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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穿叫骂的妇人不由怔了怔,回眸看向对方,发现不知何时对面新慈济堂门前居然也出现一个妇人,带着两个丫鬟,坐着马车而来。
对方不但声音与自己有些像,骂人的调调也是如出一辙,甚至连穿戴都是非常相似的,头上也戴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人物,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两个妇人本是认识的,这些做仙人跳的,骗人钱财的,自然是互相认得的。而且这次都是有人雇佣她们来的。
她们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这次出来遇到了同行,但想起自己收了银子,已顾不得什么,先前的妇人接着道:“你们看看,这些是我买的丹参、白术、当归、茯苓、半夏……都是有票据的,这可都是你们慈济堂的票据。”
怎知对方也在说着:“你们看看,这些是我买的丹参、白术、当归、茯苓、半夏……都是有票据的,可都是新慈济堂的票据。”
先前的妇人脸色一变,觉着为何对方的台词与自己的一样?难道说雇主寻了自己,又寻了另外一家?这在这一行最忌讳了,而且对方对付的是新慈济堂,自己对付的是慈济堂,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错儿?若是出错岂非前功尽弃?她们毕竟来自社会底层,大字不识一个。
那妇人立刻道:“哎呀,快把票据拿来,谁认字的?”
到底是慈济堂?还是新慈济堂?她不会弄错了吧?
旁边侍婢立刻拿出票据给她,她又问了身侧认字的人,折腾了半晌道:“幸好,幸好,好在并没有弄错。”她接着抬眸看向那个妇人道:“你一来就对着大门叫叫嚷嚷的,也没有弄清楚牌子对不对,究竟是慈济堂,还是新慈济堂?”
后面来的妇人不由诧异,连忙左右看了看,低低道:“他们给我交代的就是新慈济堂,难道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雇主有问题。”两个妇人忽然有些恼意,如今她们只收了一成的订金,事成之后的银子还没有收呢。
周围人先前还义愤填膺,此刻却面容带着笑意,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对着两个妇人指指点点了起来,“瞧瞧,这些骗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慈济堂招惹了什么人,居然有人开始故意找麻烦了。”
“真是无耻者无畏啊!”
“今儿居然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此时此刻,两个妇人立刻回过神来,见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古怪了,知道再闹下去已经没有意思,连忙和丫鬟一起狼狈的逃了出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掌柜不禁轻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惊惶除了大半。
今天可谓侥幸,要不是后面又出现一个妇人,今儿慈济堂必定会是颜面扫地。
然而,冰儿直言不讳:“掌柜的不会觉着侥幸吧,其实,这后面的妇人是我找来的。”
“原来如此,苏小姐实在有些未卜先知了。”掌柜的觉着这苏小姐是不是也太神了。
冰儿却是在笑,在她得知对方对付自己的手腕后,她在相同的地段势力寻来另外一批人,安排了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台词,在街道上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非常好笑。
陈蝶衣没想到本来安排好的计划居然演成了闹剧,她转头在心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气得咬了咬牙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蠢货?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属下只找了一个,不知道为何会来了两个?”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真的只找了一个?”陈蝶衣尤不甘心的问道,毕竟,这个心腹平日还是很得力的。
“是啊,另外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觉着是她们自己做事不利。”
“那么,下一步计划呢?”陈蝶衣已经忍无可忍了。
“小姐,我这就去安排。”那心腹捂着脸走了出去。
两个妇人的闹剧刚刚结束不久,掌柜的还未喘口气,中午很快又出现了一批人。
只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子抬着一个死人来到慈济堂门前,众人个个已是哭红了眼睛,哭天抢地的大呼道:“你们这些慈济堂的庸医,居然医死人后就跑到这儿来了,你们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你们慈济堂总得给我们这些家属一些说法。”
“赔银子,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才死人的。”
这群人跪在慈济堂周围,弄得旁边的铺子生意也不好了,在很大程度上引来周围老板的不满,众人再次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甚至大家觉着都应该联名提议,让咸阳城府衙出面驱走慈济堂。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掌柜的走来走去。
陈蝶衣这次唇边冷笑,她特意嘱咐了这些人,一定要分清楚慈济堂与新慈济堂再做安排,以免出现清晨的囧事。
冰儿却是灿然一笑,只见她露出如雪如玉的贝齿,慢条斯理地说道:“果然还是这一招,没有任何变化!”
听到这番话语,掌柜的居然冷静了下来,他直觉得苏小姐那双美若琉璃的眼眸,似乎能洞察一切。
下一瞬,事情果然发生了变化,只见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群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们,举着哭丧棒,来到了新慈济堂外面,一阵大哭,甚至是鬼哭狼嚎,但见这些火山孝子们聚集在新慈济堂前,声音完全彻底盖过了对面那些孝子,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新慈济堂的大夫居然治死人了。”这些火山孝子个个疯狂大哭。
“我们的祖父在你这里吃了药,居然死了。”
“庸医!都是庸医!”
周围铺子的老板们面面相觑,暗忖究竟是慈济堂,还是新慈济堂?
若是陈家的新慈济堂,他们的确惹不起。
如今他们已经都得知慈济堂与新慈济堂是两个铺子。
也知道慈济堂与新慈济堂完全决裂了!
听到外面乱作一团,陈蝶衣脸色霎时一变,没想到这些火山孝子出现的如此不是时候,而新慈济堂内顿时吓走了一大批的病人。
然而那些火山孝子包围着前面那些人,且专门有人给这些火山孝子送茶送水,炎炎夏日,那装成死人的男子被捂在被子下面,真是又热又捂,大汗涔涔,他几乎快要昏厥过去,肚子又饿,周围的哭声又吵,且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情,终于忍无可忍,自己从架子上爬了下来,大呼吃不消,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大笑声中,狼狈的跑了。
此事立刻传了出去,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而当衙门的侍卫出现后,准备捉拿这些火山孝子,怎知这些人居然一眨眼坐着马车不见了。
于是,新慈济堂的名声一降再降,陈蝶衣心中气恼万分。
她从来没有觉着自己如此失策过,仿佛有一双眼能识破她所有的伎俩,又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让她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出击都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包袱上,实在是很无力。
后面几日,慈济堂依然是不开张,众人只是在忙忙碌碌的整理着铺子,一副高深莫测,你奈我何的模样。
陈蝶衣有些惧怕了,她已经不敢随随便便出手。
只是吩咐让几个武功不错的人盯着慈济堂内所有人的动向。
而陈蝶衣甚至查阅了里面所有人的身份,其中一大变化就是出现了一个燕国的苏姑娘,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后,慈济堂就变了个模样。
但是陈蝶衣并不觉着一个看上去寻常的小家碧玉能有什么本事,这个女子连金鳞群芳榜都没有进入,应该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然而,就在她觉着对方不过是一个幌子,不值一哂,而且非常小看对方的情形下,冰儿与青玉已经来到城隍庙外,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冰儿慢慢从身上掏出一大把的铜钱来。抛给了十几个乞丐。看着乞丐们一拥而上争抢着钱财。
冰儿慢慢道:“你们不必争抢,我还要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众乞丐诧异道:“小姐有什么明路给我们指派?”
“你们可知道咸阳城所有乞丐的据点?”
“知道,当然知道。”众乞丐立刻点了点头。
冰儿低声道:“如今慈济堂新开了一家铺面,叫做新慈济堂,是一位大善人开办的慈善堂,里面专门就是接待像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可以免费在里面吃饭,也可以在里面免费看病,为的就是图一个好名声。”
众乞丐立刻似懂非懂地道:“这么说,是让我们大家都去那里讨一碗饭吃对不对?”
“不错。”冰儿点了点头。
“那些贵族为了名声当然如此假惺惺了,可是看到我们那么多人去还不是要把我们赶出来。”一个乞丐挠了挠头,满脸的不屑,“上次我跑去街市酒楼前面讨饭,立刻被人打骂了出来。”
“此事无妨,你们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这个还需要人多势众,一个乞丐当然不行,要有很多很多乞丐才可以,只要她不给你们吃饭看病,大家就在外面齐齐大喊陈蝶衣骗人了,陈蝶衣是假慈悲,她自然会赏给你们一口饭吃的,贵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脸面,何况你们去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不对?”街道中,只听得冰儿的声音无比诱惑。
“嗯,非常有道理。”这些乞丐平日本来就闲的无事,自然觉着可以试一试的。
“青玉,你领着他们去新慈济堂就可以了。”
“好说好说。”青玉立刻摩拳擦掌,点了点头。
很快,五百个乞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街上,一路引来无数众人的张望。
只见乞丐们边走边叫道:“听说新慈济堂的陈蝶衣小姐人如天仙一般,慈悲为怀,一定对我们非常仁慈的,有吃有喝,有穿有住,又会给我们免费看病,是不是?”
“是啊!是啊!”
瞧见这一幕,众人的目光不由变得古怪而好奇,倒是想要看看新慈济堂究竟有没有那么慈悲,毕竟五百个乞丐可不是小数目。
只听青玉道:“去吧,就是前面的。”
新慈济堂这些日子早已是草木皆兵,一看到远远来了五百个乞丐,伙计立刻吓得关上了大门,说什么也不敢打开。
“怎么回事?为何不开门?”
青玉笑道:“既然不开门,就把门撞开,如果不给饭菜,就在外面大吼大叫那些话,知道吗?如果还不给饭菜,就打烂里面的一张几,拿走里面的东西。你们知道了吗?”
上百名乞丐齐刷刷地道:“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你们分开合作吧!”
语落,只见这群乞丐居然井井有条的分开,一众人已在外面嚎叫着道:“陈蝶衣居然不给乞丐看病吃饭,见到我们来了居然把大门关上了!她不是开的慈善铺子吗?为何要把我们拒之门外?”
其他乞丐则开始撞门,那红漆大门转眼间就被他们给撞开,众人便一同疯狂的冲到了新慈济堂里。看到乞丐们如潮水般涌来,伙计立刻惊叫道:“你们真是疯了,青天白日的居然来抢东西,好大的胆子?你们这些乞丐还不快些滚出去?”他的声音中尽是不敢置信。
外面的乞丐大声叫道:“陈蝶衣出来,陈蝶衣不是自称慈悲为怀?为何看到我们这些要饭的也不敢救?”
陈蝶衣在楼上已经呆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带着五百名乞丐来找场子,而她最讨厌看到的就是肮脏的乞丐,臭味从一楼渐渐飘了上来,蓦然间,她脸色惨白的大声叫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些去把衙门里的人叫来,一定要快些!”
此刻,她早已顾不得什么名声了,一脸厌