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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的,我怎么看都觉得家伟哥的运气好到很不寻常,原来是那个白无常像在作祟。」可有可无、懒懒散散的将每个抽屉拉开,游毅德忍不住的啧啧有声,心底则有些小小埋怨姚家伟的不够意思,既然有白无常像为什么不早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难不成做兄弟的还会跟他抢不成?为了那尊白无常像,文武英杰馆差点让人拆了,他还差点成了葬送事业、背叛兄弟的混蛋,最该死的就是姚家伟了,由始至终装成没事人般藏着、掩着,存心想看他们兄弟一手建立起来的茶馆赔掉吗?
「这又关家伟什么事了?」明知道那个老实、斯文的男人不喜欢臆测这些事,尤其还怀疑到汤丽凤头上,没想到两、三句话后又把他扯了进来,陈则笙有些做贼心虚似的连忙喝止。
「你是关心则乱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啊?明明就是家伟哥运气好到破表,你不去搜他,偏偏来查丽凤姨的店铺?则笙哥,你脑袋没这么不灵光呀!」就像是本能一般,只要逮到机会就想挑拨离间,梁琬音一方面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一方面却又感到很痛快。
「会不会……丽凤姨跟家伟哥有关系,然后白无常像在她这里,结果庇荫到家伟哥身上,我听说过有这种事。」又自以为是的啧啧有声,游毅德愈说愈觉得自己的推测无比合理,虽然说永福町旧商圈里的街坊们都有不错的交情,可是汤丽凤独独对姚家伟的宝贝儿子另眼相待,她对他的好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说他们是祖孙俩绝对有人相信,那名优雅女士长得很漂亮,姚家伟五官也斯文、端正,更别说粉粉嫩嫩的小男孩了,三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像一家人。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看着家伟长大的老街坊?不要乱猜了,如果东西在家伟身上,叶杰儒跟范牧民还会好声好气的坐下来跟他打牌?早就动手抢了。」
「话不是这么说呀!他们就是不确定东西在谁身上,所以才来试探,你不也是这样?只是你老是对不利家伟哥的说法视而不见。」
「琬音,家伟不是那种人,这么大的事,他不会瞒着我。」
「他跟你姐姐结婚那件事,不就瞒着你?连馅都有了才告诉你。」
「什么馅不馅的?游毅德,说人话!」
同样也觉得游毅德的形容不妥当,梁琬音狠瞪了这个没神经的男人一眼,气不过似的补踹一脚,她只觉得既然有所疑虑,那就该摊开来说清楚、道明白,省得日后心底有疙瘩,如果白无常像真在姚家伟身上,他最好有个合理的说法。
「我们都没见过家伟哥的母亲,会不会……他根本就是八爷跟丽凤姨的小孩啊?然后八爷把白无常像送给丽凤姨,然后丽凤姨又把白无常像送给家伟哥。……我相信家伟哥的人格啦!他搞不好不知道这个『定情信物』的重要性,所以才没说出来。」用力的一拍脑袋,游毅德大胆的猜测,像那些豪门,不都有三妻四妾?八爷范岳靖确确实实花名在外,汤丽凤又那么有韵味,他们没勾搭上才奇怪。
「胡说八道!……我见过家伟的母亲,她很温柔、漂亮,跟丽凤姨是完全不同款的女人。」带了点自豪的语气,陈则笙跟姚家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对那名文弱、纤细的女性印象深刻,她总是轻声细语的我见尤怜,病痛太快夺走了她的性命,所以她在陈则笙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么年轻、空灵。
「你又知道她是家伟哥的亲生妈妈?电视剧不都这样演……。」
「游毅德,你再口无遮拦,你就可以知道黑帮片执行家法是怎样演的。」
「好啦~~只是推测嘛!那么认真干嘛?这样吧!我跟琬音留下来继续搜查,你回去问问家伟哥,必要时用点手段,说不定他就招了。」
「啧!」
一点也不意外,回到『家』后除了玄关的小灯还亮着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变得寂静、黑暗,陈则笙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什么时候开始,当他冒出『回家』这个念头时,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地址,不再是自己那些空空荡荡的小公寓,而是有人等门,总是飘散着饭菜香的温暖小窝,他知道姚家伟肯定还没睡、还在等他,不过他今天确实弄得有些晚,这个时间点,那位认真、尽责的年轻爸爸应该在哄宝贝儿子睡觉。
唏唏嗖嗖的走近姚念淳的卧室,陈则笙从微开的门缝望了进去,那名粉嫩的小男孩早就睡得天塌不惊,分不清是开心还是惊讶,他那位早熟的小外甥,老是唱反调似的打扰他跟姚家伟的两人世界,每回想早早哄他上床睡觉,结果这位小祖宗比他还要能熬夜?今天是吃了什么鬼东西,还是被灌了安眠药,竟然这么给面子?
「家伟?」蹑手蹑脚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陈则笙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跟做贼一样,总之有些心虚、有些不怀好意的缓缓接近浴室,果不其然,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洒水声,里头正白烟袅袅的冒着热气。
「则笙?今天怎么这么晚?……厨房里留有宵夜,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吃了。」彷佛在极为遥远的地方或者在深海底扯着嗓子回应,姚家伟的嗓音听起来闷闷的毫不真切。
抿了抿薄唇,试探性的轻轻转动门把,听见咯一声的那一刹,陈则笙一颗心不知该往上提还是向下沉,姚家伟是太没神经了还是故意制造机会,这个笨蛋有多少次忘了锁门还是没将门拉到底锁实了,今天运气好碰上的是他,万一哪天是什么歹徒还是丧心病狂闯入,那就不只劫财、劫色这么简单了。
站在门边天人交战了良久,理智上,陈则笙当然应该退到厨房里,心怀感激的吃对方为他留下的宵夜,不过在情感上,更多的是在生理反应上,哪有可能将到口的肥肉吐出来。
决定了应该给那个没神经的男人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不锁门或是没将门锁实、锁牢是多么要命的事情,陈则笙不费吹灰之力的说服自己,正大光明的拉开浴室的门跨了进去……
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离开卧室,『姚念淳』疲累的动了动肩颈,他虽然有着五岁大小男孩的外貌,可是实际年岁却足够当姚家伟、陈则笙两个小王八蛋的父亲了,老年人的睡眠总是比较浅,再加上他『前辈子』的生活习性,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神经紧绷的睁大眼睛到天亮,这栋房子也不晓得是哪出问题,十有八九是闹鬼了,一到半夜就凄惨的鬼哭狼号,他怎么可能安稳的一觉到天亮?
幽魂似的晃到餐厅,就看见姚家伟跟陈则笙两人神清气爽的有说有笑,『姚念淳』怨毒的狠瞪了他们两眼,要真相信这间屋子闹鬼,他不是太蠢就是真的有鬼了。这两个小王八蛋可以再更过份一点,他还想掠夺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体,这两人继续毫无节制的胡搞瞎搞下去,不必他动手谋杀了,这两个混蛋自己就精尽而亡,那他还要这种没用的身体做什么?不行!『姚念淳』无声且慎重的告诫自己,他必需加快进度,不能任由那两个家伙继续糟糕他『未来的身体』。
「早!……怎么了?没睡好?」将煎得半熟的炒蛋铲到陈则笙的盘里,姚家伟亲腻的揉乱宝贝儿子细软的头发,重重的一口吻在他的前额上,惹得那名粉嫩的小男孩气愤的尖叫数声,狠厉了他好几记白眼。
「弟宝不喜欢你这样亲他,你就不要亲他,一大早就弄得他哇哇乱叫,当心他还没叛逆期就先讨厌你了。」分工合作般的倒着鲜奶、果汁,陈则笙忍不住的笑着摇头,姚家伟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溺爱宝贝儿子这点,别说他们旁人受不了,就连姚念淳那小家伙自己也很受不了了吧?
「你没当过父亲自然不了解,不管弟宝多大,在我眼中永远这么可爱,怎么忍得住不亲他?……对吧?弟宝你也很爱把拔,对吧?对吧?」在『亲子关系』这一块儿上头,姚家伟意外的迟顿,永远不懂得察颜观色,一心一意、自以为是的将最好的全塞给宝贝儿子,大概是成长于单亲家庭的关系,姚家伟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十分薄弱,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才算是个好父亲,不过只要付出满满的爱,他相信姚念淳感受得到。
敷衍的点了点头,『姚念淳』真的很不想理会那个愚蠢的年轻父亲,只不过若是摆着不管,这家伙会地老天荒的烦下去。
「对了!你等一下有事吗?」抹着吐司,姚家伟随口问了一句,陈则笙可有可无的耸了耸肩,他的行程十分规律,那名年轻店长搞不好比他自己更清楚。
「你知道的啊!就是去『巷子内』帮忙,差不多了,等公祭完就没事了,不过『巷子内』是去是留,还得跟那些老员工商量……。」吞了一大口香滑的煎蛋,陈则笙呼噜呼噜的回答,他个人是倾向保留『巷子内』,那毕竟是永福町旧商圈的特色之一,不过如果那些老员工们无心打理,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能晚点过去吗?」
「可以啊!有什么事,还有琬音、毅德可以商量,怎么了?」
将抄下来的座标递给陈则笙,姚家伟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宝贝儿子这么执意要到那里,不过他一向尽力的满足他的需求,尤其这可能牵扯上汤丽凤的遗愿,他忍不住的慎重起来。
「这座标可能是丽凤姨留下的,弟宝昨晚吵着要去这里。」
「丽凤姨留的?」
「嗯,在卫星定卫系统上。」
「怎么可能?丽凤姨有自己的车子,她几时动手脚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难不成是弟宝输入的?这才是开玩笑!……你怎么看?」
瞪着『姚念淳』好一会儿,陈则笙的表情变化多端,最终说不服了自己的摇了摇头,相信一个不到五岁大的小男孩会设定这些电子产品,确实比汤丽凤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脚更无稽。
不动声色的吞着煎蛋,『姚念淳』装做没事人一般,但又拉长耳朵偷听,虽然有点不服气被看扁了,但最终的目的就是去码头查看『小金库』,过程怎么样一点都不重要。
「你想去看看?」嘴上是这么询问,陈则笙已经自动自发的翻看地图,弄不清楚是意外还是不意外,那组座标指示着距离不近不远的一处私人码头,如果不是在道上打过滚,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万一丽凤姨有什么事要交待……。」抿了抿薄唇,姚家伟不由自主的皱起俊眉,那一大一小感情有多好,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说不定汤丽凤真的意识到危险逼近,特地留下点蛛丝蚂迹,如果她早就知道伤害她的凶手是什么人,他们当然得为她做点什么。
「嗯……,去看看吧!说不定丽师姨留下金山银山给我们。」脑海中闪过前一晚梁音跟游毅德的猜测,陈则笙开玩笑般的脱口而出,一旁啃着吐司的『姚念淳』猛力的呛咳起来。这点倒是他疏忽了,那名赌坛大亨危险的眯起眼睛,没想到陈则笙这个小王八蛋竟然动了将『小金库』据为己有的念头,不过他迟早要干掉这两个家伙,也无所谓被他们发现了。
「嘿……小心点,慢慢吃!等等我们就去丽凤姨留下的座标那里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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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两个车身的距离,不远不近的紧跟在后,叶杰儒若有深意的睨了正在副驾驶席上闭目养神的范牧民一眼,真的让他蒙中,陈则笙跟姚家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