之平静下来呢?希望你能同我们一起,为这甲斐的美好未来而努力!”
坂垣信方和晴信近侍驹井政武静静地跪坐在廊道。
晴信深施一礼:“就是这样!”
传兵卫慌忙摇头:“少主!在下实不敢当!”感动的无以名状。
太吉也为少主晴信的胸怀和器量所折服,敬伏地上!
晴信语重心长的对三人说道:“如果没有希望,就算报仇又能如何呢?”
看着五体投地施礼的三人,晴信很满意自己一番话的效果。
快速转身回屋内去了。
嗯!搞定了!
驹井赶紧跟上。
勘助一副气咻咻的样子,走在最前面。
传兵卫和太吉紧跟着他。
晴信那句“只有在绝望中才能孕育真正的希望!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在勘助脑中回响。
勘助咬牙骂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算计我!侮辱我!真是不知失望为何物的愣头青!”
蓦地拔刀狠狠空斩了两刀!
积翠寺禅房内。
坂垣信方对躺在地板上的晴信说道:“少主!”
“很有意思吧,坂垣?”晴信很得意。
坂垣隐含责备的问他:“演的太过火了吧?”
晴信保持着那个姿势,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惬意的说道:“不能杀掉那个浪人。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图谋!”
坂垣震惊了。
他不知道是该为晴信的强大信心喝彩,还是该为他的鲁莽大意而悲哀。
(诸位!在下从贵乡路过,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但有一事相求:好风凭借力,推我上青云!美男传助会为在下压阵,哪个哥们胆敢不从的话。。。。。。嘿嘿。。。。。。“传助,亲他!”)
第十一章 出来混,总要还的。
夜色如黑纱般笼罩着大地,天空阴云密布,隐有雷声隆隆。
坂垣宅里间,一盏油灯闪烁。
坂垣信方看着俯身施礼的勘助,悄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要我做间谍?”勘助讶然抬头。
坂垣点点头:“今川家中,已经觉察到有谋反的预兆了。”
勘助马上反应过来出声问道:“是福岛越前守之事吗?”
坂垣惊奇的看着他,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和福岛有来往吗?”
勘助气定神闲的略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没有往来!只是我的兄长在福岛家中仕官。而且,我在甲斐见到了兄长!”
坂垣一字一顿的试探着问他道:“山本贞久?”
坂垣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我同兄长自小就脱离关系了。和福岛早有往来的反而是武田家吧?”勘助指出。
坂垣有些尴尬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些,那就直说吧!福岛究竟是准备怎样反叛的?你去打探这些,回来禀报于我!你能办到吗?”坂垣直接下达任务道。
勘助低头领命!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在下呢?如果在下反叛的话,传助他们就会被杀掉是吧?”
勘助的狡诈让坂垣浑身不舒服,就像是被一条粘粘的大蟒缠住了一样。
坂垣想发作,咬了咬牙,倏地站起身,拉开格子门。背对着勘助说道:“用不着人质!即使反叛了也没有关系!迟早,今川都是我们的敌人!”
言下之意,敌对武田之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好自为之,不要自误!
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勘助俯身施礼:“请交给在下吧!”
前岛昌胜带着急报而来,就是第二天的事情。
踯躅崎馆,议事间。
信虎的大笑声在屋里回荡。
“福岛这家伙,终于要动手了!”
信虎欢悦非常。
葛笠村,传助屋外的大树下。
美津埋骨之地。
勘助把一束沾着晨露的野花放于坟前的竹筒内。
双手合十默祷。
“美津,好好看着吧。”
起身离去。
天文五年(1536年)3月,骏府城。
勘助在厅外等候。
纸门拉开声响,勘助立即俯身施礼。
大叔父庵原忠胤一脸惊喜的说道:“是勘助啊,你去哪里了?”
“你到底去哪里了?”
“去了甲斐。”勘助激动的回答。
一副我也很挂念您的表情。
庵原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甲斐吗?”
“是!”
庵原问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离开骏府城?”
勘助沉默着没有做声。
眼前又闪现出竹林里的不明截杀……
思绪复杂的组织了一下言辞,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上次在骏府城差点被一伙刺客取了性命!惊慌之下,我只有远走他乡!”
庵原追问道:“你说什么?!哦,那之后有线索没有?知道是谁干的吗?”
一脸关切备至的模样。
“不知道。”勘助垂头答道。
“兄长在为甲斐的武田家效命!”勘助爆出了独家八卦!
“什么?!”惊得庵原忠胤声音提了一个八度。
“这是真的么?”庵原声音颤抖,问勘助道。
“兄长的主家——福岛越前守与武田氏串通,有谋反的企图。在下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骏府的主公知道吗?”勘助最后问了一句。
庵原有些悔意:“氏辉大人……前日,去世了!”
勘助吃惊了:“什么?”
庵原解释道:“氏辉大人和弟弟彦五郎大人于同一天,以同样的方式去世了!”
勘助急促的语气问道:“这是福岛干的吗?”
庵原低落的说:“不清楚。虽说不清楚,但是联系起你说的这些,也只可能是这样了!”
“主公的生母寿桂尼大人,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听了你的话,越来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勘助眉头耸动:“今川的家督之位,怎么办?”
庵原不无担忧的说:“家督之位,恐怕要由两位已经出家的弟弟来争夺了!如果事情不顺的话,骏河国就要一分为二了啊!”
今川的家督之位由谁来继承?已经成为今川家所有事物的核心。
战国的诸大名家,都仿将军足利家的惯例,家督的儿子中除了嫡嗣子,其余的全部舍身佛门。据说是为了防范与兄长争夺继承权的情况。嫡子倘若遇到不测,弟弟们按照顺位继承的原则,还俗成为后嗣。
氏辉无子,二弟彦五郎一起去世。这样可能的候选人只剩下两个。
一个是在花仓村遍照光院修行的玄广惠探。
另一个是在富士郡濑古(今属静冈县富士市)善得寺出家的梅岳承芳(今川义元)。
梅岳承芳永正十六年(1519)生,时年十八岁。玄广惠探较之年长二、三岁,按年龄顺序应当是由惠探来继承。
但惠探是氏亲的侧室福岛氏所生,而承芳是正室中御门氏(寿桂尼)所生。
有着“尼御台”之称的寿桂尼自然希望自己的亲子承芳成为今川家督。
然而惠探生母的本家福岛氏的实力也不容小看。惠探之母是福岛上总介正成之女。福岛氏是今川家的重臣,福岛越前守控制着高天神城、丸子城等一系列重要城垒。
骏府城天守阁。
寿桂尼看着两个并排放置的儿子的尸身,咬碎银牙。
“可恶!福岛!”
富士郡,善得寺。
从禅房远远望去,雄伟的富士山顶积雪皑皑,巍然耸立。
江山如画!
一位年轻的僧侣缓步移到厅口,看着远处的锦绣山川,嘴角带笑,心内赞叹。
在此观景之人便是其中一位出家的弟弟梅岳承芳,即日后的今川义元。
几乎同时。
花仓,遍照光院。
另一位弟弟,侧室之子玄广惠探雍容的阅览着众人写就的誓书。福岛等人准备拥立他为今川氏总领。
这就是史书记载的“花仓之乱”的开始。
庵原和勘助正在谈话的时候,近侍在廊下禀告:“老爷,有一个唤作雪斋的出家人求见!”
“雪斋?让他进来!”
庵原很奇怪。
勘助问他道:“这位雪斋是什么人?”
庵原回答道:“是承芳大人的守护人。”
“守护人啊。”勘助沉吟。
庵原接着又说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然后恍然对勘助道:“你不是也曾经借在京的弟弟为桥梁来投奔的吗?”
勘助眨巴眨巴眼睛。
走廊上,勘助和黑衣僧人雪斋迎面而遇。
两人擦肩而过,未曾说话。
雪斋就是后来成为今川义元军师的僧侣。
雪斋今天前来就是要请求兄长支持自己的代理人的。
“兄长,请劳心将城中会响应福岛氏的人都驱散!”
庵原忠胤深吸一口气问他道:“那么,承芳大人是要和福岛方开战吗?”
雪斋一脸悲天悯人的颜色:“如若不然,不管哪一方继承家督之位,今川家都是分裂成两派,无法团结一致,今川家的力量分则弱,合则强!况且,福岛安防守殿下和福岛越前守殿下的实力增长,我想谱代的兄长是不会保持沉默的吧?”
庵原马上反驳说:“不要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雪斋眉头紧蹙,动情的说:“因为我们不希望有无谓的牺牲,所以请您绝对不要慌张。一切都交给承芳大人和我雪斋处理吧!拜托了!”
说罢欠身施礼离去。
赶往下一家。
庵原宅门前,勘助待雪斋离去后,现出身形。
他躲在这里已多时了。
“雪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