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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早就开花了;只剩一口气,衙役就拎着他走了。
而刘发家;如方曾所料,在李家村落下脚来。可惜李家村的人非常排外;他们身上不仅有着坏名声更为重要的是没什么银钱。李仁这个里正是十分不乐意他们去的,村里的村民也是冷脸以待。
刘发家的没法子,只好在李家后山脚下搭了个草棚子先住下。听传回来的话是说,刘发家日子过的是不好的。方致远也能想得到,李家村村风糟糕,可却喜欢同族抱成一团,对着外来的十分有优越感。还时不时的占那些人便宜,要打要闹,李家村一个村子就会来抵偿这些人的反抗。
虽然方致远心里有些不得意,可也知道事情做成这个样子,外面已经有话说了。要不是出面的是刘掌柜,依着他和刘发的关系还有恩怨,恐怕,那些所谓的老好人就要出来和稀泥。
就是刘掌柜占理又给了好处,那些刘家村来吊唁的人,瞧着刘掌柜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乡下人之间哪家没有几件龌蹉事,都像刘掌柜这么狠,逼赶亲兄弟出村出族,这份狠劲,让许多人对他又怕又畏,心里恐怕还要埋怨他心狠手辣。
人都是这样的,刘阿么一开始没了的时候,大伙是一致认为刘兴太不像话了。可等到刘兴被罚了,方家在咄咄逼人,把刘发一家也给连坐了,看着刘发一家凄凄惨惨的模样,自发的同情弱势一方,倒显得刘掌柜不近人情了。
这还是刘掌柜占理占长,这要是方家动手,恐怕刘家村的抵触更大。想明白这点,方曾也再三的告知方致远不要做小动作了。刘发一家虽然在李家村。以后想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何必真要把他们逼死,那刘庄和福运以后在刘家村也是会被指指点点的。
方致远也想通了,他有钱有人,在李家村又熟悉。刘发一家现在这样下去,日子只会越来越差。没田没地,刘兴回不来了。刘兴家的哥儿刘柳远嫁了,小子还没娶亲,刘旺就还有两个小子要养。这样下来,以后刘兴一家和刘旺一家就有的闹腾了。
被刘兴连累的没了家没了地,刘旺夫夫再大方也会一肚子气吧。刘兴家的小子又偷奸耍滑,干不了正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刘旺夫夫能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刘兴家的能放了他们分家?这些事情,以后只会使刘发一家越过越苦的。
方致远决定以后时常关注刘发一家,他不介意使些小手段,让他们好好为欺负刘阿么和刘庄付出些代价的。
而刘庄就这几天已经瘦尖了下巴,方致远瞧着心疼,却也知道刘庄和刘阿么相依为命二十年自然感情深厚。他能做的就只有都照顾一下刘庄,把刘阿么身后事办的更好些了。其他的,只能靠时间来摸平刘庄心里的伤疤了。
当然,这些天村子里关于刘掌柜的消息流传的很快。有人叹息刘阿么去的早,没能和刘掌柜夫夫团圆。有人嗤笑,刘阿么这辈子有些不值得。还那刻薄的嫉妒的,想着刘阿么临老临老了,还做了回正房夫郎。
各自议论不一,方家人也听到一些传闻,刘庄变的越加的沉默。方致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刘掌柜来这儿开始,前程往事已经摆在众人面前了。
他们堵不住旁人的嘴,只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调整自己的心态。倒是刘掌柜不管旁人如何口舌,他都稳如泰山,不急不慌。时常拉着两个小的手,又呆呆的看着刘阿么的遗体。
第三天晚上,刘掌柜在灵堂突然变的话多了。拉着方致远说起话来:“方家小子,我和你相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待人处事却比我年轻的时候强上百倍,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你一半果断和心思,现在的日子就不会过成这样。”
方致远不好发表什么,只好抬头望天,不作回答。刘掌柜也没要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是个好的,阿庄跟了你,我放心了。我这一辈子糊涂了大半辈子,小的时候希望爹么重视自己,年轻的时候,希望自己能做过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老的时候才知道,我既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爹爹。糊涂啊,糊涂。”
:“我这次来,已经把家产给拾掇好了。南货铺子给了大山一家,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亏了他们。除了这些,刚刚回来的时候,我还趁着田地便宜买了二百亩地,给了刘家村三十亩,现在还剩下一百七十亩地。地契都在我带来的那几口箱子里。剩下的……”刘掌柜还没说完。
方致远听着刘掌柜像交代遗言似得,心中闪过不安忙打断道:“刘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伤心,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能够幸福。你就是做错了事情,可也没有一棍子打死的。现在,众人也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要是在镇上住累了,回来带带两个小的也是行的。你别想不开,人活一世,总有一些坎,过了就好了。”
刘掌柜不提这个话题,只是笑笑说道:“我还是把话要给你说清楚,像我这把年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一蹬就走了,有些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也能安心啊。你别瞎想了,我刚刚说到那儿了?哦,我还有三个铺子,一些存下的好东西都在那几口箱子里了。现银倒是不多,也就三千两了,这些东西,分成四份,你和阿庄一份,福生一份,福运两份。”
说完,没等方致远回话,刘掌柜就去了刘庄的边上。
细细的看了眼刘庄,刘掌柜叹了口气说道:“阿庄,你能喊我一声爷爷吗?”
刘庄心里翻滚万千,一想到自己阿么受的苦就不想说什么;可瞧着刘掌柜苍老的面容,和这几天的失魂落魄,他又不说不出直接拒接的话来。
刘掌柜看着沉默的刘庄半响,知道自己强求了,对着刘庄说道:“人老了,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刚刚让你为难了。哎,我这辈子做了许多错事,懊悔之余更多的是伤感,人活一生,我到底图了什么?名声?钱财?亲人?恩情?好像都没有。”
刘掌柜背过身去,准备走了。刘庄想的他嬷嬷最后想过来和刘掌柜的那断对话,知道他嬷嬷念了刘掌柜一辈子,他爹爹从小就和他说刘掌柜的好,恐怕连刘掌柜自己也都是记着嬷嬷和爹爹的好的。
看着满脸灰白的刘掌柜,刘庄心软了软,脱口而出:“爷爷!”声音低不可闻,刘掌柜却还是听到了。刘庄是又懊恼自己的不争气,又气自己对不住嬷嬷,低下头再也不肯出声了。
刘掌柜却是眼含热泪,站在那儿,知道刘庄的脾气。刘掌柜也没回头,只是好不半天才平复了心情。心中想到:最后的愿望也了了,阿林,我来陪你吧。我们一起去见阿和,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好爹爹,不会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半点苦。
第四天,一大早,众人来合棺,才发作刘掌柜并排躺在里面。方致远和刘庄听了赶来的时候,大伙已经叹过刘掌柜的鼻息了,确定已经死了。刘庄再也忍不住,泪水喷涌而出。他真的一个长辈也没了,没了嬷嬷,也没了…爷爷。
刘掌柜具体怎么死的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大伙都去看方致远问他怎么办?刘阿么和刘掌柜是一道下葬,还是各自分开了下葬。
方致远和他舅舅商量之后,就让他和刘阿么合葬。分别了大半生,错了,悔了,别了,死了。刘掌柜总归是刘阿么的丈夫,是刘和的爹。在世时,天各一方,去世了,让他们一家团聚吧。
于是,棺木再停了三天,下葬在了刘家村祖坟,刘和的旁边。刘家村已经请了先生过来,就把刘发一家的屋子修了修做了私塾。当然,刘家族老和里正只是说刘掌柜发达之后不忘乡里,给族老置办了田亩请了先生办私塾。
这样一来,那些觉得刘掌柜没人情味的村民又都念起了刘掌柜的好,刘掌柜和刘阿么棺木停放在家了的那几天,来往的刘家村村民多了很多。一个个恨不得把知道的好话不要钱的往刘掌柜身上撒。
等下葬那天,刘阿么和刘和的牌位进了祠堂。因为有着私塾和祭田的事情,刘家村的村民倒是没反对。当然,刘府一家是半点没有再回刘家村的可能了。
一连办了两场丧事,刘庄和方致远都吃不消。方曾等事情一办完,就把刘掌柜搁在他那儿的五口大箱子给方致远他们搬过来了。刘掌柜已经不在了,这些东西就是刘庄和方致远处理了。
刘庄是没心情也没心思处理这些事情的,他虽然身上健朗,性子坚强,可亲人再三离世还是让他精神气短了不少。方致远想到方升当年就是为着林阿么去世耗了心神才被李富冯梅趁机气死的。所以,对着刘庄特别的在意,事情一了,也没让他接手孩子,只是在床上歇歇。甚至请了大夫给瞧了瞧,确定没事才安心。
刘掌柜的东西方致远为难了,把刘掌柜给他说的话给方曾说了一遍。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铺子关了,租出去收租子。其实其他的还好说,就是地太多了。他们两家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亩地,可一下多出那么些地。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可他们光收租就尽够花销的了。
福生和福运太小,他们也分开了,省的天长日久他们给搞混了。方曾看着方致远,说道:“我瞧着刘掌柜做事很有章法,虽然三十年没回来,可只给刘家村建了私塾就能让村子里的人记他的好。以后,福生福运也能得了他的余荫。我听着舅舅感叹了几次了,羡慕刘家村和赵家村的私塾。”
方致远自然知道舅舅的意思,忙问道:“那舅舅你准备怎么做?”
方曾看着自己外甥,笑着说道:“我想着,咱两个的名声都不咋样。你是被你那挨千刀的王八蛋给连累的。虽然大伙碍于咱家的面子不说什么,可未必心里服气。我们方家在林家村也是人单力薄,虽然有几门姻亲,可一代代下去,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想着,不如学了刘掌柜,在林家也办个私塾,我们也不说捐给族里田地。只说每年先生的例银用度都由我们两家出,来报答村里人对我们的恩情。”
方致远听着心里亮堂,这样做不仅能得了名声,以后在林家村他们家的地位就会不同。更能挡住那些红眼的人家,瞧着他家富裕了就想着使坏。再说,不把田地给族里,那是林家族人,和他们姓方的关系不大。银钱从他们手里走,以后林家村想拿捏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儿,方致远说道:“这样,舅舅,我们也留三十亩地出来,以后私塾的各类花费都从里出。多下的银钱,有那贫困的人家,我们就帮衬一把。还有那学的好的,还可以适当的给些奖励。”
方曾想想也是,不然,长期以往下来,两家的账也算不清楚。于是说道:“那如此的话,我呆会按照市价给你送十五亩地的银子过来,你不拿的话这私塾就当我没说。”
方致远点点头,说道:“都听舅舅的。”
☆、114·番外
刘掌柜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已经死了;这个时候走快些说不准能赶上他家夫郎的脚步。和黑白无常讨好一下;说不准能和夫郎一块投胎转世。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迷迷糊糊的起身,一睁眼就瞧见了睡在他旁边的吴茵。刘掌柜楞了楞,吴茵;确实是吴茵,还很年轻的吴茵。刘掌柜呆住了,当年来吴家,他瞧着吴茵一个哥儿带着侄儿撑起了家门;心中有些佩服。更为重要的是,他想到了自己夫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