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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襄阳王百人兵马相护,后有九幽教百名弟子教众,众人知道今日已成不了事。不禁都萌生了退意。
就在襄阳王要驱散众人时,苏璇莹忽然扬声道:“王爷错怪我等,我等前来不是为了伤害任何人,更不是来为难王爷的,只是为九幽教少主与左护法相亲的事前来助兴的!”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让所有人想起了此行另一个近乎荒唐的目的。
苏璇莹一句话,众人神情各不相同。
暗香依依一头雾水,本为这个荒唐的“相亲”消息嗤之以鼻,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用在她和顾不迷身上了,不禁又有些奇怪起来,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
顾不迷并不知道来龙去脉,闻言哼了一声,显然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江州分舵舵主李维山此刻就站在顾不迷身后,闻言低唤了一声:“少主。”
顾不迷转头看见李维山神色古怪欲言又止,沉声问道:“什么事?”
李维山低声回禀:“七日前,属下在江州界碑旁发现左护法留的暗语,上写,上写……”他看了眼暗香依依和四周人等,终是说不出口,只好自怀里掏出当日印下的印记,递给顾不迷。
未默惊讶地望向暗香依依,心道:她和顾不迷要相亲难道是真的?怎么好像全武林的人都知道这事了,就连九幽教的人神情也有些古怪。
襄阳王看了眼暗香依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笑意,竟不着急走了。
暗香依依看向苏璇莹,道:“苏姑娘说话要有凭据!信口胡诌的事,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会恶意为之。”
苏璇莹不紧不慢地笑道:“少主与左护法到此,江州客栈,相亲。这句话可是暗香依依你自己亲笔写下的!”
暗香依依一想到自己临时看册子写的暗语,心中疑虑顿生,难道是自己心急看错留错了字?她只见身边本教弟子神情古怪,心里越发没底,一时也不敢胡乱回应。
苏璇莹点到即止,其师妹程秀却不依不饶地接口道:“我还听说,九幽教江州分舵的人为此特意找了十几个男男女女,以备你和你家少主两人相亲之用。这等奇闻妙事,可真是武林破天荒头一回呢。堂堂少主和左护法要公开相亲,此事早已在武林传开。暗香依依,既然你这么想嫁人,你看,在场这么多武林豪杰个个血气方刚,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不现场从中现挑一个,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众人一阵大笑,九幽教众人面露气怒及尴尬,纷纷抖动手中兵刃,只等一声令下,上去杀她个痛快。
顾不迷看过李维山递来的字条,已然想通了前因后果。敛下眸光,他将纸叠好收入怀中,此时恰好听到程秀之语,当即冷声道:“程姑娘此来莫非也是想凑凑热闹,只可惜,你这等货色,我连杀你的欲望都没有。”
顾不迷一句话,让程秀顿失血色。
顾天穹由始至终没有说话,只冷眼旁观暗香依依和顾不迷的反应。
顾不迷举步走到门外,看都没看周遭人一眼,就率先离开了客栈。所经之处,无人敢挡!
暗香依依眼见如此不由得目露崇拜,二话不说,闷着头跟在他身后也走出了包围圈。
眼看九幽教的人就要明目张胆地离去,花香玉忽然高声道:“既然九幽教少主和左护法都没有反驳此事,看来此事并非子虚乌有。在下斗胆问上一句,暗香依依,你来此要相亲的人究竟是谁?”
暗香依依忽听此言,转头看向了花香玉,一看见这伪娘暗香依依就有些倒胃口,正要说上几句,便听一人道:“是我。”
是谁?暗香依依只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只是一时不敢相信,会出自那人之口。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不迷,她才花容失色地看向了顾不迷,磕磕巴巴地吐出了几个字,“少……少……主?”
顾不迷看着好似刚吃了苍蝇一样的暗香依依,再次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语速语音道:“她要相亲的人,是我。”
“我什么时候……”暗香依依才说了几个字,就听顾不迷蹙眉沉声道:“我们的关系,你还要瞒多久?”
“我……你……关系……”暗香依依显然不止吃了一个苍蝇那么简单!
这时却听未默暴跳如雷地道:〃依依是我的,谁都不能嫁!”
襄阳王看了看暗香依依,又看了看顾不迷,最后看向未默,忽然笑了,道:“既然是相亲,本王也凑凑热闹。依依,本王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不只如此,本王还有权势;本王可以保你一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本王也愿与你相亲。”
未默一听,也接口道:“依依,我也要和你相亲!”
就在乱得一塌糊涂之际,忽听人道:“本教教规,凡想娶或嫁本教中人者,必立誓入我教方能成亲。左护法暗香依依,未经教主允许不得擅自婚配!”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顾天穹身侧的长老闫阵在说话。
未默生性自由不受拘束,一听要入门规一大堆的九幽教,立刻摇头退缩。他还小声劝暗香依依退教吧,和他一起海阔天空游山玩水岂不快哉,顿时惹来九幽教众人敌视。其他人他都不怕,唯独顾不迷,让他好一阵懊恼用玉救回了他。
襄阳王身份所束,自不能加入九幽教,一句话让襄阳王好生失望,只好在县令等人的护卫下打道回府。临别前,他摘下了帽子上的金元宝賺给了暗香依依,说以后若有亊,只要将这个元宝托人交到王府,他就会立刻来找她。
其实暗香依依很早以前就在奇怪,他整天顶着那么大一个金元宝脑袋不累吗?可当把元宝接到手里才发现,这元宝中间竞是空的,一点儿也不重。
她收好元宝,向襄阳王道谢。襄阳王看着她的笑靥如花,痴了半响,直到被未默毫不留情地向外推去。未默边推边说:“赶紧走吧,我家依依不会去找你的,我倒是有可能去你家里溜达溜达,不过我用不着金元宝。”
未默的本事襄阳王一清二楚,这种人来他府里非奸即盗啊!一听他要来自己府上溜达,襄阳王立马变了脸色追问道:“你来本王府做什么?”
未默理直气壮地说:“找点儿银子花啊!而且你府上那么多貌美如花的美人……”
“你……你……敢来!”襄阳王一时惊怒,说话竟有点儿磕巴。
“我……我……就来。”未默学着他的磧巴,
襄阳王狠狠地瞪他。
未默反瞪他。
襄阳王伸手就打他,他立刻绕着圈跑,襄阳王岂能追上他,被他耍得团团转,后来终于被众人劝阻,气哄哄地拂袖离去。
暗香依依正看得好笑,一抬头却看到顾不迷阴冷的脸色,赶紧低下了头去。
末默一见暗香依依要走;立刻丢下襄阳王,屁颠屁颠地跟着暗香依依,一直跟到了去九幽教江州分舵的渡口。
闫长老拦住了未默,语重心长地说:“未少侠;过了这片水域;就是本教江州分舵了,未少侠虽然于本教有恩,可本教教规森严,非本教中人如无邀请不能进入本教重地。未少侠对本教左护法情深意重在下知晓,可也只能送到此地了,望未少侠留步。”
未默一听这是下逐客令了,立刻抱住暗香依依的胳膊,摇来摇去地道:“依依,我不要和你分幵,我要跟着你。”
暗香依依有些为难地看着未默,只好将闫长老拉到一边悄悄道:“闫长老,这人的本事你可能不太清楚,你即便不让他跟着,他也有办法混进来,与其让他在暗地里捣乱,不如咱们明着盯紧他。”话虽如此说,但实质意义却是想让未默跟来的。
如果当下闫长老同意未默跟着,她会欢喜,若闫长老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但她说的是实话,只要未默想,就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她看着闫长老,闫长老沉吟片刻抬头看向了顾天穹似在征求他的意见。暗香依依一看顾氏父子的表情,这才想起自己拉着闫长老到一边小声说话此举纯属多余。这些习武之人耳目聪敏,这么近的距离无疑没有作用,当下再看未默,果然见他明显也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一副鼻孔朝天你奈我何的模样,不禁十分郁闷地挠了挠脸。
顾天穹没有说话。
岂料,顾不迷却在这时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
此言一出,未默顿时跳了起来,可待与顾不迷目光相对,看到他背后的琴又立刻蔫了。
未默红着眼眶,夸张地站在岸边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暗香依依。
暗香依依几番回首都看到他在岸边向她大力地挥着手,终于控制不住地也想向他挥手道别,却忽然看见了身侧顾不迷冷冷看过来的目光,剛举起来的手顿时改变了方向变成了摸自已的后脑勺。
在他冷冷的注视下,她一本正经地转过了头,目视前方。
船穿过片片芦苇。也不知划了多久,又走了多远。暗香依依这个不记路而且就算记也记不住的人早就糊涂了。
眼前,金色夕阳下,四周随风搖摆的芦苇成片摇曳,在耳边簌簌作响,此情此景很是温柔美丽。
暗香依依立在顾不迷侧后方,毫不吝啬地惊叹道:〃真是好看。”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船方才靠岸。
入眼的情景更让暗香依依惊讶不已。
江州分舵竟然建在水上,虽然每栋建筑并不十分恢弘,可占地之广也令人为之惊叹。
这样庞大的规模,隐蔽的据点,不知道建盖时花了多少银子。
顾天穹、顾不迷、闫长老和暗香依依先后上了船坞,随后其他弟子乘的船也陆续靠岸。
分舵舵主李维山在前面领路,一行人踏着由无数木板搭建成的道路向内走去。七拐八拐的,方才进入到位于分舵中心的议事厅。
议事厅地处内宅,并非外围部那般由实木所造,乃由巨竹所建。
也不知是哪个能工巧匠设计的,整栋屋宇并非如传统竹屋那般将竹子劈开为墙宇,而是整棵整棵的巨竹无缝相接,不只高大恢弘,还巧妙地设计了多个雕花精致的取光通风点,令光线充分进窗而过。
屋内各处摆放着铜镜,利用光的反射,令偌大的屋宇明亮通透,偶尔还能看到不同的折射到屋顶的花鸟图案。尤其此时,夕阳西卞,金色的光透过窗子投彩到屋中,经过铜镜的反射,整个大厅都被镀上了一层淡金。
暗香依依环视屋中立着的这些人,无不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说他们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可这栋楼宇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所又人看起来都柔和了几分,如此建筑让暗香依依着实瞠目结舌。
直到下首立着的闫长老重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这时便听顾天穹道:“左护法,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详细说来。”
暗香依依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可早先见顾不迷好转,一时欣喜倒将这事抛诸脑后了,而今一看众人齐聚于此,显然是为了审判自己的过失,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
她看了一眼顾不迷,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即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湥С靼祝丝痰乃壕朗撬诒拮由舷碌亩荆侨怂渖撕α俗约海丛运卸鳎蛐砘挂蚱渌涤伤淘ブ轮站炕故且此怠
讲完大概,暗香依依道:“回教主,属下实乃被奸人所害,才误害少主中了蝴蝶之毒,幸好鬼医傅月和未默二人出手相救,才让少主免遭厄难,一切都是属下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