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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小宝……”
有人轻吻着面颊,袁宝觉得很痒,翻过脸躲开,谁知对方恶意地索性不亲面颊了,逮住她□出来的脖颈,在上头一下一下若即若离地亲嗅。鼻子供着脖颈最脆弱的部位,像只大型的犬类,直叫人觉得发痒。
“……唔……”袁宝睡得困乏,浑身无力,迷迷糊糊地抗议着,对方却不打算放过她,又开始一下一下,亲着她合起的眼睑。
终于被亲得烦了,袁宝慢慢睁眼,这才看清面前人,果然是颜雅筑。
“今天做了什么?”颜雅筑握住她双手,不等她回答,却又皱起眉头来,“怎么手这么凉,袖子还是湿哒哒的?玩水了?”
话语还是温柔的,语气里却带上了关切的责备,说得袁宝有些委屈地撅嘴,“可是整日地闷在屋子里,太无趣了……”
虽说她的身子确实不如过去,动不动地就犯困,还非得靠那黑色的药水支撑着,才不会动不动地着凉生病,但这么整天整天地呆在屋子里,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颜雅筑偏过头看她,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合掌将她两手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你还说,前几日出门去游水,结果回来,还不是病了好多日?”
袁宝被他说得低下脑袋。确实,自从袁府生了大火,把她困在屋子里熏了半日,她再醒来,身子就大不如从前了;甚至就连记忆,也不如过去的好,时常犯迷糊,偶尔还会把梦里见到的事情和现实搅浑,觉得爹爹已经死了。
爹爹虽然在大火中伤了腿,还去了半条命,但至少活了下来。
如今日日低躺在床上休憩,气力不够,每回她去看,都是睡着的,偶尔开口同她讲两句,也是语无伦次,甚至就声音也哑了,似是给烟熏得,叫她陪在一边,忍不住地想哭。
见她这么伤心,颜木头每次陪在一边,也都是一脸心痛,常常事后久久地抱着她不发一语,等她心情好些了,再陪着她睡过去。所以袁宝老是觉得,虽然袁府发生了大火,就连爹爹也烧了个重伤,但至少身边还有颜雅筑陪着,这一切看起来,就还没那么坏。
只是梦境里断断续续的画面,总也叫她有些烦恼,偶尔梦到了,醒过来便是愈发地浑身无力,叫人心里憋闷得慌:若是身子老是不好,难不成叫她个好动的丫头,就这么一辈子地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
“今日也很忙?”袁宝低头看专心给她捂手的颜雅筑,觉得他最近好似憔悴不少,就连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光也没过去长,有好几次出现的时候,甚至连身上朝服都未脱去。
“再忙也会来陪小宝,”颜雅筑抬头看她,笑得眼睛都玩起来,轻轻地刮了她鼻子一下,“如何?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就去外头采莲藕?”
“好啊好啊!”袁宝笑眯眯地点头,手被捂得暖暖的,听说能出门去玩心情也开朗不少,“回来给爹爹也送些去!”
颜雅筑只愣了一秒,便笑眯眯地答应,“好,你亲自送去,顺便看看你爹爹。”
“颜木头……”
“嗯?”颜雅筑蹲在她面前。
袁宝忽然认真地看着他,“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怎么了。”颜雅筑柔声地问,面上倒是也收敛了笑。
“爹爹是不是好不了了。”每次去看他,他都那么虚弱,总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连她不懂医术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浑身无力,就连翻身都要靠人用力。叫人看了,心里堵得慌。究竟是多大的火, 才能把爹爹伤成这样,袁宝每每用力去想,却只能觉得一片混沌,脑袋刺痛,所有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就只剩颜雅筑额角的一小块灼伤。
她伸手抚上颜雅筑额角,摸索着那块有些凹凸不平的小伤疤,觉得眼角发酸。
“小宝……”颜雅筑伸手,覆上她的手,“不要怕,我会照顾好你。”
他的眼神温柔却坚韧,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未食言过,叫人觉得心里安定,愿意相信他。
袁宝看着他眼睛,止不住地开口问,“你不会不要我?”
“不会。”颜雅筑想也没想地,变回答。
“不会骗我?”
“……不会。”
“你说话算话?”
“……对。”
颜雅筑起身,吻上她唇瓣,轻轻地咬着,叫人觉得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离得太近,袁宝便看不清他表情了。自从醒过来之后,袁宝总觉得颜雅筑比过去更喜欢抱她、甚至开始亲她,好似从来也不满足,总想把她当个布娃娃似地带在身边,时刻不离。
袁宝被亲得有些发痒,笑呵呵地推开他。他也没有不高兴,哄着袁宝把桌上的药喝了,两个人吃了饭,便倚在床上,陪着她看月亮。
两个人就算不说话,四周忽然变得安静,袁宝坐了没多久,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小宝,明天去见一个人好不好?”颜雅筑忽然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是不认识的人么?”袁宝随口问了句。
“嗯,不过我会陪着你。”
袁宝听他这么说,心里释然,靠着软绵绵的枕头,渐渐堕入梦乡。
梦里是一片混沌幽深,让她宛若坠入深色的迷雾,分不清前后左右,就连梦境,也是偶尔才闪过一幕,里头发生的事情,都像是别人演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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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莓觉得人生实在太过跌宕起伏了。
当初被师父一双美目吸引,又被他满脸的大胡子欺骗,以为这不过是个徒有其眼的平凡大叔,却不知他胡子之下,居然是美艳到了这种程度的人类。
如此高水准的妖孽,如此新鲜的肉 体,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却是见所未见。如此极品的人活在自己周围,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不能不算是个腐女以及穿越人的重大失职。她深深感到自己的错误,于是不断地围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季东篱,唉声叹气。
“师父没事。”泠师兄温柔地对她笑笑,企图安抚她这个小师妹。
“她哪里是在为师父担心。”另一位师兄胞兄嗤之以鼻。
单莓眼神如刀,恨不得从这个失德的攻身上剜块肉下来,“你懂什么。”
“师父只是体内的寒毒太盛,积聚许久,又恰逢重伤,被人囚禁在地牢里加了极刑。”泠师兄依旧笑得温润,“昏迷不醒是自然,不过师父底子好,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是啊是啊,师父命大得很。”单莓点头如捣蒜。
反正死也死不了,醒也醒不过来罢了,这么样和个植物人有什么差别?
她继续在床边转悠着,称着师父没醒,多拍两张裸 照。
【无缝天衣】
从勺子里留下的浓油赤酱,将盘里的鱼烹得鲜香可口。袁宝重重咽了下口水,转头看楼梯口的颜雅筑,不知在和谁人说话。
今儿一大早便把她从床上挖起来,袁宝翻滚半天,总算才不情不愿地磨蹭起身,听说了要去洛城里新开的珍膳楼吃饭,这才把她的不乐意统统压制了下去。
这珍膳楼据说最先是从旖兰城附近的小镇兴起的,一路上风评甚好,这便开到了洛城里头,开业没多久,便是门庭若市,就连颜雅筑也注意到了, 才迫不及待地带着袁宝来尝鲜。但菜都上了桌,他却站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同他人说话,时不时地转头,对着袁宝笑笑,却不过来。
袁宝环视周围一圈,珍膳楼四壁装饰,都带着旖兰城那儿的西域味道,虽然名字普通,袁宝却莫名地欢喜,觉得自个儿同这饭馆很有些缘分,第一次听到名字的时候,心里便是一揪,像是梦里才会见到的地方,丝丝牵连,剥离不去。
今日颜雅筑包下了整个饭馆,却特意只为让她尝鲜,袁宝心里觉得奇怪:就算过去,他俩也经常地出入市井集市,却是从来也不见他做过这种包场的事情,莫不是今日要见的人,有什么特别?
难道是她在大火之后的身子不济的缘故?
袁宝抵着桌沿,坐久了,倒着实地有些头昏脑胀,鼻子里嗅着鲜鱼的味道,她脑袋逐渐有些发沉,身子软绵绵的,又想睡了……
“……小宝,小宝……?”
似乎是颜雅筑在叫她的名字,可是袁宝觉得眼皮很沉,迷迷糊糊地就是不想醒。
“莫要叫她了,让她睡罢。”倒是另一个声音,就算故意地压低了声调,却仍旧掩不住的威严贵气,“这张脸,倒是同她娘亲一摸一样。”
袁宝太困了,虽然对对方的话很感兴趣,更想知道这个能让颜雅筑如此恭敬对待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那片掩盖了意识的黑雾沉沉,她不久便又沉入了混沌之中。
“死丫头……”
袁宝时断时续的梦境里,总会有个人这样带着笑意地叫她,听了叫人生气的轻佻口吻,忽远忽近地挑逗。
真的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么?袁宝觉得自己心头缺了一块,撕扯之间常常地钝痛,她有些不明白,只能在黑暗里一步步地往前摸索。
再醒来的时候,二楼的厅堂里依旧没人,颜雅筑将她裹在薄毯里,抱在腿上,看着她刚睡醒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小丫头那么爱睡……”
袁宝视线迷蒙,刚睡醒的时候,真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一口吻上去,颜雅筑轻轻地吮了口她的唇瓣,甜如蜜糖,尝在嘴中,却是从头到脚都让人激灵的完满动人。
“季……”
袁宝脱口而出一个音节,却让两人之间美满温馨的气氛忽然冻住了。
但颜雅筑面上的愣神之色只维持了数秒,立刻又当做什么也没生过似地,将袁宝抱在膝上,喂她吃盘里的菜,“这都是你爱吃的东西,这儿的大厨可是老板亲自带来的,这位老板早年在旖兰城里名声大噪,都是因了他的这珍膳楼。”
袁宝食不知味,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要一想到那个“季”字,便是无底的黑暗。她愣愣吃着颜雅筑递过来的菜,入口便是鲜香,倒是又多了几分莫名的熟悉,只是两人各自心思,却未注意了这珍膳楼的正牌老板,正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二人身影,自言自语,“倒是有趣,没想到那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倒也有今日这犯了太岁土的时候。”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待到吃完的时候,袁宝还不见那个颜雅筑说要让她见的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木头……”
“嗯?”颜雅筑手指上绕着她发丝,眼中却是若有所思,不知悲喜。
“你不是说要见个特别的人?”
“傻姑娘,已经来过了,”颜雅筑点了下她的鼻子,额头抵着额头,很是亲密,“人都走了,你从头到尾的都在打瞌睡,自然没见到那位。”
“……哦。”
袁宝愈发觉得奇怪,她睡着便能算是见过对方了?却不料更出人意料的事情,却在第二日发生了。
她方在被窝里躺着,门却打开,颜雅筑进来,笑眯眯地催着丫鬟给她换了衣服,还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下,面上的欣喜掩也掩不住。袁宝打扮妥当,还不待她细问,外头却来了两个宫里打扮的,见了她便是高声地宣读“圣旨到!”
袁宝见身边众人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也跟着膝盖一弯,跪了。
“上天眷命,皇帝圣旨。民女袁宝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特封咏闲郡主,赐永丰世子颜雅筑为妾,与其妻云烟郡主共侍一夫。
望其铭朕之所意,感朕之所恩,宜德谨行,勿负朕意。 钦此。—— ”
语罢,周围众人齐声地歌呼皇上万岁,袁宝却跪在地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