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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柳雪的回应,龙倾月疑惑的低下头,就看到柳雪早已扛不住身体的疲惫,沉沉的睡了去。
勾唇一笑,龙倾月小心翼翼的将柳雪从身上移开,尽量不要惊扰到她的下了床,准备热水去了。
已经不记得是听谁说的,女子第一次之后,还是泡个热水才舒服。
而当天下午,果真有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说是鬼面人找来的舞师,教导柳雪跳舞。而柳雪,也确实是极有天赋,距离皇帝寿宴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已经将那九天玄舞练习的炉火纯青。
入宫的这一天,天空一直是铅灰色的厚云,到了傍晚时分,甚至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了粉末状的雪。柳雪抬起头,一只手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冰凉的雪片落在掌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宫闱深深的皇城,朱红色的城墙在一点一点的变白,柳雪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她出生也最后死亡的宫殿。
“想什么呢。”将手上的狐裘披在了柳雪的身上,罩住了她娇小的身形。龙倾月轻皱着眉,方才那一瞬,柳雪给他的感觉是那样遥远,就好像无论他如何伸长手臂,都碰触不到她的衣角一般,令人心慌。
眼神闪了闪,冲着龙倾月嫣然一笑。前面带路的宫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宽大的衣袖之下,柳雪轻轻捏了捏龙倾月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声说道:“倾月,当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和你说一个很长的故事……”
她终于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将要陪她走完这漫长人生的伴侣,她渴望他能够了解她的一切。
“冰凝姑娘,快点跟上吧,若是让陛下等久了,哪怕你是十六王爷带来的,也是逃不了罪责的。”宫人有些鄙夷的出了声,她可不想因为这一个没有身份的舞姬,而遭受连带的责罚。
柳雪连忙应了一声,松开了龙倾月的手。温热的手掌离开,寒冷的空气瞬间包裹,阵阵凉意便是顺着宽大的袖口不停往里钻。
此时的正殿内,通明的灯火映照得殿外那薄薄的积雪泛起了淡淡的橘红色。燃烧的通红的炭火被放在精致的盆内,置于殿内的各个角落,整个正殿之内完全感受不到初冬的寒凉,可谓是春意融融,觥筹交错。
皇帝佝偻着身子,久治不愈的病痛将他折磨的仿佛只剩下了皮包骨,身旁本应是皇后的位置,此刻却是被皇贵妃所占据。那皇贵妃穿戴的华贵无比,圆润的面上是红润的光泽。她的嘴角噙着一抹优雅的笑意,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君文成所在的角落,端起桌上的美酒,递到了皇帝的嘴边,笑道:“陛下,听说今儿个小十六特地寻了个出色的舞姬,来给陛下助兴呢。”
“哦?”皇帝意兴阑珊的掀了掀眼皮,看起来却是毫无兴趣。可不知道那皇贵妃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恹恹的皇帝突然瞪大了眼睛,飞速的看了君文成一眼,挥手招来了一直随侍在身旁的宫人,吩咐道:“朕要看小十六找来的那名舞姬。”
宫人得了令,便高声传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入了殿内。原本略有些嘈杂的正殿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双眼都紧紧的盯在了柳雪的身上,甚至于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满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呆坐在高位之上,久久不能言语。
……
第009章 蝴蝶胎记
这是柳雪第一次见到皇帝,那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让她忍不住在心中微微皱眉。这样的人,真的就是当年暗中下令屠杀司空府,又将剑隐山庄暗中扶植为皇室暗卫的人吗?
此时的皇帝一双混浊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看向前方,他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柳雪,在触及到她的右肩的时候,浑身一震,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失态的站了起来,打翻了面前的矮桌。
“皇上……?”撞翻的酒水洒在了皇贵妃华贵的宫裙之上,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帝,又像是在出声提醒。
像是意识到了此刻的失态,皇帝重新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柳雪。柳雪此时戴了一块淡紫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杏眼。在皇帝打量着她的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皇帝。而很快,她便发现了,皇帝印堂发黑,面色青黄,明显是中了毒。
角落里,君文成悠悠的拿起了矮桌上的美酒,凑到嘴边轻呷了一口,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鬼面人果真没有骗他!
四周丝竹之乐骤起,柳雪收回了目光,水袖一甩,踩着节拍翩翩起舞。她本身便是有着极好的轻功,内力稍稍运转,便呈现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轻盈之态。飞旋的脚尖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宽大的广袖缠绵着三千青丝,仿若流风之回雪,落叶之飞花。
一曲九天玄舞,让整个殿内的人都几乎如痴如醉,唯独皇帝的一双浑浊的眼,仿佛完全没看到那诱人的舞姿,死死的盯在了她的左肩之上。
舞姬的衣服是轻薄而朦胧的,淡紫色的纱裙让柳雪左肩处那蝴蝶状的胎记若隐若现。皇帝的双眼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痴狂。最后他竟然丝毫不顾仪态的再次站起身,跨过矮桌,直接走到正殿中央,一把抓住了柳雪的皓腕。
“是你……你是……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原谅朕了……”一滴清泪从那浑浊的眼中滑落,皇帝在柳雪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倒下,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
“抓住那个舞姬!她下毒害了皇上!”
皇贵妃拍案而起,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愤怒。涂满丹寇的长指直直指向了柳雪,四周的侍卫纷纷拔出佩刀,胆小的宫人看到皇帝面色青黑吐血到底的模样,惊叫出声。
“太医!太医!传太医!”
不知是谁发出了怒吼,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柳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闭上双眼的皇帝。
他刚才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柳雪还未回过神,双臂已经被侍卫牢牢地钳住,毫不怜香惜玉的拖出了正殿。远处,龙倾月正准备冲上来救下柳雪,却在她一个眼神中,只得暗自忍耐,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
谁也没想到,原本一场好好地寿宴,竟然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此时,皇帝正躺在寝宫里,皇贵妃焦急的站在床边,目光凌厉的看着把脉的太医,问道:“陛下现在的情形如何?”
“回娘娘,陛下毒入心脉,怕是……无力回天了。”太医颤抖的跪了下去,这皇上若是去了,怕是他这条老命也将不保。
“饭桶!父皇镇日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是饭桶!”君文成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脚便是将跪在地上的太医踹翻在地。
皇贵妃使了个颜色,便有人将晕倒在地的太医拖了出去。此时屋内只有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和皇贵妃及君文成三人。皇贵妃遣退了室内的宫人,看也不看皇帝一眼,就走到君文成的面前问道:“那个舞姬怎么样了?”
“押天牢里关着了。”君文成顿了顿,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皇贵妃,说道,“怎么,娘娘这是想要亲自去审吗?”
……
此时,天牢内。
守在牢门口的侍卫努力的睁大双眼,尽责的看守着这里。里面关着的女人是给皇上下毒的人,若是被她逃跑了,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天上的粉雪不知何时渐渐转变成了大片的雪花,扑扑簌簌的落下,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让他的四肢逐渐僵硬。一阵风迎面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梅香,意识开始逐渐消沉,即便是努力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依旧挡不住那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袭来的睡意。
不知不觉之中,那守卫就靠在手中的长枪之上,睡着了。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借着夜色,如同一阵清风一般嗖的一下便进入了天牢之中,直直奔向了柳雪所在的地方。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龙倾月。他好不容易瞅准了机会潜了进来,便心急火燎的来到了柳雪所在的地方,身上带着保暖的棉衣和一些吃食,生怕她在牢中受了苦。
柳雪的牢房在最深处,是一个独间。当龙倾月站在牢门前,看到的却是让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的一幕。
飞雪顺着巴掌大的天窗,连同外面的灯火一起飘了进来,洒在了柳雪的身上。她就像是一个误坠凡间的精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杏眼紧闭,像是早已进入了梦乡,可当一阵风吹来,却又忍不住瑟缩了身子,下意识的伸手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舞衣。
“雪儿,快醒醒。我给你送衣服来了。”龙倾月有些心疼的开口,这都遭的什么罪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就是龙倾月那隔在牢门外满是担忧的俊脸。柳雪眨了眨眼睛,有些混沌的意识方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你怎么来了?”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柳雪几步便走到了牢门口,冰凉的手抓住了同样冰冷的大掌,柳雪的眼中满是担忧。
这是天牢,若是被人发现擅自进来了,可是不能善了。
“还不是你。”龙倾月没好气的拧了拧柳雪的俏鼻,将手中的棉衣往她的怀里一塞,“快穿上,天凉,别染了风寒。”
柳雪接过棉衣,赶紧就裹在了身上,又运行了一周内力,这才暖和了些。
“雪儿,还是别在这里待了。我刚才路过那皇帝的寝殿,听说他已经毒入心脉,活不久了。这皇宫怕是也查不出什么秘密,还是别遭这份罪了。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就算是倾尽左门全部的人力,也一定会为你查出来的。”看着柳雪那模样,龙倾月实在是心疼。他就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固执。隐宗与完全隐世的落花宫不同,在各个国家、门派之中还是有着眼线的,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想查,哪怕是多花些时间也是一定能够查到。她为什么就不能依靠一下自己呢。
有些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龙倾月总是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强大,所以才让她无法依靠。
这样的想法时时刻刻的攫住他的心,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倾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柳雪有些歉意的看着龙倾月,好像自从遇到了他,自己的每一次任性都会牵连到他,欧阳世家那一次也好,武林大会那一次也好,甚至于这一次,都要让他替自己担心不已,“可是这是我司空府的事情,我想要用自己的手,挖掘出那一份真相。”
龙倾月还想说什么,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张狂的笑声。那笑声毫无顾忌,飘荡在空旷的天牢之内,撞上了青石板的墙壁,又反弹了回来。
柳雪与龙倾月双双面色一变,警惕的看向四周。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潜入的这天牢,以他二人的功力,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是谁!”龙倾月冷下声音,浑身的筋肉紧绷,一双桃花眼如同鹰目一般扫视着四周。广袖内,双手以化为掌,暗红的内力在掌心闪烁着明灭的亮光,随时准备一击取人性命。
柳雪也是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金钗,牢牢攥在手心,横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那人又是笑了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室内一瞬间变得寂静异常,就连外面雪落地的声音,都显得那样刺耳。紧接着,原本停止的空气突然被一道锐利的气流划破,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