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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上海有不小的势力,有了他的相助,画展的事想必会事半功倍。
单蔷他们在外这些年,早已不是当初不知世事的青年,知道要在上海这样一个地方举办画展并不是你有画就可以举办的,而他和陈易水,现在并没有那样的名气或者权利。
曹瑜在得知后很爽快的应下来,与单蔷他们一道去了上海。婉拒了曹瑜邀他们住在他家别馆的邀请,单蔷他们寻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租了下来。他们若是举办画展,想必人事来往会多起来,再住在别人家里怕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个院子真的很小,只有两间正房和一件小厨房。院子中间有一颗桂花树,长得很葳蕤,树上的花已经零星的开了一些,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甜蜜怡人。单蔷已经可以预想到,满树花开时,会是怎样一番胜景。
单蔷上一世独自生活了十余年,简单的饭菜是会的,那个小厨房此时倒能派得上用场。天气转凉,两个人挤着睡倒也不会热,所以两间正房其中的一间,被他们用作书房,在打扫干净的当天,房间里就被大量的画卷和书给充满了。
干完了活,单蔷摸摸肚子,有些饿了。路上买的吃食今天早上好像已经吃完,得去买一些米面菜食。
“易水,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单蔷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朝陈易水问道。陈易水将最后一本书仔细地放好,转过身来笑道:“嗯,都收拾好了。”
“那我们去买菜吧。”
住在敦煌的那几年,这句话陈易水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每次听到都有一种他和单蔷是一对普通夫妻的感觉。
房东是上海本地人,但也听得懂四川话,在一番交流以后单蔷他们总算知道买米菜的地点。离他们租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步行十几分钟大概就到了。
单蔷皱皱眉,“听房东说,现在已经没有卖菜的了,也怪我们出来得太晚,今后一定要早起才是。”
“没关系,今天先将就一下,在敦煌我们不是吃的更差?”
单蔷笑笑,“也是,当初还有过一段时间只吃汤泡馍,我现在想着馍都有些难受。”
一路问过去,到了房东说的地方时,果然已经没有新鲜蔬菜瓜果卖了,二人无奈只能先买了生活的必需品。两个男人来买这些东西很少见,就连店家都看了他们好几眼。单蔷二人早就习惯,返程时各自手里怀里拿了一大堆,这样走着回去自然是不行的,在店家的帮忙下叫了一个黄包车,才算安全到家。最后在陈易水的帮忙下,单蔷做了些简单吃食,因为着实是饿了,两人倒也吃得香甜。
其后,两人除了早上出门买东西,其余时间都呆在屋里整理那些书画收集,挑选一些他们看着还算过眼的作品用作展出。这天,两人依然在整理,门口传来敲门声,陈易水放下手中的画,对单蔷说:“你看你的,我去开门。”
路过那棵香气馥郁的桂花树,陈易水打开门就看见面无表情地曹瑜,陈易水想起来,他与单蔷初次认识轩辕俊杰时那小子好像就是这副样子,谁知熟悉以后,啧啧。
“请进。”陈易水让开,在曹瑜进来以后关好门。
“你们在做什么?”
“整理最近几年的字画。”
曹寅脸上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色,时隔四年,他也想知道这两人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了。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进了开着门的房间。一进去,他就被堆满房间的书画给震撼到了。要知道就只敦煌三年,两人光临摹的画卷也不知多少了,看起来,实在是规模可观。好在有轩辕家的人帮忙搬回来,要不然到时候这些东西的运输还成问题呢。
曹瑜指着那比小山还高的字画,瞪大了眼问:“这些,这些都是你们画的?”
难得看见曹瑜露出这样的表情,陈易水心情愉悦地越过他,笑道:“当然是我们画的,你可以自己看看。”
曹瑜就近拿起来一卷画,从下面的落款来看是陈易水的,这是一幅风景画,画的是辽阔的草原以及远处巍峨的雪山,草原雪山的圣洁安宁展露无疑,只看这画便能想象出,身处其地时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其意境与技巧之高超,当真是年轻一辈中绝无仅有的。曹瑜轻轻放好这卷画,又拿起另一卷,这卷是单蔷的,铺面而来的浓烈色彩让曹瑜怀疑这是否是喜好淡雅风格的单蔷所画的画,然而画中技巧笔触留下的痕迹都告诉曹瑜,这真的是单蔷的作品,曹瑜忍不住抬头看了正在整理画卷的单蔷一眼,陈丹告诉他,几人这几年大半时间都呆在敦煌,难道这敦煌几年的经历对一个人的画风改变有如此之大?曹瑜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画,画面色彩浓烈,却不失协调,奇伟瑰丽。
曹瑜兴奋地说:“好,好,你们的这些画,定能让你们轰动上海。”
单蔷笑道:“这话也太夸张了,上海藏龙卧虎之地,我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师,有人能来看已是很不错的,那里就能够轰动上海了。”
曹瑜又恢复了他那张面瘫脸,严肃的说:“安之,你不要以为我这是说笑,我说你们能成就能成。”
单蔷看他说的正经,心里也有了些期待,即便是风情云淡的画者,也希望能在自己的领域得到他人的肯定。他笑笑,说:“那就承你吉言。”
曹瑜又在屋里转了转,偶尔拿起一卷画看看,或者对着一幅字啧啧称赞,最后被嫌他占地方的陈易水给赶了出去。临走前,曹瑜对两人说:“你们只管整理,我马上就去安排画展的事,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看的。”
五天后,曹瑜过来通知两人说,办画展的地方已经找好,只等他们拿字画过去了。正好单蔷他们也整理完毕,于是去看了看场地,没想到曹瑜找的地方会是上海有名的一个画廊,曹瑜把整个画廊都租了下来。
“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会不会太大了?”单蔷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有现代风格的装修,简约明亮,很适合用作画展场地。
曹瑜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不会大。我看过了,你们那些画非得这么大的场地不可,若是因为没地方,那些画也不得人看见,岂不是可惜。”
好吧,面瘫脸曹瑜已经正式成为两人的粉丝了。
单蔷哭笑不得,陈易水走上前去,捏了捏曹禺的肩膀,“多谢。若是不嫌弃,我和师弟各留了一副字画给你。”
曹瑜眼睛一亮,他真的极喜欢两人的风格,以前单蔷送他的那副字他现在还经常拿出来把玩。“很好,这便够了。”
两人依照画廊的大小各自挑了三十幅字画,他们去的每个地方都包含其中,峨眉,黄山,杭州,草原,大漠,敦煌……
三天后,画展揭幕。
作者有话要说:照旧看文
47、1893(二)
“咦,曹先生,这便是你说的朋友的画?”
“自然是。方先生觉得如何?”
“你的朋友又是哪一位不世出的大师,如此人物竟是从没听说过。这些画,当真如曹先生你所说的,难得一见的好画。这可不是客气话,回头曹先生得帮我问问,你朋友这画是卖也不卖?”这位方先生将视线从面前这幅描绘黄山日出的画前移开,看向旁边另一幅画。
“咦,这幅画的画者竟又是不同的人?”方先生颇为惊疑地再次看看前一幅画的落款,真是不同的人。
曹瑜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嗯,这是我两个朋友一齐举办的画展,他们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弟。”
此时曹瑜忙着接待这些客人,另一边单蔷二人也没闲着,今天来的人虽然不多,却是比他们预计的好,看客人们的穿着打扮,大都是颇有身份的人,这些人无端端是不会去看一个无名画者举办的画展的,自然是曹瑜的作用;另外便是一些喜好书画的学生老师,单蔷他们也没慢待,依旧笑容满面的上前接待解说。
单蔷正同一位老先生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语调,正好老先生在看他的一幅字,单蔷得了空扭头去看,竟看见旧人,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西洋画展时单蔷认识的那个老外,威廉?托尼。此时他正与另一个红发碧眼的老外说话,一回头就看见正对着门的单蔷,上次遇见单蔷的经历让他对这个特殊的中国人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即便过去将近十年的时间,单蔷外貌改变了不少,他也在第一眼看见单蔷时觉得十分眼熟。
单蔷看周围曹瑜和陈易水都不在,只好与老先生说一声,朝着他们这两个在中国水墨画展里格外突出的老外走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单蔷笑意吟吟地站在两人面前,态度不卑不亢。托尼旁边的红发男子有些意外地看了单蔷一眼,这样的中国人倒是少见,他在中国遇见的大多数中国人,对他们不是鄙夷便是奉承。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托尼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让他变得更为绅士成熟。他轻轻点了下头,用熟练地中国话回答道:“谢谢,麻烦你替我们解说一下。”单蔷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请跟我来。”
既然托尼已经学会中国话,他讲起来便方便许多。他相信他和陈易水的水平不会低,但也没有过于自负,这些书画不是他的就是陈易水的,他自然了解通透,由他讲解起来倒是比较客观公正。
“请问,这种画是什么画派,我从来没有看过。”托尼指着一幅单蔷在敦煌画的画,那是一幅宗教色彩浓烈的画,飞天丰腴美好的身体包裹在轻盈美丽的衣衫里,神态安详,画面色彩浓烈丰富,画面结构也十分完美。托尼本就是西方人,这些年虽然对中国山水画研究颇多,到底还是对西洋画有熟悉感,此时乍一见到很有西洋画风格的中国画,便心生喜爱。
“这不是什么画派,是我们从敦煌壁画上临摹下来的,这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精华所在。”单蔷语带自豪地说。若是论文化的深厚,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积累足以让华夏在世界上骄傲。
“哦,敦煌?是在中国吗?”
单蔷不欲他知道太多关于敦煌的事,笑笑便转开话题,“先生是对这幅画感兴趣吗?这幅画同西洋画亦有相同之处,只是西洋画主在描述基督教,而这些画的主题是佛教……”
托尼见他转移话题,也就识趣地不再提起刚才那个话题,只是听单蔷字里行间表露的信息,他好像对西洋画比较熟悉,联想起第一眼看见他时的熟悉感,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冒昧的问一下,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单蔷有些意外,过了十年这个老外竟然还能认出他来,不像他,这一世见过的老外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自然对他印象比较深,而这老外见过的中国人也算是不计其数了,竟然能记得他,这老外记忆力也太好了一点吧。不过这件事到现在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于是笑着说道:“是的,我曾在一次画展上见过你的画。”
托尼终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