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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都尉大人在此,尔等还不住手!”
住手了,张步的心也凉了,听着郭况的浑厚幽雅的声音“安步侯怎地在此地”,如却如来自修罗地府。
……
刘秀威名不是盖的,又有另上万大军相随,还有做过颍川太守的寇恂从征,所到之处基本未遇太多抵抗,原先起兵的农民军纷纷投降,他们除了少数刻意煽动者多是为生活所迫起兵,如今摄于刘秀大军和威名,思前想后还是投降有前途些,更有寇恂为颍川太守时,颇为爱护百姓,为官清正,为民谋福,很是的颍川人爱戴,出征前刘秀还试探他让他直接带兵出征,寇恂当时愣了愣,叩首道“颍川剽轻,闻陛下远逾阻险,有事陇、蜀,故狂狡乘
闲相诖误 耳。如闻乘舆南向,贼必惶怖归死,臣愿执锐前驱”,算是把威名全给了刘秀,这话说得可甚是好听,刘秀听罢也只笑笑,带着他同往。是以,几天各县的盗匪也就平定的七七八八了,东郡也是不战而降。只除恶首其余皆不论罪。
一场骚动,几乎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结果解决,然而隐藏于它后面的势力和事情却是不可能就这般了结和结束,蓄积的力量不得及时释放那它压抑不住再次喷发之时便是更大的灾难。
刘秀停留安抚几日,便是起程回洛阳。颍川百姓几十里沿途跪拜拦挡皇帝车驾,希望能留下寇恂继续当颍川太守,场面很是感人,刘秀看着道边的叩首祈盼的百姓哀叹寇恂已经是执金吾、朝中尚有大用,未允。
寇恂却是冷汗直流。
刘秀却没有想到百姓恁地执着,一路相随、沿途人数越来越多,皆请求“愿从陛下复借寇君一年”,最后刘秀无奈,到了长社,只好同意把寇恂留下,镇慑安抚官民,收容陆续来降的残余贼寇。
寇恂望着皇帝远去的车驾,冷汗已经被风吹干,回头看着欢呼雀跃的百姓,苦笑。
刘秀自离了长社,坐于皇帝车驾上便一直未说话,似万松这般伺候久了的老人虽不知皇帝为了难般,但也知晓皇帝这样就是很不高兴的征兆,都是凝神屏气,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可是老天似是看他太过安逸了,一份洛阳急报奏来,万松没法再装空气,只得硬着头皮呈上。
“不愿为侯愿为贼,哼“,刘秀看着奏报一声冷哼,张步带着妻儿出逃被郭况堵了个正着,张弘、张蓝逃往临淮途中被抓,皆承认预往临淮召集旧部出海叛汉,饶恕他们罪行给他们高位富贵还不知足,贼心不改!那就什么也别要了,张步兄弟、子侄接斩首,女眷没籍。
刘秀来回翻着奏报,他以仁厚示天下,可天下人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于他,是不是都觉得他太厚道可欺了?!
二十日,帝驾得胜返京。
“十八在这里真是劳烦弟妹相照了”,来十八的母亲杜氏对着来夫人歉意道,哎,真是人比人该死啊,这洛阳中郎将府可是比他们南阳的府邸气派多了,洛阳也不是南阳可比的,还有这位堂弟媳,自己夫君不争气,自己就是拍马也比不上她了。不过,她还有个好女儿,或许可以一试的。
“大嫂言重了,倒是十八在我府上还染了病,我甚为不安”,不想走就装病,如今来大堂嫂也跟来了,这是赖在家里了,来氏心头微皱,许久没回老家,家中人都变成了这样?还是她们自作主张?不行,她不能让夫君有后顾之忧,得想个法子,让她们知难而退,也要暗中去信问问老家到
底什么意思。
“十八到了秋冬便是身子差些,实在是给弟妹添麻烦了”,客气着,杜氏也就住下了。
……
“婶母,您说侄女真的可以进宫了?”。来十八惊喜地瞪大了杏眼,疑心自己听错了,婶母之前一直推脱的。
“是可以进宫‘看望’美人了,美人知道你来了洛阳,特意求了皇后娘娘,言与你姐妹情深想一见,娘娘甚和蔼,已经同意了”,来夫人微笑着道,“十六进宫,十八侄女礼仪自是不差的,只是宫中不必别处,还是要准备一番的,大嫂,您说可是?”
“弟妹所言甚是,你在洛阳日久,还望弟妹教导十八才是”,杜氏也很高兴,但至少面上不显的,说话还是很客气,送走了来夫人,才露出喜色,“女儿,听你婶母的话好生准备,见到十九千万要客气,可不能和以前那般轻视于她”
“阿娘——我知晓的,您真唠叨,您快帮我看看,我该穿那件衣裙?之前不是说陛下喜欢妃色宫装的美人嘛,我,我还是再做几件洛阳近来新起的妃色长裙吧,嗯,别的颜色也做一些,还有首饰也要新的”,来十八扭着帕子踱着云步,兴奋的不知当做什么好,“阿娘,您说我一定能见到陛下的对吗?”
陛下已经回京,可是进宫的女眷相见一面还是很难的,这点杜氏知晓,却不好打击爱女,只道“所以你要尽力对着十九好,让她觉得你这个姐姐甚是想念她,让你多进宫,这样即便这次你见不到陛下,以后也总是有机会的,还有皇后,更要恭敬,最好能得了皇后喜欢,进宫就更容易了”
来夫人听了下人汇报,觉得自己之前所学的大家气度都受到了挑战,很想骂人,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等你们见了皇后的模样,怕是该没了这份自信吧,同样等皇后见了春花般鲜嫩、又一副心思都写脸上的十八也会坐不住出手狠敲打她吧,也该让十八从现实中明白些天高地厚才是!
☆78、争与协
“婢子葛巾见过来夫人”;葛巾带着几名宫婢给来夫人行礼。
来夫人很是疑惑,虽说外命妇的地位多取决于丈夫的功勋,他夫君才立大功,又正带兵征陇西,她也是水涨船高,皇后多番召见、奖赏;在兼来美人缘故,皇后面子上会客气一些;可是让身边第一大宫女亲来迎接可是头一遭;她可不会自作动情的认为这是皇后特意又来给她面子;她还没那么大面子;想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几人都是一脸喜悦,怕于皇后而言是好事了,“葛巾姑娘免礼,姑娘这是……”
“回夫人,娘娘本是要召见夫人和小姐的,只刚刚诊出喜脉,今日怕是无法召见夫人了,是以让婢子特意再次等候夫人以告之,并带送夫人去玉堂殿拜见美人”
“真是大喜!娘娘洪福!妾身恭喜娘娘”,来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侄女可是还未有孕呢,这皇后又有了身孕,真真好命,脸上看不出任何担心,欢喜地道贺客套这,脑子中却转着,今日是见不到皇后了,这个时候有孕想来是陛下南征之前在洛阳的几日承的孕,哎,陛下是真宠皇后啊。
葛巾笑着道谢,大大方方地看了几眼后面脸色变幻的来十八,便亲自送她们去玉堂殿,这也是很大的面子了,不见她们一是刚坐胎不便,二是陛下还在长秋宫呢。
来十八,来玙自从经受了几天来夫人的训练指导,便知道了许多宫廷密事,阴丽华下场就不说了,她早就知道,新知晓的是第一批进宫的良家子们被处死的两名,突然病故的两名,久病不医死的三名,生孩子死了的一名,还有犯了错贬于暴室的两名,幽禁北宫的一名,剩下的除了赵美人诞下五皇子活的还不错,其他就是摆设,摆设啊。第二批良家子就三人受宠,一名已经卒于暴室,一名犯了错出不了寝宫,就剩十九妹妹得了美人……
这些对于幻想和自己“偶像”,那位出说很深情很温和很英俊的皇帝来场爱恋的来十八来说太打击了,合着那些基本都是给皇后一人的,还有这皇宫太可怕了,虽说那些受罚的人都有缘由、证据,可是谁知道皇后有没有下绊子啊,想想那个郦氏她便是一个激灵,这几日做梦都在脑补着皇后是一副阴险狡诈、恶毒成性的刻薄样子,想着陛下得有多受她蒙蔽,想着以后自己进宫就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拯救陛下于水火之中。
今日刻意美美打扮了一早晨,总算出发前时将就满意了,进了宫难免的紧张都因着或许能见陛下的激动心情退散了,可刚进来不久便见着一点不比自
己长相差的美貌宫婢出现已是咬了咬嘴唇,再听到皇后又有孕了,来十八脸色登时难看了,觉得心里有种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她家从几年前开始想着送女进宫、培养她们时,她便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刘秀的女人,这会儿心里可是酸的冒泡了,被婶母威严的扫了一眼,赶紧收敛些,微低着头跟着,手里的帕子可是快扭烂了。
来夫人心里还在盘算着,十八侄女听了那么多反倒更加坚定她实在无法理解,再看她喜怒皆在脸上,心里一叹,大嫂、大伯对这个老来女太过宠爱了,就这样还进宫?!是怕来氏一族败落的不快啊!再想想那个装傻充愣的十九,想想夫君对她的评价,“聪慧,有韧性,懂得守拙,可惜心境狭小,过于晦暗了”,来夫人心中真是万般无奈,不过再想想夫君之后的秘密交代,来夫人还是找回了一些信心。
来氏一族从武帝是便已经官拜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后数代为官,联姻宗室,于南阳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了,本来阴家慧眼识珠、早早的看重陛下、抢占先机,南阳世家大族豪强们想有心思也不能实现的,可惜阴家不济、没守住机遇,这才有了其他人家的争夺,来氏击败众人、得中魁首,挑起南阳大梁,本来也不能说这步棋不对,可终归是没了之前阴家和郭家的优势了。好在夫君已经是来家这一代的真正领军人,又善谋略、长计,于陛下从小的交情,得皇帝信任,从一开始和隗嚣交涉便是由他出面,平陇之谋更是多出自他的手笔,来家也是真正的实权加功勋、皇帝亲族人家,更有南阳那些人陆续看清形势来投,看准机会还是可以一争的,鹿死谁手当真是还不一定呢,当然这首先是要看十九侄女的肚子争不争气。
一阵欢笑声,来氏从盘算中回神,看是到了兴德殿外,却见五皇子和四皇子被簇拥着出来,来氏心里诧异,但还是赶紧要跟着众人参拜,却听的身后熟悉的清甜女音受惊吓似的“啊”了一声,不大不小,可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楚,来夫人的心瞬间沉于谷底。
……
长秋宫内偶尔传出刘秀的大笑之声、女子娇嗲的嗔怪声还有嫩嫩的小儿撒娇之声,到让外面萧索的深秋也有了几分暖意。
“阿爹,儿要一个弟弟,啊,不是,要两个弟弟,一定要比表哥家多一个”,吉儿小公主坐在刘秀怀里,掰着白胖的手指头数着,她嘴里的表哥便是郭况长子郭璜,这两人是天生不对盘,郭璜进宫必是又显摆了一番他的弟弟,让小公主记住了,是以决心要把他比下去。
刘秀笑着捏捏女儿鼻子,促狭的看了一眼歪靠着软垫的妻子,“那吉儿可是记得多提醒你阿娘,弟弟们可是要你阿娘来生的”
“喏喏,儿记住了”,小公主答得痛快,准备真的记住,把它当成头等大事来办。正是好动的年纪,呆了一会也坐不住了,扭来扭去的,想出去玩了,便道“阿爹,阿娘,儿可否先退下?儿可是答应四哥了,今日要教他搭积木房舍的,儿不能失信,要先去准备好了,等候四哥前来”
刘秀又是笑了一番,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吾儿知守信甚好,去吧,仔细别碰着”
看女儿行完礼蹬蹬跑到侧殿去了,刘秀却是一直微笑,四儿是他心病,他的存在提醒自己是否真的遭了天谴,刘秀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