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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发的欧阳太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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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言嫌弃的杜琍苹。

他曾以为她的反目无情,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其实仍不愿相信她是真心中伤他。

所以利用激将法,想让远离的她心生懊悔,重新回到他身边。

然而眼前的报道,一张张的照片,令他看得刺眼、痛心。

她竟勾搭上年过五十,离过两次婚的房地产大亨!两人正大光明出入饭店,逛精品大街,她脸上艳丽自信的幸福笑容,看不出一丝为难或被人所迫。

而她也坦承两人正在交往,虽然对方年纪大了些,却是个非常体贴温柔的好男人,简直把她疼宠上了天,有如公主般捧在手心呵宠。

可一被问到前未婚夫的话题,她马上再三地避开,并强调过去已成过去。

他与宁静海订婚的消息,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而且她在主动退婚求去后,轻易便接受另一个男人!

连日来,因杜琍苹新恋情的八卦报导心烦郁闷,父母也对此不断指责他选择退婚的不是。

内外承受的压力,令他情绪更加烦躁,对杜琍苹的作为,更是愤愤不平,于是赌气决定跟宁静海结婚,且不顾父母反对,让秘书去筹办婚礼事宜。

宁母反对无用,而宁静海更是拒绝不了他的强硬态度。

每当她拒绝推诿,便看见他深沉眸光里浮现更多的陰郁不快,她害怕伤了他的自尊,最后只能无奈同意。

『7』第六章

半个月后,宁静海在不被祝福、在没有欢乐喜气的婚宴场地,也没有大批的宾客媒体参与下,匆促跟欧阳炵完成了简单的结婚仪式。

穿着新娘礼服,坐在新房的她;头脑昏沉,有些分不清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或是幻梦。

她嫁给了暗恋已久,从小到大唯一深爱的男人;然而从头到尾她没有一丝兴奋喜悦,也是因为他。

整个婚礼过程,他脸上没有一丝愉快之情。他俊帅却冷厉的面容教她心痛、他执意举行婚礼令她惶恐,她知道他娶她,只是为了向背叛他的未婚妻表达愤怒与恨意。

坐在梳妆台前的宁静海揪着心,无声的哭泣。

当她低头轻抚无名指上的婚戒,那闪烁的光芒令她灰暗的心,升起一丝光亮。

当初欧阳炵强势要她戴上杜琍苹不要的订婚戒,令她收得惶恐难过。

手上这枚婚戒,却是他让人为她量身订做的,他在婚前向她索回旧婚戒,申明隔天会给她一枚真正属于她的戒指。

当时的他,表情冷淡,但她听了,心却热了起来,交出原属于杜琍苹的订婚戒时,她期待着,他为她戴上真正的婚戒,也期待他们之间有所改变。

然而,今天结婚,他依旧一脸冷淡,教她曾有的期待,再度蒙上一层陰影,对两人的婚姻关系,惶惶不安。

房门突地被推开,宁静海从沮丧的思绪中抬眸,看向门边的欧阳炵,他双手拄着拐杖,醉醺醺走进来。

这段时间他虽心绪低迷,却没放弃每天到医院做复健治疗,甚至更勤于练习走路,只为了不愿成为杜琍苹口中的残疾人士。

他已能不依赖轮椅,单靠拐杖行走,但右腿行动力只复原几天,走起路来仍很吃力。

宁静海抹去脸上的泪痕,忙站起身,走上前想搀扶他。

“炵大哥,你还好吧?”他满身酒气,令她惊讶,记忆中不曾见过他喝得如此烂醉。

欧阳炵神智茫然,脚步蹒跚,他身体的重量大半在她纤细的肩上,即使无比吃力,她仍试图将他扶上床。

好不容易扶着他走到床边,他却突地将她扑倒在床上,健硕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炵、炵大哥?”浓郁刺鼻的酒气,令宁静海心惊胆跳,他强壮的身躯紧贴她,对他来说,这椿婚礼只是一场泄恨的闹剧。

欧阳炵眯眼注视着身下的她,却没有翻身离开的打算。

鼻前嗅闻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看着她酡红的脸蛋、祼露的纤臂香肩,令醉酒的他,竟产生一股男性的原始欲望。

他倏地低头吮吻她白皙的肩头,令她心震了下。

“炵大哥,你喝醉了。”

他突然的亲密举动,让宁静海想反抗,伸手想推开他。

孰料他却握住她双臂,强势地桎梏住她,较灵活的左腿,以膝盖抵在她双腿间,不容许她逃脱。

她虽害怕,却又不能出声喊叫,毕竟他已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不是不愿把自己交给他,为了安抚他的愤怒怨恨,她连婚姻都可以牺牲了,又有什么不能为他牺牲。

如果她的身体能安慰他,让他感受到温暖,她会欣然接受他的拥抱,只是她更愿意是在他清醒之际。

“炵大哥……”她仍试图唤醒他。

但被酒精麻痹的他,完全听不见,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只一味地想宣泄体内的强烈欲望……

最终他趴在她胸口,闭上眼轻喟,她不禁伸手抚摸他微湿的短发,心软地原谅他文才的粗暴,天真地以为自己已满足了他。

然而从他口中轻喃的一句话,让她刹那间惨白了脸。

“琍苹……为什么离开我……我爱你啊……”

他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宁静海的心口。

她的丈夫,她所爱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脑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即使在疯狂抱了她之后,口中所呢喃的仍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不爱她,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爱她,但再次深刻意识到这个真相,竟让她难受得胃部翻搅,呼吸困难。

从他身上传递给她沉重酒气,没有麻醉她,反而让她宛如宿醉醒来般痛苦不已。

她胃部绞紧怞疼,陡地涌起一股酸意,以为泛上咽喉的酸楚会令她呕吐,却是狠狠牵动泪腺,让豆大的泪珠,如溃堤般翻涌落下。

一颗颗、一串串,不停地涌出,无法制止。

她咬着唇,任泪水滑落,无力推开趴卧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身上还裹着被扯破的礼服,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她喜爱的欧阳炵,她此刻的狼狈情况,简直跟被强暴无异。

如果对象不是他,她不可能不反抗,就因为对象是他,她无法对他的行为真正怨怼或责备,只能伤心委屈地独自落泪。

这一夜她无法入眠,哭肿了双眼,泪湿了枕头。

宿醉的欧阳炵,直到隔天下午才清醒,他望着挑高的浮雕天花板,神情有些怔然。

视线落向欧式壁纸上的大红喜字,忆起他的卧房已成了新房,昨天他娶了宁静海为妻。

忽地,他神情一愣,侧过身,看向宽大床铺上紊乱的痕迹。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神情更加惊骇。

忆起昨晚醉酒意识不清的他,蛮横粗暴地要了她。

掀开凌乱的被单,他看见床上有一抹暗红,顿感怵目惊心。

怎么会……他竟然强要了她。

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娶她只是为了报复杜琍苹,这事已经对她造成精神折磨,如今他竟和她发生关系……

他双手抱头,懊恼不已。

“炵大哥,你醒了?头痛吗?要不要帮你准备解酒液?”宁静海轻轻推开房门,看见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的欧阳炵,柔声许多询问。

昨晚的他重重伤了她,红肿双眼的她,一度令母亲很担心,她只能笑说没事。

既然已嫁给了他,她便要勇敢去面对这份婚姻关系、他也许无法接受自己,她却不能自怨自艾,仍要做好他妻子的本份,期望有一天,能用真心真情打动他。

欧阳炵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她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面对她的关怀,他却在这时蹙扰起眉头。

她怎么能以笑脸面对他,在他对她做出粗暴的伤害后?

“要不要先盥洗一下?我再去帮你拿解酒液,待会儿可以喝个粥,我请我妈教我煮了海鲜干贝粥。”宁静海走看近床铺,伸手想扶他下车去浴室洗把脸。

“出去。”欧阳炵别开脸,声音冷淡。

此刻的他没有脸面对她,难以原谅自己昨晚的行为,更无力承受她的柔情关怀。

宁静海被他的冷厉喝斥吓了一跳,缩回双手,怔望着床上的他。

“出去,我饿了自己会出去吃!”欧阳炵再度躺回床铺,侧过身,背对着她。

“那……你好好休息。”她轻抿唇瓣,忍住心口的酸楚转过身,然后静静地退出卧房。

听见关门声,欧阳炵回身看向门板,内心自责懊悔不已,此刻不知该用何种心态面对她,如果她能对他生气、责骂他,他也许会好过些。

可是她仍像从前一样,温顺面对他的冷淡,包容他的伤害,反而令他更加难受,心情更差。

“我不想吃。”宁静海好意把晚餐端进卧房,拿起盛了热粥的瓷碗,想喂他,他却是冷淡的拒绝。

“你一整天都没进食,至少喝碗粥好吗?”面对他的冷漠,宁静海仍是柔声劝慰。

无视他的拒绝,她舀了一匙粥,试图送到坐在床上欧阳炵的嘴边。

“我说不想吃!”他对自我的不齿转变成恼羞成怒,愤而想挥开她的手臂,却意外将她捧的热粥挥了出去。

匡啷!瓷碗飞落地板,摔得粉碎,而泼洒出的热粥,淋到她的衣服和手臂。

她和他同时望着落在大理石地板的碎片、残粥,一脸愕然。

刹那间,宁静海宛如被那些碎片割到般,心口刺痛,眼眶朦胧,她弯身想清理碎碗,却被欧阳炵喝住。

“去冲冷水!立刻!”看见她左手臂被热粥泼洒到,他心口顿时紧扯着。

“呃?”蹲在地上的宁静海,抬头看他,一时没意识到被自己烫伤了。

欧阳炵直接跨下床,一把拉起在地上的她,跛着脚急忙将她强势带进浴室里。

“炵、炵大哥?”他强势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只见欧阳炵将她左手臂拉至洗脸台,转开冷水,直接往她手臂冲。

“烫伤了还清什么地板!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他拧紧眉心训斥。

他怎么会又伤了她?见她白皙纤细的手臂被烫红一片,他内疚不已。

“我……”左手腕被他大手紧紧扣住,宁静海蓦地心一拧。跃然被热粥烫红,但其实不算严重,她没感觉什么疼痛,反而因他的紧张焦虑而心揪着。

尽管他态度不佳,语气不快,但她却感觉得出他对她的在意与担心。

这发现教她感动莫名,眼眶泛热,紧抿着唇瓣,忍住欲泛出的泪水。

“我没事。”她哽咽道。

她的说法无法说服他,为她冲过冷水后,他仍紧捉住她皓腕,步履蹒跚地将她带出浴室,用对讲机要佣人尽快拿医药箱进来。

不久,佣人进房清理地上的碎片、粥食,而欧阳炵则坐在沙发上,亲自为她搽烫伤药膏。

“炵大哥……”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温柔举动,令宁静海心头灼热,被握住的手臂,好像更热了。

“要不要去医院?”欧阳炵抬眼看望着,眼神满是担忧。

“不用,真的没事。”宁静海微笑摇头,要他放心,但眼眶却不禁染上感动的雾气。

高挂天花板的水晶灯,映照着她白皙的脸庞,他的恶意害她烫伤,她仍强装没事,笑笑以对,那模样令他莫名心疼。

下一瞬,他清楚看见在她颈间、锁骨有几处瘀青红痕,显然是昨晚他的杰作。

蓦地黑眸一沉,他在她娇柔的身上肯定还遗留下许多暴行痕迹,他再度觉得无脸面对她。

他倏地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一言不发地转身,蹒跚地离开卧房。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宁静海不明所以。

虽然纳闷他的情绪化,但回想文才的情景,她心口一阵酸甜,泪水悄悄滑落。

他在乎她。

尽管他还无法爱她,但至少他仍在乎她,这样便够了。

这一晚,欧阳炵没再回到卧房,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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