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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倾月又心疼,又生气。他在地宫之中,如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睡,脑中想着的,全是柳雪的身影。她不在他身边了,仅仅是知道这一点,便扰乱了他全部的心神,让他一直坐立不安,辗转难眠。这才按耐不住寂寞,偷偷溜上来,想要看看她。
看着床帏内,那薄被滑至腰间,睡姿略有些不雅的柳雪,龙倾月狠狠地皱着眉,认命的掀开了床帏,细心的替她拉上了薄被盖好,又仔细的掖好了被角,才又重新放下了纱帘。
她总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龙倾月有些气恼的看着柳雪,他在地宫内烦躁不安,她在这蒙头大睡,他还要担心秋夜寒凉,她是否会着凉。实在是……心里不平衡。
赌气的哼了一声,就如同来时一样,龙倾月再次悄无声息的走了。整个房间内就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扇大开的窗户,被紧紧地关上了。
这几天,柳雪都过得非常之无趣。整个人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本以为在第二日,龙倾月便会如同以前一样,不再和她计较,低下身段来与她和好。可这都过去了近半个月,她每日都会偷偷藏在地宫入口的附近,却是见得那里一直未出一人。
“哼,龙倾月你这个混蛋!”愤恨的捏碎了手中的小雏菊,柳雪一脸的咬牙切齿,脑中翻腾的是地宫内龙倾月与百里嫣然相偕离去的画面。
她在这里等着他,哪怕是一句服软,一个眼神,她也会立刻原谅他。可是没有!甚至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柳雪的心从最开始的有些后悔,有些心虚,到现在的怒火中烧,只想着龙倾月若是出现在了面前,定要让他好看。
林云染躲得远远的,都说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会狂躁不已,他可不想受无妄之灾。
“我说,女人,你要真的那么在意他,干嘛不去找他?”挠了挠头,林云染实在是觉得柳雪这次的别扭闹得有些莫名其妙。
“凭什么要我去找他!他干嘛不来找我!”赌气的扭过头,柳雪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远处的街角,那方向,正是通往地宫入口的唯一一条路。
林云染顺着柳雪的目光望去,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他真不明白柳雪到底在别扭什么,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竟还给折腾出这么多麻烦,真是服了。
柳雪哼了一声,纵身一跃便飞身出窗,几个起落来到了地宫入口处。林云染紧随其后,也来到了这里。只见地宫入口的仍就如同柳雪上次离开时一般,似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四周多了许多踩踏的痕迹,怕是这几日经常有人频繁出入吧。
就在林云染张口想要说出这个发现的时候,地宫入口缓缓打开,一蓝一红两道身影飞跃而出,正是龙倾月与百里嫣然。柳雪连忙将身形更加往黑暗处藏了藏,一只手拉着林云染蹲下,横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林云染乖乖闭上嘴巴,反正他看好戏就好了。
“倾月,我们这是要去哪呀?”百里嫣然就像是一只叽喳的百灵鸟,绕着龙倾月,一双眼兴奋的看着四周,充满了兴奋与新奇。
“剑隐山庄。”龙倾月淡淡扫了一圈四周,视线似乎在某处略微停顿了一下,却又飞速的移开了。
躲在树影下的柳雪,在龙倾月视线转向这边的时候,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发现了。那双幽深的桃花眼若有似无的像是与她对视一般,却又飞速移开。仅是那短短的一瞬间,便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柳雪暗暗松了口气,两手的掌心中不知何时早已冒出了细汗。她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想要挺清楚龙倾月的回答,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剑隐山庄的名字。
“剑隐山庄?不过是个小门小派,去那儿做什么?”百里嫣然一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百年的隐宗相比,剑隐山庄不过是近些年来才声名鹊起的江湖势力,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昨日有消息传到尊主那里,南雀国风家似是逃到了剑隐山庄,本尊要去看一看。”龙倾月一皱眉,突然就想到了在南雀国时,风傲书与风傲瑜竟是对柳雪动了杀念,深邃的桃花眼中划过一道杀意。敢动他珍视的人,无论是谁,虽远必诛。他龙倾月从来不是善良之辈,
“那又如何?”江湖向来不管朝廷事,隐宗更是避世多年,早已不理会江湖纷争。哪怕剑隐山庄与南雀国的风家有了联系,那也轮不到隐宗去管。
“本尊要做的事,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解释。”龙倾月面色一寒,冷冷的睨了百里嫣然一眼。除了柳雪,他无法容忍有人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哪怕是平起平坐的右尊也不能,“若是右尊不愿,现在大可回到尊主身边。”
百里嫣然没想到龙倾月竟然会生气,或许是对他如寒霜的怒意起了惧怕之意,也或许是不想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可以陪伴在龙倾月身边的机会,连忙缩了缩脖子,噤了声。
龙倾月收回视线,也不理会百里嫣然,径自迈着流星的大步离开了。百里嫣然也猛然回神,小跑着步伐跟在龙倾月的身后,不一会儿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许久,直到那二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柳雪才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一双眼复杂的看向了龙倾月离去的方向,一时间无语。
“要去剑隐山庄吗?”林云染看了一眼沉默的柳雪,淡淡的问道。
“去备两匹马。”这显然就是打算去了。她还有许多事要问风傲瑜,而当年司空府的灭门之恨,竟然是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能够轻易放下。
剑隐山庄……龙倾月,我们就在那里见吧。
……
第042章 表兄表妹
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天空,霎时乌云密布,雷声轰轰。眼看着,就是一场滂沱的大雨,深秋的季节,让人冷得忍不住有些打颤。
灵州城的上空,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盘旋而下,落在了一名女子的肩头之上。
伸手解下信鸽腿上的字条,借着不停落下的闪电,女子看清了内里的内容,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容。
“终于决定了啊……”素手一扬,那张字条便随着狂风翻卷着落到了地上。天空开始噼啪的落下豆大的雨点,一点一点打湿了字条,模糊了字迹。隐约的,还可以辨得落款处,那淡墨勾画的梨花,清丽到妖艳。
“福伯,本小姐要出趟远门,这几日的生意就拜托你了。”
不远处,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老管家恭敬的垂下了头。暴雨瞬间倾泻而下,天地间像是垂上了一层厚重的帘幕,仅是几步远的距离,老管家已经看不清女子的身影了。
突如其来的秋雨仿佛笼罩了整个君朝,远在京郊百里之外的剑隐山庄,此时也是天雷阵阵,低闷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哪怕是再华贵的衣料,也像是打湿了一般紧紧地黏在了身上,好不难受。
令狐剑皱着眉,手上拿着一册书卷,坐在窗边。一旁的侍童早已经机灵的为他点上了灯火,一室的暖黄。
他眉心突突的跳着,心中总是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闷闷的,一如窗外的天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放下书卷,令狐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脑中回转的,都是关于近日来到剑隐山庄的风傲瑜。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司空傲瑜竟然就是南雀国赫赫有名的风家。
“回庄主,刚到酉时。”小侍童低垂着视线,恭敬的回道。
令狐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甩开手中的书卷,烦躁的站起身子,在室内来回的踱着步。心中就像是打了一面小鼓,突突直响一点也没有平缓的迹象。好像有什么就要发生了一般,整个室内弥漫着的都是沉默的令人发苦的寂静。他狠狠地皱着眉,扭头看着窗外滂沱的大雨。
那雨幕,那样的密集,哪怕是他凝神远目,也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的模糊。雨点砸在建筑物上的声音振聋发聩,令狐剑只觉得耳鸣嗡嗡,更是一阵气血上涌。
强压下胸中的烦闷,令狐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就像是要将所有的积郁都随着那口气一起吐出身体一般,“风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回庄主,风公子如今依旧是在南林苑闭门不出。”侍童恭顺着眉眼,问什么答什么,不曾多说一语。
“京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未曾。”
“……”令狐剑皱着眉,心中的烦躁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扩越大。上次在武林盟,虽然最后被柳雪与龙倾月搅合的乱七八糟,可他剑隐山庄,他令狐剑,已经是江湖中公认的武林盟主。他要的已经紧紧握在了手中,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
房门忽然间被推开,潮湿的门轴发出了绵长的声响,令狐剑回过头,就看到一名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手上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那女子如同一朵空谷的幽兰,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纤弱娇小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曳出了别样的风情。她双目仿若春日的湖水般滟潋,眉宇间浓的化不开的愁绪更是为她的容姿平添了几分虚幻的美丽。
“表哥,该喝药了。”女子轻移着莲步,如同江南那袅袅的白烟,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令狐剑的身旁,将手中那仍在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了桌上。
“放那儿吧。”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令狐剑甚至没有看过去一眼,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女子那美丽的眼瞬间氤氲了朦胧的雾气。她轻轻咬着下唇,像是不能接受令狐剑如此冷淡的对待,却又是沉默了许久,倔强的抬起头,柔着声音说道:“表哥受了内伤,大夫说了,若是不好好医治是会留下病根的。这药,还是趁热喝了吧。”
看着递到眼前的褐色汤药,那蒸腾着的刺鼻药味让本就有些烦躁的令狐剑更加的心烦意乱。他只觉得胸中那口闷气越积越深,忍不住一挥手臂,打翻了药碗。
滚烫的汤药全数洒在了女子的手臂之上,她吃痛的惊呼了一声,白皙的手背瞬间红肿。
“表哥……”委屈的看着令狐剑,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令狐剑怔了一下,低声说道:“抱歉,我只是……有点心烦。”
伸手扒了扒头发,令狐剑看向女子的眼神中划过了一抹的不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会觉得眼前女子的温婉可人是那样的舒心,他的眼他的心,满满的装得都是那个活得肆意的女子,仿佛只有那样洒脱的女子,才能与他比肩于江湖,白首偕老。
女子有些哀伤的看着令狐剑,这一次他回来后,明显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他再也不会将她捧在手心,轻声细语的唤着她的姓名,甚至连任意山庄的仇,也像是没有心思为她去报了。她是知道的,他这一次回来之后,心里就装了一个人,那个人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夺了去,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可是,她如何能够甘心!她与他青梅竹马自小一同长大,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的妻。年少时的承诺仍旧回荡在耳旁,就连当年的老庄主擅自为令狐剑定下了一门娃娃亲,也没有令她如此动摇过,只因为她知道,那时候,他对那个叫做司空傲雪的女人,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有个人悄悄地走近了他的心底,夺去了她的位置。而她竟然连那个人是谁,都不晓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