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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衣衫本就轻薄,浸水后更是曲线毕露,这些宫人虽然都是太监,可到底还是男人,想了想我还是自己跪在了莫思攸身边,双掌用力挤压了几下她的胸口,很快的,她嘴里便吐出了呛下的池水,睫毛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轻呼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却见她突然挺起上半身,双手用力地推向我,我一个踉跄,一脚后退却冷不防踩了个空,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后仰去,很歹命地,我在一秒后重蹈了莫思攸刚才的覆辙,掉进荷塘了……
耳边刚听到数声惊呼,清凉的池水便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视线最后触及的是一大片碧透的荷叶和一抹雪白的身影。
身子象是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池水争先恐后地挤进了我的耳朵和嘴巴,胸腔里的空气瞬时被抽离得一干二净,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慌,我知道,有人在我落水的那一瞬间几乎同时跳下来救我了。
我在水底并没有受多大的苦,当我刚好把水喝饱,刚好喘不上气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环在了我的腰上,把我猛地提出了水面,我急忙大口大口地吸气,想起不知道喝了多少口长满寄生虫的池水,我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咳嗽,咳得喉咙发呕发疼才罢休。
当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才感到有一只厚实的大掌正在轻柔地抚摩着我的后背,而眼前看到的竟是一根根绿梗,绿梗之上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碧绿滚圆的荷叶,密密麻麻地连在一起遮住了整片天空,在我的头顶上方撑起了一把绿色的大伞,看到这里我才发现,我竟然被君洛北带到了藕花深处,而且还是泡在水里,隐在荷叶下面,此等情景倒别有一番静谧浪漫的感觉,可惜身边的人不对。
“好些了吗?”他轻轻地问我,一只手臂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却依然在我后背上抚摩着,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似锐利又似温柔,却一如既往地深沉。
“没事了……”我讷讷地回答他,对于现在和他正面相贴的亲密姿势感到极端的不舒服和尴尬。
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他的肌肤贴得如此密合,池水浸透了我俩的薄衫,我和他几乎就是裸裎相对了,而且若隐若现的曲线在清澈的碧水里,在狭小静谧的空间里更比完全的裸露还要来得魅惑。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现在的君洛北无比的性感迷人,白衫湿透,紧紧贴在了他修长挺拔的身躯上,显出了精壮结实的胸膛和隐隐的几大块胸肌,黑玉般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透明的脸庞,黑白对比下,显得他唇上的两抹红润异样的鲜艳夺目,透明的水珠沿着洇湿的额发,一滴一滴地缓缓落下,划过他飞扬的浓眉,细密的睫毛,顺着坚挺的鼻梁一直向下,经过红润的唇畔,滑过坚毅的下巴,最终没入了水里。
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几乎忘却了之前心里冒出的别扭和尴尬,抛开一切主观因素,客观来讲,他真的称得上丰神俊秀,比起无间的张扬,多了一份内敛的光华,象一头隐忍的雄狮,沉默地等待着最佳爆发时机。
“别担心,我会把你的琼花捞上来的。”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依然很轻,但还是打破了碧叶红花间的宁静,打破了我凝神的思绪。
“呃,谢谢你。”我真心地对他道谢,冲他扬起了一抹微笑,他的话无疑拨开了我心里郁结的阴霾。
“你总算笑了……”他呢喃道,眼神一下子迷离起来,抚在我后背的大掌也改放在了后腰上,拉开了一点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却也让我承受了他更大压力的注视。
此情此景,我觉得不再和他说话是最保险的,眼神频频四处张望,暗示他赶快把我带回地面上去。
“那花,是凤非离送你的吧,刚才你闻知它掉进荷塘时,那种气恼幽怨的表情我可是从未见过,足见凤非离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他继续在我面前呢喃着,眼神越发的迷离了。
我却看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表情也比先前紧绷了,就连唇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额头甚至隐隐有汗珠冒出来。汗珠?天气有那么热吗,泡在水里也能出汗?
“呃,我们还是尽快回到岸上吧,你的随从可能已经下水来寻你了。”我忍住心里的不安,开口催促他。
“确实该回去了,虽然我很想再和你安静地呆上一会,但我可能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无力地勾起了嘴角,低头看了看水面。
我也跟着他低下头,却赫然看见胸口处原本清澈碧绿的池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片血红,而且正迅速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心里惊骇不已,这才突然想起莫思攸说过,他前几日刚被探子刺伤了,从池面上不停冒出的鲜血看来,他应该是救我的时候把伤口给震裂了,而且这伤势恐怕还不止他说的那样,是个小伤。
心里一时有点五味俱杂,攀住他肩头的双手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再一用力就把他给按进水里了。
后来,我和他两人回到岸边,一大群人呼呼喳喳地把我俩扶上地面时,我才发现,他腹部一大片殷红,衬着雪白的长袍,看上去触目惊心。
莫思攸披了件外衫,浑身湿沥沥地抢到了他的身边,双眼发红,泫然欲泣,高声呵斥着宫人赶快传唤御医,焦急关切的心情一览无遗,看来她爱惨了君洛北。
正当我专注地打量她时,却见她突然扭头向我看来,发红的眼睛里布满了冷厉、恼怒以及……怨恨。
我平静地回望她,眼睛里一片坦然,我并没有和她老公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没什么好心虚的,她要迁怒我、嫉恨我,我也没法阻止,但她的种种负面情绪我可没有义务去承受,如果她要对我耍心眼使手段,我也不会消极忍让的。
原本一顿好好的午饭,却以我和莫思攸的落水以及君洛北的伤势复发做为了结束,平静的开头,戏剧性的结尾,在午后的清荷宫前面,上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闹剧。
也许,人生本就是一场戏,我们在不同的幕段里扮演着主角或配角,娱乐了别人,也娱乐了自己——
风起云涌
回到玉府刚换上干净衣裳,行素就来找我了。
“老瞧着我做什么?”我被行素充满了挪谕的眼神给盯得有些不自在。
“小澜,想不到你身材很好呢,中午你从荷塘里上来时,我眼睛都看直了。”行素扬高了嘴角,笑得满脸神秘,“难怪兰朝太子会这么喜欢你。”
我大惊:“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瞎说,太子抱着你从荷塘里出来时,望着你的眼神太炽热了,那么明显的爱恋,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行素双手合十,满脸羡慕地道,“若有谁象太子一样,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在我落水的瞬间就跟着我跳下水,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我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行素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答应嫁给君洛北,一定不会。
“那样的男人,嫁了还不如不嫁。”我无意识地轻轻念出了心底的话。
“象太子那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好,我看他是对你上心了,可惜你已经有了玉大哥。”行素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素素,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我不想再听君洛北的事,对行素板起了脸。
“我当然可以不再提,可是中午站在荷塘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行素认真地看着我道,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张口无语,又想起了莫思攸那双布满了冷厉、恼怒以及怨恨的眼睛,心里不由得莫名地黯然了。
无间在皇宫里一直忙到凌晨才回来。
窗外明月皎洁,照得屋内一片银白,晚风徐徐吹过,掀起了床头的轻纱帷幔,带着满屋的月光一起飞舞。无间就在这场无声的舞蹈里走进了房间,墨发蓝衫,俊挺飘逸,眸色一如既往的耀眼和温柔,仿佛可以揉出水来。
“怎么还没睡?”他望着倚在床头的我,声音里有着惊喜,一双温热的大掌抚上了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等你啊,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顺势搂住了我,一抹湿热贴上了我的耳际,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偏过头主动迎上了他的双唇。
半晌之后,他有些气息不稳地拉开了我俩的距离道:“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我轻笑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我不是正准备说嘛。”当下把中午在荷塘边的事给他说了一次,我想,有的事与其让别人说给他听还不如我自己亲口道出。这样至少能让他的心情好过一点。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好脾气地接受自己的顶头上司爱慕自己老婆的事实。不过,我在尽量客观讲述当时的具体情况时隐去了那块紫色玉佩的事。
无间听完我的话后一阵沉默,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深深地望着我。我平静地回视他,屋子里一时静得只剩下晚风吹拂的声音。
“他们两人对你倒挺好的,一个送你传国之宝,一个为你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道,“不过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们注定了只能看着你却不能拥有你,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不会给任何人有机会来抢走你。”说完后他死死地抱紧了我。
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窜动,我张开双臂回拥着无间,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轻纱帐落,烛火灭,天上的月亮也悄悄地藏进了云层。夜深雾起,正适合做两个人的事情。
第二日,彦骐来访,我和他聊了一整个上午才把该谈的事谈完。对于我为项家争取到独家制造棉纺车的事彦骐尤为激动,晶亮的眸子迸出强烈的光芒。我看了也十分高兴,项家对我这么好,我只有努力地来回报他们了。彦骐临走时再三叮嘱我的青楼计划不能再拖了,因为每年一度的花魁大选就在下月了,我笑着连连点头,心里也不禁期待起那天的盛况来。
等到彦骐的背影在我视线里消失时,我马上褪下了脸上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彦骐刚才告诉我,据他的特殊途径打听到,兰朝皇帝已经病重了数月,最近几天更是病得快不行了。北边的蒙古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挥刀南下。
彦骐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担心项家在北边的生意,我听了后却开始担心起君洛北来。蒙古明显是探知到了老皇帝病重的消息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边境整军待发,在这种关键时候,身为太子的君洛北本该主持朝政平内对外,如今却因为救我而伤上加伤,陷入了昏迷。无间昨晚说的话,我还记得。
现在我也只能希望上天保佑,让君洛北赶在老皇帝死去前醒来,不然兰朝就乱了,他储君的位置很可能不保,甚至他多年的隐忍和付出也将毁于一旦,而我和他的那场政治婚姻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天还没亮,无间就进宫去了。灰蒙的天际,一条发白的光线隐隐透出云层,象在揭示光明就快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了。
无暇神色黯然地来到我房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机灵劲不再,清幽的双眸染上了浓重的哀怨,看见我对她展露了笑颜后,反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蹙了蹙眉头拥住她,心下有些忐忑,能惹得一向活泼开朗的无暇哭得这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