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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东西……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理津弓起了身子,媚态撩人。
山本道鬼支吾过去,覆身上去。
道鬼入道的粗重喘息声,和理津的呢喃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被翻红浪,自是一室皆春。
次日清晨,信玄馆,佛堂之内。
若是仔细观看,便可发现现今的这个不动明王的法相与其他地方的有差别,原来呀,这是武田信玄命人按照自己发怒时候的面相,仿照着信玄之怒相烧塑而成的!
自此以后,在信玄的命令下,甲信地方所有的不动明王像皆是如此摸样。
自恋,也是一种境界。
信玄此时慈祥地看着跪在眼前的皂衣僧侣,感慨万千地柔声说道:“寅王丸,没想到你已经长大成人,如此文采风流的高僧大德,世所罕见啊。汝父汝母在天有灵,也定会含笑怡然咯!”。
寅王丸还想着稽着学问僧的身份作掩护,偷偷混进武田家,再伺机行刺。
就在他刚一消失在骏河的寺庙,信玄之前收买的骏府乡野之民,即兵法之中谓之‘因间’者,就立即传讯甲斐。
信玄刚收到消息不久,一位名叫长笈的学问僧就出现在甲府之町的寺社,及家臣的内庭之间。名闻遐迩之下,甚至久居积翠寺的弥津夫人都听到他的名号,延请至居所请其讲解《平家物语》的故事。
小公主真理姬很喜欢长笈讲的故事。真理姬每次听完长笈讲给她的故事就表演给信玄看,每当受到表扬,便高兴地蹦蹦跳跳的,咯咯直笑!
在积翠寺头次见面时,信玄一看到长笈,就呆了!与諏访赖重,诹访由布姬,诹访胜赖如出一辙的相貌特征,一样白皙至几近透明的肌肤,一样线条柔和的脸形,一样墨玉般浑圆清亮的眼眸,一样笔挺高耸的鼻梁。
{此人即是那个逃出来的诹访寅王丸!},信玄心里肯定的说道。
当即,信玄就将他认了出来!
“此情此景之下见面,也许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让你留下了极为心酸的回忆的缘故吧?确实是稍嫌遗憾了些呢。寅王丸,实在是抱歉!”,信玄关心的说道。
寅王丸沉默不语,以沉默表示着默默的不屈与反抗。
信玄诵道:“但凡可得之物,尽皆又无所得。这句话是吾的母亲,你的外婆,于这尊不动明王像之前去世之时留下的。对于当时尚年幼的你,她老人家临去世时都念念不忘啊!”。
“吾在你外婆去世时,曾当着她和你姐姐的面发誓,一定要把你留到身边,善加照顾。”。
“怎奈骏河今川氏希图借你的敏感身份扰乱甲信的关系,凭藉你诹访遗腹子的身份,在适当时机,号召诹访众发动叛乱!然后,今川就可以出兵甲信,占领两地了啊!故而,吾屡屡派人前去想接你回来,却始终不得如愿!吾常引为终身憾事!还以为就此天各一方,永难晤面了。天可怜见,寅王丸你竟然来到了叔伯父这里,请留下来吧!寅王丸。”,武田信玄感情真挚的对寅王丸说道。
他看到阅历尚浅的寅王丸神情似有所动摇,赶忙趁热打铁的劝导道:“不如你先留下来,用你的慧眼,亲眼看看真实的武田信玄和武田家。到那时,若是你还是无法放弃憾恨的话,就随便你动手也不迟。如何啊?”。
寅王丸,也就是现在的长笈禅师,见信玄情真意切至此,话又说得如此之重。怅然若失地说道:“大人,吾被送来之前,听到寿桂尼说的却不是这样的!贫僧实在不知实情竟是如此。实在是抱歉之至!”
言罢踉跄的奔出庵堂,消失在廊道尽头。
庵堂内的侧门呼地拉开,一条右卫门太夫信龙静静地侯在隔壁,一手紧紧地按着刀柄!一条信龙是武田信虎八子,信玄的同父异母弟,武田支族一条氏的养子。
亲族信龙深施一礼,起身询问信玄道:“主公,此人如何处置?”。
信玄转向佛像,口中喃喃诵经。闻听此言停住,轻言道:“安置在一所寺庙吧?派忍者严加看管!若有异动,不管是他主动找诹访遗臣,还是诹访众找他,均杀无赦!”。
武田信玄此时的语气里,又哪里有一星半点儿的亲情容身之处?!!
“你去将山本道鬼大人请来,就说吾有要事相商!”,武田信玄黑着脸,冷冰冰地吩咐跪侯门外的小姓众道!
“是!”。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烟雨朦胧。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山本道鬼入道(勘助)急匆匆地赶来了。
“不知主公相召,有何吩咐?”,道鬼询问道。
武田信玄一字一句的说道:“骏河的寿桂尼妄图乱我朝纲,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唆使寅王丸前来复仇!”。
“岂有此理!!”,道鬼也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任意啊!大人,吾等决不能善罢甘休!”,道鬼义正词严的申明道!
武田晴信面沉思水,郑重的点点头,双目迸射出渗人的寒光!
数日后,长笈禅师于善光寺出行之时,与浪人发生口角,被浪人持刀砍成重伤,终因失血过多,医治无效,缠绵病榻两日后,在痛入骨髓的惨呼声中撒手人寰!寅王丸的死,带走了无限的遗憾与愤慨。
自寅王丸死去的那一瞬起,諏访氏的嫡流血脉宣告断绝!
而于闹市区伤人的无主浪人也难以逃脱律法的制裁,被甲府町的值班治安奉行右卫门太夫信龙当场格毙!枭首示众!
现场目击到这一起凶杀案的町民拍手叫好!深感治安官的刚勇果决行为简直是大快人心!
第二十六章 洛中洛外风景
永禄二年(公元1559年)四月,长尾弹正少弼景虎亲率精兵五千;赴洛城觐见正亲町天皇及室町幕府第十四代将军——“强情公方”——足利义辉。
五月初一,京。
因为近几年屡遭兵祸的关系,街上的行人比较少。
今出川晴季宅邸。
可能是因为大阪湾海洋季风及暖湿气流的关系,凉风习习,湿度适宜,位于山城国的京,初夏天气倒显得不是很炎热。
弹正少弼景虎静静地盘膝侯在会客厅内,恪守礼节,仪容一丝不苟。他正容端坐,表现得体,完全没有一般寻常地方豪族晋见时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的失礼之举。
身为藤原氏七清华家之一的名门今出川氏家督,晴季祖传的宅院面积还是相当可观的。从屋内考究的纸门绘图和室内摆设,可以想见当年京都紫衣公卿之家的繁华奢靡。
房厅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公卿特有的走路韵律,踢踏踢踏步声缓缓的向这边。
弹正少弼景虎身着饰有长尾九曜巴纹饰的正装朝服蝴蝶衣,恭恭敬敬的俯身施礼参拜。
“哦,这不是弹正少弼大人吗?欢迎欢迎。自从当日一别,好久不见了啊!晴季甚为挂念呢。”,今出川晴季剃眉黑齿,脸色红润,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坐于锦垫上,抑扬顿挫的京音久违的响起在景虎的耳朵里,听着很舒服。
因为有着越后长尾氏、甲斐武田氏、南近江六角氏、以及尾张织田氏等地大名恢复对皇室和幕府的年贡,皇族和公卿的生活也比以前有了很大改善。
上次见面时,今出川晴季满脸菜色,家宅屋檐的椽子都烂了,朱漆彩绘也都斑驳不堪,院内也是杂草丛生,随侍的就只有一个远房的本家侄儿。
此次再来,其家的宅院内雕梁画栋,假山灌木,花红柳绿,细石铺就的小溪与植被及假山配合的相得益彰。侍女、仆役之属随侍在旁,俨然已经逐步恢复了元气,有了几分往日的繁盛迹象。
“景虎大人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不知,此次弹正少弼大人进京,所为何来啊?”。
晴季不卑不亢的正容询问景虎道。
居移气,养移体,已经今非昔比。
“禀知大纳言大人,外臣想对朝廷奉纳贡物,请代为转奏圣上。”,长尾景虎恭敬的说道。
“哦!长尾家想要对朝廷捐献是吗?景虎大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晴季一听是送钱来的,语气立马亲热起来。
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要捐多少呢?能否透露一二呢?”,晴季视线望向院子,装作不经意的询问道。
长尾景虎俯身施礼:“钱一千贯,太刀两腰,良马六匹。如上。”。
晴季有些喜出望外的客气道:“哎呀,弹正少弼大人可真是公忠体国,堪称人臣楷模呢!想必陛下一定会很欣慰的哦!”。
次日正午,千鸟渊环绕的皇宫。
在今出川晴季的引见下,长尾景虎参谒了正亲町天皇。
“陛下,今出川臣,菊亭晴季前来参见问安!”,晴季肃容禀报道。
细竹编制的垂帘遮挡了外面的视线,透过竹帘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位华服的年轻人君——正亲町天皇。
正亲町天皇身着褐色朝服,系紫色丝绦,手持竹制笏板,逼样儿还挺像那么回事。
“噢,晴季呀。这次前来有什么事情吗?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正亲町悠长的语音询问道。
“启禀吾主,此次,越后国守护,长尾弹正少弼景虎特地远道而来,说要向朝廷捐献献金及贡物!计有钱一千贯,太刀两腰,良马六匹。如上。”,晴季恭敬地说道。
正亲町天皇精神为之一振,脊背一挺!对于战乱之世继位的天皇,御料地被各地土豪瓜分的一干二净,列国征战不休,也顾不上进献钱粮,皇室财政拮据,捉襟见肘。就连正亲町即位时的典礼都因没钱差点取消掉!后多亏了毛利元就及三好长庆等人的资助,这个穷鬼才算把摊儿撑起来了。所以,娃养成一毛病,听见钱响就精神!
穷鬼……哦,不是,是正亲町天皇陛下!他的声线倏地拔高了一个八度,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言道:“汝就是长尾景虎吗?吾当日居于潜邸之时,便时常听闻法皇大人言说越后景虎之恪守义理!汝的一片忠心,朕由衷的感到欣慰。政务之道,重在勤勉,今后的国事,也要多多偏劳你了!”。
“谨遵上谕!臣平景虎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长尾弹正少弼景虎激动地热泪盈眶,高声应是!
菊亭晴季瞟了一眼笏板上记述景虎委托之事,趁着正亲町高兴的档口,忙奏请道:“陛下,还有两件事祈请圣裁。其一,关东管领上杉宪政愿将山内上杉氏家名、系图、重宝等传承之物托付给长尾弹正少弼景虎大人。景虎大人想首先获得朝廷许可。其二,弹正少弼大人相毗邻的甲斐武田氏,放逐亲父,逼死妹婿,穷兵黩武,侵扰临国。故特此请求陛下予以主持公道!”。
竹帘另一侧的正亲町缓缓颔首,晴季心领神会。
新立的正亲町天皇代表朝廷正式认许了这一继承,并同样赐予了长尾弹正少弼景虎天杯和御剑,以及“讨伐对邻国怀有野心之徒”的敕命。长尾景虎被倭皇允可了兴兵辅佐关东管领讨伐周边作乱势力,其军事行动的合法性得到保证。
二日后,长尾弹正少弼景虎携带礼物造访了关白近卫前嗣(近卫前久的老爹,丰臣秀吉的干爷爷)的宅邸。
清凉的海风在院内的丛丛绿叶间簌簌拂动,一股夏花的暗香在屋瓦飞檐下悄悄飘散开来。
这“关白”一职,自古以来,世代都为藤原氏所把持。是藤原家的分支有近卫氏、鹰司氏、九条氏、二条氏、以及一条氏,合称为“五摄家”。在倭国倍受崇敬,尊贵非常。
官拜正一位关白的名门近卫前嗣看到景虎奉上的满满一漆盘的金小判,笑得跟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