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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还没死。”孙子虚瞪了他一眼,人不大,心眼比石榴子还多。
看着脸色通红,睡得很不安稳的施南生,昌柏无心和孙子虚打嘴仗。他摸了下施南生的额头,烫的惊人。
“可他怎么又烧起来?听说国师已经到了这左近,就是谁也不知道人在何处,这可怎么办,我怎么和姐姐说?”看着不醒人事的施南生,昌柏一急,脸色惨白,眼圈里含了泪花。
“怎么说,你姐她人在府里,还不是随你说。要不是你,他会这样,现在哭晚了。”孙子虚脸拉得老长,讥讽的说道。
昌柏难得没和他对嘴,而是低垂着头,沮丧的说道,“她现在就在寺门口,等着我的回音呢。她说,她可以不见人,只是能听听姐夫的声音,她就放心了。我没想到他又发作,……。”
孙子虚听完一下子就炸了,他拉着昌柏的胳膊,瞪着他,怒吼,“你说什么,你带你姐姐过来,你知道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啊。我的天啊,她现在八个月多了,一直胎像就不太稳,有早产的迹象。最怕的就是舟车劳顿啊,你,你看你做的好事!”
田娘怀孕初期因为不知道差点早产,流血她还当是来了月事,确诊后,孙子虚一直都给她吃各种安胎的补品。可因为战事,田娘一直都忧心费神,以至于胎像不稳。
“可我看她好好的啊,我一向都不会拒绝她。”昌柏也傻了。
“我不是说,先不让你靠近她,她双身子的人,体虚,万一你,”孙子虚脸气的通红,难得的眼睛瞪得溜圆。
昌柏头一次附和他,拼命的摇头,“没有,我没靠近她,我听你的话了,是隔着门隔着院子的。”
“两位,先别说那些,说现在该怎么办。昌柏兄此事做的莽撞些,只是郑家姐姐来都来了,可国公如今怎么能出门?”徐建新拉开他们两个,叹口气说道。
徐建新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看着床上躺着一个,听说外面还来了一个。想起年少时候见个那个女子,他知道也理解昌柏那种长姐如母的心态,可是也不赞同他的做法,毕竟那是要临产的女子。
昌柏低语,“她那样的脾气,我怎么拦得了。就是我不带着,她也会自行带人过来……”
要说田娘怎么来了,这话说来不长可也不短。自那天知道施南生得病,当时在莫家她提出探视被否,她也觉得自己是该安心待产,带着肚子去看施南生,是很不明智的想法。
可是回到家里,她就坐不住了。本来是担心,想知道人在那里,能知道确切的消息就很满足了。可人是有欲望的生物,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田娘那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她心里一边劝自己要顾全大局,为了没出生的孩子和已出生的孩子,不要冒险。搞不好,施南生没事,她自己却是一尸两命,烟消云散了。保全自己和孩子,决不能让樱桃叫其他女人做娘。
一边却叫嚣,莫庭的话不可靠,什么没有生命危险都是哄她的,要知道时疫这种恶症,有几个避过的?当年父亲就是伤寒大流行而亡的,要是自此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书生一样的悍将,她便是再多活个几十年,能有什么意义。
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在大家的劝解和拦阻下,又听说昌柏要回来,她的确是淡了心思。昌柏能回来,证明施南生真的没事,因为就昌柏的有恩必报的性格,施南生没好,他是绝不会离开的。
“姐姐,姐夫一直都还好,只是等传染期过了,就会回来了。”这天昌柏在院子外面说道。
“什么,你说你还要回去?”田娘捧着肚子,颤颤的说道。
“嗯,看你都好,我就不多留,还有些后继的事情要和姐夫商议,然后我回来住几天就该回去复命了。”
昌柏看着大肚子的田娘,想着那不知道啥时能好的施南生,心里一酸。姐姐的命真是苦,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啊。都是他不好,总说做姐姐的坚强后盾,其实是坚强拖后腿的啊。
田娘心里却开始盘算,刚刚要熄灭的担忧又沸腾了。如果没事,昌柏怎么不进来和她说话,而且住两天就要回龙山寺。可见这时疫还是很厉害,怕昌柏进来传染给她啊。
“既然这样,我现在身体还不错,本就想去龙山寺烧香拜菩萨,顺便看看国公他到底如何。你不要多说,我明白,我只是看他一眼,听听他说话,就好。绝不会靠近他,我已经为人母,不会拿孩子去犯险。你也不要劝我,便是你不和我同行,我也会带人前去的。”田娘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说道。
就这样,昌柏回去不过一天,就带着田娘一群人轻车简从的回来了。
孙子虚听完也叹口气,“最好把你姐姐劝回去,这城外还是不安全。他现在是不会醒的,至少要到子时。实话说我看他日里总是不肯躺着,太过于劳神,就给他用了些助睡眠的药,以利于他修养,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
一屋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嘈杂声。昌柏听到声音,脸色顿时大变,“不好,是我姐姐的丫头,可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说完就飞奔出屋。
孙子虚和徐建新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迅速的朝房外跑去。
“少爷,少爷,您快救救夫人,她刚刚不小心跌了一跤,要生了!”荷叶瞪着大眼睛,满脸是泪,跌跌撞撞的在一个小沙弥的身后冲到院子里,噗通就给昌柏跪下。
“什么,现在人在那儿?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我不是说让她坐在那里等一下吗?”昌柏气急败坏的问道。
“夫人现在在客房,少爷进来半晌不出,夫人着急,就让婢子们敲门,结果进门的时候,太急,一脚踏空了……”
等孙子虚到的时候,田娘已经破水了,人却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你们这些人出门,府里准备的稳婆怎么一个都不带啊。去找热水,准备剪刀。”孙子虚皱着眉头安排,手搭在田娘的脉门上,脸色有些难看,“建新,快去国公房里,把我准备的那支老山参取来。”
看着田娘容颜雪白,呼吸微弱,昌柏心跟刀割一样,“孙大哥,孙大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姐姐,日后大哥但有指派,做兄弟的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我娘养的。”他急的团团转,连当年在市井中学到的俚语都掉了出来。
“你安静些吧,还嫌不够乱。这里是产房,你还是出去的好。”
他本想瞪昌柏一眼,可看他六神无主,脸上竟然出现两条泪痕,心一软。罢了,终归他还是个十七的少年人,自己奔三十的人了和他计较什么。
“绿锦,你上次看到产婆如何做的吧,快,听我的指令,帮夫人生产。”孙子虚叫过来跟着田娘来的绿锦。
一时间,“少爷,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带着哭腔的黄鹂。
“热水来了,剪刀,干净的布。”荷叶的声音。
“拍打夫人的脸,叫醒她,不让她睡……这可不行,孩子不肯往下走,快,使劲拍打,”这是孙子虚的声音。
“把参汤给夫人灌下去,快点,……怎么就不醒呢,奇怪,明明脉门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这里争辩忙碌,都以为田娘已经陷入昏迷。却不知田娘此时心里明白着呢,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就是张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怎么动了,也不往下走,可羊水却还是慢慢的流着。
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破水孩子不下行,这是她询问过难产的一种。而且她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看来,老天还是要收了她。
这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她注定是要为动了心的男人而亡。这次比上一次还早了两年,大概是因为她逆天生了樱桃女吧。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投错了胎,被她连累了。
“怎么办,孙大夫,夫人她不配合,灌不进去啊。”绿锦惊恐带着哭腔。
“绿锦,别哭,你仔细说,夫人倒地前的症状。”孙子虚由不得心生疑惑,明明脉象不弱,可看着却是像放弃了生命一样。
绿锦一边哭,一边说,“这些日子,夫人日日焦心,看她吃不好,睡不好,我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受。”
孙子虚不耐烦的打断,“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没用不要说了。”
黄鹂在一边忍着心慌答道,“门开的时候,夫人不知道看到什么,很是兴奋的往前走,那明明的门槛,可夫人却像没看到,结果就跌倒了。”
田娘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却是苦笑,当时她看到施南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就急着走了几步,谁知道却原来是幻觉。现在看来,这本是老天来收她的一种手段。
“子恒,子恒,不是我不想给你生儿子,可惜月老祠没有你我的红线,姻缘簿上没有你们的名姓,这本是我逆天强求的姻缘,老天这就要收了我了。你好生的活着,带着樱桃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有来生,希望红线能上你我的脚,不至于短短一年就天人相隔。”田娘不能动,只是在心里哭着喊着。
想着那蹒跚学步的小女儿,至此没了亲娘,她越发的难受起来。在绿锦眼里,只看到田娘眼角慢慢的流出了眼泪,眉头紧紧的皱起。
“孙大夫,怎么办,哎呀,快快,夫人她有感觉,她流泪了。”绿锦惊喜的大叫。
“赶紧再灌参汤,再不醒来,除非大罗金仙,否则谁都没法子。”
孙子虚心里急的不行,额头上跟雨点似的。那边施南生危险未解,这边他夫人却又这样,万一真不行了,他拿什么脸对师傅交代啊。
广宣站在龙山寺的大殿上,对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挥拂尘,“元智,贫道虽不理佛,也知,佛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如今佛家在大陈衰微,那本是因果循环,时数轮回罢了。放了那女子魂魄吧,道佛两家之事,何必拿一个苦命女子
☆、116 梦情
“别一见面就和我说什么时数因果的;你我之间谁不知道谁;不必这样冠冕堂皇的装蒜。不过是你祖师爷救过那位,报恩罢了。成王败寇,此话用在咱们两家也不算错。”元智此时的再没了慈眉善目;一脸的愤愤不平。
广宣微皱了下眉头,“你如今也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我们两家的事情不是一天半天,一言半语就能说清的。这些且待后说;我现在问你;那女子你放不放?”
“我就看不上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也不过就比我大一年;装什么祖师爷。她乱了天数,我替佛祖收她有何不可?弥陀佛;国师来此,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吗?我还以为是为了那个浑身杀孽的施主。”老和尚冷笑道。
这要是有佛家信徒看见,眼珠子都得掉下来。平日里那德高望重的,慈眉善目的,神仙再世一样的元智法师,此时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一样,气哼哼的在和广宣拌嘴吵架。
广宣拂尘一甩,稽首正色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