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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默哦了一声,就在暗香依依以为安全过关的时候,肚子忽然又响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静默了下来。暗香依依当下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就见末默挥着衣袖,仿佛君子非礼勿视一样,半侧过身去不看她,只温和地小声劝道:“依依,憋不住的话,赶紧去解决吧。”
暗香依依欲哭无泪。
肚子饿自然总是叫,上茅厕也没货啊!
暗香依依想了想,决定干脆回屋躲着算了。她离开途中打发了一个弟子去通知未默,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屋休息去了。可到了住处,暗香依依打开屋门,便见桌案上竟然放着一盘红烧鲤鱼,一碗酥肉白菜汤外加一碗白饭。
她揉了揉眼晴,险些以为是自己太饿产生了幻觉。
她吃着饭菜,不知不觉偷偷笑了起来。是他吧?只有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吃东西,也只有他有权力让厨房开小灶。其实他,还挺好的。早先被摒弃在外的他,又重新占据了心里的某处位置。早先觉得顾不迷不怎么地的想法也已彻底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已回屋休息,末默匆忙跑回来看她,刚巧看到她在屋中吃东西。
自开着的屋门,未默看到了暗香依依边吃边傻笑的样子,甚至他到了门边,她都未能察觉。想到她方才说自己不饿,顿时明白过来她方才说不饿是在骗自己。看着她的傻笑,想到早先的醒酒茶,末默的神情再次复杂了起来。
按常理,顾天穹等人应该已经到了总舵,早应有飞鸽传书传回,可顾不迷又等了几日,也未见有任何消息,便一方面飞鸽传书给总舵,一方面派出可信之人快马加鞭去总舵。
与此同时,莫七落的踪迹再次成谜,傅月也无任何消息,江湖一时无任何事情发生,宁静得近乎诡异。
晚饭时间,古怪的情形出现了。
暗香依依左边坐着顾不迷,右边生着未默。
顾不迷也不礼让未默,什么都不说,自顾吃饭。
未默也一反常态,一句话都不说。
这顿饭吃得非常安静,安静得有点儿吓人。暗香依依夹菜都变得十分小心,直到未默语出惊人:“依依,与我一同离开九幽教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暗香依依一怔,瞥见身旁顾不迷阴下去的脸色,忙道:“我自幼生长在九幽教,这里最适合我不过!”
“是吗?”未默一挑眉,忽然问,“那你喜欢顾琴魔吗?”
暗香依依下意识地瞄了眼顾不迷,见他依旧吃着饭,好似事不关己,一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
未默明显在等她的答案,想了想,在未默复杂的目光中,她起身放下筷子,挺直腰板,摆出歌唱祖国的手势,大声正色道:“我对少主的敬仰之情,就像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顾不迷顿时猛咳起来。
未默则是一阵惊愕。
暗香依依表达完对顾不迷的赞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再次坐了下来。
未默与顾不迷几乎同时恢复了正常,未默看看顾不迷再着看暗香依依,神色越发复杂。他忽然跳下椅子,扑过去拦腰抱住暗香依依,大声道:“依依,你记住!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未默像是要给暗香依依洗脑一样没完没了地重复着这句话。
暗香依依尚未有所反应,就见顾不迷忽然出现在未默身后,抓起未默,将他高高地提了起来。暗香依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顾不迷冷冷道:“我说过,你要是敢碰她,我会让你消失在方圓十里之外!”
而后只见未默张牙舞爪地大叫了一声,尾音尚在空中,人却已成了天边的星星。
暗香依依尚在惊愕中,又听顾不迷冷声道:“进来!”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未默消失的方向,再看顾不迷,担惊受怕不情不愿地缓慢挪动着步子往屋里走。
路总有尽头,关门的刹那,她恍惚听到了那声滞后太久的扑通声,不由得抹了把汗,暗道:既然能听到落水的声音,应该还不至于十里那么远吧?
屋中,暗香依依站着,顾不迷坐着。
他不说话,暗香依依自然也不敢说话。
烛火没有点燃,屋中漆黑一片,可即便如此仍不影响她摸清屋中情况。
她时不时瞄着门,偷偷计算,自己怎样才能先顾不迷一步夺门而出,想了半天觉得直冲出去应该比较快,可开门却耗时太多。思来想去,要逃只有直接将门撞开,可一想到撞坏了顾不迷的门后自己的下场。。。。。。她就变成了蔫掉的茄子。
好半天,屋中没有什么响动,她偷眼望去,只见他轻抚琴弦,似乎若有所思。
她偷偷挪动了一步,再抬眼,他还在若有所思,她又挪动了一步,而后屏息以待暗暗数到一百,再抬眼,他还在若有所思,她偷偷又挪动了一步,瞄了一眼触手可及的门把手,嘴角微微上翘。
她这才放心地立在原地不动,眼观鼻鼻观心,手几次摆出抓门的预备姿态,只等情形不妙立刻行动。
顾不迷微微抬手,吓了她一跳,眼看这手就摸到了门上,却见他只是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
烛火明灭,忽明忽暗,一如他现在的神情。
她端正站好,抬头看向了他,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物扔到她手中,道:“还给未默。”
她抓住那小小的锦盒,打开来便看到了未默的家传寒玉。
她伸指摸了摸盒中玉石,果然与当初拿出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尚未救顾不迷时,寒玉通体冒着寒气,而今却触手温润,显然已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可即便是普通的玉石,却也罕有的晶莹剔透,细看其中,更似有水波流动,光华凝露般甚是奇特。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劝道:“未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恩人就应该对他温柔点儿。”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审视着顾不迷的神色,“譬如,别把他丢出去,譬如,他如果喜欢待在土里,就让他待在里面好了,你说是不?”
顾不迷没有回应,却也没反对,只幽幽开口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当时。。。。。。真的打算追随我?”
呆了一下,暗香依依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忽觉尴尬。“追随”这个词似乎隐含着某种含义,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他是少主,她是他的下属,他死了,她跟着死,自然是追随,可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词总有点儿那啥。。。。。。
仔细斟酌了一下,她觉得更贴切表达当时举动的词语并非“追随” 二字,而是“偿命”。她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便低声道:“我害你中毒,理应偿命。”
说这番话时,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得假装细看手中的玉石,嘴里还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我听未默说,这是他的传家宝,是要送给他未来媳妇的定情之物。”
眨眼间手里的盒子就不在了,她惊讶地看向突然就移动到自己面前的顾不迷。咫尺间鼻息相对,她觉得呼吸不畅,不由得倒退了一大步,背重重地贴在门上。这才想起早先的计划,她仓促地抬手摸索起了门把手,怎奈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就在她忍不住偏头去看那该死的门把手究竟在哪儿时,忽听他说:“未默如果喜欢待在土里,我会让他待在土里。”
啥?暗香依依傻眼了。还未来得及问他说这个是字面意思,还是别有深意,便被他扯到了一边,而后门被打开,将她毫不客气地扔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未默还是没出现,暗香依依倚门望望天又低头望望地,暗叹:看来未默这次要很久才能回来了。
这时就见李维山快步走来,对她道:“左护法,少主请您立刻去议事厅。”
原来今晨传来消息。叶落宫对外宣布,宫主慕容秀林去世,由慕容逸即宮主位,成为叶落宫第二代宫主。
慕容秀林是叶落官的第一代宫主,此人雄才大略,凭一人之力开山立派,在短短十年间便让叶落宫成为武林一大派系。虽尚不及九幽教和红枫山庄,但实力已不可小觑。这样一个有雄心大志之人,原本该意气风发,可叹却英年早逝。
慕容秀林年轻时风姿卓越,爱慕者极多,可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娶了一个温婉贤淑的美娇娘。原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可惜就在妻子怀胎八月时,仇家找上门来,以致其子慕容逸不足月降生。慕容逸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习武继承家业,慕容秀林自此将精力大都放在了为儿子寻医问诊上。妻子更是为此自责不已,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照顾体弱的儿子,耗尽了心血。
许是上天垂怜,慕容逸一日日强壮起来,可谁又能料到,他的妻子却在这时病倒了。
人生有时候就像一场闹剧,不停地戏耍着相信它的人们,当你觉得它不好时,它会给你点儿甜头让你看到希望,可当你觉得它好时,转眼就是晴天霹雳。
慕容秀林自妻子去世后,悲痛欲绝,再无心理会叶落宫的事务,叶落宫开始没落,没想到没过多久事情更是雪上加霜,他唯一的儿子慕容逸竟也突然失踪。
直至七年后,消失了很长时间的慕容逸又回到了叶落宫。
慕容逸消失的这许多年,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只知道他继承了父亲慕容秀林的俊美外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甫一出现,便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只可惜,他武功远不及他父亲,甚至在每年的武林大会上,连前五十都进不去。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回到叶落宫,前后不过两年,便将叶落宫发展壮大,重聚了一批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
叶落宫的重新崛起,让众人的视线重又落到慕容秀林身上,或许是感到欣慰,看到儿子如此出色,慕容秀林又重新振作起来。父子二人联手,叶落宫迅速发展,近些年隐然成为继九幽教、红枫山庄的第三大帮派。只不过,宫主慕容秀林近些年较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显然退居幕后呈半退隐状态。提起叶落宫,更多人关注的还是年少有为又长相出众的慕容逸。
说来也巧,这些事是暗香依依从一本叫《武林志》的书上看来的。那日晚上她在厨房捣鼓吃的,偶然间在桌角发现了这本书,一看作者是百事通姜言,便打开来翻了翻,没想到这本残缺垫桌脚的书竟记载着慕容逸的身世。当日在百花谷,慕容逸也曾提及他小时候的事,只是当时她没有信,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令顾不迷等人忧虑的并不是慕容秀林的死讯和慕容逸即位,而是随之而来的另一条消息。这条消息来得十分突然亦极为蹊跷。江湖传言,慕容逸成为叶落宫宫主后,暗中与九幽教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红枫山庄。
这无疑是无稽之谈,九幽教与叶落宫向来没什么瓜葛,虽然九幽教素来与红枫山庄敌对,但九幽教又为什么突然要和叶落宫联手?这谣传究竟从何而来毫无头绪,为何散播得如此之快,又恰好在慕容逸刚主事时出现?此事处处透着古怪,事情明显指向九幽教、红枫山庄和叶落宫,并极有可能挑起三者争端。众人在议事厅各提质疑和看法,一时争论不休。
而暗香依依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慕容逸就是傅月,她要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顾不迷?
正自纠结,就听顾不迷问道:“左护法,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