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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看着这个侍女,是真想笑了,只是习惯性的捻指,立刻压下笑意,“便是去了别人那里我又能怎样?夫君已经是九五之尊,又怎能没有后宫佳丽?”话里说不出的寂寥,“我也从未奢求夫君身边只有我一人,只想着他心里一直有我,就够了”聊赖的声音说完,便是一阵沉寂,让人心里酸酸的。
“娘娘……”
“好了,去看看清补汤熬得如何了,夫君爱喝这个,一会回来正好做夜宵的,若是……也无妨的”
刘秀在前帐和将领们商议完事情,才发现时辰不早了,怕是回去儿子又已经睡了,想着今早答应他的事情只能又作罢了,看着后帐的灯光昏黄犹在,先去看了儿子,等回来站在帐外便听到了主仆二人这段对话。
他自是知道这段时间无论他回来多晚,妻子都是在等着他的,登基为帝,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得置办后宫,便由着万喜几个选了一些美人,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他看着
妻子见着那些美人很是和气,还赏了金银首饰,妻子能理解他,让他很是满意,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烦躁,仿佛这是他期望看到的又不是他期望的。
今天听到妻子的话刘秀才明白那些烦躁的根源所在,他就说嘛,妻子一心都系在他身上,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他。只是那无奈寂寥的柔柔音调,让他又有些心疼,很想去告诉她其实真的不必在意那些人的,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不要她的。等听得妻子最后一句话,就真的绷不住了,哪怕想到他不来这里,她依然会等他,让刘秀心里仿佛翻滚着沸水,热热的、烫烫的、暖暖的,似乎要喷涌而出,咳嗽一声,旁边的小黄门很有眼色的低低唱和,“皇上驾到”
刘秀进帐,没管跪下的瑛珞,径直拉起已经行了一半礼的郭圣通,嗔怪道“都说多少次了,咱们是夫妻,通儿不用行此大礼”
侍从已经退下,郭圣通不好意思地喃喃说着“文叔身份依然不同,我不能不识礼数的”
“什么身份礼数的,那些都是给外人的,记得你是我刘秀的妻子,永远都是,不许和我客气了”
捧着妻子艳若牡丹的娇颜,一下下啄吻,等着妻子点头答应才放开。郭圣通亲自端了灵芝莲心瘦肉汤过来,刘秀笑着接过,本来已经拿起了汤匙,看着妻子笑意盈盈的坐在灯下,眼睛微微一闪,又把汤匙放下,推到妻子面前,等着。
郭圣通一愣,不解地看着刘秀,刘秀张了张嘴,郭圣通马上明白,拿了汤匙拿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刘秀立马笑逐颜开地喝下,那样子和刘疆太像了,让郭圣通有些恍惚。刘秀已经接过汤匙,也拿了一勺递到妻子嘴边,满意的看着妻子喝下,话说这样他还真是和自己儿子学的,滋味果然更好,那臭小子这么小就懂得讨母亲欢喜,鬼灵精着呢。
刘秀吃的很满意,饭后的运动更满意,抱着已然沉睡的小妻子,笑意不减,大手顺着妻子光滑柔嫩的后背,本来他今天是打算和妻子说一说南阳阴家小姐的事情的,可是后来那样温馨的气氛,着实不便开口,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十月十八日,刘秀入洛阳,临幸南宫,定都洛阳,开始了于此后半生的皇帝生涯。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这便是洛阳城。
洛阳皇宫分为南、北两宫,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中间复道相连,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门两侧有望楼为朱雀门,东为苍龙门,北为玄武门,西为白虎门,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
字形。这座皇宫在早先就已经存在,秦时被封给吕不韦,后刘邦沿用,几代的精心设计,不断修葺,使之雄伟壮丽,又不乏精致。
南宫宫殿楼阁布局整齐有序,中轴线东西侧各有两排对称的宫殿建筑,鳞次栉比,交相呼应,而北宫自吕不韦时起便是建筑简陋,规模较小。刘秀定都后一直忙于完成统一和巩固政权,来不及想修饰宫殿的事情,后刘庄永平三年方开始大规模修缮北宫,之后一直为后宫居所。
南宫长秋宫,皇后寝宫,郭圣通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百味杂陈,上一世她在这里住了十六年,最后被狼狈地赶出去,这里是她五个孩子出生的地方,这里也有她和刘秀曾经的夫妻点滴生活,有她无数的悲喜心酸,是她一生荣耀和屈辱所在……
“通儿,这便是长秋宫,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走,我带你进去”刘秀没有察觉到郭圣通的异样,他尚自沉浸在入主洛阳的喜悦当中,伸出手,很自然的想拉起妻子一同分享喜悦。
郭圣通笑着把手递过去,上一世她和阴丽华初来洛阳可都不是住在这里的,争来夺去,她以为住进这里自己就赢了,却不想是输的更惨。而这一世就是这么简单,何其讽刺!只是,再度住进这里,她便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
☆23、长秋
长,是长久的意思;秋,是万物刚成熟的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的蕴意,这就是长秋宫名称的由来,东汉一代其成为皇后的代称。
虽然还未下旨封后,然郭圣通一住进长秋宫,刘秀属下所有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北地将领官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南阳旧将多是知道刘秀定了阴丽华之事的,心里难免会想着那位该摆在哪里,然这种事不是他们能问的,就看着邓晨几个,其他将领官员倒是觉得立郭圣通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她家帮着刘秀度过最困顿的时刻,河北可为刘秀龙兴之了,再者连长子都生了,不立她立谁呀,太子、皇后与一国的意义可是不一样的。
邓晨和阴识私交最好,又是刘秀姐夫,与别人身份不同,只他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在已是君臣之分,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说话,看透刘秀的意思,沉吟许久也没说什么,只建议刘秀也该把南阳老家的亲人接来了。
刘秀看了一眼下位的邓晨,和气道“我已经点了元伯(刘隆)回乡接嫂子、姐姐和两位侄儿来洛阳,姐夫安心便是”停了一会又道,“子卫(傅俊)不日起程去接阴家小姐,次伯才能也不可埋没了,等他来洛阳还是先当偏将军吧,姐夫以为如何?”
邓晨起身,还没说话,刘秀又道“都是自家人,姐夫不要这般客气,坐下嘛”邓晨只得又坐下,道“陛下已然安排妥当,是臣多虑了”。刘秀再不说这个,又关切地问“姐夫,伯母可愿来洛阳?”
邓晨听罢重重一叹,摇了摇头,“之前多次送信回去,母亲都未回信,泛儿此次信中说,母亲是不愿意来洛阳的,我也只得把范儿留下伺候母亲了”
当年他家本是官宦殷实之家,是他一意随了刘秀兄弟起兵造反,后被新野卫烧了邓家老宅和邓氏祖坟,他家老母亲始终不肯原谅他,邓氏族人也是不愿搭理他,便是今时今日,依然如此,可大丈夫就该成就一番事业,他不后悔。
刘秀听的也是一叹,“终是我兄弟累了姐夫啊!”
“陛下万勿再做此言,大丈夫俯仰于世,臣无悔,等天下平定了,臣自会回乡向母亲和族人请罪”
刘秀跟着感叹一番,方才提起正事“我意立郭氏为后,疆儿为太子,姐夫意为何?”
邓晨现在没那么纠结了,他也算对的起朋友了,“于国,太子、皇后确实当早立,以稳定朝堂人心,郭氏一族又是有功于陛下,当立,只阴氏也是患难中帮扶,又出身南阳,也该给予重位;于家,阴氏虽早定,然郭氏却是先进门,又已生长子,名分已定,然阴氏在家等候三年,也是有情
有意,陛下理当爱惜之”毕竟你当初要求娶人家时可是说是娶妻的,这会变妾了,也要给个合适说法。
刘秀这才大笑几声,早这样直说不就结了,何必拐弯抹角,“自当如此,我必不会亏待于她,除了后位,别的都少不了她的”他也不想背着背弃诺言的名声的,给她仅仅低于皇后的贵人之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迎进宫,也算说的过去了,毕竟阴家也能看到郭家对他的帮助有多大,阴识是聪明人,他们能理解的。
郭圣通忙着安排后宫事宜,选定宫女、太监,打扫、整理宫室,安排刘秀那些女人的住处,各处安排合适人手都是要她统管的,还有刘秀已然下令择定吉日正式封后,一个月时间有够忙碌的。
刘秀几次犹犹豫豫地想说,可见着郭圣通每天忙碌很是辛苦,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不想承认其实是他不想看妻子失落的样子,毕竟阴氏与那些后宫女子不同,他和她都不可能漠视之。眼见着日子越来越近,便想着等封了皇后太子,她应该正高兴,一切已成定局,再和她说,阴氏一切都不会越过她去,她应该容易接受许多,而且以后恩重阴氏和阴家,也让天下人看着他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等他三年的女子他会安排好,给予高位,于他有恩的发妻他封后礼重,天下间最美的两个女子都在他后宫之中,别人只有艳羡的份,到时候坐享齐人之福,何其美哉!
刘秀这边想的很美好,郭圣通心道好事全让你占了,所有人都得理解你,阿呸!想得倒美!她才不会坐以待毙,等着阴丽华先出手,更不会让刘秀这般好过。
果然刘秀没得意几日,洛阳街上已经传开了有位将军将订婚的未婚妻抛在家中一走三年,后又为了权势利益另娶豪门女子为妻,将之前的未婚妻迎为妾室,这事做得不地道;后又传言这位将军本是要将妻子降为妾室,另立之前同乡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为妻,这也不地道;之后传言就各种版本了,什么未婚妻不甘受辱当场自尽,什么后娶之妻容不下之前女子大打出手……之类的,虽然没说这个将军具体叫什么,可刘秀南阳旧将都知道这是在说谁,但谁也不敢多言,看着刘秀愈发阴沉的黑脸心里也在盘算,这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刘秀没想到他自以为然的事情被传得那般不堪,他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和人手来查消息来源,每天生闷气,看着南地将领谋士眼里多了几分不善,他心里是倾向于这事是出自阴识之手,他自然知道阴识与他们多有联系的,他为妹妹鸣不平也是有可能的,明摆着郭家势力都在黄河以北,郭家人还未到洛阳,更没必要看着快到手的皇后之位再生变故,
可说是阴家所为他又没证据,暗恨别让他查出来是谁做的。当了皇帝都是这样,疑心病重,看谁都得多几个心眼,想着也保不齐是别人陷害他的,派人去平息,但流言这东西是捂不住的,刘秀也很无奈,妻子最近总是喊累、看着也是疲乏的紧,只能让后宫人瞒着,他不想这时候告诉妻子,省的误会更多。这些都改不了他已定的主意,只等着南阳的嫂子姐姐几人过来,便是封后封太子之时。
北行的马车上,阴丽华微微撩起车帘,看着前面兄长正和傅俊相谈甚欢,周围护卫的甲士威武不能直视,阴丽华放下车帘,想着这一年的辛苦磨炼,想着兄长不断提及的叮嘱之语,淡然一笑,她当然不会和刘秀抱屈,那有什么用?她会让他知道,她乐意等他,这世间只看上他,“为妻为妾哪怕没有任何名分”也愿意跟着他,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至于郭氏,她自然是会敬着,最好她能容不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