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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开国初,太祖就规定,各公侯府邸不准养兵,所以各府里组织都是家里会些功夫的儿郎和家丁。
宋子秀是护国公的孙子,尹承宗是昌平长公主的孙子,不止是他,连他大伯父和他父亲还有堂兄堂弟们都上阵了。安平王世子,东亭王世子,连醇郡王的几个公子包括新晋世子的陈治都出马了。
“这一次,朝廷损失惨重,不过几天,陈浈那小子就连抓带杀,很多朝中反对他的重臣都遭了毒手。”施南生叹口气说道。
在施南生被外院的管家叫走后,昌柏看张氏已经有些扛不住了,就让田娘也早些休息。
在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朝田娘小声说道,“姐姐,子秀兄和尹少爷都让我替他们给你压惊,子秀兄他说,当年的财产他已经拿到手里了。”
田娘听到这里,真是百感交集,这两年她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狐狸眼的少年。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嘻嘻的,看着像是挑食总到各个酒楼饭馆找菜,实际却是从不敢吃自家那些精心烹制的食物。
“柏哥,改日你见到他,替我问好。就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古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要想着过去的事情,好好的过日子吧。”
“子秀,你如今也该安定下来了,令夫人虽然说不是大家出身,可到底也等了你这两三年了,你总这样在外居住像什么样子。”
此时尹家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皱着眉头的尹承宗,看着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脚放到桌子上的那个男子。
还是一身镶金嵌玉的行头,宋子秀眨着他那狐狸眼,咧嘴笑了笑,“你是嫌我妨碍你抱美人入眠啊,还是嫌我费了你家的米粮啊。”
尹承宗扶额,“几年不见,还是这么不积口德。”
宋子秀起身站到窗前,语气沉沉的,“我家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些,我那继母她选的女子能是什么样的。如今我又拿回我娘的嫁妆,坏了她儿子的婚事,搅了她女儿的婚礼,她如今巴不得我死在这次的平叛中呢。”
想起那温柔的女子,尹承宗也很相信,她竟然能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情。
“只是那李氏,据我姐姐说,却真真是个好样的,性格模样都没得说。只出身不好,是个庶出的。”
“我知道,”宋子秀转身,难得正经的说道,“我不是不怜惜那女子,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只是我如今虽有钱财却无功名,还不能出府单过。要是我真对她好,那才是害了她。”
尹承宗叹口气,忽然想起平西侯府里的女子,不由的连着叹息了几句,“还好,我看平西侯对郑小姐却还是有一丝真心的,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提到田娘,宋子秀笑了起来,“那就是个小狐狸,你可是被她外面的温柔骗到了。施南生虽年龄大,打仗经验多,可是在女人身上,他却没什么经验。我看他那神情,恐怕已经喜欢上了她却不自知呢。”
尹承宗看着他的神情,幽幽的说了句,“如果不是她,恐怕你也不会联合那些学子,鼓动我陪你去平西侯府解围吧。”
半晌,宋子秀才低低的说了句,“你还不是一直都在查那女子的去向。”看着远处连绵的黑暗,宋子秀咧嘴,“虽然相遇时间早,我却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年我逃难一样离开这里,就知道此生也许都不会再见了。这次回来之前就知道她嫁人了,我想我能为她做的也只这么点事了。”
田娘不知道宋子秀的心思,她因着怀孕,身子重,熬了这些天,可算的了结了。等施南生回到内宅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面如银盆的女子,丰润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
两日后,当今圣上抱病临朝,发下一系列的新的旨意。
原太子浈被废,终身□。
皇后教子无法,言行狂悖等等,不宜居中宫主位,即日起闭门修养。
追封贤贵妃为孝贤文敏玉皇后。
立皇三子陈清为太子,因圣上身体欠安,即日起由太子监朝摄政。
平西侯施南生因救驾有功,提一等,封永国公,食双份俸禄。
其他各府都自有嘉奖。
一时间,京城里各家都放鞭炮接旨领赏。大街上的行人也陆续多了起来,店铺也都陆续的开了起来。
那一天的惨烈厮杀,那一天的宫门政变,都仿佛从没发生过。
因各部都死伤不少,从施南生回府,也不过就歇了半天,就开始配合新太子,全力处理各种问题。
每天早走晚归,夫妻两人虽然住在一张床上,倒是没机会多说几句。往往施南生走的时候,田娘在睡,他回来的时候,田娘还在睡。孕妇觉多,田娘也没法子。
这天田娘让人把后园的水湄姑娘找了过来。
从前她觉得既然施南生能处理,她就不要插手了。现在发现那是错误的想法,那男人平时忙于公务,那里了解女人的心思。
虽然她没亲眼看到涟漪的死,却真切的听到了她凄厉的哭喊。如果不是冷落了涟漪,让涟漪没了希望,也许不会发生引狼入室的事情。
“水湄姑娘,先坐下。”田娘和气的看着跪在脚下的素衣女子。
“婢子不敢,夫人有什么话就请吩咐。”水湄起身垂头侍立。
“想必涟漪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不绕圈子,只想问问姑娘,今后是如何打算的。”田娘也不强求,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水湄楞了下,咬着嘴唇想了一会,然后抬头直视田娘,“夫人,可是想听婢子的心里话?”
“嗯,假的就不必说了。”
“婢子八岁入宫,到如今十二年了。日常最盼望的就是能回家乡看看爹娘兄弟,便是死也甘心了。”水湄重新跪倒脆声答道。
水湄的回答让田娘有些意外,却也真心的赞赏。她拍手叫来绿锦,让她把水湄的身契找出来。
“姑娘,这是二百两银子,是我给你的安家费。你随绿锦去官府备案,从此你就是自由的了。”
处理完水湄的事情,田娘常常的舒了口气。自己捶了捶腰,如今月份大了,只要坐的时间常点,就腰酸背疼。
因为平叛,春闱放榜退后到二月二十,到了那天,昌柏不出意外的落榜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也不难过。田娘看他是真心的不在意,才放下心来。
只是那天的傍晚,城南的庄子上却传来个消息,丝丝生了个男胎,肚子太大,产后出血不止。
“夫人,请你帮着找找侯爷,姑娘她快不行了,只想见侯爷最后一面。”颜卿送给丝丝的侍女,秀儿眼睛哭得通红,跪在田娘的脚下。
田娘心咯噔一下,声音都带了颤音,“不可能,前几天我让人送东西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说都很正常吗?”
她摸着自己肚子,生个孩子送命,她会不会也步丝丝的后尘。
秀儿哭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本来还好的,只前些天受了惊吓,她肚子又大的惊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养。昨个就动产了,可是,产婆说,那孩子是腿先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丝丝终于领盒饭了。
100无题
田娘打发人去通知施南生;回来的人说他很忙;但答应抽时间去城外看看。
田娘晚饭也没吃多少,任谁劝说也不在吃了。沉默的洗漱后,早早的就上床躺下。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丝丝。丝丝的肚子多说都不到九个月,那么说这是早产;那孩子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肚子大的惊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养;”那丫头低泣的声音;让田娘想起来就心惊。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小;会不会也难产。以后是不是要少吃些,多走动点啊。想到这里;她再也躺不下去,猛地坐起来。
“双燕,过来扶我一下,我要去院子里散步。”
双燕本就没睡着,听见了连忙和新提起来的二等丫头桐儿跑了进来。
这一晚,田娘溜达了很晚才睡。这一晚,施南生没回来。
第二天田娘得了消息,丝丝在后半夜没了。那早产的婴儿也因为先天不足,又在母腹里憋的太久,活了不过一个晚上,就随着丝丝一起去了。
田娘担心郁郁的过了半个上午,就无法继续郁郁了。为啥啊,婶娘柳二夫人上门了。
上门就上门吧,礼物没有也不算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施字。可今天,她却是带着她的大小媳妇和两个女儿哭着进来的。
田娘抱着肚子慢悠悠的过到中厅的时候,难得的发现平日里牙尖嘴利的玉卿,今日竟然也异常安静。
“给婶娘请安,恕我身子沉,来的慢了些。”田娘象征性的行个礼,就被黄鹂和双燕扶着坐到太师椅上。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你身子沉,可别抻着。”双眼红肿,脸色发黄,形容憔悴的柳氏说道。
随后二房的几个媳妇女儿都给田娘行礼问好,然后又分宾主落座。
田娘看着眼前的几个女人,二奶奶孟氏端着一碗茶,呆呆的看着茶碗,却不往嘴边送。
新晋的三奶奶巧儿,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手里的帕子,仿佛那帕子上有宝库密图。
玉卿和她娘差不多,也是眼睛红肿,黯然无神,早没了往日活泼的样子。
她的事情田娘还知道些,未来的夫家也是太子一派的,如今早被下了天牢了。她那夫君恐怕是没了生还的机会了,唉,谁让他投错了主子。
“婶娘今天是来求你的,劝劝侯爷,放过你二叔他们吧。你们几个都给你嫂子跪下,要是她不同意,我也给她跪下。”柳氏忽然凄然的喊道。
“大嫂子,弟妹给你磕头了,你救救公爹和我相公吧。”孟氏砰砰的磕头,然后凄然的哭喊道。
玉卿和凤卿也跪下,“妹妹给你跪下了,你就和大哥哥说说,救救我爹吧。”
田娘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万万不可,婶娘,这可折杀我了。你们赶紧扶奶奶小姐们起来,有什么说就是,这是做什么。”
二房的事情她多少听说了些。因着二老爷一直和东宫太子有来往,所以这次康王当政那也算是清剿的对象。
只是她也听说,看在施南生的面子上,只是走个过场,免了二老爷的官职而已啊。
“刚刚,御林军来人把你二叔和老二,他们父子二人都带走了。呜呜,婶娘没法子了,只好去找侯爷,可都说他不在官衙,呜呜,他那里是不在,分明就是不见我。侄媳妇,你就帮帮我求求侯爷吧。”柳氏掩面哭道。
田娘这才明白,很多时候不来往的柳氏为什么忽然上门。只是这事那里是她能插手的,何况那二叔也真是极品到了顶点。
田娘顿时一脸的惊讶,“哎呀,侯爷怎么会不见你,他是真的没在吧。如今他实在忙,就是我也好几天也说不上几句话的。”
“嫂子啊,谁不知道我那堂哥最是宠你,为了你,连丝丝都流放到庄子里去了。他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和太子都倚重,你只要哄哄他,什么他能不答应。”玉卿嗓子沙哑的说了句。
“妹妹这话我可不敢当,女子当三从四德的,我出身市井都知道,妹妹出身大家岂不是比我还懂的多些。我不过是个内宅女子,如何对男人外面的事情置喙,那不是犯了女诫了吗。”田娘一脸无奈的说道。
“天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