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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蟋蟀吱吱而鸣。
勘助还没有睡,他在准备明天殿前如何应对。成功绝非侥幸,只有准备工作做好了,才能以淡定自信的心情面对家主的问对。
勘助借宿的这家主人是个中年的武士,有个儿子名叫春日源五郎。
他一手端着盛放简单菜肴的木匣,一手拿着一个装满浊酒的陶罐,缓缓带上木门,来到榻榻米前对全神贯注的山本勘助说道:“这个,是你的饭食。”
“嗯,感激不尽!”
勘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致谢道。
这位名叫源五郎的青年武士,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的香坂弹正了。
“哦!还有酒啊!真是有够周到的啊!”
看着春日将酒肴放好,盘膝坐好的勘助惊讶春日源五郎的细心。
突然,山本勘助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源五郎的左手!
“你怕我吗?”
源五郎都不敢直视勘助可怕地脸,不停地用眼角偷看,有些瑟缩的样子。
听到勘助这样问,源五郎连忙否认:“不不不!怎么会呢!”
“这张脸长得很不错啊!剥下来制成人皮面具应该不会很合适呢……”
山本勘助一把将源五郎拉过来,右手摸索着他的脸颊,故意吓他道。
源五郎抽回手臂,坐直了不服气的询问勘助道:“您真的有那么强吗?”
“哦?”
山本勘助眉头一跳。
源五郎还是有些瑟瑟地问道:“我听父亲说,今晚留宿的是位主公特意从他国招入门下的人!”
“嗯!”
勘助点头表示认可他这么说。
“您当真……当真很强的吧?”
春日源五郎急切的问他道。年轻人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我的剑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呢,却能够杀人。我的剑,只有在杀人之时才会闪光的啊!”
声音寒冷刺骨,仿佛屋内有一股阴风回荡。源五郎瑟瑟的缩了下脖子,有些躲闪的目光飞快地瞄了勘助一眼,赶快将视线滑了过去。咽了口唾沫,口有点发干。
“害怕了吗?”
勘助戏谑的看着他取笑道。
“不!”
源五郎赶紧支起身子,故作豪气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勘助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孩,就问他道。
“叫做源五郎!”
源五郎答道。
“哦。那我问你一句,这包裹是什么啊?”
勘助随手一指屋内放置的红色包裹问他道。
源五郎看着勘助讶异的问道:“您还不知道啊!是主公送给您的呢!”
“主公……送给我的?”
山本勘助心内一暖。{动之以情么?}
“是的!”
源五郎点点头肯定道。
在蛐蛐的叫声里,勘助伸手解开包袱,里面一件新衣折的很整齐摆在那里。
“是说让我明天穿上它去参见吗?源五郎,你是叫源五郎吗?看吧,这就是主君的器量啊!这就是征服了人心的君主啊!刀剑是无法斩断人心的!”
第二日,清晨。
鼓声咚咚响起!
武田氏馆座落在高大的土掘上,壕沟里蓄满了青绿色的水。门口两个士兵全副武装卓立两旁,绘有武田菱的旗帜在城内各处随风飘扬!
山本勘助一袭褐衣,跪伏地上大礼参拜!
“在下山本勘助!”
“靠近些来!”
在宽阔的议事间尽头,高坐着的家督晴信出言说道。
“是!”
武田众臣看着主公远道招来的山本勘助一瘸一拐的自身前走过,神情各异。
勘助走了一半的距离,刚准备跪下。
“在靠近些来!”
晴信又言道。
“是!”
勘助只得再挪近几步,来到几乎与家老之首平齐的位置跪下施礼。
“平身吧!”
晴信雍容的出言。
“是。”
山本勘助缓缓抬起头。
“多大年纪了?”
晴信问道。
“四十有二!”
勘助躬身施礼回答道。
“四十二啊!直到这年纪之前,都一直是浪人之身吗?”
晴信询问勘助的履历。
“是的。从今往后,在下将不惜性命,尽忠侍奉您!”
勘助垂头应是,接着自信的昂首说道!
“此心甚好!哦;百贯知行大概有些不够吧,赐封你两百贯!”
晴信语带欣赏!
{不怕尔名利心太重,吾就怕尔等没功利心!为君主者;不就是以名缰利锁才网罗住了众多的忠臣良将的吗?}
武田晴信心内得意的想。
第四十二章 看破世情
晴信在晨会上慷慨的举动确实震撼了群臣。
“另外,赐予你足轻二十五人。封你为足轻大将!从今往后,你就改名叫【山本勘助晴幸】吧!”
勘助目瞪口呆的看着晴信,被重重的糖衣炮弹轰的头晕眼花!
“请您稍等!”
坂垣信方出言谏奏道。
“请您稍等啊!恕在下斗胆,主公您的【晴】这个字,乃是蒙幕府将军足利义晴大人所赐的啊!有着如此尊贵来历的字,是否可以就这样轻易地将之赐予臣下呢?”
“无妨!此人并非他人,正是因你的保举而纳入了门下的家臣,这样一来,你也没什么可觉得不足的了吧?”
晴信娓娓而谈,笑容明亮,语调温馨如春风化雨。
“是。”
坂垣信方躬身应道。
转身虎目圆睁,对着旁边的山本勘助不满的低声喝道:“勘助!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点谢恩!”
“是!谢主厚恩!主君赐,不敢辞。臣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山本勘助慌忙伏在地上,施礼谢恩!
“除此之外,倘若你们还有什么想法要说的话,那就说吧!”
晴信轻描淡写的对群臣说道。
“嗯?怎么了啊?我说过无论何时,在看不清吾意之时便直言进谏!”
晴信轻责道。
晴信之弟信繁首先出言说出质疑。
“那么,兄长。您为何千里迢迢从骏河将此人招致帐下?”
“我听说,此人对诸国的地理了然于胸。精通攻城略地、排兵布阵的兵法奥义。剑术是行流吧?”
晴信探询的目光扫向群臣。
“是行流啊!现在家中,可是并无任何一人参学的此流派啊!”
诸角虎定叹道。
“既然是行流,那就不会弱的!比起这些来,既然深知排兵布阵、建筑城池的奥义,那么此人圈地筑城的数目有多少呢?”
信繁盯着安之若素的山本勘助说道。语带金石之音。
“勘助,回答吧!”
晴信吩咐道。
“是。并无一城!”
勘助躬身应是,挺身而言。
众人一片骚动。
诸角虎定惊叫失声:“并无一城?!”
“那么,布阵参战的合战呢?”
信繁接着问道。
“并无一场!能靠着只言片语,就能查知在下用兵奥义之人,主公乃是头一个!也正因为这样,微臣得遇知音,欣悦无限,甘效犬马之劳!”
闻听勘助此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山田信茂对旁边的饭富说道:“倘若是个女子的话,那倒不错啊!”
众臣哄然大笑!
“话说回来,听说就是因为你的这张脸,骏河的今川义元公,才把你给排挤开来的!”
小山田眯着狭长的双目说道。
晴信微笑着向勘助说道:“勘助,不必在意!你就来展示一下你的那些奥义之一吧?”
厅内鸦雀无声。
“要在战场上取胜,便不要开战!倘若不开战的话,那么战败之事也就会变少了。”
勘助一开言,就引起了诸角虎定、甘利虎泰等猛将的嗤笑!
“哈哈哈哈!这……看来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啊!”
甘利虎泰捂着笑疼的肚子说道。
“或许此人想说【调略】,但是只有这种程度便大言不惭,妄称精通韬略,完全就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在下认为此人即便被人当做是个绣花枕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甘利言辞锐利如刀!
晴信眼珠一转:“其他人觉得如何啊?”
饭富虎昌奏报:“请恕在下斗胆直言!就先让他在帐下侍奉上一两年的时间,看过此人的本领手段之后,再做定夺吧!还是说,您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由,才将他招致了帐下的吗?!”
“五年之前,在我初阵之时,攻下海之口城一事,拜此位山本勘助的韬略之功所赐甚多!难道不是吗,坂垣?”
晴信徐徐而言,向着坂垣问道。
勘助蓦然抬头望向晴信,满脸讶异之色。
“是……”
坂垣回应道。
“当时在城池之中,我遇见了勘助。于交换了主从约定之后,吾将其派往了骏河。因此,这位勘助平安无事地将我父送到了骏府。勘助,辛苦你了!”
晴信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他!
“退下吧!”
“是!”
虎目含泪,却又强自忍住了的山本勘助重重的跪地施礼致谢!
晴信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晓之以情,动之以利禄。看你还不入我彀中?!}
夜色深沉中,廷议散了。
武田馆门口。
群臣快步上前,将勘助团团围住!一人闪身而出,躬身施礼道:“您就是山本大人吧?招您到馆内去一趟。”
几个人簇拥着山本勘助来到一处空旷所在,一干重臣皆赫然在坐!
蛐蛐鸣叫声响起,仿若黄泉冥府勾魂之音。
甘利虎泰狞笑着说道:“山本勘助!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那行流的身手吧!”
勘助和气的对甘利躬身说道:“此事麻烦至极!在下还以为是主公召唤,这才前来的!告辞!”
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四人自四个方向将勘助卡在中间,意图不言而喻。
“很不巧,家中却只有新当流的好手!大伙呢,都很想见识一下行流的身手!麻烦你跟他们交一下手吧!”
甘利虎泰嘴里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围住勘助的四人上前架住勘助,拖着他后退几步站定,松开他。
“干什么啊?”
勘助并不反抗,只是叫道!
呜!
一把试合用的结实木刀扔过来,勘助伸手拿住了。
“麻烦至极!刀剑无眼,万一有所死伤可如何是好?”
勘助伸手制止对面手持木刀的武士责问道!
武士举刀敬声说道:“请求交手!”
勘助急忙面对甘利等人:“甘利大人!此事麻烦至极……”
啪!武士一下击中了勘助的左胳膊!
“简直无法无天!”
勘助踉跄后退。
啪!木刀重重的击在勘助的脚踝上,他再次被击倒在地。
“怎么了啊?到此为止了吗?”
武士拿木刀指着勘助的下巴,讥诮的话声传来!
观战的甘利轻蔑的一笑。
勘助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说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了!突然出手了!他闪电般伸手握紧对方的木刀尖,用力一扭一送,木刀柄如戳进豆腐般,陷入了武士的胸膛!武士一口黑血喷出,气绝身亡!兔起鹘落间武士业已死去!妖异暴烈的手段震惊全场!
“在下对此等比剑,没有丝毫的兴趣!小孩子玩耍罢了!”
山本勘助背向大门,狠狠地将木刀摔在地上!沉声喝道!
脚步声传来,闻声而来的晴信刚好听到了这一句。
“既然想见识一下我的剑术身手,那就在战场之上用真剑决一雌雄吧!!”
勘助瞥眼看见晴信来了,也便不再掩饰他的怒气!
“勘助!休得放肆!”
坂垣喝责他道。
勘助不情不愿的跪地致歉。
“满足勘助的愿望吧!”
武田家督有些理解勘助的憋闷和愤怒了。
{也好,在主君之前了却这一切吧!}
勘助就像欲待喷发的火山般,阴冷的气息弥散开来!周围的温度登时一降!
“大人!”
听闻真剑比试,那即是说眼看就要有人死去,坂垣急道!
“主公!恕在下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