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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拼了命护我的人,那个一遍一遍赶我走,让我心痛让我难过的人,那个告诉我,他永远不愿意失去我的人。
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仿佛我一醒来,就会回到21世纪我家里的那张大床上。安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只是一抹飘荡在异时空的幽魂,是你给了我停驻的港湾,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再也没有人能给我你那样的温暖了……再也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给了我希望,却又硬生生地把它扼断在我的心里。
什么凤萧声,什么更好的未来,更好的幸福,我都不要,普天之下,我唯一想要为之停留的人,也就只有你而以。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一时一刻也好,你答应过要给我留下回忆的,可是现在呢?你就这样硬生生地把我丢下,丢在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这样潇洒?把我的未来完全扔给了我,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下去。
我深深地看着他,生怕少看一眼就会忘记。
“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听话地跑去找他。”
楚桐在身边叫我,我听到他说:“夏宜家,安羿他迟早会死,就算不是今天这事,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明天,他同样也会像今天一样这样躺着。”
“这不一样,”我低喃出声,“这怎么能一样呢?他明明还可以多对我笑几天的,他明明还可以多陪我几天的,他明明……还可以多爱我几天的。”
楚桐的手压上棺盖,伸手要扳开我抓在棺边的手指,“打开太久对他的遗体不好。”
我想要拒绝的,可是我的手指还是这样垂了下来。是啊,我的安羿,我最爱最爱的安羿,我怎么可以让他走得不完美,怎么可以让他走得不安心?
棺盖被轻轻地合上,他的脸慢慢消失在视野里,随着“砰”地一声棺盖合紧,我的心也蓦然揪紧。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宠着我爱着我了。我的手压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没有了他在,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心里低喃出声——安羿,再见了。
第二十五章 卷末语
没日没夜写了三天,终于基本改好了第一卷的内容。
原本修改的初衷,只是觉得第一卷的篇幅太短,身为夏宜家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安羿怎么可以这么快地死去?
这次加入的内容中新加了几个人物,都是本来预置好要在第二卷中出现的,这次的修改,只是把出场时间提前了而以。
写的过程中,有些地方佐佐是很纠结的。在写夏宜家跳江逃回去找安羿,然后却被安羿鞭打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写究竟好不好,会不会破坏安羿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但是我终究还是这样写了,我想,这样才能表达出一些安羿的纠结,想爱却不能爱,就只能亲手把她推开。
改到末尾,我开始想一个问题,要不要让安羿给宜家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孩子。
但是终究还是没写出来,安羿甚至不想自己成为夏宜家的禁锢,又怎么愿意让一个孩子来禁锢她?
所以,这篇字数翻倍的第一卷,就这样完成了。
因为这一卷的修改,耽误了后文的更新,在这里佐佐要跟各位道一声抱歉。
因着第一卷的修改,第二卷的有些地方也会做相应改动,不过大多只会是一些时间,地点之类的,所以其实大家可以选择不再重看。
第二卷比较重要的改动便是皇帝膝下的儿女,长到幼依次下来改为祈恒,祈阳,祈宣,祈言,祈彬,然后是天琳,天涵两位公主。若是大家在看的途中发现有什么上下连接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提出来,佐佐必会做相应解释或是修改。
——佐佐夏于2010年5月3日星期一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十六章 此去经年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水是育人之源,玉湘江之于朝祈人,就如同黄河之于炎黄子孙一样。碧波粼粼,江水在朝祈国的偏北部弯成一个半圆的弧度,而朝祈国都城就坐落在半圆内,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让人不由得感慨朝祈统治者对于定都的明智。
初夏的阳光虽然还不是很逼人,但是也已经泛起了一丝热意。两岸青山相对出,天地间一片沉寂。一艘双层画舫随波荡漾在玉湘江上,在无波无澜的江面上划出了几笔涟漪。在城内的嘈杂声中呆久了,此时再来体会这只有在诗词中才有的景象,总是容易心生感慨。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最后却不见了人。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我把视线从窗外的青山绿水间收回,伸手从身边的果盘里拿出一根香蕉,恶作剧地逗弄起红木圆桌上上的那一颗蜷缩成一团的球状物,笑道:“云犬,有好吃的来了,快起来,别睡了。”云犬颤抖了下,好一会儿才伸出圆圆的小脑袋,眨着两颗乌溜溜的眼珠,不爽地瞪向我。我笑笑,从桌上把它圆圆的身子抱进怀里,剥开香蕉皮,伸到云犬那隐蔽在白色毛发里的嘴边。
“呯——”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船尾,船身猛地摇晃了一下,云犬吓了一跳,眨眼间又缩成了一团球。我眉头一皱,把云犬放回桌上,朝着船尾大喊:“楚大公子,能不能麻烦下次不要都闹出那么大动静!小女子我可受不了那么多惊吓。”
楚桐束冠紫袍,姿态从容,步履潇洒地跨进了船舱。他轻摇着折扇,嘻皮笑脸地凑到红木桌边,自顾自地拿起茶杯倒茶饮下,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我没好气地给他一个卫生球:“若不是你,站在船顶的星火和燎原早就奔过来了。”星火是早就认识的,和燎原一起是安府的护卫,我每次出门他们都会跟在身边,安广的这个安排我并没有反对,毕竟在这里我没有任何的自卫手段,有人保护自然是再好不过。
楚桐若有所思地抬头朝头顶看了一眼,笑道:“又是安广那老头的招吧。今天到千暮阁去找不到你,那老头告诉我说你到江上来了,可是吓了我一跳呢……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说完还状似松了口气般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倪他一眼,抱起桌上的云犬走到窗边,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怕什么?以为我要跳江?要跳也早就跳了,也不用等现在。”
楚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无辜表情,他摊摊手,无奈地说:“也怪不得我乱想,他刚走的那几个月你连话都不说,真是安静得可怕,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甚至连秦先生都担心你什么时候会就这样僵掉。”
我抬眼看向窗外碧波荡漾的玉湘江,天和地之间还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安羿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不吃不喝不睡不理人,天天守在安羿的房里,什么也不做。秦自余和楚桐并没有把他送回邰州,也没有送回都城,我不希望,他离这些世俗太近。我的安羿,应该是那样一个脱尘世外的人,那样一个不染铅华的人,那样一个淡泊云轻的人。我就把他葬在了雨墨山上,那里面朝林湖,绿意葱翠,满山满野的轻花淡草,我想,到了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野花竟相开放,树条轻吐了枝芽,那样一幅淡然世外的影像,才是他会喜欢的。
安羿下葬后不久,秦自余辞行时把云犬送给了我,说是让我留个纪念。凤萧声的船一路往上,到了都城,楚桐将事情跟安府的总管安广说了一遍之后便回了业城。安广对于我的出现也没多问什么,像早就知道安羿的安排一般将我当主人安置了下来。
我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云犬,这小家伙真的奇怪,之前一直都只愿贴近安羿,完全不理会我,安羿死后不知什么原因它便完全只依恋我。我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身子,它抖了一下才伸出了小脑袋,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上一个微笑,安羿曾抱过它呢……
我对楚桐笑笑:“楚大公子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又突然出现了,难道是看上了都城里的哪个花魁?”
楚桐“啪”地一下合上折扇,一本正经地道:“上次把你送到都城后我就回业城了,在业城我几乎等同于被软禁,这次是特别有事才能过来。枉我一到都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找你,你连句好听的都不肯说……”说到后面还越说越委屈,这家伙,刚从战场上下来就恢复了本性。
我回头看向他:“安羿的死,楚将军都知道了吧……他还好吧?”安羿下葬之后,楚桐便把安羿的身世告诉了我。二十几年前,皇帝在登基同年立了皇后,就是已故的冷皇后,安凤嫣是皇后的宫女,楚湛深深爱慕着她。但楚湛向安凤嫣表明心意时却被拒绝,当年的楚湛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怎么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宫女拒绝他,一气之下便强暴了她,便有了安羿。只因一个是皇上的心腹,一个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事情才没有大肆披露。本来是说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楚桐,但这安凤嫣也不是省油的角色,以死相逼要把孩子带在身边。那时虽然冷皇后已故,但皇上看在已故皇后的面子上也就同意了,只是对外说安羿是皇后的侄子。直到安羿出宫。虽然并不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但对楚湛来说,安羿毕竟是骨肉至亲。从那年在业城楚湛待安羿的态度来看,楚湛还是将安羿当成自己的儿子的。
楚桐的视线转向窗外,语气一转,淡淡地回道:“还好,去了一趟邰州回来也就不提这事了。”我点点头,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楚湛到底还是对安凤嫣有着歉疚的吧……
楚桐笑笑,从我手中抢过云犬扔过一旁,拉起我的手把我拉出了船舱,我疑惑地看向他:“你干嘛?”楚桐脸上浮起了一个戏谑的表情,抬头往船顶一扫,大声喊道:“星火,借你家姑娘一用。”喊完,径直抱住我的腰飞到了河岸边。
我一把推开他揽着我腰的手,气急地说道:“楚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楚桐大笑:“我可是算你半个亲爹。”
我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楚桐笑得更欢了,一伸手把我拖离河岸。我挣不过他只好随着他走。绕过几个小弯,眼前突地出现了一座竹制小楼,上书“绿竹轩”。我疑惑地看向楚桐:“你带我来这干嘛?”
“我刚从业城过来,饿得要死,你至少得请我吃顿饭吧。”说着便把我拖上了竹楼。
原来这绿竹轩是个小饭馆,依山傍水的,透过竹间的缝隙还可见到玉带般的玉湘江,环境甚是雅致。楚桐带我在二楼一张竹桌旁坐下,招了招手,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了上来,看模样也有二三十岁,他笑着招呼道:“楚公子,好多年不见了。怎么,今天安公子没有来吗?”
我诧异地看向楚桐,他避开我询问的眼神朝着小二一笑:“果然好眼力,那么多年还记得本公子,安公子他来不了了。今天还是照老样子的菜色吧。”小二应声退下。
楚桐转头看向外面的竹林,低沉的声音从唇边溢出:“以前我和安羿常来。”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羿的名字又开始一次次地闪过我的心头,唤出了阵阵苦涩。
楚桐看到了我脸上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跟我说说这一年安广那老头是怎么折磨你的?”
我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安羿,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没怎么折磨啊。不过是看看帐本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