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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信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嗯……”
他的眉头一皱向着跪在底下的川除众征询道:“有什么普请的好方略吗?”
川除众头领乃是一位老者。
老者俯首答话:“禀大人!虽然已经知道其根源并不在主流的釜无川,而是在支流的御敕使川,但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其流向……属下并无良策!”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轻人大声说道:“主公!在下有一事相禀!”
原美浓怒不可遏的吼道:“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啊!休得放肆!”
当年那个讨厌的勘助就是这样,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原美浓的气不打一处来。
“无妨。”
晴信雍容的一伸手,示意原美浓稍安勿躁。
“是。”
原美浓回到原地单膝跪下。
晴信缓缓出言询问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抬起头来禀告:“在下春日源五郎!”
坂垣凝神打量了他一番,回头对晴信说道:“哦!是居住于石和的名叫春日大隅的地头武士之子。”
“源五郎吗?”
晴信嘴里念叨。
“说来听听吧?”
晴信慈和的对源五郎说道。
“是。夫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致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倘若是因势利导,修建水渠以疏导为主的话,在下认为比较好!”
春日源五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晴信眼里满是笑意问他:“这不是《孙子》里的话吗?你跟谁学的啊?”
源五郎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是的。我接受过山本勘助大人的兵法指南!”
晴信沉吟道:“勘助……”
坂垣信方禀报:“大人,勘助曾经在此人的宅邸中待过一段时间!”
“是吗?原来如此。”
晴信释然了。
晴信笑着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嗯,不错!是个胆大聪颖的家伙啊!就像这样,就像这样做就好了!”
鞭子一指图上说道:“把这条御敕使川的流向改变一下就行了!”
晴信便如为了抹除战事在甲斐造成的不安一般,积极地展开了对领国的建设,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基础设施建设浪潮。
高筑墙,广积粮,静待时机。
第四十九章 身在他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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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信浓,諏访郡。
山间小路上落满了被凄风苦雨打落的枯叶。
教来石景政和山本勘助两人拿布围住脖子,顶着刀子般凛冽的寒风,迈动着僵硬的步子,慢慢行走在山间。
“咦~,好冷啊!按照现在的速度,或许还能看到诹访湖的御神渡呢!”
衣衫单薄的教来石颤声说道。
勘助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寒冷,常年颠沛流离的浪荡生涯将山本勘助的体魄锤炼的精壮万分。他围上布巾,只不过是不想表现的特立独行而已。
他边走边平静地侧首问教来石道:“御神渡?”
“嗯。诹访湖的湖水要是结起冰来,湖面的冰会拱凸起来凝结在那里,形成天然的道路。诹访当地的人们以观测此道路来占卜吉凶哦。”
教来石瑟缩着说道,边说还边指手画脚,就像是校园外摆摊的推销毛片的,神情猥琐。
“哦。”
勘助明白了。但是前头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教来石顺着勘助的目光也发现了他们。一女着粉色衣衫,坐于路边石头上小憩,光着一只脚。一男子体贴的将草鞋修好,温柔的帮女子穿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时男子一抬头,勘助看了一惊!
{是平藏!}
勘助试探着叫出了声:“平藏?”
“勘助……”
头发乱的跟鸟窝相似的平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山本勘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这不是勘助吗!”
欣喜欲狂的平藏跑了过来,笑着喊到。
勘助也是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欣悦表情,一瘸一拐的赶向平藏。
平藏走到近前,一跃跳起来,被山本勘助一把抱住了。
平藏高兴地叫喊,语无伦次的说道:“是勘助你呀!你还活着啊!太好了!太好了啊!”
勘助也很高兴,以快活的腔调说道:“你也还活着啊!真够难缠的啊!哈哈!”
一把将平藏扔下来。
平藏嗔怪的大叫:“烦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这里来干吗啊?”
平藏有些奇怪的问道。
勘助连忙说道:“啊……因为还是浪人,所以……”
平藏很有挫败感的看着勘助:“啊?你到了现在还是浪人啊……”
勘助上前抓住他的双臂,摇晃着问他:“那你呢?你现在干吗呢?”
平藏干咳几声,仿佛才想起来一样,赶紧跑过去到粉衣女子身边,单膝跪地,语气自豪的说道:“俺现在侍奉在诹访的家臣,矢崎十吾郎的身边。”
勘助抿嘴笑着看看他,点点头。真为他高兴。
接着与进步上前的教来石对视了一眼。
平藏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粉色衣衫女子,大声的介绍道:“这位是矢崎大人的千金小姐。喂!俺说,真是够失礼的啊!浪人就是浪人,一点礼貌都不懂呢……”
在平藏介绍道自己的时候,阿久连忙起身微施一礼,听到这家伙训斥旧识不识礼貌,语气不善。连忙嗔怪的剜了他一眼。
“啊……失礼莫怪!莫怪!”
勘助及教来石二人口称莫怪,匆忙跪地施礼参见。
阿久抿嘴一笑,躬身示意。
平藏看到他俩慌作一团的样子,轻笑起来。怕阿久发现,忙低下头去偷着乐,笑得恶形恶状。
突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手脚并用地爬到勘助身前说道:“勘助,你听说了没有?武田信虎被放逐了啊!”
勘助愣了一下,马上回道:“嗯……听说了听说了。我们才从甲斐绕了一圈过来呢。”
“是吗?”
平藏高兴地问道。
勘助刚才想起来般向平藏介绍道:“啊,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同伴,教来石大人。”
在外人面前,平藏又变成了那个葛笠村的农民,支支吾吾的慌忙伏地见礼道:“初次见面……”
矢崎十吾郎宅邸。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阿久端庄的跪坐一旁,平藏跪于门外听候差遣。
教来石饮了杯中矢崎家自酿的浊酒,放下酒杯,满含谢意的躬身言道:“感激不尽啊!久仰盛名,如雷贯耳!可惜缘吝一见。今日能得以见到诹访大人的重臣矢崎大人您,实在是倍感荣幸!”
拿起碗疯狂刨饭的山本勘助连忙放下碗,忘了擦嘴,一粒米粘在嘴角而不自知。见教来石施礼,忙有样学样的以手支地身体前倾,躬身施礼以致谢忱。
“不不。”
“不不不……正如您所看到的这样,现在的生活依然艰辛,在下仍旧过着甚是贫困潦倒的生活,早年妻子因疫病去世,之后也未再娶续弦,吾独自一人抚养女儿长大,难免疏于管教……”
矢崎十吾郎连忙摆手示意不必如此,言下唏嘘不已。
“说道贫穷,在下也是一样啊!矢崎大人,虽然这么说实在是羞于出口,但是因连年的征战,在下的生活也甚是困窘。于是特意前来参诣诹访大明神。其实……也是因为心想既然不是在领国之内,那么也就不必再随同出阵了!”
说及此处,教来石颇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尴尬的嘿嘿笑道。
“要去侍奉放弃了自己父亲的主君……实在是太可怕了!”
教来石七情上面的叹息道。
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悔恨表情。
“胆小至极!”
阿久轻声说道,语带鄙夷!
矢崎十吾郎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轻喝道:“我……我说……”
气的他说不出话来。
教来石和勘助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道:“不不,一点儿都没说错。您就开怀大笑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矢崎语带歉意地说道:“小女失礼之处,还请莫怪!您的心情,我很理解……”
“那么,矢崎大人!倘若在下愿意拼上性命前去侍奉的话……在下想要侍奉诹访!只要可以吃饱就好。爱好和平的诹访总要比穷兵黩武的武田要安全得多啊!如何?请您务必帮忙转告一下吧?拜托了!”
教来石找着感觉了,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深深不能自拔。一张口那是一个强啊!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不……不……”
矢崎大人有些晕了,张口结舌的想拒绝,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山本勘助亦躬身拜托道:“请您务必帮忙!”
唏呖呖呖!
战马长嘶。
平藏居住的马房里,他就着油灯拿出美津的那个摩利支天护尊摩挲半晌,方收回怀内。
平藏收拾情绪,辛勤的开始他的工作——检查并修补马鞍。
敞开着的门口,勘助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突然说道:“你真是遇到了位不错的主子啊!平藏。”
说完走进屋内。
平藏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勘助继续说道:“即使遇上了粮食欠收,诹访也是片肥沃的土地。不待几年,又会变得丰饶起来的!跟贫瘠的甲斐不同……”
平藏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俺说,勘助!勘助你还是独身一人吗?”
勘助回头看着他,再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平藏问他道:“还没忘记美津吗?”
“那些在甲斐度过的日子……”山本勘助眼罩遮挡的盲眼绿色鬼火明灭不定,说不下去了。
牠对美津的感情是很奇妙的,牠附着在大林勘助灵魂上的时候,力量是很微弱的。脆弱而敏感。在牠笨拙的试图引动大林勘助心内暴戾的一面时,差点身死灯灭。危急时刻,那个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站立的女子将自己从黄泉冥府唤了回来,数十年的苦心孤诣不致付诸东流。自那以后,看到美津,就像是看到了故乡那个长着硕大而美丽的绿色独眼的雌性,故乡,好遥远啊!
这个星球上可用的能量太弱了!但已是无力选择第二次。
不过有一点很有趣,这个灾害频发的小岛上,每一个小小躯体里的灵魂竟是如此诡诈多变,牠很享受尔虞我诈的感觉啊。
{我会回来的……}
牠的思维的触角又缩回勘助盲眼之内,默默从被勘助杀死的人的灵魂里攫取着能量……这才是不堕轮回,魂飞魄散。
山本勘助郁郁而言:“那些在甲斐度过的日子……已经跟着信虎一道,从我的心中驱除出去了!你不也一样吗?哦对了,看得出来,那位千金小姐,心里可是很喜欢你的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别说了!阿久小姐她到了春天就要去嫁人的!”
平藏大吼道。
说完起身吹灭油灯,一缕白烟升起,仿若昭示着他俩凋零的爱情……
矢崎居所。
矢崎大人独饮,阿久在旁斟酒。
“父亲大人,我就一定要嫁人不可吗?可不可以不嫁呢?若是一定要要嫁的话,我倒宁愿嫁给平藏呢……”
身边没有第三人在场,阿久直截了当的诉求道。
矢崎大人差点没被酒给呛死!
“咳咳!你……你又胡说什么啊!”
酒水顺着矢崎大人的鼻孔流了出来,仿若鼻涕般晶莹。
阿久撒娇道:“可是留下父亲大人您孤身一人,会令我放心不下的!”
“唉,这些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啦。有贺家的嫡男,说是希望阿久你能嫁过去啊!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良缘啊!”
矢崎感动的说道。
怏怏不乐的阿久突然想起一件事,精神一振言道:“倘若我嫁过去的话,那么矢崎家的香火就会从此断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